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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那柄断魂剑顿即化做了一道彩虹,散射出赤、橙、黄、绿、蓝五色剑光,发出龙吟般的一声长鸣,又向黄药仙攻了过去。
隐身菩萨发出一声叹息。
独孤此时亦是惊得睁圆了眼睛,浑忘了自身所中的剧毒。
黄药仙的身子已开始下坠。
完颜伤唱道:“鬼神魂断去来生!”
但是黄药仙并没有丧生在他的“鬼神魂断去来生”之下。
黄药仙在无所借力又无法闪避的情形之下,突伸右手,向他身侧的一株柳树上抓过去。
众人只道这是黄药他的一个本能反应,济不了甚么事的。因为他的手臂伸直了,距那柳树的枝条亦尚有近二尺的距离。
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的手臂忽然暴长,硬生生地长出了几近二尺,刚好抓到了那条微微颤动的柳枝。身体顿即一个转身,曼妙之极地飘落到地上。
一时间场内静默,接着是一声叹息。
这声叹息并非来自完颜伤。
这声叹息竟是黄药仙发出来的。
完颜伤怔在当地,没有叹息,但是也不再微笑了。
黄药仙脸上亦是无尽的落寞之色。
完颜伤终于缓缓地说道:“我败了,任凭前辈处治罢!”说完将断魂剑抛在了地上。
黄药仙道:“你还有两招没使,何不一发的使出来呢?”
完颜伤猛然跪了下去,道:“但求前辈赐我速死!”
黄药仙惨然一笑,向前跨了两步,衣袖一拂,一股劲风立时将完颜伤托了起来。”
突然之间,黄药仙轻轻地哼了一声。
众人皆惊。
谁都能够听得出来,黄药仙显然是受了伤。但是如何受伤却是谁也没看出来。
黄药仙道:“这就是阁下的最后两招么?”
完颜伤道:“不错。应该说我并没有输给前辈。前辈言明了要让我十招的。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黄药仙轻轻地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完颜伤向隐身菩萨点一点头,扭身便行。
这时一个压抑着的声音喝道:“站住!”
完颜伤再次回过头来,把目光投向了独孤。可以看出他的目光之中有些犹疑。
独孤脸上的冷汗不停地流下采,他一步一步地挪到了黄药他的面前,低声道:“前辈,给我解开穴道。”
黄药仙略一犹豫,伸手拍开了独孤的穴道。
独孤但觉通体一阵舒泰,不由得感激地看了黄药仙一眼。
黄药仙道:“余毒没有尽除,但我药仙徒有虚名,已经尽了全力了。多亏你练的是笑仙的自然神功,否则只怕是早已经命归黄泉了。因为你无论是意守任何部位,都会在那个部位留下毒灶,唯有自然神功不会在你的体内留下毒灶,并且能够帮助你驱毒。十香酥心散能够中而不死的,只怕你是第一人。”
隐身菩萨惊问;“他中的是十香酥心散么?”
黄药仙点了点头。
隐身菩萨冷冷一笑,道:“他是个地道的傻瓜,因此才会中毒,只怕是世间除他之外,再不会有别人能够中此奇毒!”
黄药仙吃惊地抬头看隐身菩萨。
香姑和毒姑亦是奇怪地转目向隐身菩萨看过去。
猛听得一人叫道:“谁是傻瓜?你才是傻瓜,我的徒儿把自然神功练得那么好,自然不是傻瓜!”说毕一阵大笑。
原来是笑魔疗伤已毕,跃身起来。
独孤见笑魔无事,心中一宽,便向完颜伤道:“阁下的鬼神泣、鬼神惊、鬼神魂断去来生当真可以算是一项千古绝学,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够抵挡得了。”
笑魔道:“傻小子,你自然抵挡不了,你没见这个老头快九十岁了,仍然被他的筒中箭所伤么?”
众人尽皆一惊,方知黄药仙是被暗器所伤,不约而同地看那完颜伤,又转目看黄药仙。
黄药仙微微一笑,道:“剑也好,箭也好,总是十招之内的,只能怪我习艺不精,怪不得旁人的,独孤少侠,放他走罢。”
独孤恨不得一剑将这个阴毒虚伪的金国高手杀了,但听了黄药仙的话,却又不好再说甚么,只好道:“那么把解药留下!”
