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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玉贞毕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不知世事的小女孩了,怎会如此好骗?但看她有些激动,便假装相信道:“好好,我信,我信。”
钟离梦似乎放心了些,但看师玉贞神色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复道:“就算今后会有什么传闻,你也不要当真,他心里只有一个你。”说到这里不禁黯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酒坛碎裂的声音,顿时一愣。
二人担心发生意外连忙跑了出来,揭开大堂珠帘向外望来不禁一愣,这二人何时竟又如此融洽了?互相望望,不觉会心一笑……
任独行听到响声,回头瞥去,醉眼朦胧中但见二女立于珠帘之下那笑容是何等美好,一时竟有些忘了身处何时何地,仿如梦中……
只可惜,只是那么一瞬,一瞬之后,一切又恢复了。
若时间就那么停住该有多好。曾几何时,这样的想法,似乎早就有过,什么时候呢?任独行想不起来了,皱了皱眉头,转过身又灌了起来。
任独行那一瞬间的失神,师玉贞和钟离梦都察觉到了。钟离梦望了望师玉贞的侧脸暗暗点了点下头。师玉贞却记起了二人初见时的情景,那日小屋之内她亲手给他戴上哥哥的人皮面具,她掀他出屋他回头望向自己时的神情不就是如此么?为什么那个时候我没有发现呢?如果我能早点发现,这后来的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呢?
冯渊忽然站了起来,提起一个坛子也如任独行般灌了起来,同时掉头走向店外。师玉贞霎时回过神来,闪身向前,伸手便抓向冯渊后颈衣领,想要拉他回来,忽然眼前一花,身体竟一分也动不得了,定睛看时,任独行已经跟在了冯渊后头。钟离梦清醒过来,追上几步,呼道:“大哥,你……“
任独行闻言回过头来,殊无醉色,微笑道:“今晚你们不用跟来,好好照顾师姑娘,明天天一亮,咱们就可以回剑阁了,我还是喜欢那里。”
见钟离梦仍似不放心的样子,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道:“傻丫头,放心吧,当今天下杀得了我的大有人在,能追到我的只怕还没出世。”
钟离梦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破涕为笑,心下毫无喜色,要杀一个人何必非得追上呢?
任独行最后又瞥了师玉贞一眼,见她也望着自己,狠一狠心,大踏步向冯渊追去。
冯渊一路吟唱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哈哈,不复还。”他似乎是真醉了,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的,与一个匆匆赶来的陌生人撞了个满怀……
第六章 可怜当时未有心(本回完)
那人被冯渊一撞,身子一个趔趄又跌向任独行。冯渊从地上爬了起来,嘿嘿醉笑着又继续踉跄前行。
任独行并无醉意,他生性孤僻,最不喜旁人接触自己身体,看得清楚,故意一个趔趄跌去,正好躲过那人,随即转过身来,醉眼朦胧的问道:“你,什么人?”
那人似乎有些慌乱,支支吾吾的道:“小人……小人是王头领手下,派来接二位的。不小心撞了……”
任独行瞥了他一眼,不耐烦的道:“不必说了,前头领路吧。”
那人一怔,似乎放下心来,向前凑了少许。任独行眉头立即皱了起来,道:“在前头领路就是,靠我这么近做什么?”
那人似乎十分紧张慌忙应诺向江边走去,一路上时不时的回过头来望他二人。冯渊并未在意,自顾灌着那坛已经撒掉近半的酒,任独行却是暗暗留了心,只不做声。
其时,雾气消散,天空又飘起濛濛细雨,已能看清丈许远近的距离。将到江边的时候,冯渊忽然摔倒,似乎醉得不轻。任独行在后面看见那人撇向冯渊的眼神有些古怪,,点了点头,说道:“我不杀你,你走。”
那人立即变了脸皮,回过头来,楞楞的道:“任……任爷是在跟小的说话?”
