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缓步定到独孤的近前,又缓缓地抽出了长剑、剑还没有举起来,独孤的剑已然刺了过来。他急忙横剑一封,独孤的剑却一弹,顿即改刺为削、横向他握剑的手腕。他急忙把腕一沉,剑尖借力上挑,刺向独孤的咽喉。
这一下本来是他随意使出来的一招,但却妙到毫颠,旁观的各坛坛主中眼尖的人已经为他喝起彩来。
如果说屠门英有甚么绝技,那就是防守反攻。无论在何种形势之下,他都能在防守的同时寓攻于其中。
独孤无奈,被迫退了一步。开始时抢到的先手立即在屠门英的反攻中丢掉了。
屠门英毕竟是一代剑侠,虽然开始时心神有些恍惚,一动手过招之后,全副心神立刻就集中在那柄剑上了。
独孤刚退了一步,避开屠门英的剑尖,屠门英的长剑就已然象一条毒蛇似的缠了上来,剑尖仍是指向他的喉部,同时颤动不止,他上身的各处大穴,同时有被攻击的可能。
独孤当此局势之下,已然完全处于被动,若是继续后退,屠门英的剑招势必会愈加凌厉.剑尖笼罩的范围也会愈来愈大,退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那定然是必败之局。万般无奈之中,独孤的长剑急挺,竟是不顾性命地亦是举剑刺向屠门英的咽喉。
屠门英正为自己已然取得的优势暗暗庆幸,料不到对方会突然出剑刺向自己咽喉.急忙收剑一封,挡开来剑,剑势行去流水一般的乘机刺向独孤的小腹。
没料到对方仍是甘冒小腹中剑之险,剑尖一颤,刺向屠门英的双目。
屠门英再次挡开来剑时终于明白对方是在拼命了。
若是在独孤第一次挺剑刺向他的咽喉时他不回剑去挡的话,此刻独孤已然户横就地了,因为双方都是刺向咽喉,而屠门英的剑又比独孤的快了半尺有余,独孤的剑尚不及屠门英的皮肤,自己巳然在颈子上被洞穿了。
但独孤没有死。因为屠门英失去了这个战机。
他是因为自己的绝技失去这个战机的。
他的绝技就是凡遇来招尽数挡开,同时反攻对方。但这次他忘了自己已经在攻对方了,条件反射一般的把已经刺向对方咽喉的一剑抽了回来,只不过为了挡开对方来剑之后再刺出去。
屠门英明白自己已然丢失了垂手可得的致胜之机的时候,他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以后凡是他刚欲举剑刺向对方的任何部位,对方同时必是舞剑刺向他同样的要害。
从剑本身上看,这场比武胜负早巳判定,但是实际的情况是.他们两人拆了近二百余招。仍是没有分出胜负。
这实在是一场惊险之极的比武,双方时刻都有取胜的可能,又都有时刻命丧剑下的危险。双方虽然并非势均力敌,却是拆到了三百余招几自分不出胜败。
荣夷公、荣夷非及羊舌之三老已然看出屠门英剑术比对方高出许多,但他们只有摇头苦笑。
各坛的坛主有那些眼尖的,尚自能够看清双方似在拼命,其他众人却都看得不明所以。他们实在不明白为甚么屠门英明明占着优势,却总是闪避对方的攻击,更不明白独孤何以在要害受到威胁的时候,仍是不管不顾,挺剑出击。
黄河帮中最为提心吊胆的人是荣萍。若凭武功而论,荣萍自不亚于那些坛主中的任何一人。但她看这场比武的心情自是不同于别人。每当屠门荚剑尖指向对方要害,将要取胜的时候,她都在心中暗暗为他高兴。而每遇独孤同样挺剑刺向屠门英的时候,她直是恨不得自己亲自上去,替他挡开来剑。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她荣萍最为赞成屠门英的打法。就算把独孤打败了,若是他因此受了伤,在荣萍看来那也是万万不值得的。
众人正自焦急,猛然之间场上起了变化。
但见屠门英右手长剑忽交左手,使开了左手剑法.同时剑中夹掌,右手也催动内力攻了上去,独孤只好右手拼命使剑的同时,左手亦是出掌相抵。
但这样一来,形势可就大不相同了。或许是因为独孤重伤之后功力未愈,或者是独孤本身的功力就不是很强,独孤的掌力显然远远不及屠门英。
先前比剑的时候,两人之所以能够拆到三百余招,只是因为独孤靠了宝剑之利,用的是同归于尽的打法,现在居门英剑中夹掌。独孤内力不足,根本没有可能一掌击毙屠门英.最多只能将屠门英打伤,而屠门英掌力雄挥,一掌是足可以致独孤死命的。
黄河帮众人脸上尽皆现出宽慰的笑容。
