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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云看了他一眼,说道:“什么也没教,只让我看佛经,我又不出家,看那东西作甚!”
任独行不由皱起眉头,有些奇怪,大悲是出家人要自己徒弟看佛经自然说得通,但为何除了佛经啥也不教他呢?又问道:“那你在山上都做些什么呢?”
“打架,捉弄人,嘿嘿,那些小沙尼没一个是我对手,哈哈。”想到这里诸葛云不由手舞足蹈起来。
任独行忽然就明白了大悲的深意,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你师父曾经想要收我为徒么?”
“嗯?知道,怎么了?你没答应,哈,真聪明啊。”诸葛云赞道。
任独行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没答应,是因为那时我没得选择,也已经太迟。若是能早几年遇上他,今天的我不至于落得这般田地。”
“你后悔了?”
“呵呵。”任独行没有说话。
诸葛云道:“我相信,他有那个能力,老实说,我也不讨厌他。可是,比起大师伯,他可就差远了。”
“嗯?大师伯?”
诸葛云嘿嘿笑了笑,道:“大痴师伯啊,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少林四大神僧之一,只是他从来都不下山,一直躲在木人巷里捣鼓那些木头人,有趣的很。”
“嗯?木人巷?木头人?你是说,他也懂机关术?”任独行问道。
“嗯啊,”诸葛云点了点头,又道:“据师父说,好像还很厉害呢,就是不知道真假,嘿嘿。”
“那,你会不会呢?”任独行忽然问道。
诸葛云愣了一下,随即坏笑道:“你想要我帮你?也可以。不过,大师伯说,天下各家机关术自鲁班开始便各不相同,互有侧重,他教我的只是一些机巧之物,你要做的似乎却是相当劳神的玩意,我可没把握。另外,你真的放心让我帮忙?我可不保证不会在里面动手脚,毕竟我还恨着你。”
任独行呵呵轻笑数声,说道:“枯木机关术的大要我是知道的,稍后教你,如此,再加上你从你师伯那里所学,你又天资聪颖,领悟力强,自可举一反三一通百通。至于我放不放心,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我可也不是吃干饭的,呵呵。”
“讨厌!”诸葛云转过头去骂道,“这嘴脸真恶心。”
任独行只当没听见,又道:“过些日子我要回蜀中一趟,得离开数月,这边不能停下,你看寨内谁学东西比较快,索性再教一人,省得你我麻烦。”
“你要回去?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任独行点了点头,见诸葛云忽然低了头,呵呵笑道:“放心,带你一起回去,至于之后,你还要不要回来或是就此回山也看你的意思。”
“谢谢。”诸葛云低着头说道,忽然又抬起头,道:“那就吴琅吧,他好像还算聪明,嘿嘿。”
就这样,隔日任独行把此事跟吴琅说了,三人便在一起研究起了枯木的机关术,任独行和诸葛云两相参照倒也研究出了个八九分,很快虎狼山上便开始大兴土木,布置机关。两个月后,大体改造完成,这时派出去打听消息的探子回山禀报:南方战事已平,方腊被擒,预定秋后问斩,朝廷大军不日北归。至此,东南乱事告一段落。至于天龙帮,目前仍是消息全无,洞庭人强马壮短期内也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拿下的。左右无事,任独行便再次提出回乡省墓,众人再也没有借口阻拦,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张护此刻竟也忽然提出要退隐江湖!
众人一时全部愣住,任独行也是呆在当场。
张护叹了口气,说道:“此事我思之已久,非是一时心血来潮。任兄弟,你该早已有所觉察了。”
任独行忽然想起和他一起看烟霞的那个清晨,慢慢点了点头,问道:“那个时候就已经决定了么?”
张护只是淡然一笑,说道:“还要更早。那次只是下定了决心而已。你我两人必须有一人离开,既然你决定了留下,那么我便离开。”
“这……这话怎么说。”周浪在一旁急道。
张护看了看周浪,又看了看任独行,对周浪说道:“他明白。我不想多说。”
周浪又看向任独行,后者只是苦笑了一下,说道:“也许吧。”向张护问道:“三哥打算去哪里?”
