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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贴心。少艾自小朋友众多,但大家辗转变迁,能一直相处到大的却不多,华羽又是与她年纪最相近,两人都一般善良孩子气,自然觉得没人能比得华羽更好,少了华羽在身边,便觉得很是寂寞。
华羽比少艾略为年长,却也是忠厚老实性子,单纯得紧,但又没少艾那般单一,身边人情世故,双眼看得分明,尤其自己本就是孤儿,更是看得透彻。他进入晴王府工作,就知道武林官道,都复杂得紧,所幸他人缘极佳,武功平平从不争出头,否则不出三五年,他这没任何背景的小男孩不被人排挤着一脚踹出门才怪。正是因为如此,他分外珍惜与少艾之间单纯的相依之情,好像所遇到的各种各样姑娘家,都没一个及得上这平凡外表的小丫头。
然而这次分别数月,却觉得少艾全然改变了。她不是依然对女性装扮不感兴趣吗?她不是依然天真纯朴吗?是哪里改变?好像……好像就是有一种感觉……她心里有些什么变了,尽管依然不施脂粉,尽管依然无邪天真,可她就是变了,好像……更多了一份女人才有的韵味?
是女孩子已到了这般年纪,自然而然的发生改变?还是——因为那个师傅——那个美丽无双又狡诈古怪的素仙衣?
华羽弄不懂,他也同样年少经事不多,这些事哪是一眼便能判断?便是聪明如素仙衣,也摸不透这无知丫头片子的心思,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两人一晃已到中午,连早上几度以为自己险些沦为世间第一个死于撑死的华羽也饿肠漉漉,到底是十几岁的少年,正是多吃的年纪。两人马上就看到附近一家颇为不错的饭店,快步跨入。这段时间在白月仙庄,敬月每日请来当地最好的厨子准备各种美食,所以众人虽然日日佳肴,其实都在白月山庄吃的,甚少在外吃馆子。现下步入饭店品味一番,也是地道风味。
谁知两人刚找到一张桌子坐下,便听到二楼有个熟悉的喊叫,具体喊什么是没听清楚。但两人一惊,跃上二楼,看到角落一桌,不正是程华衣和赵灵儿!而与他们同桌的,便是那日小店中见到地名为红莓旭的镖局姑娘!
只见灵儿背对他们,气得背肩颤抖,吼叫着与红莓旭骂着,程华衣低头瞅着怒气中的师妹,不敢说话。华羽没见过红莓旭,不知她是何人,但他这小师妹向来精灵可爱,人见人喜,脾气也是好得很,第一次见到她如此气怒,不知为地何事。
却听灵儿骂道:“红姑娘,我们本来是信任你,才拜托你送我们到洛阳。谁知你收了我们银子,一路上却左兜右转,一会儿晃到东边的村子去,收个什么信件地,一会儿又跑到南面去,带只黄狗的,一会儿又转个圈回到西面,把黄狗交给谁谁谁地……你这不是作弄我们嘛,拖了这么多个时日才到洛阳!我们本来就有要紧事赶着过来,你这左兜右转地,累得今天才到!一路上所有吃喝开支都是我们出的银两,你居然也厚得起这个脸皮!”
红莓旭慢条斯理地吃着桌上的小菜,全然不在乎地掏掏耳朵:“那些都是我的工作啊,我本来就是准备如此走地,你们自己硬要跟来,难道也怪我不是?”
“红姑娘你倒说我们不是了?既然你早有如此多'工作',怎么不早告诉我们,我们自然没必要让你带这冤枉路!”
红莓旭早已袋袋平安,于是对灵儿种种叫骂全然当耳边风:“你又没问我,我怎知道你想知道?你想知道就说嘛,难道我会不告诉你。反正现在不是带了你们来了嘛,我没夹款逃了就是你们好运!”
程华衣也怕了灵儿的怒火,忙应道:“是啊,灵儿,我们都到了,何必再争呢。”说完,冲红莓旭笑笑,可惜佳人完全不卖帐。
灵儿却不肯善罢甘休:“还说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偷偷甩开我们吗?若不是你发现大师兄武功比你高许多,想我们保护你保的东西,你不早把我们扔在路边喝西北风才怪呢!大师兄!你也受得了这口气,这臭丫头身上不知道带着什么,一路惹来数不清的危险,若不是你路上保护周密,我看啊,她那三角猫功夫早死了一百次。应该她给我们保镖费,而不是收我们的钱财!”
程华衣最怕地就是这个小师妹的气焰,压得他每次都抬不起头,比什么武林高手都厉害百倍。此刻咬着杯子假装喝茶,忽然抬眼竟见到华羽和少艾,忙招手呼唤:“华羽?少艾?你们怎么在洛阳?”
