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俞芸哦一声,又说道:“你不知,这数年来单师叔多么想你,天天盼望你能重行归来,唉!我真对你抱歉!”
焦诠声音含着忧郁,低迫地答道:“我也想他老人家呀,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来,我又何尝不日日俱想返回黄山,再修武学!”
俞芸有些羞答客,轻声说道:“我们也想你回来!”
焦诠看了她一眼,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在他心头滋长,这俞芸恋慕他已有十数年了,但总是这么淡泊的,从无形无影中表露出来,但他每每是轻易地漠视它——“你仍很我吗?”
焦诠小声问道。
俞芸摇摇头,道:“我从不恨你,我从不恨任何人。”
“但我知你师父是恨我的!”焦诠又说。
俞丢不忍心再深研下去,道:“别说了,这事怎能怪师父老人家呢?”
“唉!这么久了你与那慕容姑娘仍未成亲吗?”俞芸又关切地问道:“总不是为着我吧?”
焦诠赧颜地一笑,道:“不是的!”
俞芸又道:“我知慕容姑娘一定比我好多了,我虽没见过她,但我真希望认识她!我可以吗?”
焦诠点点头,说道:“你将会认识她的,她确是个好女子。
师父、师伯都误认她了。”
俞芸此刻显出她优良的个性。如以认识焦诠先后来说,也尚在追云燕慕容风之前。然而她一些也没有表示出伤心与嫉妒,反安慰焦诠道:“诠哥,我知道你选的女子必然是好的。
我为你高兴也为她高兴!”说完免不了仍有些伤感。
忆君在树上一路跟随着,两人的一言一语俱逃不过他灵敏的耳目,但他仍是不明白两人的关系到底如何——看看快到了原先忆君睡眠的地方,忆君连忙抢先从树顶回了去,仍伪装熟睡未醒的模样。
焦诠与俞芸从林中穿了出来,树叶的遮挡使内黑暗异常,焦诠瞥了四周一眼,才轻声呼喊道:“古兄弟,古兄弟!”
忆君像从睡梦中惊醒,迷惘地道:“是谁?焦大哥,是你吗?”说完由地上坐了起来。
“来,我为你介绍个朋友,这位是峨眉无为道长的高徒俞芸姑娘。”焦诠替他们两人介绍道:“这位是关外五雄中古氏牧场的古忆君。”
俞菩亲切地说道:“古兄弟你好!”
忆君此刻能仔细打量着她,心中突然泛起一个念头,暗道:“这俞芸真像大嫂子呀,哼,我倒赞成焦大哥能与她相好,那冷冰冰的什么追云燕,实在是比不上她!”
忆君所指的“大嫂”即是古漠之妻辛飘枫——要知忆君对辛飘权好感到极点,他所喜欢俞姜,正是因为她俱有辛飘枫特点——温婉与好脾气,虽然这两人都不能算十分美丽。
“焦大哥,你半夜跑走竟是去会见这位朋友吗?”忆君故意调侃道:“还说什么‘游魂枉断’呢!嘻嘻!”
焦诠脸蓦地一红,他当时吟出这句诗本是偶感而发,谁知这时倒正合事实,俞芸的脸也红了。
“小兄弟别瞎说,一边收拾装,一面问道:“你师伯是谁啊?”
焦诠显得很得意,神气道:“武林景仰的大雄禅师呀!”
忆君笑一笑回答:“大雄禅师?我从未听过此人,他会武吗?”
焦诠大吃一惊,奇道:“武林五子之一的大雄禅师你竟会不知晓?那么像什么‘七魔’、‘七海’二宫你也不会知道罗?”
七海二宫那是海南的七星宫与青海的海心官。
忆君点点头,道:“七星宫我倒是知道,宫主七星道人郑铁是吗?别的俱未曾听说过。”
“难道你父兄从不告诉你这些事吗?”焦诠不信问道。
忆君望望在旁显得迷惑的俞芸,笑道:“咱父兄从不与我谈武林中之事,也不曾令我习过武,自然这些武林人物我听来生疏了。”
焦诠“哦!”一声,他本以为忆君外表上虽是学子装束,但以为他古氏之名必是挟有家传武学,可能只是功夫平常罢了。
俞芸见此两个愈扯愈远,领着忆君又匆匆向“泰悟寺”归去这次返回,因忆君间夹其中,焦诠和俞姜没有再开口说话,三人一直默默行到泰悟寺门。
大雄禅师早在门边等候,两个小沙弥立在他身旁——大雄弹师看得三位前来,笑呵呵问道:“这位是?”
焦诠连笑道:“这是小侄朋友古忆君,来见师伯老人家!”