完颜伤朗朗一笑;“用毒非大丈夫行径,诸位放心好了。”
猛听得一个尖细刺耳的声音道:“谁这各胆大包天,敢背后说我毒魔的坏话?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众人听得毒魔的名字,心下更惊,急忙四下搜寻,却不见说话人的影子。
完颜伤最先明白过来,头也不回地转身便行;竟是没有同任何人告别,连他的女弟子也不顾了。
笑魔道:“傻小子,乖徒儿,快跟我定,是那老毒物来了,走慢了可讨不了好去。”
独孤转目看香姑。
香姑看隐身菩萨。
隐身菩萨不知为何,竟是满眶泪水,盯着黄药仙看着。
黄药仙见了隐身菩萨的眼神,吃了—惊,但顿时好似明白了什么,猛然浑身一震。
隐身菩萨道:“你就不能现了本来面目么?”
黄药仙道:“甚么本来面目?”
隐身菩萨道:“你本来不到五十岁,为甚么已经须眉尽白了呢?”
黄药仙身形微微有些晃动,良久,方道:“人生苦短,相思漫长,但生有义,其死何伤。只有已死的人才会永远保持那个年龄,对于度日如年的人来说,一夜间须发尽自的事情也是有的。”
隐身菩萨道:“那么真的是你?我相信你也不该隐瞒的。你的功夫世间没有第二人会得,只有自己悟出来的功夫,才会是这般的。”
黄药仙定住了,深吸一口气,仔细地看着隐身菩萨,良久,道:“是你呢,还是别人,或者是你的妹妹?若真是你时,你变得已经让人认不出来了。”
独孤等人听着两人对话,登时如坠五里雾中,禁不住在心下甚是惊骇。
黄药仙看上去九十余岁了,而隐身菩萨至多只有三十出头,两个人在那里如同恋人一般地说着一些莫明难懂的话,不是骇人之至么?
猛然间听得完颜伤的啸声阵阵传来。
笑魔道:“傻徒儿,快跟师父走罢,迟了只怕是来不及了。”
独孤神态痴痴地看着黄药仙和隐身菩萨;好似没有听到笑魔在叫他。
这时白色的雾气渐合,把所有的人都围在了中间,更有阵阵腥气传来。忽而又传来了阵阵白玉笛声。
独孤猛然一震。
香姑用那般如雾的眼睛着着他。
隐身菩萨终于叹息一声;道:“香儿,咱们走罢!”带同香姑和毒姑转身离去。
黄药仙看着阵阵浓雾渐合,本欲离去,但他转目看到笑魔和独孤,又停了下来;拿眼看着独孤道:“你还不走么?”
独孤道:“前辈,你先走罢,我还有事情。”
黄药仙终是不忍离去,想了一想,从腰间拿出白玉短笛,悠悠地吹了起来。
外面的笛声忽停,接着,又响了起来,好似对答一般的此起彼和,悠悠阵阵。
白雾之中,只听得一个女子声音道:“是师父么?”
黄药仙道:“是红儿么?”先前那女子声音道:“是我,师父别来可好么?”
黄药仙没有说甚么。独孤已然听出来人是公冶红无疑,但他万没想到公冶红的师父竟会是这位神秘的又对自己充满好感的黄药仙。
公冶红道:“师父同甚么人在一起,那金国的第一高手被你打败了么?”
黄药仙叹息一声,道:“红儿,你怎么会和毒魔混在一起?”
只听一个尖细刺耳的声音道:“黄老儿,那金国的第一高手刚才说我的坏话,我已经给他吃了两碗面条,你怎么还敢背后说我。”
黄药仙道:“老毒物,你真是恶习难改,你道我怕你的虫儿么?”
老毒物道:“你是不怕,不知那笑老儿怕不怕、怎么这么久听不见他说话,八成是变做了乌龟,缩到哪个石头缝里去了。”
笑魔竟是没有言声,好似他们所讲的笑老儿与他无关的一般。
猛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道:“大哥哥!”
老毒物那尖细的嗓子叫道:“雪儿,别过去!”
但是雪儿已冲进浓雾之中,转眼间已吊在了独孤的脖子上。
笑魔猛然间咯咯地笑了出来。
老毒物道:“怎么笑老儿胆子忽然变得大了,你不怕我让你吃面条么?”
笑魔道:“你孙女吊在我徒儿的脖子上,你能把我笑老儿怎么样?”
独孤此时方明白来的人并非几日前见到的欧阳霄,面是他的父亲欧阳明。
雪儿把十个棉团样的东西放在独孤的耳内。
独孤把那棉团拿出来,给笑魔塞进去了。
笑魔又是一阵开心的大笑。但只笑得几声,便止住了,连蹦带跳地向独孤身边靠过来。
欧阳明道:“笑老儿,知道厉害了罢。”
黄药仙道:“独孤少侠,你既然无事,我就先行一步了,少侠好自为之。”说完了纵身而起,叫了声:“红儿!”