“岭南之南,只有那里没有江湖,也没有纷争。”张护虽然这样说着,却是一脸的留恋不舍之色。
与上次不同,那时任独行张护等人即使离开也还有再见之日,今日若是分别,与张护便是永别了,周良知道张护心性一旦拿定主意便是死不回头,忍不住落泪道:“你这是为何啊?我不已经拒绝了那个四王子了吗?”
张护摇了摇头,道:“与他无关,大哥,其实上次回来我就已经打算走了。只因为担心宋军来攻才拖延至今。如今王师北上,遍山机关也已妥当,是我离开的时候了。”对着厅里厅外诸位弟兄道:“你们就当是小弟自私吧,恨我的尽管来刺我一剑,张护虽死不恨!”
……无人动弹……
“你打算几时离开?”周良最后问道。
“五日后吧,还要等公孙大哥他们过来最后一叙。”说完,张护便跪倒在地,向着厅里厅外拜道:“张护,今日谢过各位兄弟。”
周良黯然点了点头,对周浪道:“你派人去知会公孙大哥一声吧,叫他们尽速过来。”说完,又对任独行道:“你也在那天出发吧,众兄弟一块送行,可好?总不至于你也这么急吧?”
任独行心有不忍,点了点头,道:“嗯。”
五日后,公孙虎李青云等人全部赶回,众兄弟在一起抱头痛哭,最后又大醉了一场。次日,齐将任张两对夫妇送至山下。
临别,张护掏出一个信封,看了任独行一眼,递与周良,说道:“他日若有为难之时,打开来看。”
周良稍微一愣,小心收好,望着两人,千言万语说不出口。还是周浪勉强呵呵笑道:“安定之后,拖人来一封书信,我等也好放心,不会泄露你行踪的。”
张护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对任独行道:“我此去岭南,虽然遥远,将来你若困顿,也只消一封书信,千里万里我必然赶回,切记!”
任独行点了点头,心里说道:“安心的去吧,连我的那一份一起。”
张护又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到钟离梦怀里的小安平身上,呵呵笑道:“十六年后,我会回来,等我,一定等我!”伸手使劲拍了拍任独行的肩头!
随即转过头,对着一众兄弟们道:“张护这便走了,诸位将来若有不济,尽管来岭南找我!”说完,忍住泪水,转过身,拥着岳灵湘迈步离开。
任独行望了望小安平,叹了口气,拱手道:“诸位兄弟留步,独行这便上路了。”
“早去早回,一路小心。”诸人齐道。
任独行点了点头,对诸葛云道:“小子,走啦,还愣着干嘛?”
诸葛云不满道:“就这样徒步回去?你不是开玩笑吧?我是无所谓啦,钟离姐姐和小安平就太辛苦了吧?”
“呵呵!”
一句话顿时将刚才的愁云惨雾稍稍冲淡了些。
任独行看着他,笑骂道:“就你金贵,到前边镇上再说啦。那么,诸位兄弟告辞了。”
“等等!”赵朗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两位这次回川是走陆路还是水路?”
任独行看了钟离梦一眼,说道:“陆路过于颠簸,带着孩子多有不便,怎么?”
“那就一定会经过恭州了?”赵朗有些自语般说道。
钟离梦也有些不解了,问道:“有什么不妥么?”
赵朗忽然摇了摇头,道:“也没什么。总之,你们经过恭州的时候,小心一些,那是唐门的地头,从那里经过总是不便。”
任独行点了点头,招呼二人上路,对于赵朗的说话没有放在心上,时至今日,八大派尚且偃旗息鼓,唐门又怎会节外生枝?然而,钟离梦却总觉得赵朗话里有话,似乎意犹未尽,只是他既然不说也不好相问,路上也没再跟任独行提起,就这样,一路向着蜀中行去……
第二章 事涉鬼神信难真 前篇
任独行在附近镇上买了马车一路南下,打算在夔州登船入川,将到夔州的时候却被一人当道拦下,彼时天色将晚,路上已经没了行人。任独行回头看了看车上的钟离梦母子,将缰绳递与诸葛云,转身跳下马车。
诸葛云尚没见过此人,看任独行神色似乎来者不善,正要问他,钟离梦在后面拍了拍他肩头,待他转身将孩子也递与了他,却依依不舍的望了又望,那神情似乎再也见不到了似的,最后叹了口气也跳下了马车。
“等……”诸葛云还想问些什么,却忽然之间明白了过来,怎么偏偏会是他?连忙抱紧孩子坐到原先任独行驾车的位置,却又愣住了,他一手抱着孩子,单凭另一只手便想驾车对他来说可太难了,当下恨恨的跳下马车向着路旁的树林奔去。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见你,可真是冤家路窄。”任独行才走出几步便道。
普天之下,能让他怀有如此敌意的,除了那个人还能有谁?
