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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又是两声暴喝,第一声发自鹿加之口,另一声则是黑衣人。
只见黑衣人一手拉住噶丽丝,竟也凌空朝章格鲁扑去,身形不知怎地一摇摆,竟似游鱼般从两掌狂飚隙中飞钻而人。
章格鲁心中大骇,赶快双掌一收,只觉对方一只手掌著地化为千百只,飘飘忽忽朝自己面门打来,并且身后一股锐风也袭上自己背脊。
忆君这手“风声鹤唤”可是虚招,趁着对方莫测高深之际,摹地化掌为拳,一记攻向章格鲁胸际。
章格鲁确是高手,临危竟是不乱,双足往空中一阵乱踢,轻巧地避过鹿加巨斧,双手不封不挡却攻向黑衣人身后的噶丽丝。
噶丽丝随着黑衣人腾上空中,正在心神飘忽之际,突然两股狂飓朝身上疾袭而来,不禁惊叫一声……黑衣人大喊道:“别怕!”手一拉噶丽丝只觉被他拦腰抱在怀中,跟着耳闻一记“轰”然大响,跟着中落实地。
这当中变化如此多,其实却是在腾地空中短暂的刹那,众人被这黑衣人与章格鲁的绝艺惊呆了。
噶丽丝悄悄张开眼睛,发觉自己仍横在黑衣人怀中,不禁羞得立刻又闭上眼睛,心中可甜滋滋的。
章格鲁以斗鸡眼般瞪着黑衣人,刚才他不得已与黑衣硬碰一掌,他觉出,这黑衣人的内力竟是这么刚强霸道,最令他吃惊的是,黑衣人手中尚抱着个人,在空中转折竟又这么轻灵迅速!
“你可是南派武神传人!”章格鲁颤声问道。
黑衣人点头道:“不错!”
章格鲁面色突变,一顿足竟从数十人头顶飞去。黑衣人仰天一声大笑,声追章格鲁道:
“告诉你师兄,总有一日我得将你们狗窝给挑了!”语声未歇,他的身形也自腾地,在鹿加呼喊“公子”声中,他挟着噶丽丝的娇躯,投入那茫茫湖海。
众人只见他黑衣飘袂,如灵禽补水,直似条黑丝,迅捷而去。
噶丽丝只觉耳边呼呼,张眼一看,但见足下湖水滔滔飞逝,立刻她慌得将黑衣人抱得紧紧的。
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时刻,在那强有力的铁腕拥抱下,她变得驯如羔羊。脸上孕发出甜甜笑意。
黑衣人足下乘着波涛浮力,直向那大泽荒山处奔去,他天由地将噶丽丝愈抱愈紧,低声唤道:“噶丽丝!噶丽丝!”
噶丽丝忽听他呼唤,笑着将眼打开,美丽的眸子,射出幸福的光辉,迷惆地说道:“我终于见着你了!我终于见着你了!”
那湖水在两人身下飞逝,不消片刻已来到一片崇山峻岭中。
噶丽丝眼角尚挂着两颗晶莹泪珠,黑衣人用手轻轻将它拭了去,这温柔的动作,牵得噶丽丝心弦大动,她一转脸又将面深埋在黑衣人胸膛,哀哀地哭起来。
只见眼前出现一片谷地,景色甚苍翠夺目,黑衣人将她缓缓放下,抚慰她道:“噶丽丝,快乐些呀!我们不是又相逢了。”
噶丽丝张开泪眼,那一对精光闪动的眼睛又映入她眸子。这对她像是失落了好久的梦般。
她一措脱,突然去拉那张遮面的黑巾,但黑衣人却迅速将她手拿住,摇了摇头。
“我要看看你!”噶丽丝说道,左手又去拉黑衣人面罩。
黑衣人轻轻一笑,将她两手都握在手中,道:“你现在知道我师出何处了吧!”
噶丽丝点点头,轻声说道:“你是武神门徒吗?”
黑衣人笑道:“我是武神的徒孙,你可知武神的师父,我的师相又是谁呢?”
噶丽丝对这玄机子南派曾详细问过师们,是以她知道甚详,很快应道:“那是‘千面人’倪继英哪,对吗?”
黑衣人眼珠转了两转,最后停留在噶丽丝美如玉的脸上,笑道:“既然你知道那还要看则甚?或许丑得似个猪八戒也说不定呢!”
噶丽丝见黑衣人如此说,也不再坚持下去,她一收心中哀痛,畅述着蒙古别后自己一切的遭遇。
黑衣人——记君心中暗暗感伤着,他不知要如何向噶丽丝解释才好,看她对自己如此一往深情,如果一旦真相大白,她会受得了吗?噶丽丝笑语如珠,她太快乐了,失落的幸福又重新拾到,她要把握这美妙的一刻,尽情欢愉谈笑以补偿数日来相思流离之苦。
噶丽丝轻快地说道,黑衣人静静地听着,偶尔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欢笑,噶丽丝用着梦幻的声音……“啊……多美妙啊!我愿永远像这个样子,无忧无虑,无拘无束,在寂静无人处,只有我俩,你……你知道父王已答应了我吗黑衣人没有回答……喝丽丝突然翻身坐起来,抱着黑衣人手臂,道:“父王已答允我俩的事,你高兴吗?”
