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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钟琪等三人不得不收招立住,在他们面前的已经只有神风了,若非他们见机得快,这三剑便招呼到他身上了。
呛啷!神风手中的剑落入地上,鲜血顺着他的手臂肋下缓缓流出,在那电光石火的一瞬,回日回川两剑先后划过他的肩头,刺入他的肋下。
此刻,墨云剑的剑锋正在他的身前,,泛着黑黝黝的光亮。
任独行半蹲着身体,并没有立即从神风体内抽出长剑的意思,只惊疑不定的望着自己与神风身边同样一脸无法置信的诸人!
所有的人都呆了,这一瞬间的变化实在没有一点真实感。
一束烟花则于此时在远处的湖面上窜入高空,在濛濛的细雨中炸了开来。
没有人在意这个,比起雨天的烟花眼前的变故才叫人惊讶吧。
雨声沥沥,血水落到地上混入雨水之中,扩散开来。
任独行缓缓抽出长剑,向后退了三步。
神风这才舒出一口气,像是才回过神来般踉跄着退了一步,忽然跌倒。
直到这时两人分开,众人才看到,任独行前胸的衣襟已经支离破碎,在那一瞬间,神风毕竟还是出了手的。
任独行又退了一步,有些站不住了,面上露出一丝苦笑,他也忘了一件事,青城派不仅用剑还有一招浮云掌,他见过的,李南荣还有洪冰儿便是死在这掌法之下,可惜他一时只顾了神风手中的长剑大意了。浮云掌原来也蛮厉害的。望了望洞庭湖的方向,黯然叹了口气,身子也开始颤抖起来。
武英齐忽然大笑道:“哈,你也有今天。”振剑刺来。
各派弟子除了武当峨眉点苍忙着看护自己的掌门,华山未得岳钟琪示意外,其余各派弟子尽数向任独行围去,华剑锋昏死楼上,昆仑弟子竟没一个人去管他。
任独行没去在意他们,只望了望楼上,看着同样望着自己的钟离梦,心道:“今生对不起了。”舒一口气仰天便跌了过去。楼上传来钟离梦撕心裂肺的一声哭喊。
四下里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还有,各种兵刃稀里哗啦落地的声音,以及众人相继跌倒溅起的水声。所有的人在即将碰到任独行的一刻全部轰然倒地,情景诡异至极。
片刻功夫,岳阳楼下八大派众人便横七竖八倒了个罄尽,众人大眼望小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钟离梦在楼上此时恸极反笑,又哭又笑的,搞得众人更加心底发毛。
不知何时,楼前忽然就多了七个人,远远的站着望向楼下。七个人没有一丁点的表情,在这样的天气里,幽冥鬼魅一般。七个人始终只是在远处望着,一动没动,大概过了盏茶时间,钟离梦忽然安静了下来,因为又来了七个人,哭笑声虽然收止,她心中的悲苦却越发不可收拾,如果你们早来哪怕一刻,那……
一切都太迟了,这世上,没有如果。
第七章 纵虎归山为哪般
七鬼遥遥注视着七人,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七路幽冥使?”师方正心中陡地一惊,“难道已经结束了?”目光移到楼下,心中的懊悔何可言表?
师玉贞顿时愣住,不停的摇着头,忽然不顾一切冲了过去,伏到任独行身上痛哭失声,冯渊一语不发跟着她走了过去。师方正猛然醒觉,现在哪是悲痛的时候,正要开口忽觉有异,讶道:“好奇怪的香气!”
冯渊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七路幽冥使,闻言一怔,说道:“是茶毒?”
师方正立时大悟,为时已晚,他在船上也喝了那茶,双膝一软便即瘫倒在地,只道:“快逃!”
师玉贞听到,奈何方寸已乱,正要寻个发泄之处,亮出白玉匕首便要上前拼命,冯渊赶忙拦住她,看看四位师弟,对她说道:“形势对我不利,不要妄动。”
蓦地,忽然刮过一阵寒风。风停处,七鬼分别占据了七个方位,将他们团团围住,却仍然没有急于进攻。
冯渊看了看七个敌人,师弟们怕不是对手,师妹方寸大乱只怕也有危险,难不成真要逃么?
“杀!”七鬼同时说了这么个字,声音若有若无也带着一丝鬼气。七柄长剑同时递出,剑势亦如鬼魅一般,邪气凛然。
“且慢!”
七鬼顿时退开,反应之速简直匪夷所思,在不远处重新聚在一起,阴森的面容下赫然有了一丝惊异,似乎恐惧着什么。
师玉贞钟离梦却是喜极而泣,这声音不正是那个人的么?
