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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道:“我这一身酸臭.那金国女子都不爱闻,你离我远些罢,脏得很。”
不料雪儿顿时满眶泪水,显是委屈之极,道:“我要你,并不是耍你的衣服,你又要抛下我不管么?”
独孤道:“不会,我答应了自不会悔改。”
雪儿道:“你只答应了要我,并没有答应不抛下我。”
独孤道:“所以你就要时刻吊在我的脖子上?”
雪儿道:“这是自然的。”
独孤道:“那我吃饭怎么办!睡觉怎么办?”
雪儿道:“一样的,就这样。”
独孤道:“甚么时候你不吊在我脖子上?”
雪儿道:“你与人打架的时候,那会防碍你。”
独孤道:“好罢,我答应不抛下你。”
雪儿欢叫一声,在独孤的脸上吻了一下,这才恋恋不舍地将手松开了。
两人这样旁若无人地说话固然希奇,众人却更是希奇他们明明看见剩下的事情只是人家青年男女之间的私情,再也没甚么打架斗殴的事情好看,可是仍旧不肯散去。
独孤和雪儿两人也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一个是臭花子却武功绝顶,惊世骇俗。一个美若天仙自空而降,却非要贴在那个臭花子身上,一时间整个荆关县都在传涌着他们两人的事情。
独孤带着黄五走进了那家酒店,店主人忙不迭地给二人端上菜着,黄五知趣地到旁边的桌上吃饭去了,留下独孤和雪儿在那里慢慢地喝酒等那第一高手完颜伤。
看看天色将黑,狼孤仍是不见那完颜伤,料定是那矮胖子和花刺荣儿为了脱身而撒谎,便带着雪儿从那家酒店离去。
三人一路向西,天空四雕,地上白马,午夜之时已是赶到了三宫洞左近——座树林之中。
黄五道:“再向前走便是三宫洞了,二位自己去罢!”
独孤道:“你为甚不去?”
黄五流泪道:“我实是没有面目见帮主了。”
独孤道:“你能侮过就好,我也不罚你了,倘若仍是认贼做父,那可是没有这么便宜了。”
黄五跪在地上,咚咚地磕了几个头,转身离去,飞快地消失在林中去了。
黄五才走,雪儿忽道:“大哥哥,我有些头晕。”说完了靠在独孤的肩上。
独孤只道是她累了,抑或是只想靠在自己身上,是以并没有在意,不料手触到她的脸上,发现她的脸竟是滚烫的,立时吃了一惊。
第二十章淫教地狱情侣难
这时树林中四面慢慢地蒸腾起一片片白雾,独孤四下里一看,好似忽然明白了甚么,急忙把雪儿抱在胸前。
果然,雪儿慢慢地身子不再滚烫了,但是仍旧有些头晕。
独孤游目四顾,见那林周升起的白雾并不上升,只是在树下弥漫开来。显是极为重浓,知道那定是有些古怪,忙抱了雪儿,飞身跃上一棵大树。
白雕则高高地飞了起来,好似看出林中有些不祥。自马嘶鸣一声,似是在呼唤主人快些下来。
但是独孤并不想急于逃命,他低低地啸了一声,那自马立时向东急驰而去,转眼便已冲出浓雾消失在林外了,
月光透过枝技极极照进林中,使林中显得极是诡异。
浓雾四合,渐渐地从树上已望不到地面,只见到一层白色的重雾,紧贴着地面滚动着。
雪儿清醒了许多,双手使劲搂紧了独孤的脖子,将嘴唇凑在独孤的耳边道:“是有人在放毒雾害我们么?”独孤点了点头。雪儿道:“他们为甚么要害我们?”独孤小声道:“是那黄五与好人设了陷井在害我们。”雪儿正欲发问,独孤忽然把脸贴在了雪儿的嘴上,用几乎是听不见的声音道:“别说话,有人来了。”
雪儿果然不再说话了,但却仍是把嘴唇贴在独孤的脸上舍不得离开。
但是林中仍是静静的,没有半点声息。
雪儿奇怪,正欲说话,猛然听得一个声音在脚下说道:“怎么不见了?”雪儿吓了一跳,仔细向下看,方始看到在浓雾中有几条身穿白衣的人影在无声无息地走动着,有如鬼魂一般。
那儿条白色的人影所穿的衣服几乎和毒雾的颜色是一样的,因此若不仔细看根本就是看不出来。加之他们走路时根本就没有声音,因此适才雪儿险些泄露了行藏。
那白影又找了一圈儿,仍是一无所获,忽听得一个尖嗓子的声音道:“那丐帮的黄五当真会他带到这里来么?”
