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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人的剑吸到别处去了。
独孤忽然觉得无趣之极,好似一切都寄托在了宝剑上。
有了剑他便胜,没了他便只有败了。
但是他要靠自己的力量成功或者失败。这样想着,独孤忽然将那宝剑抽了回来。
可是说也奇怪,他的宝剑才刚刚离开,疤面人的宝剑就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地攻了上来。好似疤面人的剑也不被疤面人控制了。
独孤看那疤面人的表情。好似被某种美妙的事情陶醉了一殷。
可是他的那柄秋水剑卸不停地发出鸣声,凶恶之极地向着独孤身上的要害部位攻过来。
独孤现在虽然已经不再有胜负之心了,可是他想尽快地结束这场比武。
这已不是一场比武了。
但是他无法让这场比武结束。因为这场比武实在只是在比剑,是两支剑在比,而不是人在比。
他在想着如何能够让两只剑停下来,可是他这样想的时候,那剑偏偏运行的更加快了。
他试着用他所悟的功夫来将这两只剑控制住,但无论他的剑法多么高妙,那疤面人的剑总能抵挡得了。
最后,他终于明白,他必须用超出常规的办法把两只剑都打败,这样他才能够结束这场怪异万分的比武。
他想到了要抛弃自己的剑,但那实在是危险万分。
他想到了种种办法,都不是让他满意的办法,因为都是冒险之极的办法;因为他们比武的地方是在跃马台上。
那周围是没有出路的。
猛然间,他似乎闻到了一阵香气。
接着,他确实地闻到了那阵香气,那是让他沉醉和幸福的香气。
接着,他便看到了她。她已换上了白色的衣裙。站在崖边,那么关切地向他望着。
现在,他甚么都不顾了,他只想着快点结束,快点让这两柄怪异的剑停下来,他好到她的身边去。
他要告诉她,这三天的分别是他最为漫长的日子。
忽然,他的脑中出现了羊舌之第一次用这柄紫薇软剑之时的情景。
那时羊舌之将剑向后面一挥,斩了两名鸣风帮的女子于是这柄剑就怪异之极地颤抖起来,增加了无穷的威力。
现在,他只想让两柄剑停下来,那唯一的办法是让其中的一柄剑比另一柄的威力更大,把另一只剑击落尘埃,两柄剑才能停下来。
这样想着,他猛然把剑向自己的腿上挥了过去。
却听得香姑发出一声惊叫。独孤觉得自已的腿瞬即便热了,接着一般鲜血从腿上流出来,喷到了紫薇软剑上。
那柄剑瞬即发出了怪异之极的低鸣声,轻微地颤动起来。
面疤面人的秋水剑却如老鼠见了猫一般地瑟缩着,退却着。
疤面人好似惊醒过来,脸上再也没有了适才的那种沉醉之态,面是有些吃惊地运力到宝剑之上。挥剑向独孤斩了过来。
独孤将剑一横,同时一胸,顺势向前一送,但听得一声惨呼传来。独孤定睛看时,忍不住呆在了那里。
第十三章杖败勾魂遇神丐
独孤听到那一声惨叫,心顿向下一沉,睁眼看时,疤面人的秋水剑已然被斩为两裁,半截掉在地上,半截握在疤面人的手中,而那疤面人的右手握剑虽然完好,左手却齐肘而断,断臂竟是跌在了一丈开外。
独孤顿时征住了,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疤面人先是两声冷笑,继而又再是两声冷笑,接着就是仰天大笑,口中言道:“罢了,罢了,既是人不能胜剑,剑亦不能胜剑,剑有何用!”说罢将半截断剑向深谷中抛去,那剑直坠入云雾之中去了。却是久久没有了回声。
疤面人好似看不到了独孤及香姑的存在,站立崖畔,忽又仰天而叹,叫道:“既是人不能胜剑,留人何用!”说完竟是纵身跃人深渊之中去了。
独孤万料不到疤面人会跃人深谷,他刚欲伸指点自己的穴道止血。猛见到疤面人情形有异,欲待纵身相救时已自不及,他赶到崖边,甚至连那疤面人的衣服也没有摸到。
独孤站在崖边,顿时感到一片茫然。仰天叹道:“人不能胜剑,留人何用,人不能胜剑,留剑又有何用!”说毕竟然将那紫薇软剑挥手抛到深谷之中去了。
那软剑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在将钻入云雾之际,忽而大放光芒,映得独孤一阵目眩,随即坠入云雾,再也看不到了。
独孤猛然觉得腰上一紧,被人从后面抱住了,接着他便闻到了那极为熟悉的香气,香姑将独孤抱离崖边,这才伸指给他点穴止血,随后将他的裤子慢慢撕开,从怀中取出疗伤膏药,为他贴好了。
香姑做这一切的时候,独孤一直静静地看着她。
香姑好似并没有觉到独孤在看她,她沉着脸;一直默声不响地给他把伤贴好了。然后扭过脸去坐在了一边。
独孤道:“你到甚么地方去了?这三天我一直都在想你。”
香姑肩膀动了一下,冷声说道:“你何必再来想我?有第一美女相伴,又有那么多的美女护卫。到东海之滨去治病可是平安快乐得多啦,我一个野姑娘,专爱拿剑伤你;把你伤成了这个样子,想我有甚么好?”