可是公冶红竟是没有回答。
独孤见众人都已离去,更有阵阵腥气传来,知道是该走的时候了,问雪儿道:“雪儿,你跟你爷爷罢,我要到很远的地方去办一件事情,之后我再回来找你,好么?”
雪儿道:“大哥哥,你走不了的,他们那些人待会儿还得回来。”
独孤奇道:“为甚么?”
雪儿尚未说话,隐身菩萨曲声音已是响在了耳边,道:“老毒物已经下了血本,方圆五里之内都是毒蛇,只有这栖鹰潭畔算是比较清静的。”
笑魔听得立时睁大了眼睛,道:“甚么?”
欧阳明的声音又传了进来道:“我这也是做一件好事情,让你们这些新老情人来一次聚会,哈哈,这当真是妙不可言。”
隐身菩萨道:“你们几个魔头在这里争风吃醋,与他们小一辈的搭不上干系,犯得上这么大动干戈么?”
欧阳明道,“小一辈的?哈哈,我本欲网开一面,可是我的那些虫儿可不知谁是长一辈的,谁是小一辈的,今日各位就只好认命罢。”
隐身菩萨哼了一声。
独孤道:“前辈这样大开杀戒,不是没有理由的罢?”
欧阳明道:“别人不知,少侠当知,理由么,那就是你的负心薄幸,我的女弟子非要你的小命不可。”
黄药仙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道:“红儿,不得无礼!”
公冶红的声音道:“师父,你莫怪我!”
独孤听了几人对话,长叹一声道:“公冶姑娘,一切因我而起,你只找我一人便了,何必让大家一同受累呢?”
公冶红道:“我没有那么好心肠,你现在就是跪下来求我,也已经晚了。”
独孤大吃一惊、想不明白何以公冶红那日跟欧阳霄走了,竟会对他恨到这般田地,他看了一眼香姑,悠悠地道:“香姑,想不到我的毒今日解了,今日便成了我的末日,我很后悔这些日子没有和你待在一起。”
香姑道:“这是命该使然,不要怪自己。”
毒姑道:“我们大家死在一起,便没有甚么分别了。”
隐身菩萨道:“有分别。但现在不是谈论死的时候,我们未必便冲不出这毒雾、蛇阵。”
独孤心下一动,道:“请跟我一同走罢。”说完了发出一声低啸,领先穿破毒雾,向蛇阵中走过去。
欧阳明的笑声尖细地不住传来。
独孤在前领路,笑魔一步不停地紧紧跟在后面,再后面就是隐身菩萨,香姑和毒姑。
众人走了近一里路,毒雾渐淡,可是并没有发现甚么毒蛇。
笑魔有些得意,忍不住哈哈地笑了几声,摇晃着头道:“老毒物当真会吓人,哪里有一点蛇的影子!”
话音未落,听得毒姑冷声道:“你低头看看。”
笑魔低头一看,立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地上不知共有多少条毒蛇,齐都把头昂了起来,向着众人看着,好似是众人来到了一大片草丛之中,而那草并不是草,每一株都是一条毒蛇一般。
但这些毒蛇并没有向他们发动攻击。
笑魔见那些毒蛇并没有向他们攻击,渐渐地定下心来,回头看去,见身后尽皆是蛇。
原来他们一直是在蛇阵中走过来的,但不知为甚么,竟是没有受到丝毫的攻击。
笑魔禁不住心下好奇,问道:“乖徒儿,这些毒蛇为什么都一下子变得乖起来,它们是跟你学的么?”独孤道:“正是。”
笑魔道:“你快把这法儿教我一教,也好让我也能摆布这些蛇儿。”
隐身菩萨道:“亏你是师父,倒要向徒儿请教。”
笑魔道:“孔子有言,三人行,则必有我师,如今我们大家可是有六人在行了,这中间定然有我的老师,所以我向这一行六人中的哪一个人请教问题也未尝不可。”隐身菩萨道:“那你就叫他师父得了,又何必让他叫你师父?”
笑魔道:“那不一样,我请教他问题,更说明他是我弟子,韩愈也说,师不必贤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乖徒儿,快讲,快快讲来。”
独孤道:“这办法师父会的。只是师父一直怕蛇,想不起来罢了。只要师父默念自然神功,把这些毒蛇都当做是自己的朋友,与这些毒蛇对练就行了。”
笑魔叫声啊也,立时站住了,道:“我真真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