大雄禅师“好!好!”连声,然后说道:“屋子已备好了,你们赶快进去吧。静心,你带俞姑娘在外堂。秋月,你带这两位在内堂。”
…………………………
第十四章 情缘难了
一丝曙光划过空际,僧侣早课的木鱼与梵诵经文之声阵阵传来烟香弥漫着全屋——焦诠从熟睡中醒了过来,一弯身从榻上跃了下来,突然他发觉身体上有什么不大对劲。
他面色显得甚是红润,眼神也充满精气,显然这一觉地睡得特别好。只见他自言自语道:“怎么一觉醒来功力竟完全恢复,并且似更精进了一层。”
说完真气一运,只觉体内劲力充沛似欲喷发,功力倒真是增进一大步。
他显得有些迷糊了,楞楞地抬头一望——“难道是师伯成全我?”焦诠暗忖道:“不然我这伤至少要半年才能恢复呢!”
窗外是块甚为宽敞的花园,假山,水池,凉亭俱建筑得优美雅致,几位小沙弥正勤勉扫着——忆君正碟足其间似自得其乐,连俞芸也从园旁小门,轻快走了进来——“你们俩人起得这么早呀!”焦诠推门从屋内出来,笑着向忆君,俞姜两人道:“看来今天倒有个好天气。”
俞芸惊喜地望着焦诠,不自觉笑了出声来,道:“焦大哥,你今日面色真不错呀,有什么喜事吗?”
焦诠下意识地摸摸面颊,自己也奇道:“我也觉得有些与昨日两样,像是……”正说间一位中年和尚已快步而来,合什向他们言道:“主持方丈命小僧前来请三位施主入内。”
焦诠一笑,三人随着这僧人快步踱了进去。从偏旁走进去,再转人一道大廊,只见四壁挂的俱是佛像与梵经故事。三五僧人正静静地打扫着——这中年和尚辈份想似相当高,沿途僧人俱向他合什为礼。“当!当!”的钟声不绝于耳。
一连穿过好几个大厅堂,才来到最后端的数间精参。在其中一间前,中年和尚作了个手势,自己跪了下去,口中说道:“长老,三位施主已到!”
俞芸等三人也跟着跪下——“好!好!清起身!”内中大雄掸师笑着道:“诠儿,你们都进来!”
焦诠在三人中年纪最长,领着两人进了去,那中年和尚也合什而进——俞芸进得来,抬头一望,只见屋内一无陈设、几只棉制薄团,整齐地排在地上,大雄禅师正跃坐其中。
大雄惮师眼睑垂着似半开半闭,一挥手今他们依次坐下。那中年和尚不敢随便,仍恭敬地跪在大雄禅师身侧。
这气氛有些沉闷,大雄禅师今日神色很严肃,眼一开灵光顿形显露,朝三人扫现一眼,很快又闭去。
雪白的眉目无风抖动了数下,当他再度张开眼睛时,又回复了昨日的慈祥,只见地缓缓从抽中抽出一张捐纸,口却说道:“有一位叫‘千手如来施永黔’的你可认识?我退出江湖已太久了,江湖上小一辈我也大都未曾听闻过。”
焦诠心中一阵惊然,大雄弹师这突如其来的问讯使他不知如何回答,当然他是不敢隐瞒大雄禅师的,只见地点头道:“此人小侄认识的,是蜈蚣帮帮主黄衣魔僧的唯一徒儿!”
大雄禅师面上浮起忧心的愁容,将捐纸递给焦诠,道:“你自己看吧,这是施永黔派人今晨给你的书信。”
焦诠双手接了过来,展开一看,轻声说道:“……顷闻吾兄伤愈南行,甚喜。关外一聚晃眼将近一月,而你我间之事迄今犹未解决,为余心中最悬念不释之事耳。
今夜成时,余当于‘一柱峰”见候吾兄,届时请吾兄务必依约前来,了却你我无了不了之事……”下面署名千手如来施永黔。
铁扇书生冷哼一声,俞芸在一旁关注地问道:“你与千手如来结了什么怨伙?今晚你去赶约吗?焦诠尚未回答,大雄禅师已开口道说:“千手如来之名我虽不知晓,但黄衣魔僧我却知之甚详,实称得上当今黑道第一人物。
这施永黔既是他唯一徒儿,武功必是不差,诠儿自信能敌得住他吗?”
焦诠有些木然,施永黔既然向自己发下战书,那么决无退缩之理。但他心中明白,自己与对方的武学,实是相差者大一截——“焦诠!”大雄禅师说道:“好吧!我也不问你们结仇经过,想来你必是无得胜把握,好在你昨夜得的两本书,正是你所欠缺的。元静,你带焦诠师弟到隔壁,趁尚有六个时辰之暇,咱助你将‘玄玄拳法’与‘风雷正反三十二式剑法’温习一遍,补上你未学及未精的!”
