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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居然在趁火打劫!小九怔愣片刻,实在看不下去,拉住他袖子低声劝道:“少爷,咱做人要有原则,做什么贼都不能做淫贼。”
萧月白回头敲他一记爆栗,懒洋洋道:“我是在找自己的玉佩。”说着就伸手往张小果胸部探去,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一根绳子。
他将玉佩从她脖子上摘下,在她头顶晃一晃,轻道:“把玉佩给我便救你。”
张小果愣一下,忙不迭地眨眼。
所谓风水轮流转就是这么回事儿,可张小果委实料不到转完之后居然还有得寸进尺。
萧月白慢条斯理地解开她的裤带子,掏出内袋,又从内袋里取了两锭银子塞入自己腰包,这才出手解了她的穴。
大约是听到房间里有动静,紫藤与芍药两姐妹飞快赶回来,堵住了房门。
萧月白叹声气,向来不喜欢跟不喜欢的女人动手,真要打或许会把她们的脸打成大花猫。
他懒洋洋地走到两个少女跟前,说:“小九你带人先走。”
小九飞快扛起张小果,跃窗逃走了,胖乎乎的力气倒是不小。
张小果是头一回见识到小九的本事,颇为吃惊,想拍他几个马屁就是浑身无力说不动话。
小九扛着张小果约摸逃了三里地,来到一间破庙,将她放到地上,喘了几口气道:“咱们在这里等少爷。”
“嗯。”张小果软绵绵地应了声,实在说不出一句话,想不到软骨散能把舌头也软到无力。
小九蹲下身,对着她打量一番嘻嘻一笑,道:“姐姐你这样子倒像个女人了。”
张小果噎住,看来女人说话就该细声细气的,难怪张羽翎喜欢翠花。可他是真的喜欢翠花吗?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跟她在一起?就像爹爹与娘亲。
“软骨散好像没有解药,要过两个时辰药力才能褪去。”小九说着就在她身边坐下。
张小果转头看看他,回忆起仙女湖边初相见时小九一副不待见她的模样,奇怪他怎的突然间转了性子对自己这般好了。
小九又是嘻嘻一笑,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胖脸挤成了肉团子,“姐姐是少爷的救命恩人,自然应该对你好一点。”
小九说的情真意切,倒让张小果脸红红的觉得挺不好意思。
一阵夜风吹过,二人都忍不住打一个冷颤。
这件破庙真是名副其实的破,屋顶只有梁没有瓦,半扇木门就这么耷拉在那边,用手指戳一戳似乎就能掉了,丝毫挡不住凉风,荒凉的紧。
头顶月亮大的出奇,偶尔的乌云一遮伴着呜呜风声顿时添了几分诡异。
一道白影鬼魅般飘过,无声无息的。
张小果吓得舌头打结,听到小九喊“少爷”才回过魂来。
萧月白站在月光下,颀长的身影似乎更长了一些,笑容云淡风轻的,忽然走过去蹲下,亮晶晶的眸子清澈纯善,就这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起身拍拍屁股走人,“小九走。”
“啊?少爷就这么把人丢在这里啊。”小九看看张小果有些不放心。
萧月白懒洋洋的回答极度欠扁,“不丢着,你背着她走吗?”
“这……”小九为难,盯着张小果眨了眨眼睛,很是无辜,“姐姐不是我想把你丢着,你保重。”说着,一溜烟跟着主子跑了。
偌大的破庙只剩下张小果一人,风似乎变得更冷。
张小果打个“喷嚏”眼泪鼻涕一起狂飙,长得越好看的就越有可能是魔鬼,真是魔鬼啊!
