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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前,薄令春还是地方小官,与白月仙庄当家非常投缘,以兄弟相称,并定下指腹为婚之约。可惜白家长子早夭,还没等到薄小姐长大,次子白皓月又惹下大祸,被断绝关系。白老爷也是深有愧疚,幸而薄大人对白家三子白敬月非常喜欢,也是赞赏有加,才免于一场毁约的尴尬。
敬月带着少艾进入薄府,送上礼物,并求见薄小姐。薄府的丫环虽然意外白敬月的忽然来访,还是通报了家中主人。不久,一名年轻女子在两名侍女的陪伴下盈盈走来,手中提着一把轻罗小扇遮面,微一拱身。
“白公子安好,薄氏有礼了。”薄小姐看向跟在敬月身边的少艾,“不知这位是……?”
“是妹子,巧遇上,一起过来。”
薄小姐声音清脆如玉:“白月仙庄三位兄妹都是闻名人,天下人人皆知。恕薄氏孤陋寡闻,听闻白家小姐虽然美丽动人,可性子泼辣武功了得,这位姑娘……怎看也不是令妹吧?”
敬月略为挑眉,道:“这位秦姑娘确实不是舍妹,而是在下兄长的徒弟,年纪相近,白某自当她如妹子般看待。”
“原来如此,就是那位臭名远扬的令兄吧,呵呵。可惜啊,今日家父有事不在家中,还请白公子另择日再来吧,小女子不便陪了。”说完,竟准备送客。
敬月笑得温文,话中却是不容忽视的语气:“在下今日不是来拜访令尊的,而是特地来见薄小姐。”
少艾感觉扇后年轻女子的唇瓣微微翘起:“白公子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虽然薄氏已婚予白公子,但仍未正式入你们白家门,这相见,怕是不得宜吧。”
“如何不得宜?我们是指腹为婚的未来夫妻,未来夫君不过想看看新娘的面色,难道也要先上报薄大人,等待批示下来才能来求见吗?”
“批示就不必了。但薄氏今日若说,定是不让你见这面,你又能耐得什么何?白公子,难道你们白月仙庄的人,还耍硬地要看一名未婚姑娘家的容貌?”
是错觉吗?
虽然这两人都是微笑,少艾却觉得两人话语间都是火药味,可怜她那单纯的小脑袋想来想去,也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只听得两人愈说愈张弩拔弓。
“薄小姐,白某今日不过求见一面,想更了解一下你的性格为人,以加深我们彼此的感情,姑娘何苦用如此刻薄的语气灼灼逼人?”
“呵!还了解为人呢,莫非你还怕薄氏这名门之后的身份还配不起你们白月仙庄,查完家底连性格内涵也要查吗?那是不是还要先试婚,怕薄氏无法满足你白公子的需求?”
这个……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是……
少艾再单纯不知世事,也觉得这薄小姐好像说得已……已经太过火了吧,莫说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了,就是任何一个良家女子都不该在男人面前说出这种话啊!连薄氏身后两名小侍女也觉得小姐这句话实在离谱,想劝言,可薄小姐全然不理。
敬月自然也发觉了,于是顿了顿,稍微缓息过两人之间的气氛,才跳过那句尴尬的话,说道:“恕在下愚钝,未知白某是否在哪里得罪了姑娘,以至姑娘对白某如此厌恶?”
“得罪?厌恶?呵!说得好!”只听薄小姐这几个字竟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是啊!我就是讨厌你,怎样!”她竟然连客套用词都省略。
敬月不怒不急,慢声道:“不知如何才能平息姑娘的努气?只要白某能做到,定然为姑娘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薄小姐似乎也发觉到自己的失礼,微微坐正,轻笑道:“好个刀山火海!倒不用那么麻烦,只需白公子回家跟父母说,取消婚约就是了,很简单吧?白公子,薄氏在此先谢过了。”
取消婚约?这次少艾更是糊涂了,为什么这薄小姐要取消婚约?究竟是发生过什么事,让白小姐如此怨恨,连婚约都要取消?
显然一切也超乎敬月的想象,他犹豫过少许,答道:“请姑娘谅解,恕白某无法做到这一点,这婚约是两家父母早年订下。两家长辈感情之厚,薄小姐想必也不是不明白,这实在非白某一人之口能决定。不知有否其他方法,能平息薄小姐的怒火?”
隔着轻罗扇感到薄小姐刺咧咧的火怒目光,只见她一转身道:“好,你说不能取消是吧!那么……那么你就自尽好了!这个你能做到吧?你死了,我就不生气了。”
少艾一听更是吃惊,这也太离谱了吧,这薄姑娘何以怒得要敬月大哥自尽了断!敬月大哥既然没见过她,两人自是无从结怨,怎会有人第一次见未婚夫婿就叫人自尽的?
敬月微侧起头,看不出喜怒。他略为思量过,忽然道:“失礼了!”然后大步流星踏上去,竟不顾侍女与薄小姐的惊恐与阻止,伸手拿下遮颜的小扇。
少艾也没反应过来,只见那扇后是一张甚为娇巧美丽的面孔,细眉杏眼樱桃唇,眉心一片高傲不可一世态度,却是清装素颜,无甚脂粉,清新中泛着一种高贵。“好漂亮的姑娘……”少艾忍不住脱口而出。
那薄姑娘又羞又怒,夺不过敬月手中扇子,叫道:“白公子好生无礼啊,竟然连姑娘家的扇子都不放过……哼,你们白月仙庄原来是如此道貌岸然的名门正派,专欺负不会武功的姑娘。”
敬月端详过薄小姐的相貌,才递上扇子:“白某确认过了,我与姑娘确实未曾谋面,实在不知是何时得罪了姑娘,竟要下此杀着。”
薄小姐连哼了三声,才一手夺过扇子:“就是现在,你大大得罪了我!我要叫父亲找你们白月仙庄去声讨,到时候看你怎么跟我爹交代!”