任独行微微笑道:“我不跟你磨蹭,你回去告诉吴孝如还有平天下,今晚我必有所赐,请他们耐心等候便是,不必心急。”
那人扑通一声向前跪倒,一边向任独行移动一边哭道:“让任爷误会了,小的该死。”任独行冷冷看着他,那人离他快有两步距离的时候忽然抬起头合身弹起向他撞了过来,好在他早有防备,轻轻一闪躲了过去,搓手成刀便向那人后颈斫去。那人既不躲闪也不抵挡,任独行心下起疑,脚步一错滑到旁边站着仔细看起此人。
那人兀自笑嘻嘻的,目光却有些呆滞,任独行越发觉得可疑,正要开口问些什么,冯渊忽然一抬手从地上刺出一剑,将那人透胸而过当场杀死。任独行根本就没来得及阻他,叹了口气,说道:“冯兄之剑何其快也。”
冯渊在地上瞥了他一眼,忽然笑道:“此人两眼无神,你问不出什么的。”说时收好长剑,若无其事站起身来,拍拍身下泥水,皱了皱眉后听见湖面有水声传来,淡淡的道:“船来了?”
任独行也看见了,却只是愣愣的看着地上那人死时一脸诡异的笑容,心下仿佛开了一个洞,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离自己而去,却始终想不明白为何。冯渊见了,望了望小店的方向,有些担心的道:“我们的行踪似乎泄露了,要不要赶回去?”
任独行木然摇了摇头,道:“如果他们真有心,即使现在赶回去也必定来不及了。洞庭湖已经封湖,岳阳城也已戒严,少量人马是干不掉我们的,平天下不会这么做。”恍惚中有什么东西在他脑中一晃而过却转瞬即逝,他没有捕捉到,懊丧的甩了甩头。冯渊见他有些神思不属,问道:“怎么了?”
任独行叹了口气,道:“没什么。不管他了。来,这个你戴上。”说时掏出拜托师玉贞做好的人皮面具递了过去。冯渊接过,摊开来一看,微微怔了片刻,转过身背对着湖面戴在了面上,心下却在思索任独行刚才的说话。
这时来船渐渐靠近,一人遥遥呼道:“岸上可是任独行任爷?”
任独行也已戴好了面具,并不答话而是从怀内掏出一块金牌递给冯渊,道:“抛给他。”
船上那人见二人始终背对着自己,心下起疑,又问了一遍,冯渊这才转过身来,笑道:“在下便是,只是可不是爷,一魔头而已。”轻轻一抛将金牌抛了过去。
那人尴尬的笑了笑,也没计较,接过金牌仔细看了看,检查无误,随手便放到自己怀内了,随后一拱手,道:“请上船。”
冯渊见他居然将金牌收下了,略感错愕。那人见他不动,问道:“有什么不妥么?”一只手却按向了腰间的刀柄,显然他也小心戒备着。
“啊,没什么。”冯渊答道。
那人立即松了口气,这时注意到“任独行”身边还有一人,小心问道:“这位是?”
任独行这才转过身来,双手合十,沙哑着嗓子微笑道:“阿弥驼佛,施主不认得老僧了?”
那人顿时一愣,有些无法相信的问道:“大悲师父?你这一身打扮?”
任独行看看身上衣装,大笑道:“老衲以旧时衣装会旧时故人,有何不妥么?”说时亮了亮手中金牌,道:“还有何疑问么?这个你要不要也收下?”
“啊,大师说的是。”那人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但转念一想,自己只是奉命来接人,上头有什么安排自己一个小头目并不知道,或许就是要这样吧,眼角掠过大悲手中的金牌,更无怀疑,尴尬的笑了笑,道:“大师说笑了,谁敢收您的金牌呢?您的嗓子?”
任独行笑着点了点头,收好金牌,咳嗽一声道:“上年纪了,不小心染了风寒,施主还要老僧在这岸上受风雨之苦么?”
那人见他似有怪责之意,连忙让出船头,道:“请二位上船,咱们这便前往君山。”
二人互相望了一眼,先后跃上船来,依次进入舱里。经过那人身边的时候,冯渊的目光在那人身上停了片刻,才一坐下,便道:“岸上那人,你可认得?”指了指被他一剑穿胸的那人。
那人一愣,走向船头向岸上望了片刻,回过头道:“好像是步军营新任的副统领?他怎会死在这里的?”
冯渊道:“这个你不必多管,我只问你,他们的人要到岸上,该当如何去做?”
那人见他神色不悦,知道任独行喜怒无常,连忙躬身道:“他们营内也是有船的,若在平时度个一二十人完全没有问题。”
冯渊点了点头,道:“那二三百人呢?”
那人笑道:“这就得经过老寨主批准向我们借船了,他们营内只有四艘往来总寨的小船而已,载不了那么多人。”冯渊看了看任独行,继续问道:“最近,他们借过船没有?”
