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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味,卷舌,舔食,吞下,回味。
程华衣第三千万次感谢神让自己认识了酒,人生第一知己果然非酒莫属。
“少艾,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听说你在扬州拜师学艺的!”灵儿追问。
“我……我想回京城看看。”
灵儿目光落在少艾身边男子处。此男子目光如冰,眼中全是死寂,竟没有几分人气,她从未听过少艾有位如此的朋友。“这位是……?”
“他是清岚,我的同伴。”
“哦……”灵儿拉起少艾,再一脚踹开那已然喝得忘乎所以不中用的大师兄,走到一边,才小声道:“少艾,那人好古怪,他到底是什么人?”
古怪?
少艾回头看向席间的清岚,不就两只眼睛一张嘴,有手有脚哪里古怪?
想来刚才店小二见到他们也是脸色如见鬼,少艾还是想不通。
“没事,清岚是好人,你放心。”这人除了少言少语,寸步不离,其他都很正常。
灵儿无奈叹口气,面对这个少根筋的小姐姐,她也没办法,反正烫手山芋将来是二师兄要接手的,她又何必多费心。
“好吧,你自己注意就好,如果你少了一根头发,二师兄会抓狂暴走的。”
少艾点点头:“对了,灵儿你和华衣大哥这是去哪里?”
一说到这问题,灵儿马上皱起眉:“别提了,你也知道大师兄以哪两项闻名武林的!”
“闻名武林……?”少艾有不好预感:“难道你是指……路痴和酗酒……?”看到灵儿肯定地点过头,她也只能苦笑:“难道你们迷路了?”
“对啊!”灵儿已经快疯了!“本来他在武林上也算小有点儿芝麻绿豆的成就,人家来信函邀请寒冰派出席群雄大会,师傅就叫了我们三个一同来。师傅也知道大师兄不可靠,把地图和银两都交给了二师兄,并千叮万嘱注意事项。哪知临出发前晴王府有紧急召集,逼迫无奈才让大师兄代掌地图和银两,结果……”赵灵儿看来要哭了:“这真是全世界最糟糕的决定!我怀疑我今生今世都到不了群雄会啊!”
少艾愣住:“群雄会?”
“是啊,群雄会……”灵儿突然明白到少艾何以有此反应,可惜为时已晚。
少艾猛得握住灵儿双手,眼中闪烁着渴望的星光,泪水哗得如泉射出:“灵儿!群……群雄会……就是会有很多武林好手出现罗……那……会不会有很厉害很厉害的人,会天下第一武功的人……”
糟糕!忘记了少艾的目标,只要一提到“武林高手”四个字眼及其相关词,无欲无求的少艾就会变身为超级恐怖粘胶糖,怎么甩都甩不掉!
“不,不是的!”灵儿忙解释:“这次虽然名为群雄会,但去的都是各门派第二辈份的年轻人,主要是让各门派的新人亮个相,以便将来进入武林后好方便行事,没有……什么武林高手啊……”天啊!哪个牌子的劣质狗皮膏药,撕都撕不下去,救命啊!
“混帐!你这是什么态度!”
一声巨喝打断了少艾和灵儿的交谈,她们望回到小店内,只见一名年轻姑娘一身大红装束,俏眉大眼樱桃嘴,是个美丽动人的模样。但手握一双月叶弯刀,一脚踩在椅子上,两条俏眉如剑,却是个泼辣性子。
“说你呢!看哪里!”
年轻姑娘又叫了一声,但被喝者显然心不在焉,目光一直注释着少艾这边,目光如神,没眨过一下眼。
少艾吓了一跳,被那姑娘踏着的,分明就是她和清岚那桌。清岚生性沉默寡言,风清云淡,哪里会理睬这疯丫头的叫嚣。其他客人见那姑娘手中双刀,也不敢开口,都低着头只顾自己喝茶。
“清岚……”
少艾忙跑回小店,还没踏入,店小二已壮着胆子上前劝阻那红衣姑娘:“这位姑娘,小店还有其他位置,姑娘何必一定要坐这桌。”
“猪!”那姑娘大喝一声,吓的店小二腿都抖了。
“你有没有常识!这位置前对入门,可以清楚看到所有来人,右前方的两树中间是来路小道,若有人经过这条路,也马上可以看到,左边则是一条小路可出去,如果有危险,一翻身就可以马上离开,而且掌柜也在左边,还能做掩护。这种安全可靠又风水一流的位置,当然是你姑奶奶——我的!”话语间红衣姑娘盯着稳坐位中的清岚,晃晃手里双刀:“识相得快滚开啊!省得让我动手动脚,见了红,可坏了我吃东西的兴致!”