焦诠心中一喜,立刻叩头道:“谢谢师伯成全!”
大雄禅师巍巍站起身来,朝门行去,焦诠跟随在身后脸上间杂着欣喜与忧恐的两种表情。
且不说铁扇书生焦诠,由大雄惮师帮助之下,将自己关在斗室之中,练那师门绝学,此刻花园之中,花岗岩砌成的假山上——俞芸正紧锁着眉头坐着,右手支在腮间左手无目地向池中投掷着小石块,阵阵的涟漪像她脑中的思绪般,是那么纷沓错杂——目光中时而闪耀着追忆的幸福,时而又呈现出一种失意的迷茫。如天空的浮云,她的感情正瞬息千变。
追忆将她带返到很久很久以前的年代,那时她仅是个十四岁的小女孩,然而印象却是这么深刻——武林五子,俱是方外之士,当然不可能有后代子孙。
其中峨嵋派的“无为道人”俗家姓俞名之苍,在他的本家中,有一亲兄弟,名之青。
俞之青是一个文弱书生,其兄虽是名盛武林的五子之一,而他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常人。
俞之青较他的兄长小了许多,聚妻不久即生下了一女儿取名俞芸。后来又得两子一名百达一名百顺。
俞姜的两个弟弟倒是家传习性,终日研文习字对那练气使拳倒一丝兴趣也无。唯独俞芸,虽生来是个女子,却甚喜习武练艺现成的有一伯父,武功堪称天下数一数二。自然地,她就跟随无为道人上峨嵋习武。
峨嵋派的武学向以纤巧和称道武林,这可正合了俞芸的个性,因此不到数年,她即学得一身不凡绝艺。
无为道人带着俞芸独居在后山绝秘的一个岭上。俞芸终日除了练剑外即是满山奔腾,寻那无拘无束的快乐。
这一日,正是春之将进,山间的树木,青翠之色渐浓,显出一片苍郁。百鸟争鸣,遍山野花无数。俞芸得着师父许可,又去游山玩水了——十四岁的她,什么都懂得一点点,又什么都懂不得,终日被无边的幻想包围着,向往着幸福的未来。
她记得那么清楚,那日天气是不能再好了。平地上炎热,山间却是清凉爽快。她像普通的女孩子般跳跃在自己为自己规划的圈子里——这无形的圈子使她觉得受到保障,她不愿跨出这圈子,也不愿有人无缘无故闯入这圈子。
这浮云白日在高高的天空,清澈发出淙淙的泉水吸引住她,俞芸解下了长剑,伏在溪岸边,散她长而柔软的秀发,让那泉水中洗浸渍。
像一般女孩她在泉水的倒影中,欣赏着自己容貌。虽然整个说来,是谈不上国色天香的形容辞,但妩媚的大眼,与秀慧的气质,却是任何女子所欠缺的,她为这个自满了。
十四岁的孩子,对着水中自己的倒影作出种种面部表情。她学着呶嘴,佯装生气,自己也禁不住笑了——“嘻!嘻!”她笑出声来,然而她惊惶地仰起了头,笑声里竟有一些不是她自己,那完全不是女孩的笑声,那是……发上带起的泉水将她衣襟弄得湿透了。石堆林间轻快地转出个少年,笔直地朝她走来——少年一身洁白劲装,年龄约二十岁左右,步伐甚是稳健洒脱,他笑嘻嘻问道:“小姑娘,你一人在此笑什么呀?”
俞芸“呼!”地一声,将长剑抢在手中,他恨这男子无声无息地闯入她的禁地,含着怒恨说道:“你管得着!你是哪里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这一连串讯问将那少年逗得笑了,调讪道:“唉呀!我的小女王,微臣焦诠,刚从黄山来呢!”
俞芸见那人欺她年纪小,气得“呛!”一声将长剑拔出,喝道:“管你黄山来的白山来的,先吃姑娘几剑再说!”说完一领剑诀,当胸朝焦诠刺去——俞芸的湿发被在肩头,点点的水珠仍在向下淌着,嘴唇翘起,完全是一种似怒而看起来一些不怒的模样,倒似个调皮的孩子在撒娇一般。
“哈哈!”焦诠对当胸一剑不趋不避,右手一措翻腕制脉,飞快地往俞芸手腕钳去,毫不将她放在心上。
俞丢冷嗤一声,恨这少年居如此小觑自己,立刻她手腕一缩,剑化游龙一招“寒风入谷’们电般往焦诠中盘削去。
这招来得好不迅捷刁钻,焦诠太过托大,赶紧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