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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闸门,怎当得绿虹剑竟这种神物利器?尤其是阿尔搭儿要在檀郎面前显能,绿虹剑二丈四尺芒后被她挥成一团极大的光环,面前有路自不必说,两侧坚实的石壁,也平白被她削开不少。于志敏一枝金霞冰虽然峰利,因有阿尔搭儿在前,反成为无地用武的英雄。顷刻间,阿尔搭儿已攻进里许,忽见前面绿光一闪,于志敏忙叫一声:“当心!”阿尔搭儿及时将宝剑一旋,只闻“砰”一声脆晌,玉腕也被震得一麻。于志敏诧道:“这老妖竟也会用火器,让我走在前面。”不待阿尔搭儿同意,脚尖一点,身躯已由她头上疾掠而去。“砰!砰!……”一阵急剧的响声,弹丸接着锐啸飞来。于志敏历经魔窟,见事已多,手中剑舞成一幢金网,将射来弹丸全部震飞,转眼间又冲上二十来丈。在石壁间忽然“呜——”一声轻响,极微的硝磺气息自壁间透出。于志敏大喝一声,与阿尔塔儿用足功劲疾射向前。一个苍老的口音呵呵笑道:“大好埋骨之所,还要往那里走?”于志敏一听,便知是老妖藏在近处,可惜看他不见。但阿尔搭儿听音辨向,立对那石壁猛劈一剑。这一剑劈出,只闻“呀”一声惊呼,分明是一间空室。于志敏大喝一声,一掌劈出,“隆”一声巨响,那石壁已被震开,现出一个圆门。圆门内是一座偏殿,金壁辉煌,香烟缭绕,几条身形一闪而逝。于志敏叫声:“快进去!”右手挥剑,左手牵着阿尔搭儿一跃而进,身后又是崩天裂地的巨响,硝烟随即涌进神殿。阿尔搭儿说一声:“我们快追那老妖,别再让他走了!”于志敏一眼看到嵌在神座下的一块石板,笑说一声:“他走不了!”一剑劈开石板,即见一个尺许见方的小,石穴里满是钢丝铁线。阿尔塔儿讶道:“你怎知有这些东西?”“石板上面很多批钮别成的图案,若果不是总机括在这里,至少也该是重要的分机。你用绿虹剑斩断那些钢丝铁线,待我看它还有那些怪异。”阿尔搭儿将绿虹剑钱伸入石灾一旋,铜丝铁线应手而断,一陈轧轧的声音骤起,断了的线全缩进石壁。阿尔搭儿忍不住叫一声:“我明白了!”那知一语甫毕,头上“格”一声响,整座石殿立即摇摇欲塌。于志敏叫一声:“不好”挠起阿尔搭儿疾冲殿后。但那么神殿始终没有塌下,仅是摇晃不止。于志敏定一定神,说一声:“是了!老妖定在另外地方发动机关,无巧不巧被我们斩断逮殿的总线,所以他只能发动一半,这回我们追去,定可要他的老命。”夫妇两人继续前行,一路留意两侧,忽闻流水作响,其中还夹有闵小玲的骂声。阿尔搭儿面泛笑容道:“闵丫头和人打架哩!”于志敏道:“老妖这水遁是不通,我们快去!”阿尔搭儿高呼一声:“闵丫头!”猛冲过去,才拐两个弯,即见闵小玲拿着一枝铁棍,力战五名妖徒。敢情闵小玲蒙难的时候,宝剑已被妖贼收缴,只好用铁棍当作武器,而且饥饿了两天,以致一时未能取胜。阿尔搭儿大喝一声:“妖魔!还不拿命来?”一剑横扫过去。妖魔怎知厉害?一见剑锋扫到,俱甩兵刃来挡,但听“喀擦”一声,三名小妖首当其冲,连人带刃各被扫成两段。于志敏也一闪而到,瞥见一位遍体红裳佝偻老人,料是万幻老妖,忙叫一声:“玲姐!让我来打!”一晃身躯,到达老妖身侧。闵小玲急道:“让我打死这老贼!”那知她两人这么一争,却被老妖看出空隙,一剑掷向闵小玲心坎,低头一掠,“冬”一声跃入水中。闵小玲叫一声道:“不好!”待反身入水。阿尔搭儿笑说一声:“水遁!”纤腰一闪,已追进水里。闵小玲回头一看,但见一团红光在水底滚动,阿尔搭儿已快追及老妖身后。于志敏一掌劈死仅余一名龙阳君,握紧闵小玲的玉掌道:“闵姐姐!委屈你了!”闵小玲听得檀郎温词相慰,想起年来的苦处,不禁“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扑向于志敏怀中,她那湿淋浴一身衣服,把檀郎沾在一起。万幻老妖虽然熟谙水性,但怎比得上阿尔搭儿身佩避水龙珠?