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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艾俏眉一紧,只觉这天苍雪缠人地紧。人家都明白拒绝了,他还不放弃。
少艾正想着如何拒绝。天苍雪见她犹豫不决,心里越来越急,快步上前:“姑娘请放心吧,苍雪以越天城的名誉发誓,句句真实,绝无半句欺骗姑娘。”
天苍雪眼中只盯着少艾手中那本牛皮簿子上,汗如雨下,越看越觉那簿子透着吸人灵魂的魔力——可抑制武林各大名门正派武功的密笈啊!若能得此,天下间还有什么门派是对手?不出三年,越天城必然扬名武林,成为武林第一大派,名扬四海,从此是武林主宰啊!
那本传说中的神秘密笈,居然让自己碰上,莫不是天神倦顾?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神功密笈此刻就在他眼前,他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
“公子!”天若翼及时出手拉住天苍雪悬空伸前的右手,暗暗使力,才阻止住公子本欲使出的天风掌。
天苍雪心神一定,才发现面前少艾惊恐的小脸。致命的诱惑几乎让他忘记呼吸,双手双脚仿佛不是自己的,除了那本密笈,他脑海中容不下更多东西。
自小苦练二十载的武功,都不及那密笈十页上的记载——若练得映月神功,武林盟主便是他们越天城囊中之物!
想要啊!
他真的好想要那本记载着绝世武功的武林密笈!
少艾愈看愈觉这天苍雪神神经经,想起师傅昨日的劝言,心里不禁慌起来。反正该说的话也说了,书她也不会给他,还是早早离开比较好。
“对不起,我还有其他事要忙,先走了!”少艾转身蹦跳着跃下台阶。天知道她是不是遇到神经病,还是走为上计。
天苍雪被天若翼压下一掌,眼看少艾拿着书竟要离开,再也忍耐不住。此刻不动手更待何时!扬起手推开天若翼,天苍雪双目露从来没有过的杀光,双手合拾,抬起便是一掌劈向少艾无任何防备的细小背脊,掌风是致命的绝招。
他哪还记得仁义道得,哪还记得侠义之心,哪还想得面前是无辜人命,此刻间他心里只有越天城,只有父母之命,只有扬名武林,只有那天下第一的名号!
掌风全是劲烈,没半点儿留手,断骨的双掌眼看就要落在少艾瘦小的身上。
电光火石!
不过眨眼的时间,少艾却觉一切慢得不可思议:她感觉到背后的刺骨强风,转过头,只见到天苍雪双掌直朝自己劈来,还来不及闭上眼,身后一段羽白长袖轻轻从她脸颊边扫来,无比柔和的袖风,在触及到天苍雪凌厉双掌的同时,竟化解了那劲烈的掌风。
天苍雪只觉被万般力量推来,无力阻挡,摔向后方,倒在小亭台阶上。才爬起来,胸口居然一气直攻心房,险些是要呕出一口赤红鲜血!
捂着胸口,在天若翼搀扶下站起,天苍雪无力得看向那名微笑着从秦少艾身后走出的美男子。
谁?这人是谁?
竟能凭一袖挡下他使全力攻出的一掌,定不是寻常人!
好不容易缓冲过胸口那堵闷气,天苍雪推开天若翼,紧盯这美丽得不像男人的白衣人,而对方正笑得盈然,似天地间最无邪的一抹月光。
“你……!”
不待天苍雪说话,素仙衣便打断他:“你什么你!你这强盗,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杀人抢货?以为当师傅的不在,就可以抢我徒弟的东西吗?”他嘴一斜:“毛头小子,你不是我素仙衣的对手,哪里凉快滚哪里去,少在这里自取其辱了!”
天苍雪气得几乎七孔出血。想他堂堂越天城主子,到哪里不是人人尊敬人人畏惧,从刚懂事他就开始习武,各家武学伴随他成长。越天城四大护城个个是他前辈,却在他十六岁那年都输于了他。他自认虽不及武林第一,可也决不是这般任人鱼肉的!
天苍雪缓过胸口那肚气,心中也略为冷静。转念一想,若此人便是这小丫头的师傅,又是映月神功的持有者,自是习过当中武功,有几分内力功法也非奇事。反正这什么素仙衣的,从未听过,想来也不会是江湖上了得之人。此番一想,便是又稳一分,天苍雪扬起雅扇,转为笑脸:“原来素公子便是秦姑娘的师傅,那这般更好了,我正与秦姑娘说着,望您把这本武林密笈交予在下。此书中记载的是曾经危害过武林的邪门武学,您或秦姑娘拿着都不是妥当之举,不如交给在下,对你们两人都好。”
素仙衣听完,笑得更欢了:“你说这本是危害过武林的邪门武学?你说交给你才妥当?”他忽然大笑起来,弄得天苍雪面色甚是难堪,少艾也莫名其妙。
“哈哈……哈哈哈哈!”素仙衣笑得捂住肚子,全无仪态。好半天才勉强算是停下,看着天苍雪,突然冒出一句:“那你打算把这本‘危害过武林的邪门武学’带到越天城后,如何处置?”