那人道:“这倒没有,现在两营水深火热,吴孝如那孙子再不识趣也至于如此。”
冯渊愕然,他自是不知洞庭湖内之事,好在眼前只是个水寨的小头目,若是换了王佐之流,冯渊这个冒牌货立马就会被识破。任独行虽然没有打算瞒过王佐一伙,但此时心下也有了几分犹疑,为何来迎接自己的只是个不入流的下级头目?见了冯渊神色,怕那人起疑,接口道:“金师兄遇害之前,吴孝如有否借过船?”
那人闻言低头思索了一会,道:“有,有过一次。”
“载了多少人?他们要走水路,你们应该盘查过吧?”冯渊道。
那人道:“大概二百人吧,啊,就是那个钱副统领带队的,此后他一直都没回来,也不知去了哪里。”
冯渊点了点头,看向任独行道:“大师有何看法?”
任独行早知道他的心思,说道:“应该无事。咱们在小店落脚纯属意外,没人事先预料得到,而且全城戒严,他们也出不了城。倒是清心阁,作为八派汇聚之所,应是早就定下的,这只人马怕是就冲着他来的。小施主,今日在清心阁坐镇的是哪一位?”
那人虽然有些迷糊,但听来似乎很严重,小心答道:“是王统领把弟严奇,他今早只带了二十人过去,,只怕寡不敌众,还得赶紧通知王统领派人增援。”
任独行见他慌乱,微笑道:“不忙,既是他坐镇,想来无事。八大派已经撤离岳阳了,严世侄纵然不敌也没有硬拼的道理。再者现在全城戒严,我们的城守大人可也不是吃素的。”心想,虽然没有见过严奇,但此人既是王佐把弟理该不会太差,而且,现在即使派人过来,也未必能进得了城,完全没有必要。
冯渊却哼道:“只怕他胆小怕事,任他们胡作非为了。”
任独行摇了摇头,道:“正因为他怕事,所以才要戒严,只要他如此便不会任由两拨人马在城内厮杀,否则洞庭大事一定,知道做寨主的是谁?”
冯渊想想也对,望着任独行动了动嘴唇似乎还有话要问,却欲语还休。
下回第十三回:轩辕台上阴阳剑虎狼山下活死人
第一章 为谁辛苦为谁忙
任独行看在眼里,已经明了,对那小头目道:“近来诸事纷杂,任世侄对寨中情形不甚明了,还劳烦小施主代为详细道出,老僧就不多说了。”此事他本可直接说明,但想来王佐虽然待己不错,只怕未必不存私心,若有所隐瞒正好借这个机会查探查探。
那小头目左望望右望望一脸茫然,竟似不知从何说起。任独行皱了皱眉,道:“你就从一年前老油子拜山说起。”
那人便由此处备细说了起来,遇有不明之处任独行从旁补充,冯渊听得倒也明白无误,只是听到后来脸色越发难看,先前他虽然已经猜到洞庭之内恐怕危机四伏却没想到竟是如此险恶,早知如此该劝师妹先行离开岳阳的,对任独行不免有了几分责怪之意。他此时戴了面具,心中所想尽由一双眼睛透出,任独行瞧得明白,心道:“我这样对她,你还能放心将她托付于我么?今番我定会护你周全,你就代我照顾她一生吧。”
那人已将说到今晚之事,任独行见他所言与王佐向前所述并无二致,放心心来,点头道:“你临来之时,王兄可有话说?”
那人道:“王统领只要我告诉任爷,说风平浪静一切如常。今晚是洞庭内部大会,如果天龙帮没有插手就请任爷到寨内歇息,晚些时候他会和杨副寨主亲自拜访。”
“天龙帮会不插手么?呵呵。”任独行笑了笑,心想,如此看来一切顺利,应该没有差错了,又对那人道:“你先到舱外等一下,我有些话要和任世侄商量下。”
那人怔了片刻,微微一笑,退了出去。冯渊目送他离开便转过头压低了声音对任独行道:“贞儿说得没错,你比白鹤庄时更加残酷了。”
任独行望着他,没有辩解,只叹了口气,说道:“今晚之事,世侄有何看法?”
冯渊见他避而不言,也只摇了摇头,说道:“大师和洞庭诸君不是已经有了安排么,但凭大师吩咐吧。”
任独行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道:“我粗略算了一下,对方高手众多,平天下,凄风苦雨,老油子,李青云,吴孝如,以及七路幽冥使剩余的六位,此外如果天龙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