钟离梦叹了口气,来到任独行身后。
平天下仍是慢慢的转过身来,微微一笑,就像是面对分别了许久的老朋友般说道:“我在这里等你许久了。”
又是那种奇怪的感觉,任独行顿觉不适,皱眉道:“这次又是做什么?上次,你没杀我,后悔了?”
“呵呵,”平天下只是淡然一笑,看见了后面躲在树林里看着这边的诸葛云还有他怀里的任安平,微笑道:“那,是你的孩子?”
两人顿时一愣,回过头去,正好看见诸葛云,钟离梦连忙使了个眼色要他逃走,后者却只是摇了摇头,不肯离开。
任独行忽然想到什么,苦笑了下,命该如此么?转过身,问道:“你消失了快一年时间,究竟在筹划什么?”
“呵呵,”平天下仍旧只是笑,笑容里却有了几分落寞,许久,问道:“你就没有别的话问我么?这个问题,还没发生的事情,我不能回答。”
“好,那我问你,冯渊的死究竟跟你有没有关系?”任独行质问道。
平天下略微愣了片刻,说道:“我有杀他的理由,但人不是我杀的。”
“哼,哈哈。”任独行忽然笑了起来。
钟离梦看了他一眼,对平天下道:“是你的意思就行了吧?难道你要杀人还须自己动手!”
“嗯?”平天下明显愣住了,许久,说道:“我没告诉过别人我要杀他,是他们自己的意思,你似乎误会了……”
“误会?苦雨亲口承认,没有你的命令他敢擅自行动?!”任独行吼道。
平天下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般,低了头说道:“我没想过会这样。”
“呵哈,那你想怎样?枯木的事情也不是你的意思?”任独行质问道。
“我给过他一次机会,是他再一次选择了背叛,是他先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平天下的神色瞬间黯淡了下来,“如果不是他先向我下手,我不会把他伤成那样。他……死了么?”
“呵呵,哈哈哈。他先背叛的你?二十年前你对他做过什么,难道你都忘了!他死啦,含恨而死!”
“是么?他也死了啊,这世上又少了一个有趣的人……真寂寞。”这就是平天下对枯木之死的反应,而后他低了头,想了想,皱眉道:“二十年前我做过什么呢,还真记不起来了……”
“你!”任独行万万没有想到平天下居然会是这个表情,在他眼里难道枯木就只是一个玩物?!
“是真记不起来了,以前的很多事情我都忘记了,这样我才能活到现在,不然可太痛苦了。”抬起头,忽然看见任独行一脸愤然的神色,苦恼道:“为什么你和他们一样要这样逼我呢?”
钟离梦觉出了一丝蹊跷,问道:“你什么意思?他们是谁?”
平天下愣了一下,神色忽然回复回去,道:“没什么意思,你不要问。”
“哼,”任独行哼了一声,道:“你又何必跟我装模作样?这普天之下,谁能逼你!”
平天下慢慢转过头去,看着他,问道:“你以为这天下除了我以外就没有别人了么?有多少双眼睛在你不知道的地方看着你,看着我,你以为除了我就没有人会去杀他们了么?在你我背后的力量究竟有多少你真的没去想过么?”
没想到平天下忽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任独行倒有些意外愣住了,心中一动,转念一想他说的确实也有几分道理,自己此前的确没有想过其他可能,但这事可能么?他有些动摇了,钟离梦看了看他,向平天下问道:“你是说,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人躲在暗处?是谁?”
“呵呵,总算你还是有些头脑。”平天下微微笑了几下,对任独行道:“洞庭湖上,不希望看到你与洞庭联手,盼着你和杨幺决裂的真的只有我么?想要冯渊死于非命的真的只有我么?整个洞庭之战,前前后后,始终没有出面的是谁?那个始终毫发无伤的又是谁?”
任独行和钟离梦互相望望,洞庭之战八大派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