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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长虹,直向着蓝衣人身后的任三阳身上招呼了下来。
任三阳是恨透了高桐,高桐又何尝不恨透了他。这一手分云剑法高桐施展得极见功力。
剑式一出,就着闪亮的灯光,这口剑顿时幻为一天剑影,似乎任三阳全身上下俱都在他的剑势照顾之下。
任三阳原本存心给高桐一个厉害,想不到对方竟然更厉害,先下手为强,一样地饶不过自己,惊慌之中乍见此情,禁不住吓得打了个哆嗦。
“他娘的!”嘴里骂了一声,任三阳手上的铁笔霍地向天上抡去。
他的铁笔方自抡起,就听得身边的蓝衣人一声喝道:“想死么!”
剑影阑珊里,递进了蓝衣人一只白皙的瘦手,“噗”一下已叼住了任三阳拿笔那只手的手腕子,紧跟着向上一使劲儿,任三阳身子就像是风筝也似地飘了出去。
蓝衣人虽然及时出手,救了任三阳,自身却被笼罩在高桐的剑阵之内,他显然有恃无恐,丝毫也不曾现出慌张神态,“唰!唰!唰!唰!”一连快速的四个转身,恰恰闪过了高桐的一连四剑。
带着一声冷峻的笑,蓝衣人身形猝起,已飘向任三阳身边。
“借你的笔用用!”说完这句话,任三阳紧抓在乎上的一只判官笔,已到了蓝衣人的手上。
“相好的,好俊的功夫,你还不能走。”
说话的正是这座行馆里的大管事高桐,想是他连番受挫于蓝衣人手下,已由不住激起了无边怒火。
话到人到,人到剑到。“唰唰唰唰!”一连又是四剑。
这四剑与刚才那四剑显然大是不同,高桐身了转动奇快,四剑难分先后,但由于出手太快,看起来简直形同一式,是以蓝衣人前后左右一下子俱都在对方剑势包围之中。
高桐显露了他杰出的剑法,使得亦在剑阵包围之中的任三阳大为惊骇,忽然感觉到自己即使与此人在平等正常的情况下单打独斗,亦怕不是他的敌手。
眼前可真称得上是高手大会串了。
蓝衣人的身手就是更比他高得多,蓝衫转处。这只铁笔“叮!叮!叮!叮!”亦是向四面同时点出,不偏不倚正正地点在了对方剑锋之上,顷刻间把对方凌厉的剑势化为无形。
高桐身子一个踉跄,身势为强烈的劲道逼得向后一连退了两步。他自信对付蓝衣人已经施出了全身的能耐,奈何对方功力显然是出乎意外的高,依然是休想能够占得了一些便宜。
眼前高桐若非及时退身,便难免为传自对方铁笔之内的凌人劲道所伤。
双方的势子一经摆开,蓝衣人已把握住适当时机,霍地向前踏进了一步,这一步之进,便使他立于暂时不败之地。至此高桐才讶然惊觉到,敢情对方对于自己这边的阵势亦是了若指掌。
人影连连闪动,六名长衣弟子,俱都扑向眼前。
高桐咬了一下牙,掌中剑直指中锋,怒目视向蓝衣人道:“朋友,你报个万儿吧!既然有如此身手,当然不是无名之辈,掩掩遮遮算不得英雄好汉!”
蓝衣人冷笑一声道:“我已对你破格留情,再要刁难,怨不得我不客气了!”
高桐已屡次在对方手下吃瘪,心里一口怨气简直无从发泄。对方这么说,更叫他无地自容,当下把心一狠,环顾左右道:“摆阵侍候!”
六名弟子似乎都已知道来人的厉害,虽然来势汹汹,却是并无一人敢猝然冒失出手,现在高桐这么吩咐,倒是正合了心意,当下一声吆喝,全数分散了开来,却是一个半月形状,将蓝衣人与任三阳钳于其中。
蓝衣人冷笑一声道:“六光阵尚且无奈我何,你这两手三脚猫就更奈何我不得了!”
高桐冷冷地哼了一声,一言不发地缓缓举起了手上长剑,其他六人见状亦相继学样的,各人俱都举起了手中剑。七口剑上光华,给奇妙的灯光一炫耀,顿时光华灿烂,眩目难开。
任三阳是时早已把另一只判官笔拔在手上,见状赶忙蓄式以待,是时身边上突然响起了蓝衣人的声音道:“你稍安勿动,这只是对方的花头而已!”
