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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初就料到事情可能发展到这一步。
他清楚钟茂的性格。虽然这个人一心为自己好,可是太过与固执与迂腐,而且太过于执念了。
比如说,钟茂一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杀死了本来应该被安置遣散的徐天。
其实他跟钟茂说的是:给徐天一些钱,让他永远别回南海湾就行了。但是他清楚,钟茂还是一定会背着自己杀死徐天的。
因为钟茂事事为自己着想,他一定觉得留着徐天就是留着一个移动的话柄,对于邢非自己的声誉不利,因此他一定会暗暗杀了他。而其实,钟茂已经这样秘密地解决了好几个见证人了。
邢非其实心里都很清楚,但是他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他知道死去的见证人其实很无辜,但是他觉得更重要的不是这些无辜的人命,而是钟茂对他的忠心。
在这样一个物欲横流、人心叵测的时代,有钟茂这样一个忠诚又有能力的手下肯为自己掏心挖肺,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他清楚钟茂的性格。因此他也知道钟茂一定会杀死叶忆晴的。他的眼里比自己还不能容下沙子。
如果是别的女人,他当然也就算了。反正不过就是空有一具漂亮皮囊的雌性生物而已。这些雌性生物在他邢非眼里,都是一样的,并没有差别的。
而只是现在,钟茂拿枪指着的是叶忆晴。
那个他邢非下定决心要守护的女子。
这个时候,郑巧还在兀自拼命地喊:“是她!真的是她!我没有说谎!!”
而叶忆晴呢?她也已经忍无可忍,彻底爆掉了。她此刻血往上涌,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也拼命给自己脱罪起来。
她这人其实顶记仇的。别人对她好她记得深,别人对她不好,她记得更深。被郑巧这么一闹,叶忆晴小孩子脾气发作,也开始喊起来:“为什么是我!根本不可能是我!他在贼喊捉贼!1
凭什么是她得替他顶罪?她明明就一直说要跟岳臻先通气的。郑巧他自己独立专行,还非要联合那个没用的赵高平,这下完蛋了吧,还非要拖她一起下水!她可才二十一岁,大好青春,美丽动人。|奇…_…书^_^网|而且正在憧憬跟岳臻牵手红地毯呢,她究竟凭
什么要为了这样一个没有义气的胖子而献出自己年轻宝贵的生命?
“不是你?你有办法证明你自己昨天没告密?”钟茂例行公事般地问道。其实他根本不在乎答案。反正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打算赖她到底,然后一枪杀了她来个死无对证。
“我……我……”叶忆晴脑中一片混乱,忽然看到了坐在办公桌后看着自己一动不动地出神的邢非。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叶忆晴一下子喊起来,“我,我……你问他!他知道的!”
钟茂和郑巧都是一惊。为什么是邢非会知道?
“邢爷?”钟茂回头,愣愣地望着邢非,眼里满是莫名其妙。
而邢非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只愣愣地看着叶忆晴,并没有说话。
叶忆晴急了,连忙喊道:“邢非!邢非!你说话啊!你能证明我昨天没报警的!你能的。天知道他能不能!叶忆晴其实心里没谱的。她跟邢非压根是并不太熟,那家伙不过是觉得自己好玩而已,而真的到了关键时刻,恐怕他会为了帮派利益而杀死自己吧!
“行了,别挣扎了。”钟茂看邢非没有反应,心里有些得意,扭头望着叶忆晴,“你没遗言了吧?”
“我……”叶忆晴看邢非真的打算缄默,觉得他实在太不够义气。自己好歹已经把他当成朋友,而他呢?居然在最关键的时刻默不作声,打算牺牲掉自己!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邢非你这个混账王八蛋!你居然装哑巴……你!”
“死女人,竟然敢这样对邢爷说话!我先送你上路!”钟茂说着,举枪就对准叶忆晴的脑袋。
完蛋了!叶忆晴望着黑洞洞的枪口,只觉得吾命休矣!真该死,要是能在死前再见一眼岳臻该有多好呀!
“等等。”邢非在这火烧火燎的当口,忽然间开了口。
叶忆晴看着他,心里怦怦乱跳的。她知道,自己的生死如今已经由他来决定了。
只听邢非一字一句很清楚地说:“她没说谎,她昨天没报警。”
“咦?”钟茂差点摔倒,怎么都没想到给这女人作证的居然是自己老大。他愣了一愣,然后问道,“为什么?你怎么知道?”
