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26、论风尘 。。。
于倾走上两步,只消一眼便笑道:“‘沉瞌’蛊毒。”
若水真是不知道他既然知道是什么蛊,看着别人饱受蛊毒之苦,怎么还能笑得那么灿烂。
“于公子可知怎么解?”
于倾笑着摇头:“沉瞌能下毒于无形,又是慢性剧毒,能在人体很长时间,故而是御愁宫里顶级藏药,但数年前已经在御愁宫内消失,许是被毁许是被盗,真不知道年兄是如何中的。”
他这话说的,倒好像是是来兴师问罪,怎么他们宫里的宝贝到你们手上了。
众人被问得哑口无言。
然而若水心直口快,她心下烦闷,更是恨透了蛊虫,想也不想便道:“说了那么半天,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办法呢,原来也不过是如此,在这里炫耀你们的宝贝怎么了得,却不如多花点力气去守住,不要叫它们出来害人!”
于倾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许是第一次有人给他难堪,尤其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
好歹他的修养倒是极高,好似没有听到若水的话,走开了几步,看着半阖着眼睛的韶年,笑笑道:“我虽然不知道怎么彻底解除,但天下蛊虫虽然千变万化,万变不离其宗,于某自认对缓解方法还是略知一二。”
若水的脸色转变甚快,她揪住他的衣袖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用央求的口气道:“请你助我师叔度过这个难关吧。”
于倾展颜一笑,羽扇一挥,搭着她下巴:“可以。不过这事不急,先说与我听听,这蛊毒的由来。”
蛊毒的由来么,她正好也很想知道。
若水也转向大长老。
但见他分外为难地看了看二长老、三长老,好似很难做决定。若水也是头一次见到他难以决断的模样。
“师父,关乎师叔的性命,你就说吧。”
三长老叹了一气:“这事……师门不幸啊,这件事迟早也要让他们知道的,我们不如……就说了吧。”
“好吧。”沉吟再三,最后大长老一捋胡须,松口道,“这事说来话长……要追溯到十年前,从上一任德长老、我的小师弟说起。”
27
27、忘流年 。。。
原来,说到上一任德长老,绛云山无人不说他好,什么仁德、慈祥、和蔼……当然这些都是德长老老来以后得到的赞赏,想当年,他还是意气风发的翩翩美少年,有着兴盛绛云派的远大抱负,而在会武比试中,更是以一敌七,将绛云十六式发挥到极致,在一片喝彩中获得游历的资格,兴然前往梦寐以求的武林比武大会。
然而,他始终是过于自负自以为能够挤压群雄,殊不知山外有山。比试第十场,他的对手是一名女子,束发劲装,英姿勃勃,外表看似柔弱,但有一柄倒刺飞刀,凌厉异常,人称银屏飞刀。
德长老年少志长,岂会甘心,败会以后一路追着‘银屏飞刀’,花了两年时间跨过高山、趟大河,千里迢迢跟到了一处湖光山色、鸟语花香的地方,本以为能够打败她了,谁知,真正交手的时候,银屏蛊毒发作,被人强行带走了,他奋力将她从苗族人手里救出来,之后两个人以比武为名,住在附近的小村子里,一边也方便找药引。
然而,其间一来二去,两人早就情愫暗生,将门派之见抛之脑后,在荒郊野外隐居,亦可谓是悠闲雅致。
可是天不遂人愿,女子的蛊毒发作越来越严重,常年昏睡不醒,弥留之际道与他此毒至今无解,只能是渡到别人身上,并希望他能够找到名医破解。
德长老自然想过要渡到自己身上,可惜蛊虫挑剔,喜欢寄宿在更热血气盛、青春年少的宿主身上。
银屏死后,德长老守灵七日,第七天晚上,蛊虫才从银屏冷冰冰的尸身上爬出来,他剜下心口的血肉饲之,打算从苗疆回到绛云山,交予清丰师兄——祥玉的师父解除蛊毒。可是苗族人在半路阻截,正好一个青葱少年乘马而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德长老这才得以回到绛云山。
“这个少年就是韶年。”大长老顿了一顿,眸色深沉。
于倾摇了摇羽扇,笑道:“只怕长老说了那么多都不是重点吧?然后呢?”
大长老看了看床上的韶年,但见他眉毛拧成一根,好似忍受着很剧烈的蚀骨疼痛。
“不错。上面说的都是我小师弟的狂妄、多情,但他若不是狂妄多情的人,怎会犯下这等大错?”