有人接道:“定然是带来了,否则那四只白雕会自己来么?”说话的是个细嗓子,好象女人。
雪儿心下大海,暗怪自己大意,没有让那雕儿远远地飞开。
尖嗓子道:“那么怎么不见人?”
有人接道:“骑着白马跑了罢?”
细嗓子道:“他们没有跑远,定然还在林中。”
尖嗓子道:“你怎么知道?”
细嗓子道:“白雕没走,还在上面飞着,所以白雕的主人定然在林中。”
尖嗓子道:“你怎么知道这不是一个空城计,他让白雕在这里飞着,把我们困在这里,他却到那三宫洞中去救人啦?”
细嗓子道:“那有甚么,反正三宫洞中……”
尖嗓子打断了细嗓子的话道:“你别说了,多说无益,听我的,我们进紧赶回到三宫洞去,走!”
细嗓子好似还要说话,却听得“啪”地一响,接着是一声闷哼。那些人再也没有说甚么,径自走出林外走了。
雪儿道:“他们走了。”
独孤道:“别出声,他们还在,是骗我们的。”
雪儿又不说话了,张大了眼睛好奇地盯着四周。
但浓雾渐散,那几个白衣人却仍是没有回来。
雪儿道:“他们真的走了。”
独孤亦是有些怀疑他们是真的走了,他带着雪儿从技上轻轻地跃了下来.待得站稳了,才想起来,适才若是当真如那尖嗓子所说,此刻怕已是将那洪七救了出来,现下若要救那洪七出来,只怕是要多费一番周折了。
但是瞬即他就知道自己上当了,因为二三十个白衣人已是手提长剑悄无声息地掩了上来,长剑在月光照耀下闪着寒光,已是照到了他的眼睛上。
独孤正欲抱着雪儿再行上树,却见雪儿已是松开了抱在他脖子上的双手,猛听得弓弦连响,白衣人掺呼出声,一瞬间便摔倒了三四人,其余的人则飞快地隐身到树后面去了。
独孤只想着雪儿一派天真,那弓啊、箭啊、刀的,只是做做样子好看的,却不料她的箭法会是如此高明,登时,放下心来,再也不为她的安全担忧了。
倘若雪儿没有丝毫武功,那么他独孤纵有通天的本领,在这些白衣人的围攻之下想保护她周全,只怕也是干难万难。
因为这些白衣人行为诡异阴险不说,单说是使毒这一招已是叫人防不胜防,再加上他们走起路来直如鬼魅一般,根本没有声息。
独孤更加担忧的,是根本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
突听得树后那个尖嗓子的声音喝道:“独孤小子,你已中了我教的散心香奇毒.活不到两个时辰了,若要活命,就乖乖地跟我们走罢!”
独孤慢慢地吸了吸气,觉得体内并无异状,转头看雪儿时,见她脸色惨白,显有中毒之象,急忙一把抱任了她,悄声问道:“雪儿,你中了毒么?”
雪儿道:“我闻到一股香气,接着就觉得身上没了力气,不知道他们的毒我的药解得解不得。”
独孤尚未说话,那个尖嗓子已然接道:“散心香乃我教圣药,无药能解。”
独孤听了心中一震,忽然脚下一晃,对雪儿道:“雪儿,事已至此,只好试一试了,你把药拿来我先吃了试试,若能解时你再吃不也不迟。”
雪儿道:“我先吃,能解时你再吃。”
忽听得树后一阵刺耳的笑声传过来,接着一个白衣人从树后转了出来。
独孤见那人笑声虽然极是尖历刺耳,步出树后时却仍是那般的悄无声息,有如腾云驾雾一般,不禁心下暗惊,不知他这到底是一门什么功夫。
白衣人极为放心地走到两人近前,这时独孤方始看清,原来这白衣人的脸色在月光下竟然是绿的。
独孤道:“你们到底是甚么人?”
白衣人道:“毒龙教,听说过么?”
独孤道:“没有。你们为甚么抓我?”
