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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难道这女妖也与即将前来的三人有甚过节?”
忽听“嘘”了一声,声若游丝的说道:“孩子,别响,有人来了。”
风声微动,随即寂然。 追魂手微微一惊,他的六脉神功正在运行之中,尚未发觉有人前来的声响,何以这老女妖竟然能在分神说话之时,尚能听出,难道她已修行到六通之学?比自己的六脉神功听觉更为灵异?看来这老妖果然名不虚传。
追魂手忙又凝神而听,果然一点没错,就在这时,他隐隐听出观右那一片高崖之上,落下了两人。
那两人并未出声,似在打量了一下,仅微带破空之声,使向观中扑来,才一眨眼,殿前两株古松上轻轻一响,两人似已隐入枝叶丛中。
追魂手默察来人轻功之妙,并不亚于芙蓉仙子,心中微栗,暗忖:“怎地这天师洞,今夜会有这么多武林高手前来?”
就在这时,观外左面松林中,又响起细若游丝的少女声音道:“婆婆,这两人是谁啊?”
苍老声音低得不能再低的说道:“还有谁,峨嵋山的疯醉二僧。
哼!他们也想来插上一手,真是自不量力。”
追魂手又是一怔,峨嵋疯醉二僧,他可知道得最清楚,两人一身佛门禅功,已到登蜂造极的境界,两人虽是一生游戏人间,一疯一醉,看来似是败坏清规的佛门败类,其实两人可称得上是两位侠僧,追魂手对他们平素甚是仰慕,只不知他们两人来此,不知有何目的?就在心中转念瞬间,蓦又觉出,右壁墙上一个圆洞中,有人飘然而入,追魂手还道是疯醉二僧向洞中扑来,凝神一看,哪细不但不是疯醉二僧,也不是停身在观外左侧松林中的芙蓉仙子,仅隐隐看出是一个红发道人,身法之快,连他也未看清楚,道人是何面貌,只见一个影子一闪已到了神像之后,连神像前卷起的黄慢,也未飘动一下,这道人轻功之高,已到不可思仪的地步。
这一下,更使追魂手吃惊了,他自得异人传授武功,十八岁即在江湖上独来独往,遇上的高手不知有多少,可就从没遇上过像红发道人这等快速身法,若非自己正自默运六脉神功,只怕这道人扑入殿来,自己还不会知道。
追魂手想了一阵,竟想不出这红发道人是谁?料必又是一位前辈高手无疑。
这时,又听观外左面松林中,那少女又细声细气说道:“婆婆子时快到啦,咱们也进观去吧!”
苍老声音道:“走吧!孩子!”
声落,这次只隐隐听见左面墙上有微风轻轻飘过。
追魂手若非默运着六脉神功,知道两人要进来,几乎会忽略过去,现在,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只听微风轻沸之后,殿脊后面像有两片飞花飘落一般。
追魂手冷漠的笑了一下,心说:“现在内外共是三起武林中顶尖高手,这些人难道是为偷窥南残北缺和一指神魔三人武功绝学而来?”
但这想法又很快被他否定了,三个老怪全是难惹之极的魔头,这些人不会不知,偷窥别人武功,最犯武林大忌,若只为这点,犯不着前来招惹他们。
忽然,他想起芙蓉老婆子的一句话来:“他们也想来伸手,真是自不量力”
心中一动,暗忖:“是了,这些人或许是来凯觎一件东西,也许南残北缺和一指神魔数十年来缠夹不清,就是为了争夺那一件东西,由此可见,不是一件稀世奇珍,便是一部精奥之极的武学秘笈,所以才引得这些人前来冒险。”
心中惩地一想,觉得已料中八九,又冷漠的笑了一下,心说:“这么说来,今夜一定有好戏可看了,自己前来,本来志非在此,若然如此,倒得开开眼界啦!”
又过了约莫半盏热茶时分。
“当!”
一听嚎亮的钟声,传自后面的钟楼,荡过夜空,悠扬的传出老远。
追魂手也不由紧张起来,他知道时候到了,但他仍再一次默察钟声音韵,觉得果然与神秘峰上的钟声有些相似,若非三个老怪即将到来,他真想向钟楼扑去,看看敲钟的是什么人?但是,现在迟了,虽然三个老怪尚未现身,但殿内殿外,已伏了三起高手,自己暴露行藏,只怕会影响自己来此的目的。
心中虽在失悔,这时,也只得强自按撩住了性子。
“当!当!”