声音就像是贴着自己耳朵发出来的一样,心知是蓝衣人用传音入密的功力发出,当下点头示意,表示听见了。
是时以高桐为首的七把长剑,在高桐的领先发动下,幻化成各种奇异的式样,每一发动必然光华大盛,迫人眉睫,给人以无限杀招的感觉。
有好几次,任三阳简直感觉到对方的剑势已经压迫到头上的感觉,如非是蓝衣人通知在先,胸有成竹的话,简直由不住混身而入,与对方好好地厮杀一阵才称心意。
高桐想是为对方看破了心意,心里更形恼火,蓦地厉吼一声,倏地跃身而前,连带着身侧的六个汉子也一齐腾身过来。
七口长剑在灯光的炫耀下,简直是像有七十把剑,四面八方一齐拥了上来。
三十
任三阳虽然明知对方的剑势可能是幻景为多,无奈他早已是惊弓之鸟,当此景象,亦难免不为之心动。
他身子方自移动了一下,蓝衣人的一只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肩上。
并非这样就说明了对方凌厉的剑阵全属子虚,蓝衣人的那双眼睛事实上精明得很。即见他霍地扬起手上铁笔,就着眼前一片剑海中挥去。“叮!”一声脆响,铁笔一出即收,却连带着使得奋身前扑的高桐身子霍地一个踉跄,向后退了下去。
然而高桐不甘落败,立刻又挥剑冲了上来。满空全是剑影,耳边上亦不时响起哧哧的剑刃劈风声音,那景象简直让人误为对方是千军万马一齐杀了过来。
任三阳瞪大了眼,在密集的剑阵之中,找寻对方的空隙以便待招出手,他虽然借着蓝衣人的提示,猜出了对方的阵势虚多实少,却是无法像蓝衣人那么别具慧眼地一眼看出其间的真伪。
“不要紧张!”
显然又是蓝衣人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对方不过是虚张声势,很快就会黔驴技穷的,你只要听我的吩咐出手,便能立刻奏功!”
任三阳点点头,表示会意。
蓦地面前剑光大盛,一排剑刀直向着二人正面徘山倒海般地卷压了下来。
任三阳本能地向后就退,却为蓝衣人一掌托住。
“独劈华山,右面第三剑!”
随着这一声出口,任三阳只觉得身形一紧,已经被蓝衣人背后那只手掌用力推出。
任三阳心中一惊,身子已由不住被背后手掌推得腾了起来,脑中记着蓝衣人的关照,猛一抬头,看见了迎面的一排剑刃,却已没有时间再让他迟缓须臾,当下奋起右手全力,照着蓝衣人的关照,一招“独劈华山”,猛地直向着右面第三口剑影用力劈出。
哪里知道这一击,正是关窍之所在。
随着任三阳铁笔用力击处,只听见“噗!”的一声,像是击在了一个什么生硬的物什上面。
有此一击,对方的七人剑阵此时阵脚自乱。
只听见一人惨叫一声,一团黑影起自对方剑势之间,蓦地向着另一边摔倒了下去。
原来任三阳这一铁笔,贯足了真实力道,照着蓝衣人吩咐,一笔击下,却是不偏不倚击中在一名长衣少年弟子头顶正中。以任三阳之内力贯足了的手劲儿,自是其势可观,这名弟子当场被击得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高桐眼前纠合六名弟子所施展的这个剑阵,名叫“七巧连环阵”,一经施展开来节节相扣。任三阳在蓝衣人指使下,虽然只施展了一招,却是微妙相关,非但当场毙了一名弟子,连带着使得这个阵势也将为之瓦解,逼得高桐等六人不及发招,便已败阵。
高桐盛怒之下,一声怒吼,叱道:“老小子,我宰了你。”
话声出口,即见他身子一连闪了两闪,其势极快地已然来到了任三阳正面。
任三阳一招得手心中大喜,见状不待蓝衣人出言指示,随即一拧右手铁笔“毒蛇出穴”,陡地向着高桐前胸扎去。
高桐一声冷笑,左手一挡,五指箕开,蓦地向着对方判官笔的笔杆上抓去,“噗!”一声抓了个正着。
“老小子,你还想逃么?”嘴里叫着,掌中一口长剑猝然向前一递,已经贴在了铁笔的笔身之上。
任三阳大吃一惊,慌不迭向后就退。
高桐身子向前一紧,决计不放他逃开,掌中剑倏地卷起银龙般的一道白光,直取任三阳面首。这一招剑法称得上既狠又毒,任三阳只为了不肯兵刃脱手,想不到为自己带来了无限杀机。这时候再想闪躲哪里还来得及?
