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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煞-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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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在静静看住他,心中十分庆幸姑母已经回乡,不必看到这种可怕场面。

“把老太婆叫出来摊牌。”

“邵南,我们还有力气,我们可以从头开始。”

“老太婆人呢?”

“回内地去了。”

“什么?”

邵南忽然大怒,他歪着嘴,用尽力气,把妻子自床上拖下来,随手取起台灯,朝福在头上敲打下去。

福在本能伸手护头,她挣扎打滚,跑到浴室,把自己反锁在内。

她簌簌发抖,在浴室镜子里看到自己,只见额角开奇*书*电&子^书花,血汩汩流出,披了一面,手指关节肿起,已不能活动。

她受重伤,必须赶去医院急救。

福在不顾一切冲出去,跑到客厅,打开大门奔到街上去,不知为什么,邵南没有追住她。

她叫一部车子,对司机说:“马利医院急症室。”

福在失去知觉。

是那好心司机通知救护人员来接她入院。

醒来时手掌打上石膏,头上已缝针。

福在听见邵南的声音同警察解释:“她一定是在街上摔了一跤,吓死人,我接到通知已尽快赶来。”

谎言说得如此流利,叫福在毛骨悚然。

她内心十分平静。

会不会索性失救也就算数,她实在不知怎样收拾这个烂摊子,可是人类求生本能叫她又活了下来。

一声探头过来对福在说:“看似可怕,其实只是皮外伤,三两天可以出院。”

邵南歪着嘴走了。

临床的女病人怪羡慕,“你先生真好,不住踱步,焦急得很,他一定爱你。”

福在不出声。

她迟疑一会,打电话给李月枚。

三十分钟后,月枚匆匆赶到,二话不说,立刻替福在办转院手续,把她挪到私人房间,又请到矫形医生来诊视伤口。

要紧事办妥了,她才问:“又是他干的好事?”

福在不出声。

月枚冷冷说:“终有一天,他会杀死你。”

今日,福在深深觉得这句话也讲得很实在。

“有必要留着任人摆布吗?廿一世纪了,拿点勇气出来。”

“我不知该走到何处去。”

“我同你,惯于流离,自然是走到更远更高的地方去。”

福在看着朋友,“你不同,月枚,你是美人。”

月枚深深叹口气。

全盘失救

“我的所有,都在小公寓里。”

“你还有一身本领可以带走。”

“那些雕虫小技,在今日不景气环境下,早已变得一文不值。”

月枚忽然问:“那你打算怎样,自杀?”

谁知福在凄凉而平静地说:“很想念爸妈,想与他们团聚。”

“呵,这样懦弱。”

福在住了三天医院,月枚每日来探访她,带鲜口的食物,陪她说话。

最后,替她付清住院费用。

“月枚,无限感激。”

“到老周的公司来帮手吧。”

福在喜出望外,“我有的是力气。”

月枚揶揄,“可怜,像条牛。”

福在讪讪地不出声。

“两条路,福在,要不跟我走,要不,回家。”

她想一想,“我想回家看看。”

“一有事,立刻用那只手提电话。”

月枚送福在回家,司机在门外等候。

门一打开,就有阵霉味冲出来。

市内阴暗、污、满屋杂物:吃剩食物、脏衣服、报纸……丢了一地。

月枚哼一声。

饭桌上有许多空酒瓶,另有一样东西吸引了月枚注意。

“怪不得。”

福在抬起头。

“你看,”月枚指着桌上两颗白色药丸。

福在轻声问:“这是什么?”

月枚用手指沾一点药粉放入口中,“不出所料,这是安非他命,俗称速度的一种毒品,我知道,我也曾经服食。”

福在双手发抖。

呵,邵南已全盘失救。

本来她也没有抱着希望,此刻,更加像雪上加霜。

月枚说:“极毒兴奋剂加酒精,可使一个正常人变成怪兽。”

福在跌坐在沙发上。

第三章

“你还不撤退,更待何时?”

福在喃喃说:“在他人生最低点离开他?”