“这……”天苍雪顿了顿,坦然依旧:“自然是销毁,免得再危害武林。”
“好!”素仙衣应道,向少艾伸出玉手:“小猪猪,把书给我!”
少艾一怔,素仙衣向来见书如见鬼,如今居然摊手跟她要书?真是奇哉!
可又一想,还是先乖乖奉上吧,哪管师傅今天抽了哪根筋,烫手山芋能交出去就是最好。
素仙衣看看手中的书,眼中闪过些什么,流光幻境,非常短暂,以至无人发现。他扬起手把书扔在地上,看到天苍雪面上露出的心疼,又跟少艾要火刀火石。
天苍雪一听愣住了,不信素仙衣真要把如此绝世武林密笈烧毁。直到看见燃起的火苗,吓得他不顾一切扑过去,刚碰到书角,素仙衣轻踢一脚,书又滑落到身后的少艾脚下。天苍雪手中只有一空。
“不是说要毁灭吗?”素仙衣天真得嚷道。
天苍雪面上青紫色,猛然提手就是一掌盖向素仙衣。素仙衣似早有准备,双手置背,身子一侧,轻松避过这招。
“哦?抢书不成,又要杀人了?”素仙衣火上浇油叫唤。
天苍雪恼羞成怒,掌掌劈着而上,皆是全力而出,掌风强劲,招招对着素仙衣的身上大穴。
可他的指头连素仙衣的衣角都触不到。
全力的攻击,如面对老鹰的小鸡,素仙衣双手收起,坦然自若,轻移玉步,皆化解开来,步伐轻松如闲来逛街散步。
夕阳早偷偷躲至山下,换上一轮明月,悬挂在黑幕中。银色的光芒,斜斜照耀在二人身上,如一道银光。
天若翼见主子久攻不下,也着急起来,却插不上手,只得把手中长剑甩出:“公子!接剑!”
天苍雪听罢呼唤,转身一提,拔出手中长刃,剑鞘摔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拿到剑,便是增加了一倍威力,越天城最强是剑法,当下天雷剑法使出,栩栩生风,刚劲有力,砍向素仙衣纤细身影。
素仙衣倒没慌过,笑容不变,步如踏莲,一跳一跃,避开天苍雪招招要命剑攻。
天苍雪额头冷汗不断。
他只觉自己似在和花朵芳草相斗,对方步伐柔若无骨,他剑剑砍下,如砍上棉絮般无力。
素仙衣的笑容,素仙衣的步伐,素仙衣那优美的身段,似乎都在哪儿见过,那般熟悉,又那般遥远,似上辈子的记忆。
什么时候?
是什么时候见过?
天苍雪摇摇头,剑风一收,退回天若翼身边。
没错!他真的见过!
八年前!华山顶峰!武林大会!十六岁的他第一次跟爹出城涉足江湖,那时候,他认识了江湖各大门派掌门,也第一次见到,这柔美至天下无双的武功!
天苍雪双眼眯得细长:“你……你是……”他震震喉,齿间吐出几个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字:“白月仙庄的……白皓月……?”
7。白皓月
少艾心慌慌,不知道他们说着什么,只是立于她身前的师傅面无表情,不露声色,不知为何,却觉得犹为可怕。
师傅总是顽皮得笑着,弹她额头,作弄她,然后还要装得一脸无辜,满嘴胡扯八道,信口开河。
师傅几时这般严肃过?
他是世间上最调皮的师傅啊!他应该永远都是笑得奸诈又动人,弄得人哭笑不得才对!
可是,为什么?站在她身前,背对着她的这个人,看来是如此陌生……
少艾心头一颤,身子也不禁抖起来。
眼睛直盯着脚下的牛皮簿子——究竟……这当中藏着多少秘密,能让天不怕地不怕的师傅如此恐惧?
“哈……哈哈哈哈!”
天苍雪忽然仰天长笑,笑得眼泪都要掉下。他抓住天若翼,停不住狂笑:“若翼……若翼你看到了吗?他……他居然是白月仙庄的白皓月……他还说……说自己是什么素仙衣……哈哈……哈哈!”
