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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先坐下。”沈浪扶着我往原来的坐处走,我本想说不用扶,我自己可以走,不知怎么地,话到嘴边却又吐不出来了。
“先喝口水吧,这叶子我都已经洗过了。”沈浪不知从哪里又变出了一只小树叶杯,倒了一小杯给我,“慢慢喝,别呛着了。”
“嗯,谢谢!这水真甜!”我接过小树叶杯,一边慢慢地喝完,一边有些好奇地研究着手中的杯子,找话题道,“这杯子是怎么做的,竟然不漏水,好精巧啊!”
“这是谷底的泉水,清澈无比,味道确实不错。”见我刻意地移开话题,沈浪也配合着自然地微笑道,“这杯子的做法也容易,等我们出去了,我再教你,要不要再来一杯?”
“好啊!”我也笑了笑,将空杯凑到他的大树叶杯子下面,看着他捧着大树叶杯慢慢地给我倒水,突然发现那双持杯的手上。那双原本修长洁净的手上,此刻竟布满了数条细长的伤口。笑容顿时凝固,视线如被牵引着一般顺着他的手往他的身上四处地打量。然后,一颗心仿佛被针陡然地猛扎了一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天哪,他的一袭蓝衣比我地还破损得厉害,而且四处都是血迹,蓝衣里面很明显地没有穿中衣。随着他的动作,破口处的伤口赫然狰狞地裸露在我面前,斑斑地红褐色血迹中,红红的皮肉都翻了出来,这些都还只是手臂和腰上的,那还有其他我没有看到的地方呢?
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有这么多的伤口,流了这么多地血,我竟一直都没有发现!再看看自己身上裹着伤的那些白布条。我——我——
“七七,你怎么啦?”沈浪看到我忽然怔住不动,不解地道,见我还是不出声,忙将杯子小心地放在一旁,关切地伸出一手来试探我的额头。
我咬着唇从怀里掏出一方手绢。把手中小杯里的水倒了少许上去。然后放下杯子。再拉下他的手,小心地托着。轻轻地在最长的一道伤口上擦了起来,只觉得越擦心越痛,越痛眼睛越模糊,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滴滴都落在他的手上。
“没事的,这些都是小伤口而已,等会我再下去洗一洗就是了。”沈浪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想移开,却终究还是没移开,静静地让我擦拭,口中却不住地安慰着我,仿佛伤地倒不是他自己似的。
“转过去,让我看看你的背——”我低声道,语中带着些许的哽咽,我记得昏迷前,我们是一起抱在一起掉下来的,而既然我的背上都有伤,那他地肯定只会比我伤地还严重。
“七七,真地没什么——”沈浪有意地侧转了一下身子,不让我看的更多。
“我说转过去啦!”我含着泪低叫着,近乎粗鲁地推着他。
沈浪犹豫了一下,低叹了一声终于缓缓地转了过去,背对着我。
“唔——”看着眼前纵横交错、深深浅浅地伤口,看着那已被鲜血浸湿,紧紧地贴在伤口上,破烂地已不成样的衣服,我猛地捂住自己的口,阻止自己惊呼出声,可是眼泪却象是决堤的洪水一般,陡然冲破了心海的堤防。
“七七——”沈浪动了动,想转过来。
“不——别动——”我哽咽着道,手指轻颤着在寻找几乎已找不出一处完好皮肤的轻轻地抚摩。
昨日夜里,他原本可以去处理自己的伤口,却因为安慰我而一动不动地坐了一夜。方才他为了尽快给我找水喝,明明有水源在边上,却都不清洗一下就急着回来,回来后又只一味地关心我,仿佛自己身上那些伤倒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沈浪——你这个笨蛋——你以为你的身体是铁做的么?”破碎的声音从我口中颤动着溢了出来,我只觉得我的心已痛地快皱成一团,这么多的伤口,我几乎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处理,他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怎么可以这样?
“我没事的,七七,已经不痛了,等会我就下去洗一下,你不用担心!”沈浪忽然转了过来,迎上我早已泪蒙蒙的眼,不由地怔住,轻叹道,“七七,我真的已经不痛了!”
“不痛才怪!”是人,哪有感觉不到痛的?