白衣人道:“奉教主之命,走罢。”
独孤道:“我走不动,须得帮我一下。”
白衣人听了,又是尖声笑了起来,笑毕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尖着嗓子道:“走罢,没事了。”
那些树后的白衣人听到了尖嗓子的这句话都是极为放心地从树后走出来。
两个白衣人一直走到独孤的身边,左右将他梁住了。
雪儿却甩脱了架她的白衣人的手臂,非要自己走,但只走了两步就摔在地上。雪儿乞求地抬眼看着独孤,独孤腾出一只手去,无力地垂着,让雪儿握住了,雪儿方始站起身来。
雪儿猛然间觉得独孤握住他的手极为有力地用力捏了一下,顿时心中一阵欢喜,美目向他的脸上扫过去,对前来扶她的白衣人再也不加拒绝了。
一行人出了树林,又走了将近三里路的光景便转入了一个山谷。
独孤向山谷中两边看去,见这山谷极是险恶,除了一行人脚下走的这条路之外,只怕也不会再有别的通路了。
那山谷越走越狭,再走片刻,竟是来到了一个洞口。白衣人停也不停地就带着二人走进了洞中。
洞中阵阵腥气传来,接着竟是传来哗哗的水声,独孤正自奇怪的时候,但听得一声怪吼,紧接着是泼刺刺的水声和白衣人的阵阵低语声。
独孤觉得出雪的儿手在微微地有些抖,便用力地握住了她。
再向前走,猛然间又是宽敞之极的一片天地,刚出石洞,独孤竟是觉得那月光有如日光一般耀目之极。
环目四顾,这是又一个天地,但见古树森森,屋舍井然,显见这里定是长年有人居住而非一朝一夕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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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带着二人来到一座高大的厅堂门前,尚自没有说话,里面已是传出一个女人的娇媚之极的声音:“带来了么?”
尖嗓子道:“回教主,带来了,一阴一阳。”
女人的声音道:“进来罢。”
白衣人立即拥着独孤和雪儿走了进去。
雪儿这时已经没有半丝力气,完全任凭白衣人摆布着。
独孤的手握着雪儿的手,自然能够感觉得到雪儿的情急,他亦是学着雪儿的样子,把身子全坠在白农人的身上,任凭白衣人将他拖进去。
屋里猛然间亮了,但奇怪的是亮的并非是烛光,而是柔和的粉红色的光,使人看了更是软绵绵没有力气了。
那些白衣人一见了屋中的光竟是开始喘起粗气来了、但显然都在强自抑制着。
独孤见这红光甚是奇怪,但向四周看过去,但见四周星星点点,大大小小地亮起了无数的炭火.他顿时明白过来。
但他仔细又看,发现这些炭火显然并非只为照明之用的,但见那些炭火如星星一般有序又似无序地排列着,或大或小,或明或暗。
猛然间他看到了熟悉的北斗七星,他心下一惊,顿时明白这是一个天宫图,显然这屋子里的主人定是精通天文及星相占卜之术。
但独孤的星相知识实在有限,他只是看出了北斗七星而知道这屋中的炭火布的是星相图罢了。猛听得那娇媚之极的女子声音斥道:“你在偷看我么?好,我让你看够了!”
接着是衣服的唏啐声。
屏风旁的一个白衣人立即粗着嗓子道:“小的不敢,教主饶命!”
屏风后仍是衣服的簇簇声,接着是那个娇媚之极的女子声音道:“好了,看罢!”
那白衣人仍是粗着嗓子道:“小的不敢!”
女子声音道:“甚么不敢,看!我要你看?”
那白衣人只得哆哆嗦嗦地抬起头来向屏风后面看了一眼,这一看之际,他的身子如遭电击一般地抖了一下,随即立刻又把头低了下去。
女子声音道:“看够了没有?”
白衣人道:“小……小的看……看够了。”
女子声音厉声道:“甚么?”
白衣人急忙改口道:“小的看……看了。”
女子声音娇嫡地道:“那是说你没有看够?那好,从今而后你就天天来看罢,本教主的更衣之事就全都依仗你了。”
白衣人已是如捣算蒜一般地磕下头去。
女子声音喝道:“来人,给他净身!”
两个白衣人立即走上前去把那白衣人拖了下去。
独孤到此尚自不明白“净身”是什么意思。
女子声音又喝道‘“五奴,给我更衣。”
那个将独孤带来此处的尖嗓子立时尖着嗓子应了一声:“是!小的来啦。”便一路小碎步跪到屏风后面去了。
独孤惊得睁大了眼睛,至此方始明白净身是甚么意思,也才明白何以白衣人中尽是冒着尖细嗓音之辈。
屏风后面又是一阵簇簇之声,之后听得那个女子声音,道:“好了,你们都退下了。”
那个叫玉奴的人应了一声:“是。”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把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