“与心爱的女子发生感情便是大错?有违背常理伦德吗?”于倾暧昧一笑,若水总觉得他有意无意地看了自己一眼。
“老夫说的大错,自然不是这么简单。”
“我于无意间听到清丰师兄有一次训斥师弟,他说,韶年中的正是当年银屏身上的那只蛊虫。”
若水一惊,但觉腿软,后退数步。心中有一个可怕的想法滋生出来,她只好拼命压制着不去想。
“哦?”于倾嘴角挂着一丝意味深明的笑容,“
27、忘流年 。。。
大长老倒是说说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长老道:“我记得,那日我早起,是第一个发现德师弟和韶年的,他们都受了很重的伤……尤其是韶年,旧伤撕裂了又添新伤,可是清风师兄给他擦上烈性药酒的时候,他还是像这样子,昏迷不醒。”
大长老缓缓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细细理出来。
原来,德长老和韶年当时殊死拼搏,然而对方人多势众,危急之时,德长老为了能将蛊虫带回绛云山,竟然暗中对他下了蛊。
德长老原以为清丰一定能解蛊,这样做可以解救天下被蛊惑的百姓。
可当清丰摇头的那一刻,德长老才知道他不仅没能替死去的心上人了却意愿,反而又害了一个少年。
初期,韶年并无感觉,即便是在绛云山之后也只当是苗人下的。
德长老得知韶年双亲亡故,只有一个哥哥刚成立家室。愧疚之下,他收下韶年做弟子。
那一年,冬天来得特别早,也特别冷,韶年才十岁出头,德长老疼他如亲人。
一时间,屋子里静得只能听见于倾的羽扇一下一下扇动的声音。
“真是一段……令人感慨的往事啊。”
若水之前万分想扼住的想法竟然是真的,她万万不能理解,怎么可以,怎么会下得了手。那时候的韶年该比她还小啊。
大长老沉声道:“此时事关绛云山声誉,还请于公子……”
“啊……在下一定会保守这个故事的。”于倾顽劣地拱手一笑。
“那么,四长老的蛊毒,有劳了!”
“这个……”
大长老道:“于公子是守信之人,想必不会有失承诺吧?”
“不是我不想救他。”于倾故作为难地叹了一气:“解蛊毒的方法不容易,用的是御愁宫的独门心法,不知道各位能否回避一下?”
御愁宫远在云南,前身本是苗疆的一个小部族,而且对蛊毒的研究甚深。他们的方法大多是古老而悠久、不为认知。
近年来这个门派在江湖上与武林同道处下来相安无事,隐退江湖很多年,也没有什么大动作。直到云南发生旱灾这一段时间,各位公子以及其他御愁宫门生却突然如雨后春笋般星星点点冒出来。
于倾虽然是御愁宫的公子,但素闻御愁宫里的公子很多,于倾是其中一个最享盛名的公子,据说也是最受宫主看中的门下弟子。
比如之前的赈灾,还有瘟疫之后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他都有奉命去插一足。
于是,这两年,江湖上说的最多,无非就是于倾和御愁宫。
这个时候,将韶年独自交给于倾似乎没有什么理由可以反对的,事实上,韶年满头大汗,那一番话之后,他仿佛痛得更强烈了,于是,长老们纵使对于倾持有怀疑,也不
27、忘流年 。。。
能拿人的性命来赌,尤其,绛云山已经亏欠他了。
“若水姑娘可是要留下帮忙?”
长老们都出去了,于倾含笑打量着仍然伫立在原地,眷眷看着韶年的若水,道:“你要留下来帮忙也可以。”
“好——”
“不需要——”
这两声,一个是若水欣喜的声音,一个是韶年冷漠的声音。
若水一怔。
“这……”于倾饶有兴趣地看了看两人,忽然笑着脱去外面的锦袍,“若水姑娘,我要跟年兄赤膛相对,多有不便,你可以先帮我们拿下衣服吗?”
“不!”若水眼角一涩,最后看了一眼床上清醒过来却一直在轻咳的人,酸溜溜地说,“我的意思是,算了,谢谢你了于大哥。我想我什么都不帮到你们,还是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霸王呢霸王呢???~我爱你们,快出来吧~~~
28
28、苦涩果 。。。
于倾一直坐着,并不见他有什么动作,直到他腰下那只诡异的木盒子又一次发出那种刺激的气味。
本来阖着眼睛,渐渐要睡过去的韶年,忽然轻哼一声,仰身而起。他朝于倾投去火红的一眼:“是你!”