清岚纹丝不动,连看都没看过她一眼,嘴没张开过,也没反驳的意思。
沉默累积了数会儿,红衣姑娘才发现自己被人无视了,气得放下背上大包袱和一张琴,扬起刀就砍下去。
少艾赶不及阻止,吓得一身冷汗,只担心清岚。
一把弯刀砍下,只见清岚面色不变,微微仰头,轻松避开,提起茶杯,继续用茶。杯未离口,弯刀又横扫过来,旦见清岚腰部向后倒,顺着刀势后仰,一杯好茶刚落入口中。再起身时,右手两根指头夹起空杯,“哐”一声,已空的杯底刚好截住刀尖。两指用力,那一柄弯刀竟脱离了红衣少女的手,飞上头顶,旋转三周,险险插入红衣少女面前木桌上,吓得刀主人大汗淋漓。
不过眨眼的时间,清岚轻松挡下三刀,动作行云流水,没半点儿浪费,哪有离开位子一下,双腿与左手连动都没动过。
红衣少女张着嘴,说不出话。清岚神色依旧,看都不看她,径自又倒了杯茶,慢慢品着。
少艾和灵儿也呆了,她们都没想过,清岚竟有如此高超的武艺。他蓬头污面,哪里像了得之人。
灵儿发现清岚看少艾时突然瞄了自己一眼,想起刚才私下劝少艾此人古怪,心里一颤。清岚目光如洞悉一切,难道刚才她们的对话,他都听得清楚——可是隔了十多步的距离啊!
这样的一个男人,实在让她觉得毛骨耸然,如被野兽盯哨上。
少艾走上前,拔起木桌上的弯刀,递到红衣姑娘面前:“这位姑娘,请你见谅。他并没有得罪姑娘的意思,其实我们也快吃完了,马上就离开,姑娘想坐这位置,不妨跟我们暂时同桌,稍后我们就离开。”
红衣姑娘面色涨红,提起刀,走到旁边,不滋声坐到另一桌上。
少艾看看不说话的清岚,微微一笑,也坐回自己位上。她似已习惯此人的不语,一切都顺其自然,意外的和谐。
灵儿看着,心里说不上何种味道。
“好武功!”
背后突然一声叹,吓了灵儿一大跳,回过头,居然是那个烂醉的大师兄,面色红润,手中握着分不清第几杯酒,看来醉意已淡去几分。“好功夫,那红衣姑娘的固然不俗,但这位男子更是非同小可。”程华衣晃到红衣少女桌前,笑着道:“敢问姑娘,可是峨眉派弟子……应该说曾经是峨眉派弟子?”
红衣少女愣了愣,不甘愿得答:“是啦,那又怎么样?”
程华衣又转向清岚:“这位公子看来则不打算回答在下。公子只是闪避,并未出招,在下也看不出端儿。但从公子豪迈洒脱的动作看来,也应当是北方的门派。”
清岚默不作声,仿佛聋子根本听不到其他人的话。
程华衣虽然面色柔和,笑得从容,实则早已喝得烂醉。一般好酒之人至少还有那么几分海量,程华衣却不是,他虽好酒,却是个速醉型地,即“十分迅速就可以醉倒”型,此刻他说得前言不达后语,左一句右一句,不了解的人可能以为他见多识广,博学多才,其实正是酒后疯言,想向那红衣姑娘搭讪罢了。
只见他晃到红衣姑娘那桌,正要开腔,突然旁边另一桌一直底头不语的两名男子猛得冲过来,抢起红衣姑娘置放于桌上的一包袱就夺门而出。
红衣姑娘只顾得没好脸色防着程华衣,万没料到劫镖的人此时出现,哪里阻止得了。她恨恨地瞅了程华衣一眼,飞身紧跟在后,一把就抓住后面跑得慢那人,手中双刀一舞,那人怎比得上天清岚般武功了得,虽险险避开,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红衣姑娘抬头,却见被抢包袱在前面那人手中,正要追赶,背后一人飞身跃过,已擒住对方。
“大师兄!”
“华衣大哥!”
两个少女呼唤声同时响起,拿下抢匪的正是程华衣。
程华衣笑得潇洒,提起贼人走回来,哪知道酒后脚步不稳,居然绊了自己一跤,正正摔在红衣姑娘面前。
程华衣“嘿嘿”傻笑着,红衣姑娘本来还惊叹其轻功了得,此时“哼”一声,一把夺回自己的包袱,查看内里东西,不再搭理程华衣。程华衣也不介意,自己爬起身,拍拍身上尘土:“姑娘可有少东西?”