灵儿听到这句,才转移注意力:“二师兄,少艾?”
程华衣如见救星,感动地边抹泪边迎上两人:“见到你们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找到能与他共担灵儿气焰的人了,开心地泪眼花花。
华羽无奈一笑,这大师兄除了见到美人时俊雅潇洒风流倜傥,平日都无半点儿师兄的威严,活像个小孩子。寒冰派本是程华衣武功名望最高,但真有事反都是他杜华羽在担着。
四人招呼过,华羽才问出疑惑:“华衣大哥,灵儿,你们不是要去参加什么……群雄会……”他忽然想起,难道就是昨天白月仙庄的……吓得一时说不出话。
“是啊是啊!大师兄总走错路,我们怎么都到不了洛阳,所以才不得已找人带路。”说着同时瞪了满不在乎的红莓旭一眼:“谁知遇到个女骗子,今日才刚到洛阳。”
少艾和华羽面面相觑,对看了许久,才缓缓说出:“……其实,群雄会昨日已经……结束了……”
“啊?”
程华衣和灵儿这一吓可不得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灵儿一屁股跌在椅上:“这下可惨了,我们如何……向师傅回报……?”她扫视到旁边吃个不停的红莓旭,怒火中烧:“都是你这贪财的臭娘们累事,我看你怎么赔给我们!”她本是斯文乖巧的小姑娘,气极了居然连粗口也冒出来。
“我只答应带你们来洛阳,又没说准是哪一天到,关我什么事。”
红莓旭一幅事不关己的态度,气得灵儿面色发绿,当下阴着脸,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小球。众人一见都吓得脸色大变,程华衣第一个挡在灵儿面前:“等等,灵儿,不用这用对付红姑娘吧。她……她也没怎么……”华羽忙接口:“是啊,灵儿,先把东西收起来,出人命可不得了。”说着和少艾两人已经扑过去,抱住了灵儿的身子,声怕她忍不住当下就出手。
灵儿使劲想甩开两人:“放手,二师兄,少艾!我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现在不教训她,只会为害世人……”
红莓旭愣住,不知道他们是在上演哪一出大戏,灵儿手中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球,有点儿像绣球但又没绑红缎绫子,看不出有什么了不起地。偏偏那三人如见牛头马面的勾魂夺魄钩一般,死也要拦住灵儿。程华衣连忙向红莓旭使眼色,叫她快离开。
红莓旭没放在心上,见自己也吃饱喝足了,便起身:“好,姑奶奶我也已经把人送到了,那就走了。这餐你们请,算你在姑奶奶耳边吵了那么久的一点儿小小赔礼,我大人大量就此算了。后会无期啊。”说完不理会临别想问她家里住址的程华衣,转身提起她那大包袱就要离开。
说时迟那时快,一记飞刀随风而至,直冲红莓旭颈项而来。程华衣反应最快,飞身扑过去一个倒冲,双手横抱红莓旭猛力一踢,飞刀转了个向,插回到来向那桌上,吓得桌边黑衣黑帽人忽地弹起。
程华衣潇洒落地,手里并未放开美人,而是笑着看向黑衣人周围几桌:“诸位跟了我们这么久,一直没觅到机会,今日总算是逮着……啊!”
红莓旭甩手就一巴掌盖在程华衣的俊脸上,顿时帅气全消,只听她一个人骂得大声:“谁准许你抱我的?我的身体是你随便能碰的吗?看在你之前那几餐饭的面子上,就收你五两银子,下次没得我同意不许碰我一根毫毛!”说着,径自跳出程华衣怀抱,全然没再理会那个可怜兮兮的救命恩人,盯向五名黑衣人:“你们是哪个门派的?也是……也是冲那个来的吗?”