“最低?低处未为低,待他拨了你的皮去换毒品,你才知什么叫最低。”

福在突然觉得晕眩。

“去,回房去收拾行李,我半小时后来接你走。”

福在点点头。

月枚捂着鼻子出去。

福在走进狭小的卧室,看到床上凌乱一片,她发现一件不属于她的衣物。

那是一件深份红色尼龙睡衣。

福在不相信双眼。

正当事情坏得不能再坏的时候,它专为漆黑。

邵南把所有的罪行都犯齐了。

福在真得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

先离开这个地方,再申请离婚,重新找工作,一步一步来,再次站起来。

福在吸进一口气,伤口隐隐作痛,她扶住椅背借力。

王福在,倒下来与否,看你自己的了。

她咬紧了牙关。

这时,门铃响起,福在以为月枚来接她,但门外站着一个陌生人。

“我找邵南先生。”

又是哪个债主?

“你是邵太太吧,我是幸福保险公司代表,我姓苏。”他递上名片。

福在呆呆地看着他。

没有廉耻

“是这样的,”那人咳嗽一声,“邵先生约了我与他谈保单的事。”

福在轻轻说:“他有一份人寿保险,每月供款已有十年,这事我知道。”

那人笑了,“邵太太,可以进来说几句吗?”

福在请他进屋。

那人不知坐在什么地方才好。

福在把椅子清理出来。

他坐下说:“邵先生的意思是要把保险金一下子提出来。”

福在呆呆看着经纪。

“他,没有与你商量?我们的忠告是:此刻提出现金,会有很大损失,继续做下去,三年之后,可以获取两百万。”

他等不及了。

“很可惜是不是,邵太太,你是保单上受益人,或者你应与邵先生再次商量一下?”

福在听见自己说:“是,是。”

“我下星期再来听消息。”

福在答:“劳驾你了。”

“邵太太,已欠两期供款,已经到期。”

“我明白,我写支票给你。”

保险经纪松了口气。

福在把他送走。

邵南把油锅里的钱都要捞出来独自花光,他已没有廉耻。

保险金大部分有福在供款,现在他也不知会她一声,就断了福在后路。

王福在真的一穷二白了。

她听见月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福在,你好了没有?”

月枚进来只看见福在在发呆,她一把拉起她,“不用收拾了,跟我走。”

月枚带走了老同学。

那天,她们谈到深夜,福在把所有委屈说出来。

她终于说:“时间不早,我得走了。”

月枚似笑非笑,“你还回去?”

福在不出声。

“老周出差到纽约去,你暂时住在客房吧。”

“那怎么方便。”

“过几天再说,待脑子清爽了,想到出路,再另作打算。”

福在实在累了。

她没想到可以在陌生的床上睡得那么好。

是鸟鸣把她叫醒,一看时间,是清晨五点半,这才想起身在何处。

她起床梳洗。

女佣敲门进来,把一叠衣物放在床上,“王小姐,太太说让你替换。”

一看,全是福在少女时期喜欢的朴素式样白衬衫卡其裤,亏月枚还记得。

女佣又说:“太太等你吃早餐呢。”

什么,月枚这么早也起来了?

福在更衣下楼,只见月枚坐在那里喝茶看报呢。

她身上穿着昨夜的吊带黑纱晚装,原来刚刚才应酬回来,化妆糊了一点,但口红鲜艳不减。

怎么会恨

看到福在她笑,“快来喝杯茶。”

女佣斟茶出来。

“吃什么,烧饼油条还是烟肉双蛋?”

福在怔怔看着她。

“我叫了理发师稍候来帮我们做头发。”

“你不用休息?”

“你忘了我精力过人。”月枚放下报纸。

很久没吃得这样多,肚子饱饱,人生观不一样。

福在不由得说:“上天可怜我,叫你找到了我。”

月枚笑嘻嘻,“可不是。”

“月枚,你真能干。”

“福在,一个人的主宰,是他自己。”

福在怔怔看着好友,“我应该怎么办?”

月枚闲闲说:“把属于你的去拿回来呀。”

福在答:“房子已经卖掉,户口只剩数千元,还有几件旧衣裳。”

“那笔人寿保险呢?”