猛然间屠门英长剑斜举.一剑刺向独孤左肩。这一剑剑法中根本就没有这一招。正在独孤一征之下想着要不要也同样挺剑相刺的时候,屠门英的长剑已然倒卷回来,压任了独孤的长剑,同时右掌疾伸而出,按在了独孤的胸口上、只要屠门英内力吐出,独孤定然命丧当场。
黄河帮众人尽皆松了一口气。
可是奇变突起,就在屠门英手掌按在独孤胸口上的时候,脸色骤然之间大变、本来苍白之极的一张脸倾刻之间涨得通红,两眼吃惊地大张着,看着独孤,好似在一瞬间中了魔一般。’独孤亦浑身一震,但随即一脚就踢在了屠门英的小腹上,屠门英向后飞出了一丈多远,跌在地上,爬起身来,脸上仍是通红地看着独孤.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这一下变起仓促。众人一齐拥到屠门英跟前察看端的,荣萍更是惊叫着挤到了最前面,俯身抱起屠门英,大声地呼叫着。
屠门英缓缓睁开眼来,虽是伤得极重,但脸上竞自露出一丝极为幸福甜蜜的笑来。
荣萍顿时惊住了。.这时有人喊,“他好象是中了毒!”
荣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众人这才想到要找那独孤要来解药,可是回头寻找的时候.却哪里还有独孤的影子。
独孤再次醒来,已是五月初六的中午,他睁开眼来就看到公冶红坐在身边,独孤微微一笑道:“你赢了。”
公冶红微微一笑道:“只是赢的不很光彩。”
独孤道:“你们女人只要赢了就行,也不用讲究甚么光彩不光彩。”
不知因为甚么,公冶红的脸腾地红了,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的前胸。
独孤很奇怪.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马上就又把视线掉开了。他发现那不是他应该看的地方,尤其对于公冶红来说,更是如此。
公冶红道:“吃药吧!”
独孤顺从地把药喝了,觉得那药辛辣之极。但瞬即释然。那药入腹之后在丹田之中立即形成一般势力,在腹中游荡来去,好似他练功之初,那种初次得气的感觉。
公冶红道:“不要让热气聚在丹田,要散开,散而成空,真气始生,氤氤飘飘,随我蒸腾。”
独孤道:“你这是哪一家的内功口决?”
公冶红道:“我爷爷的。”
独孤道:“你爷爷看来很了不起,练到他那么高的功夫,只怕是江湖上没有凡人,为甚么以前却没听说有他这么个人?”
公冶红道:“你知道他叫甚么?你怎么知道江湖上没听说有他这么一个人?”
独孤道,“他是你爷爷,自然是姓公冶的,江湖上可没听说一个姓公冶的大高手。”
公冶红道:“你都听说过甚么大高手?”
独孤道:“我知道第一个大高手是一个叫黄裳的,再之后有一个乾阳道长.还有一个就是教我使镖的这个人,但我不能说出他的名字,这都是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听说的。”
公冶红道,“我亦听说那黄裳号称天下第一高手.却从来没有见过,你那么小就听说过他,自然是见过的了?”
独孤道:“只见过一面.是在夜里。”
公冶红险些跳了起来,她原是半开玩笑地略带讥讽地问的,没料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她吃惊地问道:“真的有黄裳这么一个人么?你怎么会见过他?”
独孤顿时神色黯然。因为正是在那天夜里,他最亲的人,也是他自认为是世界上最美的人与他失散了。
公冶红见了独孤的脸色,知道定然是这件往事让他伤怀,于是又问道:“这些过去的人暂且不说,当代这些人之中,你都知道谁呢?”。
独孤回过神来,想了—下道:“以北方而论,第一高手当算是丐帮的老帮主病仙翁.只是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大多数江湖豪士都是只知其名而不见其人的。再就是大金国的第一高手完颜伤,听说他一把断魂剑下不知死了多少汉人高手。西域有个人叫欧阳明的人,也算是一大高手。只是汉人之中很少人有知道,不知前几日的欧阳锋跟他似乎有些渊源。”
当独孤提到欧阳锋时,公冶红的眼中立即露出仇恨之色。独孤以为定是那日欧阳锋的所作所为让她耿耿于怀,也就没再细想。
公冶红怔了半天,才忽然觉出自己走了神,于是继续问道,“适才你只论北方,那么南方呢?”