总算他命不该绝,就在这危机一瞬间,只听得“叮!”一小声脆响,一枚小小像是制钱样的暗器由侧面飞出,不偏不倚地正好击中在高桐剑锋之上。
不要小看了这小小一枚制钱儿,其力道端的是惊人已极!高桐那么猛烈的剑势,竟然在此一击之下当场缓得一缓,一条人影,带着蓝衣人疾若飘风的身子,蓦地来到了眼前现场。
落身,出手!只一招已制住了高桐的剑锋。
蓝衣人想是决计要给高桐一个厉害,左手一经拿住对方剑锋,右手判官笔已飞快点出,直向高桐眉心间点扎了过去。
高桐冷笑着,左手倏起,用掌边向着判官笔上用力封了过去。
无奈蓝衣人这一招原是诱敌的招式,不容高桐的手掌递实,蓦地向后一收判官笔,紧跟着向外一吐,这一吞一吐有个名堂叫做“分花弄影”,高桐识得厉害,无如招式已用老了,想要抽回左手时哪里还来得及?
猛可里,任三阳叱喝道:“小心。”
一条人影,翩若游龙,霍地自空而降,现出了身着红色法衣,长发披散的风来仪来。
风来仪的亲自出手,显示着她决计要给这个蒙面的蓝衣人一个厉害。
名家身手,毕竟不同于一般,随着她下落的身子,一只纤纤白皙瘦手,有如云龙探爪,直向着蓝衣人判官笔上抓了过去。同时随着她猝然落下的身子,形成了一股绝大的风力,连着她整个的身势,泰山压顶般直向蓝衣人当头直压了下来。
蓝衣人左手蓦地向空中一扬,发出了大股掌力,虽然这样,亦无能承当风来仪泰山压顶的势子,迫使得他不得不转移阵地。
“走。”
随着蓝衣人嘴里的一声喝叱,左手下盘已托在了任三阳的后背,蓦地向外一送,已把任身子推得一个踉跄向外跌出。
蓝衣人的走势美固然是美,险也险到了极点。身子方经闪开,风来仪已挟着雷霆万钧之势自空中陡然直落下来。
随着风来仪的下落,一蓬灯光,直向蓝衣人等二人身上照射过去,事实上眼前早已形成了一片光海,四面八方数不清的灯光,在风来仪身子站定之后,全数都已向二人身上集中过来。
“哼!这一次看你还怎么跑?”
风来仪一双光华毕露的眼睛,紧紧地向蓝衣人逼视着,同时手上的玉拂尘挥了一下,密集的灯光顷刻间便熄灭了一多半,仅仅只剩下了四点亮光,分别由四个不同的角落,向二人照射着。
蓝衣人的表情不得而知,只是那双光华内蕴的眸子丝毫也不曾有“示弱”的表情。
显然他发觉到,风来仪眼前这个阵势有些特别,一时看它不透。
“说吧,你到底是谁?”风来仪深邃的目光在他身子转着:“我们以前见过面么?”
蓝衣人看了她一眼,先不答理她,身子猝然向左面一个快速转动,抢先在一个位置上站住。然而,奇怪的是当他脚步站定之后才发现到眼前的灯阵竟然随着他的转动也有了改变。
四点灯光依然分自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把他紧紧照住,敢情眼前这个阵势,大不简单。
风来仪轻轻哼了一声道:“我不妨告诉你,这个阵势是出自我多年苦心,精心设置,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够破得了它,你可要试试看。”
蓝衣人一面暗自用心察看,一面点点头道:“我当然要试试看。”
风来仪一笑道:“很好,如果你破得了这个阵,你大可自由来去,我保证这里不会有任何人对你阻拦,只是如果你破不了这个阵,哼,只怕你们二位可就有性命之忧。”
蓝衣人一声朗笑道:“好!我们就这么说定了,风岛主你就请出招吧。”
风来仪笑了一声:“我再告诉你一声,这个阵势由我亲自主持,你所遭遇的主要敌人当然也就是我,你很难破得了,中途如果自知不敌,只要招呼一声,我或可对你网开一面。”
“多谢盛情,”蓝衣人冷峻的口音道:“你的确是太照顾我了。”
风来仪又是一声冷笑,手中玉拂尘往空中一挥,只见眼前蓦地灯光大盛,紧接着又是一暗,一明一暗间风来仪身形已然消失。
蓝衣人木然直立着,左右顾盼了一下,蓦地退向任三阳身前。
任三阳咬牙切齿道:“这个娘儿们欺人太甚,鹅就是不信她这个阵。”
话还没说完,已为蓝衣人凌厉的目光所止。他虽然脸上戴着面罩,可是露在面罩外的一双眸子却是炯炯有神,异样的灵活。虽然相处片刻,任三阳却对他目神的传达颇能领会,这时在他的眼神儿传达之下,便立刻缄口不言。
为了怕话声外泄,虽然二人对面站立着,蓝衣人依然用传音入密的口音向他发话:
“你记住!无论对方来势多猛,你都不可移动。”
一面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