于倾执起羽扇偏头一笑:“是。”
“你到绛云山来,根本就是居心不良!”
“我有说过我是来做善事的吗?”
韶年忍着痛,看了他半晌,忽然笑了:“你根本就是冲我来的,若水只是你的借口。”
“是。”于倾还不避讳地点头,羽扇一下一下敲着手心,啪啪声在空房间中回荡,“我也知道你并不是那么对付的,好在宫主早就为我准备了这只母蛊。”
韶年复又淡然地躺回去:“既然如此,我如今蛊毒发作,你可以取我性命了。”
“我不会那么傻。以后,你的蛊毒会越来越严重,噬心蚀骨,生不如死,死反倒是解脱。”
“哼,你又何必说风凉话呢。你的境况一定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韶年把手垫在脑后,反倒像是一个没事的人似的,望着屋顶,“蛊虫可不是这样关着就可以的,你一定每夜剜肉滴血,只怕胸前那块肉也好不到哪去!”
“这么一点痛苦倘若都不能忍受,何以平定天下?”
韶年眸光一暗:“天下?御愁宫的抱负果然不可小觑。”
“哪里哪里,只为自保而已。”
“御愁宫管‘平定天下’叫做自保,这也太谦虚了吧。”
“绛云山是一块风水宝地啊,你们不会知道在那些旱灾涝情的影响下,是怎样一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吧?”
韶年道:“你只是要绛云山这块地方的话,何必要这么大动干戈?”
“当然,借此还能够独霸一方,真是盈利双收,何乐而不为呢。”于倾挥扇大笑。
韶年道:“绛云山不会那么容易让你们得逞。”
于倾笑笑:“你以为绛云山还像以前一样?世平掌门闭关修炼还要一年时间,除此之外,还有几个能胜得了我?呵呵,我有把握在此之前就将绛云山扫平。”
韶年皱了皱眉,沉声道:“看来御愁宫谋划已久,你将这些告诉我,难道不怕我说出去?”
于倾抿唇一笑,鲜明刺眼:“一个中了蛊毒的人,我还能掌握不了吗?我甚至还可以告诉你,我下一个目标是谁。”
“谁?”
“长须长老。”
“大长老耳聪目明,老当益壮,恐怕你还不是对手吧。”停了停,韶年肃然看着他,“一般的跳梁小丑,雕虫小技,可千万不要自不量力。”
“劳烦费心,在我把握之内。”
走的时候,于倾再次回头笑了笑,忽然抬脚走了出去:“年兄是不是以为,御愁宫只有一只子蛊?”
韶年想讲话,但喉
28、苦涩果 。。。
咙一紧,却发觉什么都说不上来。
咸真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大长老几乎已经有几个日夜没有见过他了。本来还眼巴巴地等着这个徒弟能够自觉体贴主动地端一碗花羹来,但见他一点这样表现的意向也没有,他不禁忍不住了。
到底是男女有别,或者因为别的原因,韶年这几日一直别扭地不让若水帮忙,其中的原因,大长老倒是不知晓,劝也劝过几回,可是韶年总是不能心领神会他多想乐得轻松悠哉的意思。
一段时日的馋意积累下来,他馋得很,却实在不知道如何动手做。
百花当中,大长老独独喜欢寒兰花为料做的花羹。他跟往常一样收拾了一下屋子,准备出门去采些兰花,回来再让咸真。
于倾好似早就在大院内等着了,他在庭内摆了一个小火堆,架着两侧的树枝,当中放着一只从厨房里拿来的小口锅。花羹清凉幽香的味道从里面飘来,都往大长老的鼻孔里面钻,闻之振奋。
“于公子好雅兴呀。”大长老搓了搓手。
于倾笑了笑,拿着勺子在锅里搅了搅:“是啊,这个办法是咸真教我的,也没有尝过好不好吃,大概是不好吃吧,我也不敢先尝试。”
大长老又搓了搓变成红色的手:“你也不知道啊,那老夫,老夫勉为其难给你尝尝味道吧。”
于倾眉眼含笑,点头道:“有劳长老了。”
大长老不再说什么客气话,扔掉勺子,直接拿着碗,不,是锅,仰头就喝。
于倾笑眯眯地看着大长老放下锅,再笑眯眯地说:“长老觉得味道如何?”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