孤独道:“南方?南方武功最高的当数大理段氏,闻说段氏六脉神剑冠绝古今,只是没有见谁使过。南少林亦高许多高手。再就是东海之滨,听说有一人自称药仙,年近九十.鹤发童颜,武功深不可测,兼之行事径异,很难令人接近。”
公冶红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人的?是你师父给你讲的么?”
独孤道:“是听别人讲的,但不是听我师父讲的。我没有师夫。”
公冶红道:“甚么?你没有师父?你怎么会没有师父的呢?”
独孤道:“没有人教我,我也不敢让别人做我师父……公冶红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她实在是难以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独孤此刻却好似不胜烦躁。他闭了眼对公冶红道,“你走罢.我想睡—会儿。”说完了也不管公冶红如何反应.竞自转身向里.再也不言语了,公冶红默默地坐了一会几,才轻叹一声离去。
傍晚,公冶红再次进来的时候,脸上神色有些焦虑不安.独孤看到了,直言问道:
“是不是有事情了?”
公冶红道:“没甚么事情.你放心养伤罢。”
独孤盯着她道,“我知道.不会没有事情的,告诉我,是甚么事情?”
公冶红道:“真的没甚么事情,再说、若果真有甚么事情,身为一帮之主,我会处理的。”
独孤明知有事情.却也并不再问了。
公冶红让独孤吃了一味,比前一味药更为辛辣十倍的药.然后告之以行功之法.即行匆匆离去。
独孤依言按法行功,果然那药甚是灵验,只一个时辰之间、他的上身任脉即已畅通无阻。独孤心下宽慰许多。接着运起丹田之气下行过会阴、闯尾阎,向督脉行去,却无论如何也闯不过身后腰间的命门七穴了,独孤知道那只是由于丹田之气不足所致,试了几次,见冲不过去,也就不再强求,便收功下盘.闭眼倚在枕上假寐。
忽然.小翠推门进来,神色古怪之极,说是他的袍子上破了许多地方没有来得及修补、匆匆地将他的袍子拿走独孤暗想,“看来定然是鸣风帮中有了麻烦,要举帮迁走了,她们知道我定然不会穿她们的袍子,所以只好给我补好旧袍子。”这样想着,又行了一次功,督脉仍是没通,想要下地行走,却无论如何也挪不开脚步,好似两条腿是别人的一般。
突然,门被撞开.两名身穿紫衣的女子闯进门来,只急急地说了声,“独孤公子,快跟我们走!”就上来把独孤搀下了床,一眼看到独孤只穿着内衣,两名女子顿时臊得满脸通红,其中一名女子道:“夏香,快脱衣服给公子穿上!”
夏香膘—眼独孤,脸色更红,噎道,“死鬼,你怎么不脱?”
先前的女子则向着独孤一笑道,“脱就脱!”真的就将外边的紫衣脱了下来,只穿着里面绣红的夹袄,胸脯登时显了出来。
第四章香风艳阵血如海
独孤很快转了头.把衣服穿上了,笑道:“死鬼,谢谢你的衣服。”两女都扑哧笑了,换衣给独孤的女子道,“我叫秋香,她才是死鬼!”
两女虽是言笑,但脸上神色凝重之极,显然必有重大变故发生。独孤尚没来得及相询,两女已然架着他冲出了屋子。
曲曲折折穿过了几道回廊,又过了几道门,才进入一个花园之中,独孤忍不住暗中惊叹。躺在屋中养伤。本以为出了那屋子定然已经到了外面、没料到尽有这许多曲折。
一进了花园,远处立时听到喊杀之声不住传来,火光映红了天空,浓烟遮日,明明才近酉时,却好似已到了夜间。
独孤道,“是甚么人与鸣风庄为敌?”
秋香道,“黄河帮、巨斧帮、长枪会、万兽神魔,多啦,但主要是黄河帮。”
再向前走,—向沉稳持重的独孤亦是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只见庄中到处是身穿赤衣、绿衣、青衣和兰衣的女子、显然都在来回奔跑。收拾东西.眼看着好好的一座鸣风庄就这样毁在烟尘之中了。
再向前行,景况更是惨烈,只见不断有身穿彩衣的女子身上带着伤退进庄中。
再行几步,隐隐地传来犬吠之声和兽吼之声。
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