他正暗喜水牢直达江面,所以赴水逃生,不料才走没有二三十丈,即见水中奇光耀目,回头一看,又见一道绿光拥到背心,急双掌一划,斜泳丈余,遁入水牢,即将牢门关闭。阿尔搭儿心想:“这样你死得更快!”走近中门,剑锋一拨一绞,那块钢门即被挖开一洞,藉珠光一探水牢,正见老妖浮在顶端,即将攀穴离水,又急补一剑,一股血水散开,老妖的尸体也急剧坠落。阿尔搭儿顺将老妖的脑袋砍下,携水上岸,瞥见檀郎与闵小玲抱作一团,不禁“噗哧”一笑。闵小玲急把于志敏推开,回头朝阿尔搭儿“呸”一声道:“死丫头还敢笑人哩!”一眼瞥见她手上的人头,又急道:“你怎么把他杀了?”“不杀留来干甚么?”“公公的消息要问他才知道。”于志敏一惊道:“怎么说?”闵小玲道:“我们四人打下霸王庄,听说公公已被移往别处,我索性给霸王庄放一把火,并放话出去,说是与公公失踪的事有关,使江湖上传播开来,我们也好分途打听,果然在前几天寻到蛛丝马迹,不料一到雪峰山,即逢上两个狗头和这老妖贼打了起来,老妖贼本事不大,但他一张稀奇古怪的网儿一撤出来,我竟被它迷倒。”于志敏道:“那正是七情网,我还抢得一张。”“管它叫做什么网哩!反正我被关在这里,几乎就要闷死,幸而以罡气护身,勉强支持下来,方才不知怎的,铁门忽然打开,我出得门来,恰巧老妖也赶到,急切间只好拔门闩的铁棍来和他打。”于志敏“哦”了一声,正要说出破洞经过,忽闻下水牢的甬道传来一阵厮杀声。
《明驼千里》——第五十回
第五十回久别胜新婚 深情缱绻相逢知几度 盛誉全非
闵小玲不禁一惊道:“还有什么人到来?”于志敏说一声:“放心!这回真正是瓮中捉鳖,一个也跑不了。”阿尔搭儿说一声:“是啊!敢情达水牢是洞里一条后路,全被我们堵住了。”三小人各一句,拐角处已有两人急奔而来,阿尔塔儿看出不是自己人,猛喝一声:“打!”万幻老妖的头已被掷出。那人回避不及,被那头颅撞得他骨碌碌滚下石阶。于志敏一伸手,又点倒一个。钱孔方出拐角处现身,见状笑道:“人家辛苦赶来的兔子,你们倒会捡现成啊!”瑾姑随后到来,见闵小玲与同伴站在一起,也叫一声:“闵姑娘!你的剑在这里!”闵小玲接过她的宝剑,恨恨道:“那老妖真正可恨,他把我的宝剑全都搜去,害得我饿了两天,没法出这死牢。”于志敏笑道:“闵姐姐会用七情迷魂散,这会却失手在七情网下,也算是完了一劫,但红花婆婆用的是七情散,万幻老妖用的是七情网,莫非同一渊源不成?”闵小玲恨恨地白他一眼,叱一声:“你问我师父去!”又问一声:“这位姐姐是谁?”于志敏忙替她两人引见。钱孔方与闵小玲客套一番,才叫一声:“阿敏!”接着道:“这两个怎么处置,还有好几个关在丹室里面,等你去审讯哩!”于志敏忙道:“你们来到这里,可曾遇上凶险?”“谁说没有?后面的两道全被炸坍了,而且地底还有烟火喷出………”钱孔方一撩衣袖,显出水镯道:“若非这个劳什儿,你身边敢情就少我们四姐妹啦!”她虽已成为少妇,但年纪犹轻,说到伤心处,泪珠不禁欲滴,却又一声惨笑。于志敏知这些妻妾俱是委屈不得,笑笑道:“今夜定有酬劳。”“呸!那是闵丫头的!”诸女明白檀郎所说的“酬劳”,都推在闵小玲身上。闵小玲无限娇羞,驾一声:“找死!”恨恨拧于志敏一把,道:“还不快处置这两个好走!”擒获两人中,一个是被点穴面一声不响,一个是被阿尔措儿掷出人头打跌,在珠光照耀之下,认得正是妖师的脑袋,也惊得不敢作声。然而,诸女连连催促于志敏处置,被打跌那人不知自己命运如何,又急叫一声:“饶命!”若非雍硕果中途再变,于志敏也觉这批龙阳君是十足的可怜虫,但经此一来,又觉得他个个都恬不知耻,重重哼一声道:“你算是老几?”“在下白露韩敬宗,排行第十五!”“你果然是在下嘛”于志敏心里暗想,又问道:“这一个排行第几?”“他是谷雨蓝天月,排行第六。”“听他的名字和绰号就知不是好人,好吧!你叫他别打歪主意,给我走回丹室。”于志敏词意甚严,伸手一撼,蓝天月应劲而起,立即大喝一声。韩敬宗忙叫一声:“师哥不可造次!”蓝天月蓦地惊觉自己这命拼不得,又轻轻哼了一声。