黑衣人点头,口中却说:“我是高兴的,但这一切都晚了啊!”
噶丽丝一惊,陡地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呼道:“这……这没有关系呀!我……我不在乎你娶妻与否?是她不答应吗?”
黑衣人一味摇头,幽幽说道:“我不知她会答应不,但她是个有残缺的人,我不愿因此事而伤她心……”
噶丽丝变得默然,她小声问道:“你是不喜欢她吗?”
黑衣人道:“不管喜欢不喜欢,这是父母之命,岂能……何况我真喜欢她!”
噶丽丝咬唇想一想,道“那么你告诉我她是谁,我们都是女人,让我去同她讲,或许她会同意的!”
黑衣人点头道:“你会认识她的,现在别谈这些,让我告诉你,我姓古……名忆君,以后你就叫我古大哥吧,不过千万别告诉别人!”
“为什么呢!”噶丽丝问道:“为什么你总要这么神密?”
黑衣人轻怫地抒拧她面颊,笑道:“以后你会知道的!”
噶丽丝“唉”地叹息一声,她可是真不了解这位神奇的黑衣人,而且她也未想到昨夜的文弱少年身上去。
“告诉我,你是要上武夷山哟?还是回返蒙疆?”黑衣人问道。
噶丽丝反问道:“你呢?”
黑衣人应道:“我当然得上武夷山,咱与蜈蚣帮定了死约会怎能不去呢?”
“那我也去……”噶丽丝殷切地说道:“你带我一块儿去!”
忆君心想,这可不是玩着,一个不巧可有生命之虑,但他却是无权利阻挡噶丽丝的决定,只好说道:“你父王不是曾派人寻你回去吗?你如何能去呢?”
噶丽丝答道:“这我不管,我要先随你到武夷山才回去。”
黑衣人毫无办法,但他极不愿自己身份暴露出来,因此他说:“那么你还是随同你师父一块儿去吧!我会暗中保护你!”
噶丽丝一愕,道:“我不能跟你一块儿吗?我是宁愿跟你啊!”
黑衣人将她脸蛋捧起,轻轻在鼻梁上一亲,笑道:“这样对我太不方便了,我会一直跟在你身旁的,现在你将眼睛闭上吧!”
噶丽丝依言将眼睛闭上,但觉黑衣人一只手掌稳稳按在自己背脊,立时一股真力冲关而入,使得她身心大为一震。
噶丽丝知道黑衣人在为自己打通脉穴,增强功力,心中一喜,又有些不忍心……只见两人俱垂眉静坐,黑衣人手掌紧贴着噶丽丝背心,这样过了一个时辰,噶丽丝但觉体内真气欲山崩,黑衣人突然呼道:“噶丽丝,注意了!”只见他突地立起身,绕着喝丽丝飞舞起来。
这黑衣人此时使的正是“凌霄步”,只见他左右足杂乱无章地踏着,却包罗万象般变化,双手遥击直点,使的正是阴阳秘芨上工夫,夹着点穴手法。
噶丽丝聪明异常,但见黑衣人点自己三十大穴,竟用了三十种不同手法,每一招一式都氯势浑宏,各具其妙,不但自己未曾见过,即是师祖恐也没有这般身手,立时专心注意。
黑衣人张臂急舞,出手越是快捷,招式也越是神妙无比.但见他手臂颤动,迅疾绝伦,噶丽丝尚未看清楚,黑衣人已将她周身大穴点过一遍。
噶丽丝知他有心成全自己,立刻沉息定气,专心地研摩起来,只见黑衣人点完她三十大穴,又点她阴阳纸脉四十六穴道,只是此次他再不出新招,仅以先前三十绝招,反复使用,轮番点刺。
天时更转,这一番折搓日已是西沉湖海,大地又呈现一片黑暗黑衣人出招愈见缓慢费力,变化却更见清晰奥妙,喝丽丝瞪目直视,竟到了意与神会的地步。
山风呼呼,黑衣人最后一指点下,跟着自己也跌坐在地,口中呼呼喘息,似甚吃力。
噶丽丝情感波动,陡地急扑黑衣人怀中,口中娇呼道:“古哥哥,你对我太好了!”说完竟抱住他不放,流下了真挚感情之泪。
黑衣人轻抚着喝丽丝柔发,望着她那妩媚英秀的面容,他不禁怦然心动——“噶丽丝,刚才那三十招你可记清楚了?”