“因为……”邢非忽然淡淡地笑了起来,这笑容没来由让叶忆晴心里一跳,“因为昨天下午从她离开莫白帮,一直到早上,我都跟她在一起。”
“你跟她在一起?”钟茂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确是知道,艾方仕那天带叶忆晴离开以后,邢非没坐多久也站起来说有事要出去。可他怎么能料到,邢非并没有去“办事”,又或者说,其实他要办的事,就是跑去跟叶忆晴在一起。
“对,我去了她家。”邢非很淡然地说道,仿佛这是一件最最合理最最符合逻辑的事情,“一整晚都在那里。”他就是知道没准会真的上演现在这出,才故意死皮赖脸地跟着叶忆晴,要送她回家的。他完完全全地了解钟茂的性格,所以他当时其实就打算用自己来做叶忆晴的证人。
因为只有自己,钟茂是想怀疑也不敢怀疑,想质问也不敢质问的。
“可是……可是……”钟茂还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叶忆晴,他继续说道,“她要是趁你不注意通知警方,你也是不能知道的!”
“她怎么通知?”邢非忽然笑了起来,“她没办法通知。”
“为什么就没办法通知?”钟茂莫名其妙地问。
不用说钟茂,就连在现场的郑巧,以及当事人叶忆晴,都是同样一个念头。为什么没办法通知?
“我跟她做了整夜,她最后连直起腰的力气都没有了。”邢非坏笑着说。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第一句“你说什么”,是钟茂说的。他怎么都没想到,邢非居然在这当口说这种话。他是摆明了要保护这个女人。
第二句“你说什么”,是郑巧说的。他怎么都没想到,叶忆晴居然跟邢非发生了肉体关系。他只觉得自己这下真的完蛋了。
而第三句“你说什么”,是叶忆晴自己说的。她怎么都没想到,邢非居然厚颜无耻地说,自己跟他“做了整夜”。
做什么做!!做你全家啊做!!!
25.在她后颈血流成河
“我跟她做了整夜,她最后连直起腰的力气都没有。所以,她是不可能报警的。”邢非坏笑着说。
做了整夜,做了整夜,做了整夜,做了整夜,做了整夜…………………………
叶忆晴只觉得明明现在是大晴天,而且还是在室内,她好好地站着,头上却炸开了一个球状闪电!
做了整夜,做了整夜,做了整夜!!!
谁要跟谁做!!而且还是做整夜!!!
叶忆晴再单纯再脱线,也明白邢非这样坏笑着说的“做”,绝对不是“做功课”的“做”,当然也不是“做饭”。配合他
这样猥琐的笑容,他话里的“做”,就只有一个意思了。
就是做,那啥那啥的!
叶忆晴就差点嚷出“做你奶奶的小腿!!我!!还!!是!!处!!女!!”这样的说辞。
但是她根本没来得及说什么。
因为就在她大脑被邢非的话雷到短路的刹那,站在她身边的郑巧忽然孤注一掷以与他肥胖身形极不相符的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勒住她的脖子,还拿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满是锯齿的锋利匕首,抵住了叶忆晴的咽喉。
“你们都不准动!放我走!不然我就杀了她!!
郑巧爆喝道。
叶忆晴被他猛地拽了住,一下懵了,那把刀非常锋利,刀尖已经划破她自诩是雪白光滑得没有一丝岁月痕迹的脖子,一丝殷红的鲜血溢出,叶忆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郑巧……你要做什么……”叶忆晴要害被制,只是努力地冷静自己,与他周旋。这种情况,在警校里她是上过专门的课程的。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慌乱也不能急躁,因为歹徒随时可能因为一时紧张而至她死地。
当时牛教官说:“遇到这种情况,你紧张,歹徒会比你更紧张。所以你不能大叫或者乱动去刺激他,暂时地与他合作,才能更好地保全你自己。”
所以叶忆晴虽然心里又惊又怒,可却很快地想起了牛教官的话。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刺激郑巧,因此她并没有拼命挣扎或者大叫。她只是努力去冷静自己,与郑巧周旋。
而牛教官的说辞没错。
郑巧确实是非常非常紧张。
确切地说,他真的是在孤注一掷了。
他在赌博,赌看看自己运气到底怎么样而已。
从邢非说出,叶忆晴与他“做了整晚”,不可能报案开始,郑巧就知道,自己彻底完蛋了。
姑且不说邢非说的是真是假,光是他的态度,那已经是非常明显的。
——邢非在袒护叶忆晴。
郑巧真不知道这小妮子到底使了什么魔法,竟然能够这样吸引邢非这个冷血鬼男。他内心有些悲哀有些伤痛。真是莫名其妙!明明这小妮子简直粗鲁无聊得不像个女人!