于志敏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丛容道:“你两个快回丹室去罢,歪主意轮不到你想。”丹室里,张惠雅和秦玉鸾虽将那伙娈童似的妖徒点倒,但神情上还是显得紧张,好容易见瑾丫头一个现身,即急问一声:“阿敏呢?”当然,没有孩子的女人,还有什么比得不见丈夫那样着急?“瑾姑笑说一声:“丢了!”于志敏也就押解妖徒到达见状笑道:“把他们穴道解开,让我问他一问吧!”于志敏还一盘问,知众妖徒中只有蓝天月排行最先,也入门最早,提他过来,喝道:“要是不愿意多吃苦头,就把与来往妖师的贼人姓氏,巢窘从实招来。”蓝天月随口答一声:“没有!”于志敏怒道:“你敢骗我?”“我骗你干什么?”于志敏看他那神情确像说的是真话,但说到老妖不与外人来往,怎肯相信?冷笑一声道:“你这些龙阳兔子,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就给你吃点苦头试试看!”左手轻挥,潜劲已发。韩敬宗蓦地看见蓝天月面色骤然变青,急叫一声:“大侠手底留情!”于志敏将劲道一停,冷冷道:“白露、谷雨,遥遥成对,你替他求情来了?”韩敬宗面不改色道:“我师确来与外人来往,有事即差遣门人传达。”于志敏叱一声:“信件在那里?”“多半传的是口信,若有信件,也是师父自己收藏,门人怎能知道?”韩敬宗婉转答辩,于志敏面色略舒,一指蓝天月道:“你这狗头入门较早,一定知道信件放在何处。”蓝天月依旧摇头,说一声:“不知!”于志敏暗想:“这真奇怪,他们明知妖师已死,还有那样值得留连的,为甚总是一问三不知?”他略一沉吟,心里也明白几分,从容道:“你这些狗头莫以为龙卷风不能狠心杀妖俘,待我寻到信件,便把你们封在山腹,让你活活饿死。”他说话的时候已留意妖徒神态,只见他们面露喜色,情知妖徒陷溺已深,宁愿饮涵止渴,水旱并行,不择路径,立即厉喝一声道:“且休得意!我先把你他阉了,然后挑断肠筋,教你受那不男不女的滋味,也无法再下雪峰山。“这话一出,妖徒人人色变,韩敬宗哀叫一声:“六哥,你就把知道的说了出来罢,那种味儿确不好受!”蓝天月被于志敏说正他最忌讳的事,也自心惊,指丹炉的地面道:“师父窖藏的信件,多半会在炉底。”于志敏嗯一声:“你去拿来”蓝天月面有难色。“你敢不去,我先教你尝尝!”蓝天月苦着脸道:“在下确不知炉鼎如何开启。”于志敏向那丹炉一瞥,只见它三脚着地,鼎底透空,鼎盖甚密,看来也不过是二十斤左右,有何难开之处值得蓝天月恁地慎重,为难?于是,他立即推想到鼎脚可能牵连有极凶险的埋伏,才致蓝天月不敢轻易搬动。使目一转,即将丹室看遍,但见室作圆形,屋顶也成为弓形,近墙外有一道环绕全家的石隙,不禁微笑道:“闵姐姐你们押这群狗头往甬道暂歇,搭儿妹在这里帮我!”诸女一退出丹室,于志敏便对蓝天月冷笑道:“你不会开炉鼎,我来教你开,你双手搬着鼎耳,左转一转,右转一转”那就要死人啦!“蓝天月忍不住大叫起来。于志敏好笑道:“你这回可是会了?”蓝天月知道鼎外暗藏机括,若果胡乱搬动,则全鼎爆开,一室尽坍,原想诱骗别人去搬,自己站在后面尚可跃入甬道。那知于志敏十分精细,故意教他乱搬,他急了起来,不觉尽泄天机,只好垂头丧气,叹一声道:“要是出了差池,休得怪我!”“反正一出差池,头一个是你死,我怪你作甚?”于志敏虽然故示从容,但蓝天月一再慎重;他不知将有何种意外发生,也紧张得挽着阿尔搭儿的玉腕,以备随时可以跃出。诸妇押着数名妖徒挤在丹室入口,个个星目凝睬室里三人的动静,神情也十分紧张。但见蓝天月先取正一个方位,前行三步,后退六步,左走两步,右走三步,然后跪了下来,膝行到达丹鼎旁边,一脚,一摧,一拉,再向右一扳,只闻一阵轧轧的机括声音起自地下,整个丹室的地盘也渐形旋转起来,钱孔方不禁叫一声:“阿敏!要不要我们进去?”于志敏刚说一声:“不要!”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