我一边掉着泪,一边把手帕沾的更湿些,就要去起来去擦他背后的伤。
“七七——”沈浪一把抓住我的手,不让我动,“你还有伤,坐着别动,我自己来。”
“自己来自己来?背后的伤你自己怎么处理啊?你知不知道一旦感染了就麻烦了?”我再也忍不住猛地站了起来,看着他大声地吼叫道。而背后的伤经这一拉扯,顿时又似裂开了一分,痛得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摇晃了一下。
“七七,你怎么样?”沈浪大惊着忙起身要扶我坐下检查。
“不要你管!”我忍着伤口和心里的双层疼痛,咬了一下唇,赌气地道,“你都不疼我又怎么会痛?”
“好好,我马上就去处理,你别生气。”沈浪怔了怔,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发脾气,会突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只见他抬起手,在空中顿了顿,然后坚定地扶住我的肩头,柔声道,“来,先让我看看你的伤,我保证看完后就立刻去处理自己的伤。”
他忽如其来的动作和那温柔的如春风般的语气,还有那仿佛会说话的眼睛,都似乎带着无比魅惑的能力,令我几乎听不见他在说什么,而觉得我只要点头就好——好在我只恍惚了一下,马上醒悟过来,坚决地道:“不,你先去处理伤口,我再让你看。”
“七七,先让我看一下——”沈浪继续道,语声更柔和,目光更夹杂了一些无法解读的不知名的情感。
“不行。”我后退了一步,强迫自己不去看他的眼,只盯着他的挺直的鼻梁,坚持地道。
“好好好,我就去就去,你别再退了。”见我还要后退,沈浪忙大惊失色地将我拉了一步回去,让我离开了近在咫尺的洞壁,“那你好好地坐着不要乱动,我去去就回。”
“不行,你一定要把伤口都洗好才能上来,我要检查,把这个拿去。”我忍着泪把手绢递给他,“还有记得多带点草药回来。”
“好。”沈浪缓缓地接过我的手帕,静立了几秒,才转身向洞口走去。
我抬起头,看着他弯腰钻出洞口,想到自己方才只不过略动了一下背就疼的不得了,他的伤远比我的重,还这样若无其事般地进进出出——刚刚抹去的眼泪又成串的落了下来,我一把抹去眼泪,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趁着他去清洗,我也得准备一下才行。
我忍着痛,先除下外套,想把白色的中衣脱了下来,却发现沈浪在处理我背后的伤口,进行包扎时已将我的中衣都缠了进去,无法解开。想起我在昏迷时他为我疗伤包扎身体上各处的伤口时,那难免的肌肤相触,再想到自己伏在他怀里过了一夜,我的脸颊顿时又火熏了起来,身子也忍不住有些轻颤——唔——感觉到脸上那超乎寻常的热度,我忙暗啐了自己一口,七七啊七七,你都在想什么呢?你受伤了,他帮你处理,就象是等会你也帮他包扎一样,只是互相帮忙而已,这是多简单的一件事!非要想的那么暧昧做什么?
幸好人家现在不在这里,要是在这里,还不被你尴尬死?不要再想了,赶紧动手吧!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情何以堪
摇摇头,拍拍脸,我将干净的中裙下摆全用力的撕下来。
说真的,这一刻我还真有些感谢王怜花为我选的这套繁杂正规的服饰,里中外三层加薄薄的衬里长裤的设计,让我得已腾了大量的布条出来,同时又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体。
沈浪没多久就回来了,外套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手中抓了一大把草药。
我看到他这一身湿的样子,忙拨了拨随着洞口的光亮更加明显而快要熄灭的火堆中,又加了几根树枝进去,然后接过草药,随口道:“把衣服脱下来吧!”
沈浪微微一怔,随即微笑道:“不用了,我运气将它烘干就可以了。”
“不行,你现在有伤在身,功力多保持一分时一分,而且你穿着衣服如何上药?”
“没事,大概包一下就可以了。”沈浪还在微笑,可是那微笑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仿佛总带着点什么别扭的成分似的。
“那怎么可以,你伤的那么重,一定要好好包扎的,快点脱吧!”我转过身,动作迅速的摘着草药的叶子,开始鼓捣着草药。
“你怎么还站着不同?”等了几秒还不见沈浪动手,我不仅疑惑的看了过去,沈浪似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侧过头去,动作出奇的慢,全然没有平日的潇洒之色。
搞什么嘛?我不解的拿起几片布条挂在手臂上,等待沈浪转过来,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他那被重新燃起的火光照耀着的脸上,仿佛有一层薄薄的可疑颜色,我顿时如被点了穴道般的怔住,难道——沈浪居然是在脸红么?