忽地,剑风一震,天苍雪收起笑,眼中尽是轻蔑。被抓住手臂的天若翼眉头一皱,手臂上全是赤痛。
“白皓月?”
“你还真有脸出来!你这个武林的耻辱!”
少艾感觉心脏紧张得快从嗓子里跃出。师傅的眼神中全是迷离,她直觉,接下来天苍雪说出的话是她不该听到的。
虽然,她是这般想知道师傅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为何如此害怕这本“危害过武林的邪门武学”……
素仙衣神情漠然,仿佛天苍雪说得那人并不是他,而只是路人甲乙丙。
天苍雪笑容透着邪气,微摇着头:“八年前,为了一个女人,你背叛武林,背叛白月仙庄,背叛名门正派各大家……像你这样的人真该一死以谢天下,何苦再苟且活着!还是说,你还没给你们白家丢够面子?”
少艾心头重重一震。她并不明白天苍雪此言为何事,也不知道师傅为何要神色凝重不似平日,只是看到天苍雪嚣张的嘴脸,压不住气愤,脱口而出:“我不知道你说得什么白皓月什么白家的?但……师傅他……何时做过背叛人的事情了!”
当听到天苍雪的侮辱,少艾刹那忘记了师傅平日对她的恶劣,忘记了师傅的作弄,忘记了师傅的种种不好,她只记得仙人阁是师傅建立的,仙人阁中各姑娘能有今日的笑容是师傅创造的,大家可以坦然渡日,也是师傅日积月累努力换来。
这样好的师傅,怎可能会背叛别人!
这样好的师傅,怎可能会伤害别人!
她不允许别人侮辱师傅!无论是谁,无论出于任何理由!
天苍雪先一愣,才明白过来:“原来,你没有告诉给你这位好徒弟知道啊!这也难怪,你连一身天下第一的武功绝学都不教给她,更别提还让她在仙人阁当个打杂的,又怎可能告诉她这些。”
天苍雪明明笑容温雅,少艾却觉他如妖魔般丑陋。
素仙衣没有搭话,也没有阻止天苍雪,他知道,总有一天,少艾会知道的。何时知道并不重要,他在乎地,只是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天苍雪只顾说自己的,哪里有发现素仙衣神色中闪跃而过的种种:“八年前啊八年前,我还清楚记得,你是我们这帮武林后代子弟崇拜的对象。每个帮派,都以你为对象来教导徒弟,就连我爹越天城总主,也曾经大大赞赏过白皓月,说你是武林千年难得一见的奇皅,简直喜爱你喜爱得快把你碰上天了!说你出身白家,学得是白月仙法,而青出于蓝胜于蓝,你十四岁就外出闯荡江湖。各家武学,只要看过人家施展三、四次,你就能领会到各种奥义,想出制敌方法。天下间,大概没有什么你可以放在眼中了吧?”
天苍雪忍不住冷嗤一声:“哼!只是可笑啊可笑!谅你天才一世,居然糊涂在一名三流女子身上!收个徒弟不听人言,多少名门子弟望能依你门下,偏要收个三教九流的女人,结果居然还搞出门下不清偷盗师傅密笈之事,真是丢脸到极点!”
天苍雪笑得狰狞。少艾觉得自己快忘记了呼吸。
“别人给你拿回徒弟,你居然还要护住,护到不惜与武林成敌!与家人反目!”
“真是丢尽了你白家百年基业建起的门面!爱上自己的徒弟,违反道德规范,弄到这种地步,白白浪费自己一身绝世武功!”
“你活着还有什么用!我要是你还不如死掉算了!”
天苍雪的笑声中满是不屑和鄙视。
少艾脑中一片空白,说不清道不明为什么,只是有些东西,压抑在胸口,沉重到无法喘息
师傅的背影,还是一动不动。
——少艾,他是一个能教你绝世武功的人!
爹的话,突然跃入脑海,像个讽刺,又如此悲哀,告诉她,一个不能忽视的事实。
天下间的种种,谁是谁非,谁主宰,谁又订下世人要遵守的规定?
师傅就是师傅,他每次闲暇无聊就作弄人,然后嘲笑对方太蠢才会自己踏如陷阱。
可在素仙衣心里,他又何尝不是在笑自己愚蠢?
他聪明才智无人能敌,无论是何种武功,皆是一学即会,举一反三。白家世传的武学,他不到十四岁便全部掌握,家里再也留不住他了。
他是世人眼中,真正的天才。
可是天才,又能代表什么呢?
——师傅,你会教我最最厉害的绝世武功吧?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