软骨散的药力果然如小九所说,两个时辰之后才彻底退去。
春日的夜晚多少有点凉意。
张小果坐在地上搓了半天才搓走寒气,手脚慢慢恢复正常。
紫藤、芍药二人一直未追来,想必已经被萧月白弄晕了。
张小果直觉萧月白应该不会杀了她们两个,说萧月白是好人却可恶的要命,说他是坏人却又跑来救了自己,所以理由她自己也不知道。
张小果不敢再回原来的客栈,只是想着一两银子心疼,仅仅泡了个澡,天字一号房特备的丰盛早餐还没用呢,实在亏得大了。
于是,她回到客栈悄悄潜入厨房饱餐了一顿。
那日在仙女湖边,小毛驴受到惊吓驮着毯子溜得无影无踪。没有毯子在外头露宿自然吃不消,张小果只得在镇上随便找了间客栈将就一晚。
一夜折腾,委实累的紧,张小果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她懒洋洋地起来打个大大的呵欠,草草洗漱完睡眼朦胧地下楼吃饭。
楼下三张桌子坐满了吃早餐的人,可张小果还是一眼就注意到了一个人,只因那个人实在太奇怪了。他的身材异常魁梧,粗眉大眼塌鼻梁,右侧脸颊上三道深深的伤疤,眼角添几尾细纹,看面容最多四旬,可满头白发却比银丝灼眼。他的长相甚至可以说丑,可他的笑却比任何人都要憨厚善良,看一眼便教人无法忘记那股发自内心的温暖。
这个人正是如花寨的十三叔,当年叱咤江湖的大侠梦惊雷。
张小果怔愣片刻,一阵风似地溜回房间拎了包裹就逃,十三叔从如花寨出来一定是来抓我回去的。
梦惊雷抓起一只包子放到嘴边停下,视线一转飞快往楼梯口看了一眼,笑着摇摇头顾自喝起粥来。
张小果逃到街上,远远的看到几个佩剑少女迎面走来,赶紧闪到一边。
佩剑少女娉娉婷婷地飘过,留下一阵久散不去的香气。
这些少女穿着讲究,腰间均配一枚半圆形的玉,长相一个比一个水灵,不用想也知必定是星月谷的星奴了。
如花寨在江湖上有点名声的除了美味可口的菜肴就只剩她如花寨小霸王的名号。
张小果委实想不通星月谷少主风尘如此执着地抓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捏住鼻子,眉头拧成了花,胭脂花粉的味道为什么能臭到如此地步。
张小果六岁那年学会第一套拳法时,曾信誓旦旦地想:如果有一天让我当上武林盟主,非要禁了女人抹胭脂不可。
她低头看看一身红衣觉得是时候换个装扮了。于是,找到一间成衣铺子,花上五十文买了件最便宜最小号的男装换上,自觉不是风度翩翩起码也像个男人。
行走江湖能多低调就该多低调,穿的太好看,玉树临风的被那些花痴女人看上不是很麻烦!
张小果折了根竹子随便挽一个男子发髻,就继续上路去找张羽翎。
真真假假
张小果身量娇小,长得却是极富灵气。
虽是着了一身粗布麻衣与玉树临风沾不上一边儿,倒也有几分难掩的俊俏之气,走在街上免不了有姑娘对她暗送秋波。
张小果心里有些得意,莫名其妙地就记起当年如花寨那个说她土到掉渣的白衣小公子,不知他长成什么样了?教他看到现在的自己,可还会说咱土?
她来到一座茶亭,准备休息半个时辰再赶路。
张羽翎那个混蛋简直比泥鳅还滑溜,那日在明月山庄把她甩开之后竟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从人间蒸发似的,未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张小果找不到线索,只能去他的老家越州碰碰运气。
当年张云凡出寨办事途径越州,那儿正在闹瘟疫,他就是在遍地尸首中发现了尚存一息的张羽翎将他带回如花寨并收入门下。
这件事是张小果偷听来的。张羽翎并不知她知晓此事,因而他极有可能回越州毕竟那儿是他的家乡。
张小果叫一碗茶,却见满茶亭的人正齐刷刷盯着她看。神情有害怕的、有疑惑的甚至还有兴奋得两眼放光的。
张小果越看越是觉得这座茶亭有蹊跷,只觉一阵冷风卷着树叶从她跟前刮过。
她掏出三枚铜板拍到桌上准备走人。
屁股刚刚离开凳子,茶亭里的人便一窝蜂朝她攻了过去。
茶水、茶碗满亭子飞。
“抓住他,他就是张羽翎!”一汉子举起板凳盯着张小果目光如炬,异常激动。
“明月剑在他手里!”一年轻男子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大刀,兴奋地朝着张小果砍去。
张小果跳出茶亭,一时间发懵:什么时候成张羽翎了?!
一只茶碗从亭子飞出,擦着她的头顶飞过。
茶水如飞花乱溅。
“噗~”张小果抹一把脸终于怒了,身形一转用脚尖掂住茶碗用力一踢,茶碗便飞旋而出直直朝着男子飞去,正巧砸在他鼻梁上。
两道鼻血华丽丽飚落,那男子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张小果伸出两根手指作剜眼珠状,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众人:“本公子可不是张羽翎,再惹我就把你们眼珠子挖了!”
倒下的男子是当地龙门镖局的弟子,身手不俗竟被他一碗飞晕。看来这个张羽翎确实有两下子,要拿下他不能硬拼只能智取了。众人相视一眼,一溜烟跑了,留下满地狼藉。
茶亭掌柜的也不知所踪。
果真是间黑店!