敬月不慌不忙,浅笑道:“薄小姐要告诉令尊今日之事当然好,未知是白某夺小姐扇子无礼。还是小姐叫白某去自尽过分呢?”
“你!”薄小姐忽然顿住,这才发现这白敬月其实一点儿也不好对付。她冷静下来思索,转念一想,忽然挥走了旁边两名侍女,让她们退到厅角,才慢慢道:“你真的是想来看我相貌吗?想来加深了解?”
敬月笑容依旧潇洒:“否则姑娘如何以为?”
薄小姐眼珠转动,忽然靠近她自称“讨厌”的敬月耳边,低声道:“既然如此,你就帮我离开这薄府,怎样?这可比自尽什么都容易吧?”说完不待两人反应过来,就大呼:“白公子,你邀我去散步?好啊!咱们慢慢走慢慢谈慢慢加深了解啊!呵呵!”说着起身一手拉起少艾一手拉住敬月,就朝大门走去。
“小姐!这可使不得!”侍女忙追上来,想阻止她。
薄小姐凑到敬月耳边:“喂,你啊,会武功吧?快飞啊飞地,带我飞出这屋子去,我就什么都不怨恨你了!”
敬月一脸淡薄的笑,还是看不出任何心思所想,只是道:“薄小姐,你想在下带你出去,在下可担不起你出逃后的责任哦!”
薄小姐微皱柳眉,一脚狠狠跺在敬月右脚:“你少那么多废话,叫你带我出去就出去,你放心,我会说是我自己要跑的,和你这胆小鬼没半点儿关系!”
“可是你根本就没打算回来吧?”
“闭嘴!你只要照做就好了。”薄小姐使了个恶面色,可惜长年千金小姐教养下,哪做得出什么凶表情。她这恶毒样除了让敬月觉得好笑又可爱外,实在没有任何威胁感。
敬月叹口气,忽然翻手抱起薄小姐在怀,单手抱着,另一只手小心地勾住少艾的腰:“秦姑娘,得罪了。”
这一声后,薄小姐只觉得身边风声阵阵急袭而来,吓得她只敢趴在敬月身上,紧闭双眼,一动不动。直到感觉已没有动静,才睁开眼,竟然已到薄府侧面的小巷。
敬月轻轻放下两人,潇洒依旧,马上退开一步:“刚才有得罪之处,望姑娘莫怪。”
薄小姐才不管他什么得罪不得罪人地,见到外面光景,热闹街道,欢喜地好像孩子:“出来了!我真的出来了!”她深吸口气:“难怪古人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啊!外面连空气都清新好多啊!”她好奇地四处看,好像什么都有趣漂亮,其实这些市井小贩走卖,哪里有她薄府的精美环境好,她只是忽得自由,觉得外面什么都比家里好。
敬月和少艾对视一眼,都觉得这大小姐可能被困在家里困得无聊过头了,才那么渴望出外。
敬月上前道:“薄小姐,你已经看过外面的光景了,是否该回去了呢?你家下人怕已闹开锅了吧。”
薄小姐面色从热诚中顿时冷了下来,她嘟起嘴:“我才不回去。”
敬月淡笑道:“薄小姐,你渴望自由当然好,但你这番私自出来会可是会给其他人添麻烦的。做事还是三思而后行的好。”
“哼!我不管!反正到时候倒霉的也只有你吧,所有人都看到你亲自带我出府的!”她一改之前的说词,笑道:“别老担心这些了,还不如想想怎么玩得开心!”说完她拉住少艾的手臂,俨然姐妹般可亲:“秦姑娘,刚才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未请教大名。”
少艾不明白这薄小姐怎么忽然地改了刚才的态度,变得那么可爱可亲,笑答道:“我叫少艾,秦少艾。”
“少艾……少艾……”薄小姐喃了两次,似要记名字,然后也笑了:“我是薄怜惜。刚才抱歉了,因为啊,那些侍女都是我爹的爪牙,我可不能在她们面前表现得太亲近。”说完她吐吐舌头,全无小姐架子,煞是可爱。
“薄怜惜……”少艾也轻呼:“好好听的名字,‘怜惜’啊,真是好名字。”
“才不好呢!”薄怜惜道:“叫‘薄怜惜’,天生注定了要缺少爱怜珍惜。”
敬月也道:“薄姑娘何苦如此想,‘红颜薄命需怜惜’,正是好名。”
薄怜惜白了敬月一眼,才说:“是‘薄情郎君莫怜惜’,白公子。”
敬月知道这薄姑娘不喜欢他,恐怕是因为不喜欢那段指腹为婚的婚约而引起,也不和她争:“那么薄姑娘,你预备何时回府呢?”
“回府回府!我才刚出来,就叫我回去了,等我玩够了再说吧!对了,你刚才不是送我草莓吗?我一颗还没吃到呢,正好,你快带我去摘草莓吃,我要吃新鲜的!”
敬月不置可否,只扫了薄怜惜一身美服,道:“薄姑娘,你要这样去山上采草莓?”
“是啊!你不满吗?”
“没有,没有不满。”敬月强忍着笑,随着两位姑娘走向白月仙庄后山,途中说着几句诸如“天气不错啊”、“挺适合攀山”之类言不由衷的话。
他忽然发现,这个脾气性格古怪的薄怜惜还满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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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回,小苍雪回回来也~~呵呵呵~~》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