“噶丽丝点点头,他又道:“我没有什么东西好给你,这其实我知道介你最欠缺的,现在你功力已与那长白双雕相偌,再加上那三十招点穴手法,至少你不会败给他们了。”
噶丽丝硬咽着说:“古哥哥,你对我这样好,我一定要侍候你终生,你……你答应我吗?我要跟你到天涯海角。”
噶丽丝一番语无伦次,逗得黑衣人笑了,抓住她双肩一摇,轻道:“噶丽丝,未来的命运不可预测.将来是否能如我愿我也不知。或许水到渠成也说不定呢!好了!离开这么久,你师父一定有些着急,让我将你送回去吧!”
噶丽丝拭泪站起来,她有一个预兆.总认为自己必能与黑衣人结成连理,她个性络毅.此时已在盘算着,当遇着那情敌时要如何说服她!
两人对这山谷流连一望,噶丽丝面容带着舒缓与安祥。
来时她得由黑衣人抱着过无边湖海,这时公需由黑衣人牵着手,只见两条身影,直似仙子凌波,轻快地跃过湖面。
黎明,鸟雀的吵嘈唤醒了熟睡的人们.噶丽丝伸个懒腰,那似真似幻的梦境浮沉于她的脑海.她记得昨夜加到这大汉阳峰后时师姐们都睡了。
师父玄静子尚等着她,然而也仅说了句:“噶丽丝,你回来了吗?”即不再言语,那脸上慈祥的表情,使噶丽丝真相扑本她怀中_畅述一天的一切。
现下醒了,她在想:“黑衣人必然喜欢我的!否则怎会为我增功力,不惜牺牲自身修为,啊……”她回味着昨昔美妙的情悬而憧景着未来。
“那女子是个有残缺的人,我一定要寻得她.哼!交母这命,媒妁之言…”她有些气愤这种观念,不然黑衣人不稳稳属于她的?她试试动了动自己筋骨,好像感觉得到那黑衣人遗留在体内的无穷潜力,“嘿”她轻呼一声跃下床来,太阳老早升得高高的了。
屋外传来一连串细碎足步声,师姐杨池萍的的声音清楚地说道:“三妹还在睡!真是公主脾气!”
宋昆兰笑道:“她太高兴了,让她多憩会儿吧!”
杨池萍佯怒道:“这如何使得,练功的时候早已过了还不起身,你与师父总一味护着她!”
喝丽丝在屋里听得明白,调皮地一笑,轻轻将那虚掩着的窗扉推开,一跃身飞了出去—
—杨池萍与宋昆兰一运来到门口,杨池萍不再畴涝叨叨数说着,宋昆兰轻叩了下门,喊道:
“三妹!醒了吗?”杨池萍接着道:“太阳上了三竿哪!”
但屋内毫无声息,杨池萍不竟奇道:“这丫头还在做她的美梦不成!”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依呀”一声,将门扉打开了。
“啊!三妹到那去了!”两人同时惊呼,只见屋中空空如也,何来噶丽丝踪影。
“嘿!两位有何贵干呀!”噶丽丝的声音从她们身后传来,甜蜜而带着得意,又充满愉快。
“啊!你!”杨池萍,宋昆兰同时转身相向,只见噶丽丝笑盈盈地立在身后,脸上挂着欣喜的红辉。
“师妹,你……你怎会?”来昆兰惊奇地问道:“我可不敢相信了!”
要知宋昆兰的武功,原先较噶丽丝高出许多,如果噶丽丝要逃过来昆兰的耳目,实是件不容易之事,而此刻噶丽丝绕到她身后,都未被发现,难怪她要不相信。
杨池萍嘻嘻笑道:“可是那黑衣人教了你什么吗?嘿嘿!耍起师姐来了!”
噶丽丝也笑道:“师姐说的什么话!看我饶你不?”说完一拧身形,突然朝杨池萍扑去。
杨池萍未料到噶丽丝会来得这般迅速,立刻她向右横一步,左右手同时向外推出,跟着向后猛退。
那晓噶丽丝今日快捷之极,足下飘飘地一踢,身形微幌间,竟从杨池萍双手中游入,不疾不徐地一手向杨地萍腰肢搂去。
杨地萍一声惊呼,面红红地退立一旁,看着噶丽丝得意地模样,她不禁佯气道:“这么楼搂抱抱成何体统,看我……”
噶丽丝根本对她师姐毫不畏惧,闻言打断道:“谁叫你不说些好听的话!”
杨池萍不甘,平时又与噶丽丝取笑惯了,因此毫无顾忌地说道:“想不到从黑衣人处学得几手功夫,回来竟敢欺负师姐,看我去请师父评理去!”
噶丽丝一笑,却不去理会杨池萍,宋昆兰藉机发问道:‘师妹刚才那招可是黑衣人传给你的,真是妙绝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