张小果四下看看,在桌子上拎起一张被茶水打湿半边的纸,一看正是那风骚无比的武林特刊“风花雪月”。
头版头条一行大字:是武林祸乱还是鬼盗再现?
张小果草草浏览一遍,版面内容大致是说张羽翎杀害明月山庄庄主萧问天盗走了明月剑,潜逃江湖。
正自疑惑着,翻过“风花雪月”一看,顿时傻了眼。
插画上的墨虽因茶水浸泡晕开了一些,可张小果还是一眼就瞧出了画中人不是张羽翎而是她自己!
最可恨的是插画下方还标了几行字:举报张羽翎行踪者赏百金,截获明月剑送还明月山庄者可获武林盟主褒奖得神秘奖品。
真的变成张羽翎了!
张小果拽着“风花雪月”若有所思。
江湖中的事真是说不清,有时候假的却比真的还真。
究竟是什么人要陷害我呢?张小果没有十成把握,直觉该是那风骚华贵的星月谷少主风尘在捣鬼,因为他一直想抓自己。
风花雪月在江湖上声势极大,往头版头条这么一放,在如花寨的爹爹与娘亲或许也已看到了。
那人是想把我逼得无处可去呀,江湖真是乱得一团糟。
十三叔必定是爹爹与娘亲派来抓我回去的。有十三叔在还用怕风尘吗?
不过要继续追踪张羽翎还得想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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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果曾经听十三叔说过一段江湖趣闻。
横山药庐有一妙人姓颜名妙,年方不祥、性别亦不祥。
此人最是擅长易容术,一天变一个样乐此不彼,因而江湖中几乎无人知晓他的本来面目。
颜妙的易容术出神入化,武功也是不俗。一直位居江湖危险人物排行榜第一位。
好在此人性直率真,偶尔在江湖上捣捣小乱添一些乐趣之外倒从未做过一件恶事。
可是有一日,颜妙却被人设计陷害成了江湖通缉犯。那日,他恰巧心血来潮没给自己易容,登时印着他真实面容的武林特刊“风花雪月”满江湖乱飞,而江湖中人却不知插画中的人物正是颜妙本人。
“妙人颜妙的易容术实在是妙呀!”张小果笑眯眯地抓起桌上一朵喇叭花戴到耳侧,对着铜镜照上半天,点点头颇觉满意:整成面目全非的蹩脚易容术那也是易容术呀!
张小果“易容”完毕,拿着钥匙到客栈柜台退房。
掌柜的盯着她打量半天,像是看傻了。
张小果羞涩一笑,不知从哪里抽出一团皱巴巴的帕子展开抖一抖在掌柜的跟前轻轻一甩,软绵绵地倚上柜台朝他抛一记媚眼道:“讨厌盯着人家看。”
她趴在柜台上骨子都软了像一根刚下到锅里的面条,声音也是娇滴滴的,似乎深吸一口气人便要倒了。
掌柜的狠狠打个冷颤,捂着嘴巴飞一般奔到后堂吐的稀里哗啦,原来人可以长成这般寒碜!
张小果掩嘴一阵偷笑,将帕子塞回衣兜,一步一摇扭出客栈去了。
掌柜的能吐成那样,十三叔看到我怕是也认不出了;还有风尘那朵大桃花必定会吓得屁滚尿流。张小果走在街上,丝毫不去在意路人针刺般的眼神,笑得满面春风的,心中得意唯有她自知。
“小九,你看那位姑娘如何?”路边垂柳树下响起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小九老早就注意到街上那个穿得花花绿绿戴朵喇叭花,一扭一扭自认迷死人不偿命的姑娘,不解人怎能自信到这般地步。
即便站在三丈开外处也能清晰地看到她下巴上那颗堪比蚕豆大小的黑痣以及那两道形状极为销魂的大粗眉。
萧月白倚在柳树上,好看的唇角轻轻一掀,眼光灼热略带点兴奋,像是发现了一只极美味的猎物。
小九抽了抽眼角,终于看不下去,收回视线抬头一看却见自家主子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惊道:“少爷,您喜欢她?!”
小九这一声可不轻,简直就是晴天霹雳,顿时惊起了千层浪。
周围眼巴巴盯着萧月白不断抛媚眼的姑娘们,一个个都傻了,为什么鲜花喜欢的永远只有牛粪,而且还是一坨这么无药可救的牛粪!
这世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萧月白若无其事地掸一掸衣裳,轻轻一笑道:“有趣的紧。”
小九着实佩服主子的眼光,摇摇头叹声气道:“张小果姑娘可比她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