可他为什么要脸红?我只不过要脱下上衣好敷草药——难道他就是因此而害羞吗?一向淡定内敛、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沈浪,会因为我要他脱衣服疗伤而害羞?这简直就是绝对不可能!
可是——我突然回想起昨夜我刚醒来时,他的脸上好像就有着与平时的轻松和自在绝然不同的神情,那时候他的眼中有惊喜、担忧、激动——有着和普通人一样的变化神情。难道——我的心忽然像是喝醉酒般的飘了起来——
难道他之所以流露出这些正常人的情绪,是因为我吗?是只会在我面前流露吗?再回想起以往的种种以及昨夜那梦幻般的接触,我突然觉得身体都有些熏熏然起来,脸颊上也染上了几许红霞,只觉得一瞬间,满心儿都充满了无尽的欢愉和小小的得意。
“脱下来吧,这样比较好敷药,而且你有伤在身,功力能多保持一分是一分。”
我听到有一个柔和的不能再柔和的声音,从我口中轻轻的吐了出来,然后看见那个侧对着我的人影又顿了顿后,终于缓缓的解开了衣服。不过衣服在褪离脊背的那一刻,他的背我几乎不可见的轻抖了一下。他在痛,这个感知迅速的传进我的意识里。顿时让我浑身一激灵,立刻清醒的意识到眼前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事。
“等一下,让我来。”我忙快步走到他的背后,轻轻的提起来粘着他伤口的湿衣服,一寸寸的把他们和血肉玻璃,当提起来看起来最严重那道伤口上的衣服时,我清清楚楚的看到沈浪背上的肌肉陡然的绷紧。
我颤抖着将那套血衣缓缓的小心的剥下,让着他那几乎已不成样子的背部,仿佛就像拿刀刮着自己的肉一般心疼,谁说男子汉就不会痛,只是他们从来都不说而已!
我没有再吭一声,紧紧的咬着唇强迫自己冷静,冷静的把他的上衣脱掉,用大树叶杯里的水灾仔细的给她洗了一次,然后抽下发髻,任长发披散着,全神贯注的小心的把血肉里的碎石一一挑出来,水汽不止一次的迷蒙了我的眼睛,我使劲的眨着眼,一次又一次的把它们吞回肚子里,直到把他的伤口都处理干净,将捣碎的草药轻轻的敷在他的背上,然后用一整片的裙摆包了起来,环过他的胸前,小心的在没有伤口的侧面打了个结。
而后,再继续低着头拉过他的手,为他处理手臂上的伤,直到两只手都包好为止,整个过程中,我始终都没有再开一句口,也始终都低着头,我怕一抬头就会暴露出我的心疼和不舍。
“好了,七七——其他的我自己来吧!让我先看看你的背。”沈浪用他那已被我裹的严实的手,坚定的按住我还不打算停止的手,柔声的坚持道。
我默默的垂着眼转了过去,解开外衣带,将外衣褪到腰部,只听沈浪顿了顿,低声道:“出血了,七七——”
“嗯?”我低低的应了一声,不用他说我也知道一定出血了,因为我的背上从刚开始处理他的伤时就已火辣辣的疼。
“得马上换药——”他的声音里含有一丝颤抖。
“嗯。”我咬着牙,明白现在不扭捏的时候,伸手解开前面的布结,沈浪的手立刻接过布条活动的那一端,小心的松开缠在后被的部分,又递了过来,我从一边接住,又将带着红红血迹的布条从另一边递过来,如此前后配合转了三圈后,终于揭开最后一层布,我忍不住长吸了口气。
后被传来的空洞感,让我意识到我背上的中衣几乎已全部被撕去,只剩肩头和腰上的布条还连着前面的衣服,幸好前胸的衣服还完整,没受什么伤,否则——也是在太过羞人了。
“你忍着点——还有两条也得解下来——”
沈浪低低的道,短短两句话,他却仿佛说的很是艰难似的,我甚至能清清楚楚的感受他的小心翼翼,他尽量不碰触我的伤口,可是在拿其中一团已和伤口粘在一起的草药时,我分明感觉他的手指在颤抖。
“我没事——你金光动手!”我尽量让我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鼻音,一说完马上紧紧的咬着唇,虽然泪水早已在眼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