红衣姑娘不出声,对这个傻傻的醉汉不予理会。没想到,程华衣接下来一句却把她吓一跳:“镇南镖局也真是的,怎么可以让一个姑娘单独那么远去送镖,万一途中出了什么事,他们赔得起姑娘如花似玉的美貌吗?”
红衣姑娘狐疑:“你怎么知道我是镇南镖局的?”
程华衣一甩袖子,英俊潇洒无人能敌,但前提是要有人愿意欣赏。“姑娘身上虽然没任何标识,但包袱边上的系扣却有章在,证明此乃镇南镖局保的镖。姑娘如此介意周围环境与坐的位置是否便于逃跑,自然是因为身上带有易惹贼人的东西。”说着,把又想逃跑的两名劫匪按住,甩在小吃店地板上。“这两人,未知姑娘打算如何处置?”
红衣姑娘扫了一眼,没放心上:“随便吧。”
“啊?”众人皆是不解。
“这两个家伙又不是什么悬赏通缉犯,交给官府也换不了钱,我要来有何用。”
说完,红衣姑娘把掌柜地唤过来,一脚踩在椅子上,再次开始吼叫:“你们这间什么破店,居然害姑奶奶我的宝贝东西差点儿就被人偷了去,这是什么治安,这样不安全的店,如何能让客人放心食用?你说,你要如何负责?”
可怜的掌柜莫名其妙被喷一脸口水,不明白自己如何变成了使害者:“姑娘,这些贼人分明是为抢夺姑娘的东西才来,责任不是应该在姑娘吗?”
“在我?”红衣姑娘圆目一瞪:“你们身为一家食店,该为客人提供一个优良安全的用餐环境。先不说你这店位于大路旁边,经过马匹扬起的黄尘都会落在食物里,造成不卫生的食物,光这点就够我上报官府拆了你们的破店。万一我吃了你们的食物后,肚子痛头昏眼花身体不适,搞不好还呕吐手脚无力,无法继续赶路,不但严重影响我的身体健康,还会破坏我的财路。如果我无法安全把这份客人要保的镖送到目的地,我不但无法赚到钱,还会白白折了路费,这是你们这间小店能赔得起吗?其次如果洛阳的客人无法按时收到这份东西,万一这是什么超级重要的东西,例如是他们急救父母性命的药或要救他们为冤枉的兄弟姐妹离开牢狱的不在场证明,那岂不是白白害死了一个好人!你现在还能说,责任在我而不是在你们吗?”
一席话不但斗得掌柜无话回答,全小店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少艾长这么大了,从没见过如此能说会道还不用喘一口气的人。
“那……姑娘希望小店如何赔偿您的损失?”掌柜突然连自己都深信自己这家店确确实实是间黑店了。
“哼!”红衣姑娘再次坐回到位中:“先给我好酒水,再来几盘上好的小菜,当然我不是贪得无厌之人,这餐算你们赔偿之礼就是了,其他的我暂不追究。”
掌柜连声道是忙退后呼唤小二去办,红衣姑娘看到少艾盯着自己,喝道:“干嘛?没见过美女啊?”
红衣姑娘当然是名美丽动人的姑娘,只是少艾笑着:“没什么,没什么。”
程华衣想到这姑娘刚才一阵言语,心里欢喜,道:“姑娘刚才可不是说要去洛阳吗?正好我与这位师弟也是同去,不如和姑娘结伴,不知道可好?”灵儿一想也是,他们两人继续如此,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到达洛阳,有人同行可以兼且带路当然最好,马上附和:“是啊,我们也要去,不如一起同行吧。放心,我们不会给姑娘添麻烦的。”
红衣姑娘撑着自己脑袋,终于斜眼瞅了瞅程华衣,右手一摊:“嗯?”
程华衣他们三人不明白,红衣姑娘唯有不耐烦地解释了一句:“价钱啊?你该不会以为找个带路的不用钱吧?虽说我也是同去洛阳,但是带多两个人,时间上必然是有拖累,也容易有其他意外滋生,你们该不会这点儿事都不知道吧!”
三人面面相觑,刚才几招已显然易见,程华衣的武功自是在这红衣姑娘之上,且带着危险物品易惹是非地明明就是这姑娘,此刻她反倒怪人家易惹事,简直颠倒是非黑白,横竖钻到钱眼儿里。
“算了吧,大师兄,反正有少艾在,劳烦她带我们去洛阳不比这……喂!大师兄!”灵儿尚未说完,程华衣已笑嘻嘻地自动把银两送到红衣姑娘手中。
“没关系,没关系!”程华衣只要有酒喝,有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