少艾四人不知她说的那个是哪个,但灵儿和程华衣之前已因她数次遇袭,心里都清楚定又是这钻钱眼儿里的女人身上带的什么东西所致。灵儿见有人替天行道,收拾这祸害女,当下也不急着动用绣球,得意笑道:“报应啊报应,这就是贪财的后果。大师兄,这贪财女自有天地收她,我们已经到了洛阳,与她再无瓜葛,你可别再滥好心帮她出手啊!”灵儿虽然武功平平,也看出那五个黑衣人武功不弱,尤其是为首的,这里数人中除了大师兄程华衣怕是无人能胜。
红莓旭倒也不担心,冷哼一声:“谁要你们帮啊!臭脾气的小丫头,你姑奶奶我就让你看清楚,我的功夫只在你们之上,从来没需要过你们相助的!”说着翻身立于一空桌上,把背上巨型包袱一放,掀开黑布,里面竟然一把碧玉琴。
众人不禁都深感惊讶,古往今来,只有人用上好古木做琴,哪有人用玉石做琴。这琴又厚又大,通体碧透,翠玉如水,世上竟然有如此大块的上好玉,该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而这般巨大又厚重的玉琴,别说做武器了,就是想翻转抱起也不简单,这红莓旭居然随身携带如此一个玉琴,更是匪夷所思一件奇事。
红莓旭不理众人怪异的神色,笑道:“你们该感谢姑奶奶我啊,天下人人渴望听到我一曲,争得头破血流,今天大优惠,折价献曲,听完记得要给钱啊!”
灵儿一听她话语中嚣张之气就火起:“你……!”
那为首的黑衣人忽然打断话:“莫非……”他惊诧地犹豫着,才缓缓道:“莫非你是'魔琴师太'周晓月的徒弟?”
程华衣和华羽对视一眼,从来没听过江湖上有什么“魔琴师太”的称号,而这黑衣人竟面路惧色,想来该是十分了得之人,怎会闻所未闻?
红莓旭狂笑:“她是我徒弟啊!”说着,双手抚琴,连串琴音拨弄而出,众黑衣人当即便掩上耳朵,然而依然逃不过琴音入体。只觉全身滚烫,那琴音怪异无比,竟像无数虫子由耳朵窜入脑子,沿着全身五行六脉四处游走,走到哪里就肆虐到哪里,哪儿还有反击的能力。琴声越来越快,热气也越走越快,身体几乎要不受控制,走火入魔般。
“华衣大哥?灵儿?华羽?你们怎么了?”少艾不懂,怎么大家忽然好像都不舒服起来了,直掩着耳朵面色惨白,就连旁边另几桌坐着的两三人也立刻痛苦倒在桌上。她近日被师傅逼迫,练了一段时日琴艺,略为懂了些乐理,只觉得那琴音满好听地,却无任何不适。她怎知道,红莓旭这魔琴专攻周身经脉要穴,少艾不识任何武功,经脉未通,当然不受影响。
红莓旭看到旁桌也有几个普通人倒桌不耐,心里笑道果然还有不敢露面等待时机的,只是旦凡听到她这琴声之人,除了本门修炼过的师徒,谁也挡不住这音色侵袭。因她这琴声是专攻那数名黑衣人而起,她的音调走势,也专攻那几名黑衣人的要害,是以程华衣数人虽有不适,却并不会受内伤。
那为首的黑衣人内功最强,痛苦之余竟还能分心。他知道魔琴师太一生沉迷钻研琴理,极少踏出峨眉山半步,自然江湖上鲜有所闻。可听闻周晓月数年前已仙逝,年纪少说也有八、九十岁,怎会是这年仅二十的小姑娘的弟子,必然是这小丫头狂妄自大,其实她才是魔琴师太的弟子。据说魔琴师太晚年研究一门将乐理融会于经脉内功的琴艺,即内息随琴音而动,若正确抚琴,可增强内功调息,令内力大进;若故意改向而奏,则会破坏内息,顷刻之间让人走火入魔,内力全废。其实这些都不过是传闻,因为谁也不知道魔琴师太是真是假,只是黑衣首领如此一想,也恐惧起来,当下忍着全身热气,硬是弹出中指,“叮”一声,只见玉琴一弦断裂,断弦弹起。
黑衣首领这一招凭空弹指,也是高手绝活。但红莓旭不惊不急,左手仍自在抚琴,右手捏到玉琴边上,一拉,竟然还有备用的琴弦藏在琴底。只见她一绕一缠,眨眼间已换好琴弦,双手合奏,更是直攻黑衣人心房,教他们再也无法分暇还击。
只听一曲终了,数名黑衣人和假装普通食客的三人皆口喷鲜血,倒在地上。华羽三人也腿一软,跌在椅上,虽然他们没受什么内伤,但如和敌人大战一场,内力毫得七七八八,疲倦累极。
红莓旭笑道:“现在知道谁才是最最高手的高手吧?你们自认内力武功都高我许多,谁叫姑奶奶我连功夫都不用使半招,就叫你们全数倒地,谁也逃不了。”程华衣看在眼里,只觉得相处这么些天,红莓旭这个笑容最为动人可爱,也最真实。
红莓旭说完,立刻小心翼翼将玉琴收起,好像是最宝贵的宝贝。她得意洋洋地正要迈步离开,猛地脚上被什么缠住,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