“人死了倒是可以拿五百万。”

月枚微笑,“五百万可以过一阵子了。”

福在忽然觉得背脊一阵凉。

月枚接下去:“什么叫做人寿保险?保的是意外伤亡,若有人死了,你就可以领取款项。”

福在发呆。

那是一个大太阳清晨,户外鸟语花香,一个美人,坐在她对面,笑语嫣嫣,谈到死亡问题,多么诡异。

只听得月枚说:“以前我也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恨另一人,恨得巴不得他死的地步,现在我知道了。”

福在面颊僵硬,刚才吃的食物,统统塞在胃中,不能消化。

月枚缓缓说:“像这个老周,我有没有同你说过,他叫周子文,做冻肉生意,不知怎地,浑身有一股雪藏食物特有气味,整个人似自冷藏间出来,”她捂住鲜红的嘴笑起来,“人类冷藏间,就必是停尸间了,可是?”

福在不知如何回答。

“四十多岁,人像老木头,算盘子,拨一拨,动一动,不笑,不爱说话,生活刻板,毫无情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对文学、艺术、音乐、一无所知,世界各地风景名胜亦不感兴趣,每天就是钻营他的小生意。”

呵,月枚把丈夫说得如此不堪。

“五年了,我们没有孩子。”

福在心想:有没有看医生呢。

唉,自己生活一团糟,还是别去理会月枚的闲事吧。

月枚说下去:“不过,老周有一个好处,他另我物质生活无忧。”

她忽然笑起来,露出雪白整齐牙齿,在阳光下,唇红齿白的李月枚却给人一种阴森感觉。

“周子文要是死了,我可立即成福婆了。”

月枚伸一个懒腰。

福在缓缓垂下头。

“你想想是不是。”

离家时候

福在不出声,她握紧双手。

“噫,我累了,我得去睡一觉,福在,你自由活动,不用客气。”

她上楼去了。

小洋房静得出奇,是一个读书写字的好地方。

稍后理发师来,女佣笑说:“王小姐可要剪发?”

福在点点头,她仪容的确需要打理,不如因力乘便,她请理发师把头发剪短。

月枚只睡了片刻,就起来修指甲。

她嘬起嘴唇,似吹火那样,向手指呼气。

月枚嘴型好看,闭上时真有点像一枚樱桃,她有一个小动作,她时时会嗡一嗡(原文就是这样的,不知道什么意思)嘴,似要同人接吻的前奏,在异性眼中,必定诱人。

“这颜色好不好?”

福在一看,是鲜红色,更衬得她十指似玉,她点点头。

“福头,随时搬到我这里来住。”

月枚还记得她少年时的昵称,真难得。

忽然有电话找,月枚走进书房去喁喁细语。

福在出来那么久,想回家看一看。

她做了几件事。

第一,通知房东退租,房东喜出望外,原先以为这家人会赖死不走,真没想到能顺顺利利搬走,连忙没口价答应。

接着,福在联络在美国加州的表姐。

表姐语气如常亲切实在,叫福在鼻酸,她这样说:“你随时来,总有床位等你,一起清茶淡饭。”

福在吁出一口气,还等什么呢,是离开那个家的时候了。

她决定到律师处走一趟,草拟文件,交到邵南手上。

打理好头发,福在同月枚说:“我出去一下。”

月枚的电话仍然贴在耳朵上,这是谁呀,说个不已。

她一听福在要上街,拉开抽屉,取出钞票,塞进福在口袋,一边仍在讲电话。

福在一想,她的确要用钱,也就不推辞,将来有能力之际再偿还吧。

福在离开小洋楼,司机立即迎上来,“王小姐,太太吩咐我接送你。”

第四章

福在点点头,“劳驾了。”

阳光下,中年司机只觉得这个女客脸容憔悴,印堂发黑,似掉在陷阱里的动物,他暗暗吃惊。

福在上车,还没坐好,月枚追出来。

她低声同司机说了几句话,然后叮嘱福在:“你要小心。”

车子终于驶走。

到了她家楼下,司机停好车子,与福在一起下车。

“你不用送我。”

“王小姐,太太吩咐过。”

福在只得由司机陪着上楼,让他在门外等。

没想到这就救了她一命。

福在开门进屋,取出一只胶袋,把她少年起爱读的书放进去。

收拾了书本,想到还有几件衣服,不舍得,踌躇一下。

小小公寓内霉臭如故,寂静无声。

她推开房门。

前脚刚踏进去,已经有一只手大力揪住她头发与耳朵,把她拖进房内,拳打脚踢。

福在已经倒在地上,一嘴是血,还听得邵南喃喃咒骂:“你想一走了之,没那么容易,我要你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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