冯渊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心中也有了一份惊疑,不过,这样才好,稍微安心了些。任独行缓缓站了起来,脸色苍白,冷冷看着七鬼,说道:“回去告诉平天下,他今日待我的恩情,他日任独行必定加倍答谢,滚!”这一个滚字却是吼出来的。
七鬼再没有犹豫,立即逃离岳阳楼下。
冯渊忽然道:“来而不往,太失其礼。”忽然出手,迅雷剑雷霆万钧的斩向最后面的一个。对方本也快极,却仍然没能逃脱,惨哼一声,真个做了鬼。其余六人却是逃脱掉了,冯渊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自语道:“果然是没有思想的么?若是反击你们未必会输呢。”
任独行瞟了他一眼,从怀内取出个瓶子,递与师玉贞道:“茶毒的解药,鼻子嗅下即可。”师玉贞见他没事正自高兴,见他神色竟有些冷淡,心头禁不住掠过一丝失落,伸手接过解药。
任独行缓缓走向楼上,给钟离梦解了穴道。后者一时激动扑到他怀里又哭又笑。师玉贞在楼下望见,更觉黯然。
雨住,风停,天仍然阴着,大雾非但没有消散,似乎还有了转浓的迹象。
师方正中毒较浅,先于八大派诸人醒转,任独行由钟离梦搀着走了过来,这时方才注意到师方正等人都已着伤,不禁奇道:“伯父这伤?”
师方正道:“方才赶来这里的途中,被天龙帮伏击,无非皮毛小伤不碍事,倒是你刚才着实吓了伯父一跳。”
“有劳您挂心了,雕虫小技而已。”还想再说什么,各派掌门门人子弟也开始醒转,乃道:“伯父暂请休息片刻,侄儿尚有些事情与他们料理。”不待师方正阻拦,已经掉头走向神风道长。
神风方才醒来,朦胧中见任独行向自己走来,慌道:“你……你……”
任独行冷哼道:“神风道长,你三番五次与我为难,这回还打算活着离开么?”缓缓提起了墨云剑。
师方正见他神色不善,忙道:“志儿,你和大悲……”
一句话还没说完,神风便彻底醒来,却苦于伤处疼痛功力亦未恢复,忽然灵机一动打断他道:“师方正,是你指使我等前来,何不救我一救?”
师方正一怔,本来要说的话立即噎了回去,慨然长叹了一声。冯渊似未听到,只望着茫茫江面自顾想着什么。师玉贞却紧紧盯着任独行,看他如何反应。
任独行苦笑一声,收回长剑,轻蔑的道:“我本想杀你,免得你再坏我大事,可现在,哼!”走向武英齐。
后者立时慌乱,指着师方正急道:“师庄主,我等可都是听了你的差遣才出此下策,你好歹救我一救。”
任独行又哼了一声,走到段志玄身边,冷笑道:“段掌门,你不会也这样吧?”段志玄怒目瞪了他一眼,哼道:“要杀要寡,悉随尊便,点苍誓不受辱。”说罢闭上双眼引颈待戮。
任独行略微一愣,笑了笑,转过身子,面向了峨眉掌门清云师太,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人是清明的师姐,妙性的长辈,关系有些特殊呢,一时寻不到说辞,颇觉难办。看她形色,所受之伤虽无性命之忧,两三月内却也休想再与人动手。彼时诸人俱已醒转,只有她重伤之余仍旧有些昏昏沉沉,不明晓发生了何事。
妙音护持在侧,见任独行神色忽明忽暗,默默戒备起来,只待他一出手便打算替师父挨他一剑,以殉师门。
一旁的清寂忽然叹道:“任独行,若你今日非要逞凶杀人,就杀我好了,我是这次的主事,不要难为其他人。”
任独行见他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清云,心下有些奇怪,看他神情,莫非两人早年间有些私情?想及自己与师玉贞也难相守,心下郁郁,便舍了清云清寂,失魂落魄的走回师方正身边。经过华剑锋身边的时候,后者竟出人意料的拾起一把长剑便向任独行后心刺来,却终究是伤重之身一个踉跄摔到一边,长剑落到地上,溅起好大水花,嘴上兀自骂不绝口:“任独行,你杀我师父,欺我同门,我与你誓不两立。”
任独行步伐稍滞,这人何时下得楼呢?他是这里唯一一个有资格杀我的人,本待回头见他一见,无奈也是伤重之身,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幸得钟离梦眼快及时扶住。师玉贞也看到了,刚要上前便退了回去,已经没有她插手的余地了。
师方正在她肩头拍了拍,师玉贞明白父亲的意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任独行忽然暴喝了一声:“滚!都给我滚!”