郑巧回顾这五年来,他何其兢兢业业努力做事,为的就是能够博取别人信任,能够保护自己,完成任务。而如今他居然真的走投无路!
他知道邢非重视叶忆晴。他只能选择挟持叶忆晴来做最后挣扎。
当年他在警校的时候,他记得他是学过罪犯心理的。他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慌张,千万不能慌张。只有镇定下来,才能最后活命。
只是饶是他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慌张,要努力镇定,他的握刀的右手依旧是微微地打着抖。
然而,郑巧犯罪心理学学得并不够到家,他也压根不能揣测邢非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他不挟持叶忆晴做人质,邢非或许就不会当场对付他——起码不会在叶忆晴面前动手。
邢非原本并没有打算在叶忆晴面前杀人。他重视她,因此害怕吓到她。他怕她反感自己,怕她跟所有人一样对他又惊又怕。他像一切正在恋爱着的雄性生物一样,努力地想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掩饰自己不好的那一面。
因此他本来并不想在叶忆晴面前处置郑巧的。
只是郑巧这一下忽然的动作,让邢非再也坐不住了。
靠!!老子的女人,你这个死胖子也敢动!!
素来非常有涵养的邢非,只来得及在潜意识里猛爆了一个粗口,而接着他的动作,简直是用行云流水都不能形容了。
只见他从座位上窜起来,左手撑住老板桌,猛地一个用力,整个人从桌子后面翻了上前,接着他一下晃到郑巧与叶忆晴身前。
郑巧以为邢非为了保护叶忆晴,一定会小心翼翼地让钟茂放自己走的,到时候他倒退着走,只要出了大厦,那就没问题。
所以他以为重点就在于一个沉稳和一个慢上。
可是他怎么能想到,邢非看他对叶忆晴动手,根本没顾得上吩咐钟茂干嘛。
邢非自己从椅子上弹起来,翻身过桌,冲到他身前,这动作一气呵成,完美又迅速,堪比奥运会上的鞍马项目夺冠的现场直播。
郑巧眼睛被金牌直播搅得一花,正想干脆给叶忆晴一刀,让她为自己陪葬的时候,却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一痛。
他喉口涌上一阵涩涩的苦意。原来人在痛苦的时候,分泌的体液也是苦的。
这是郑巧临死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他用他的死,鉴证了一个可能是科学道理的道理。只是他并没有办法再开口告诉别人了。
杀他的,是邢非。
邢非在第一时间一下翻过桌子,晃到郑巧身前,在郑巧还愣神的那瞬间,用左手猛地抓住郑巧微微有些发抖的右手。
邢非是个左撇子,因此他的左手用得比右手灵活,拳脚擒拿上也更加厉害些。
在这情急的关头,邢非也来不及考虑叶忆晴会怎么看自己。他只是为了救她而已。
因此他拿住了郑巧的右手以后,下意识地反应,手一横,直接拉着郑巧的手,划向了郑巧的颈——
叶忆晴只觉得眼前一花,邢非已经出现在她面前。
接着她只看到邢非大手一晃,然后自己后颈热热的,仿佛被飞溅上了什么液体。
不用想,她都知道是血。而且那是郑巧的血。
叶忆晴忽然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她没有想过,事情竟然会发生到这一步的。
她一直以为这事情是轻松的。起码对她来说。她并不想带有太大的负担。而她又怎么能想到,郑巧真的在她身后,对着她的后颈血流成河?
郑巧连一声都没出,就瘫倒在地上。
而叶忆晴呢?则是彻彻底底愣在当场。
她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皱着眉头凝视郑巧的冷峻无比的邢非。看看站在邢非身后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眼神充满怀疑的钟茂。
又低头看了看地上喉管被割断,血流成河,眼见不活了,却还在挣扎抽搐着的郑巧。
叶忆晴彻底愣住,只是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