独孤听了香姑如此说,沉默了半晌,沉声缓缓说道:“我想你只是想你,我并没有因为你的什么地方出色而想你。别人美也好,不美也好,与我已经没有甚么相干了。我在这世上只有不到三个月的日子好活了。我也用不着管别人的事情了。你用剑刺我也好,用毒药毒我也好,都比这般的不告而别伤我更轻。难道你当真不知道我是真心待你么?”
香姑默默地听着独孤的话,尚没有听完,她的双肩已开始抽动,待得独孤说完了。她猛地转回身来,脸上已经泪水滂沱,轻声说道:“你不要说了,我不好,我再不离开你了……”独孤慢慢地站起来,走到香姑面前站定了,看着她,良久,伸手把她拉起来,拥入了怀中,他的口鼻之间顿时弥漫着她那特有的香气。
两人下得跃马台,独孤忽然觉得有人在后面。
他正欲告诉香姑,却见香姑亦是不时地用眼角膘着后面。
独孤道:“我有些累了,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歇一歇?”
香姑瞬即明白了独孤的意思,她点点头道:“好,前面有家客店,我们先在那里住上两日,待你腿上的伤好些了,我们再行赶路不迟。”
独孤刚欲告诉她不必养好了伤再走,香姑已然凑在他身边低声道:“千万别声张,对方人多,武功又高,你有伤在身又没了紫薇软剑,只好先把他们稳住了再说。”独孤顿时有些后悔,就那么轻易地将软剑抛入了深谷,弄得现下心里没底不说,能不能保得性命尚属未知。
但他瞬即坦然。暗怪自己患得患失。姑且不论自己只有三月日子好活,就算自己没有中毒,难道能够一生一世仰仗着那样一柄怪异之极的宝剑来保平安打天下么?若果真如此,他定然是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疤面人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来:“人不能胜剑,留人何用!”
猛然间他的脑中又是电光石火般地一闪。
若是用习以为常的兵刃战胜了对手,方始能够让对手输得心服口眼,否则对手又何必服你呢?真正的英雄又岂在乎自己使用甚么兵刃呢?
这般想着,心情立时轻松起来,同时在脑中开始勾画着,若是将他所悟得的剑招剑法用普通的宝剑使出来,到底会是一个甚么样子。
两人回到客店,香姑马上就安排了晚饭,并且将独孤的衣衫及自己的白裙都换下来洗了,非但自己动手洗了不说,还故意找个明显的位置晾上了,做出一副安心住下来好好养伤的样子。两人在太白镇已停留了三日,对镇上的情况已然比较熟悉了。自从那日独孤在醉仙楼上杀了人,官府派人来过两次,但却没有从人们口中得到甚么线索。因为独孤那日化了妆不说,又杀的是金国的武林高手。官差推恐把自已的命也搭上,胡乱编了一个理由就回去交差去了。
独孤身上的伤已好了大半,香姑的膏药也当真是灵验之极,独孤贴上了那膏药就封皮长肉不说,这两次出剑比武居然也没有使伤口恶化,那自然皆须归功于香姑的膏药了。
现在他的腿上又添了新伤,那是很大的一块伤,大腿上的一块肉几乎被割了下来。
但香姑的膏药贴上之后痛楚顿减,使得他勉强能够自己行走。
且说那晚香姑将衣服晾出去,一切都好似是要住下来养伤的样子,回到屋子,查看了一下他腿上的伤势,之后就悄悄地出去了。
独孤正自疑感她会不会又是不辞而别的时候,她已然匆匆地回来了,脸上一副莫测高深的微笑。
独孤早就不在意周围的世界了。纵是他还有三十年好活,他觉得也不该在意别人是不是在暗中打他的主意,何况他现在只有三个月了。他一切都听从香姑的安排,因为在他看来这是他余下日子中的唯一享受。
他躺在床上,默默地想着他的剑法,想着那个金国高手的剑法和那疤面人的剑法。
偶而他也想到了羊舌之的灵蛇剑法。
这时香姑不知从哪里拿了一套破烂之极的衣服,扔给他小声道:“快穿上,我们今天就走!”