钟声第二次又响了,他忙又静下心来。默运神功,想察觉出三个老怪,从什么方向赶来。
但观外除了虫声悲鸣,夜风低啸,一片天籁之声以外,听不出有人奔驰的声音。
这时连隐被在殿内殿外的三起高手,似是微弱的呼吸也静止下来,当然,那些人也知道时候到了。
第二次钟声,余音尚轻荡夜空未绝,紧接着第三次钟声又响了。
“当!当!当!”
就在三声钟声响过,追魂手固是察觉不出有人奔来的声息,无意之中低头向殿中看去!
嘿!怪事,几乎使他呆住了。不知何时?大殿中已然静静的坐了三个人,这三个人是如何及何时进入这大殿的?连他也一点没察觉。
追魂手停身处,正是大殿正中那盏琉璃好灯之上,他正好在黑影之中,但殿中情形,却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三个人成品字形坐在殿中的三个蒲团上,上首一人,竟是一个中年文士,一袭普通儒衫,方巾垂带,面白无须,看年龄不过四十上下,一只右手摆在膝上,骇然只有一个指头,由此便知这文士便是当年名震武林的一指神魔了。
追魂手微微一怔,心说:“原来一指神魔是这么文质彬彬的样子,我还道他是威猛绝伦的长像呢?若非见他左手只有一指,绝难相信他就是震惊武林的魔头,嘿,这家伙居然驻颜有术。
右边却是一个独臂老人,右臂虚飘飘的软垂在肩下,身材矮小,满头白发蓬飞,下额一撮雪白的山羊胡子,十分瘦削,似是只剩一层皮包骨头。
追魂手猜想:“大约这瘦小老头儿,就是南残了。”
再看左面,坐的是一个独目缺耳的道人,竟然也是中年,与一指神魔不相上下,须发乌光发亮,只是脸如淡金,青中透黄背上背着一个大葫芦,一看就知这道人便是北缺。
三人静静的坐着,谁也没有理谁,好象三尊泥塑木雕的神像,一动也不动。 三人正中地上,摆着一只木盘,上覆黄绫,中间有物隆起,盘中盛的是什么?却看不清楚。追魂手此时连呼吸也据息着,呆呆的看着三人?现在,他明白了自己猜得没错,那盘中之物,必就是三个魔头六十年来争夺不休之物,也就是今夜潜伏在殿内殿外的三批人急欲得到的东西,看样子,必是这些人,准备在三个魔头三败俱伤之时,出其不意的出手抢夺,在三个魔头还没出手相拼时,却又谁也不敢出头。
此时,这大殿内外,共计是七大高手,连同追魂手和那随着芙蓉老婆子同来的少女,共计已是九人,但殿中跟先前一样,追魂手连呼吸声也听不到一点!
静!
静得有些阴森,有些怕人几乎要令人窒息。
这情形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追魂手可以说连眼睛也没眨一下,终于他看见有人动了,那是一指神魔。
只见他略微扬了一下头,双目开台间,闪出两道比冰魄寒光似还要更冷的凌芒,向南残北缺一扫,脸上诡异的笑了一下,声音微带沙哑,却又有着几分女人声音成份道:“哈哈!咱们又碰在一起了!”
南残虚飘飘的右袖无风自动了一下,头也未扬,嘿嘿笑道:“这叫做不是冤家不聚头!”
坐在南残对面的北缺,独目倏眸,有如一道电闪,却紧接着说道:“两位命倒还长,居然没死!”
那一指神魔哈哈一笑道:“托福!托福!大约十年八年还死不了。”
南残这才扬起头来,现出一张瘦骨磷峋、颧骨高耸的死人面孔,嘿嘿道:“我老头子什么事全不让人,唯有这件事,可不想走在两位前面!”
北缺冷笑一声,道:“那么,两位有未完之事,先吩咐一句吧!
看在老朋友份上,我给两位办!”
一指神魔口角泛起一道阴诡之极的笑痕,道:“二十年了,老朋友,你又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南残却“呸”了—声,显然三人中,他的脾气还最大,喝道:“我老人家最恨人吹牛,什么鸡零狗碎的东西拿出来,有多少我全接着!”
北缺独目圆睁,冷冷的落在南残脸上,冷笑道:“我的是鸡零狗碎,你老小子的是什么?”
南残右袖又是一动,双目中陡然射出阴毒之极的寒芒,喝道:“我老人家可从来不吹牛!”
一指神魔沙哑着嗓子干笑一声道:“别吵!别吵!六十年来,咱们共碰在一起也只有六次,两位总是见面就吵,这一次不吵行不行?”