众人面面相觑,均不知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一时之间犹疑不决每一个敢轻举妄动。
钟离梦本就不愿他多造杀业,虽然刚才误以为任独行身死恨极了八大派,此刻却已回复了本性,不愿再见到有人死去,见他们惊惧不敢动,生怕再激怒了任独行牵动他伤处,忙道:“还不快走!”
众人哪里还会迟疑,互相搀扶着铩羽而去,完全没了来时的气势汹汹。
段志玄经过冯渊身边的时候,忽然驻足片刻,神情有些诡异的笑道:“冯世侄?”随即不再言语,大笑离开。
冯渊仍是毫无表情,近似麻木的望了望他,忽然想起什么,转身看向任独行,不禁摇了摇头。
岳钟琪走出十余步,忽然去而复返。任独行对他毕竟存了几分好感,有些奇怪的问道:“岳伯父有事?”
岳钟琪长叹道:“今日之事我无话可说。”
任独行有些苦笑,说道:“伯父不必自责,自古兵不厌诈,况且这里面怎么回事我也想得到,上午下午对我也无分别。”
岳钟琪黯然点了点头,又道:“本来我不该厚着脸皮跟你搭话的,可有件事非得劳烦世侄了。”
任独行心中已经猜了个八分,言道:“伯父但讲无妨,侄儿定当尽力。”
岳钟琪叹道:“有劳世侄了,若他日见到灵湘,告诉她一声,为父的很想她,我很好,叫她不要挂念,既然做出了选择就不要犹豫,更不要回华山,徒惹无尽麻烦。”
任独行知他处境左右为难,遂道:“伯父放心,独行一定把话带到。”见他眉宇间似乎仍有隐忧,又道:“伯父大可安心,张三哥为人重情,定不会亏待了岳姑娘的。”
岳钟琪点了点头,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呵呵,老了只会瞎担心……”
钟志和一直在旁边扶着他,这时插口道:“师父不必担心,师妹为人和善,上天不会薄待她的。”
等到八大派众人全部离开,任独行兀自望着岳钟琪离去的方向。其时,大雾弥天,十丈之内已经无法视物,但他给岳钟琪勾起了亲情愁绪,一时也迷惘了。
师方正走了过来,道:“志儿,你放了他们一马,我很欣慰,可这事,你和大悲究竟怎么回事?”
任独行苦笑道:“没什么事,看来我是猜对了啊,呵呵。有过那样的经历,会这样做也不奇怪吧?”
师方正稍微愣住,大悲的事情他也听他本人说起过,但总以为他是少林高僧佛法圆通该已看开,没想到这次入世之心这么强烈,不禁怅然,连佛法都化不开的执念么?微微苦笑,对任独行道:“那你回头要怎么跟他解释呢?”
任独行笑道:“解释?我说过什么么?我好像从来就没答应过他什么吧?呵呵,我只是想救他而已,可没想过要帮他。”
师方正有些愕然,心领神会看来是真的了,叹道:“那这样吧,这次你放了八大派,对他们也有恩了,我看不如以此为契机,跟他们讲和吧?”
任独行目光忽然转冷,嘿嘿笑道:“跟他们讲和?那除非乾坤易位日月颠倒!我不帮大悲,可没说他做错了,只是他不可以那样做,而我可以!”
钟离梦不知道他和师方正在说什么,但见任独行说话斩钉截铁没留半分余地,便也说道:“伯父不必劝我们了,自己选的路就让我们自己走吧。而且,怎么说呢,刚才您也看见了,今天的事情他们怕是只会更加怨恨我们,要和解那是不可能的吧。”
师玉贞看了她一眼,对任独行道:“我本来不想跟你说什么,但是,为了梦……为了你身边的人,你就不能稍微委屈自己一下?做事怎么总是那么不计后果?”
任独行听了顿时无语,对师玉贞他从来不知道如何反驳。
冯渊忽然开口道:“时候不早了,师父,大悲还在船上,耽搁久了,我怕师弟们会有危险,还是早早上路吧。”
任独行看了看他,亦道:“不错,伯父还是尽快护送大悲离开吧,等风声传开,怕就不好走了。至于伯父刚才所说,虽然句句在理,恨只恨侄儿已经泥潭深陷无力自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