独孤二话没说,就将那破烂衣服穿了起来,香姑在旁边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出来,不待独孤相询已然跑了出去。
独孤知道自己穿上这么一身花子衣服定然是十分可笑的,但可笑到甚么程度他就不知道了。
这时忽然听得有人敲门,接着一个沙哑的声音道:“独孤少侠,有丐帮的使者求见,请开门好么?”
独孤一听,先是一怔;“丐帮的人怎么会来此处找我?
他们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但随即便想起了病仙翁,暗想定会是病仙翁派出了丐帮的弟子打探自己的消息,而在北方丐帮势力宠大。人才济济,要找一个人可也并非难事、这样想着,他便走下床去开了门。
门外果然站着一名丐帮弟子,身穿破衣,但是洗得甚为洁净,面上布满疤痕,好似没有任何表情一般,但那双眼睛却最灵活之极,好似会说话的一般。
独孤正要相询,猛然间觉出有什么不对了,禁不住抽了抽鼻子。
那丐帮弟子见了,叫了声:“啊呀不好!”回身就跑。
独孤猛然明白了,一伸手已是将那人抓了回来,两手瞬即向那人的腋下抓去。
那人终于忍不住咯咯地笑了出来,原来都是香姑假扮的。是夜。两人悄悄地在客店中留了些银子,然后悄悄地溜了出来,乘着月色皎洁,悄悄地出了太白镇,一路向东行去。大约行了五里路程,独孤便有些累了,两人便在路边找块石头坐了下来。
猛听得后面马蹄声响,香姑忙拉着独孤在草丛中伏了下来。
渐渐马蹄声近了,听得出是四人四骆,飞快地从两人—面前跃了过去。
独孤道:“不知又出了甚么事情,这四人行色匆匆,昼夜赶路,前面定然要有事端。”香姑听了独孤的话却是默声不语,只把两只朦胧的大眼睛来回转着。
独孤道:“我们走罢,我歇好了。”
香姑却道:“再等等,我……我也有些累了。”独孤听了禁不住暗中奇怪,但却不再言语了,又默默地在草丛中坐了下来。
草丛中有一股花草的香气,还有一股日间阳光晒在草地上蒸腾起来的微酸微甜的气味,独孤抽了抽鼻子,在诸多气味中分辨着香姑身上的香气。
香姑似乎知道了独孤的心思一般默默地将身体靠了过来,立刻,她身上的香气浓郁地散发出来,那草地上的芬芳气息却淡了下去。
独孤感到一种从未有的甜蜜,他放任自己甚么也不想,只是用全部身心体味香站的存在。
猛然间香姑的身子一震。
独孤正自惊异,却忽然间也坐起身来。
他们又听到了马蹄声。香站仔细地倾听了一会儿,低声道:“还是四人四骑,是他们四个人又回来了。”
果然,那蹄声渐近,月光下四人四骑又奔了回来,却是没有去时奔得那么快了,只听得一个粗喉大嗓子的人说道:“当真是怪事,他们两个没向东去,还能向西走,赶回洛阳去么?”另一人道:“我看回洛阳是定然不会回去的;洛阳城中各大派都在找那独孤,他若是回洛阳。那不是自投罗网么?”
又有一人道:“定然他们两人还是在客店中没出来,我们却这般的大惊小怪追出来,结果设抓到他们两人不说,反倒打草惊蛇,让他们知道了。”
那个粗喉大嗓的人又接道:“你道他们是三岁的孩子么?他们那般故意的洗衣服晒衣定然是做样子给人看的,若是今夜他们不暗中逃出太自镇,我这个刘宇倒着写,只是他妈的走了那么一会儿神,就给他们两人溜掉了……”
另一人道:“甚么走一会儿神,若不是你定然要去看那董员外的小姐,我们四人八只眼睛定然不会放过了他们……”
那粗喉大嗓的人道:“老兄,话可是哪说那了,若是让帮主知道了,咱们兄弟四人可是谁也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