追魂手一听,原来这三个怪物,是每十年斗一次,现在是第七次了,这么说,他们为了这件东西,已争执了七十年了。
又听一指神魔大笑一声,道:“哈哈!柳老道,你真够朋友,真若我们先走了一步,成老儿有什么事,我不知道,我倒有一件事,你肯不肯替我办?”
“柳如飞说话算数!”
“好得很!”一指神魔干笑道:“咱们算是打出来的交情,缺臂老儿,你可愿作个见证?”
南残“呸”了声,道:“我才不干!”
“为什么?”
南残仅剩骨头的瘦肩策动两下,道:“你这不男不女的家伙,自然早就该死了,为什么要拖着我?而且我作见证,那就得留他活着去替你办事,我老人家再也没有那种耐心!”
追魂手心中一怔,心说:“敢情这一指神魔,还是一个阴阳人?”
北缺冷笑了一下。
一指神魔又干笑道:“成老儿,说你是火爆脾气,话没听完,又嚷起来了,你也不用耐心去等他,而他也不会活着去为我办事,我说要你作见证,只是现在!”
北缺阴狠的笑了一声,道:“老儿,听出来么?有人在说梦话!”
南残哼了一声,道:“我老人家是有名的火爆脾气,有屁快放出来听听!”
一指神魔干笑道:“我一生最大的而又未完的志愿,便是想将柳老道的头,挖空了撒泡尿,喂!柳老道,咱们是老朋友,这事你可办得到呀?”
追魂手听得几乎笑了出来,暗忖:“这一指神魔好生阴损,单认他这句话上看来,便知他为人比南残北缺还要阴损恶毒。”
北缺淡金似的脸上陡露杀气,独目圆睁,大喝道:“商一民,你敢寻柳如飞的开心!”
南残这次可不嚷了,声音也变为哈哈,左手在大腿上拍了一下,道:“妙极!妙极!这个见证我作得?”
一指神魔哈哈大笑,道:“柳如飞,你敢是说话不算数!”
北缺大喝一声:“放屁!”
南残却又大笑道:“好臭”
北缺身形一动,已然立起,独目圆睁,怒瞪着两人。
但那一指神魔却哈哈大笑道:“柳老道,你忙什么?来都来了,谁也不会拍拍屁股没事就走,坐下吧!咱们还是谈正经事。”
“对!”
南残嘿嘿笑道:“我们三个老不死的,每十年拼一次,总不是办法,要是这次仍旧打成平手,应该有个痛痛快快的了结,原来约定的话,似是该修正一下。”
北缺大声喝道:“两位再也没那种机会了。”
一指神魔商一民仍是哈哈一声,道:“有没有那机会又是一回事,我倒赞成成老儿的话,来先坐下!老朋友说句笑话,有什么要紧。”
北缺脸上突然诡调的一笑,但却一掠而逝,嘿嘿两声,依然坐回蒲团上面。
一指神魔阴森森的扫了两人一眼,又道:“说实在的,我这次前来,想法跟成老儿不谋而合,你们那两手狗扒骚,我商一民知道得最清楚,我那两手活儿呢,也瞒不了你们两位,因此,七十年来,打来打去,全打不出一个名堂来,以致这东西谁也不能派上用场。”
说时,目光贪婪的看了三人中间那木盘一眼,又道:“当然,理由还不单是为这东西,两位可知道,为我们三人僵持不下,消息早已外泄,目下许多人全动这东西的念头,若不趁早了结;咱们鹬蚌相持,难免不使渔人得利!”
追魂手一听,心说,“这一指神魔当真利害,竟然已料到了这一着!”
南残自信的嘿嘿大笑道:“谁有这胆子!我只是等得不耐烦罢了!”
“当然!这一点我和柳老道也跟你一样!”
一指神魔商一民又道:“柳老道,你可同意?”
北缺嘿嘿笑道:“你说!你说!”
一指神魔又道:“因为咱们三人的玩意,谁都知道的最清楚,依我想来,再打下去,必然又是没有结果,那又得再等十年,十年中,变化太大,别的我不担心,两位料必知道,九顶山孤峰上那位朋友,也许不让我们再等呢!
追魂手一听,心中不由失望起来,听三人惩的一说,自己的猜测完全错了,神秘峰上那件事,竟然与这三个魔头毫无关连。
北缺不屑的嘿嘿一声道:你可知那位朋友是谁?”
南残瘦肩耸动两下,嘿嘿道:“山中无老虎,猴子霸霸王,咱们三人为这件事缠着了,谁也没心思去管外面的事,哼!等今夜过后,我老人家可得上那峰上去看看。”
一指神魔看了两人一眼,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