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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雪有点凌乱,决定是有人兽之类用作潜踪的地方,再看雪坑四周并无脚印,推想多半是那到一时情急,钻进雪里。因他伏在雪下,上面就变成平坦,自己一时大意,竟被瞒骗过去,恨得对那雪坑连拍两掌,把一个浅坑震得更加深陷,才回转帐中。翌日,王紫霜起床后,一想起夜来追人不上,心里犹有气,尤其是和闵小玲往都鲁山找亚麻谷,只见个个谷中几乎同样,直找到深夜,才误闯误撞,到达那阎石屋,虽然杀了三位老贼,仍感到不是味儿,决定无论如何,也得这最后两天,把亚麻谷找到,省得丢脸。阿尔搭儿却是春蚕紧锁,屈指计期,凄凄凉凉地问道:“姊姊:敏郎已去了三个晚上,怎的还不会来?”这问题教王紫霜如何答覆?只好漫应道:“他救了你鸾姊姊,自然会回来的!”我先教你一套剑法,待他回来见了更加高兴!”阿尔搭儿已是没精打采,对于剑法不剑法倒不在意中,因见说个郎会回来,学会剑法使个郎更高兴,也凄然点一点头,跟随王紫霜出帐。王紫霜也和先练架式不练功,没多少用处,仅自己没有速成的练功法,只好教细先练架式,使她出手也出较快些,那知道一天阿尔搭儿情思依依,愁深万丈,王紫霜化了整个上午,才教会她一套三十二招的剑法。午后过后,王紫霜又笑对闵小玲道:“今天我们一到都鲁山,立即分开来走,绕山一匝,总得相遇才算,要是走回原地尚不相通,定是遇上敌人,另一个人便进山去搜。打斗中有的是兵刃声,喝骂声,不愁搜不到人。”逍遥客忙道:“既然那地方恁地难找,何不移往山麓,一同进山搜寻去?”阿尔搭儿急道:“那……我的敏郎呢?”她心中无时无刻不怕接着于志敏,决不顾及别人窃笑。逍遥客毅然道:“我陪你姊妹在在这里等他好,一到夜里,我们便进城去住!”王紫霜说一声:“不好。”接着说:“我们还是以这里为主,好得镇服瓦刺人,若一齐走了,或留少数人在这里,岂不令瓦刺群雄惊怪?”逍遥客没有想到这一层,只好点头同意。张惠雅却人小心大,立意要去见见世面,争着道:“姊姊带我同去!”王紫霜正想说明要她协守营幕,闵小玲突然“呀”一声道:“恁般重要的事,怎能给忘了!”逍遥客不由得一惊道:“什么事忘了?”闵小玲道:“昨夜里瓦刺群雄也死了五个,他们也一定气愤,我们何不借口去吊祭,同时邀请一两人带路,岂不省事?”逍遥客大为鼓掌道:“闵姑娘这计策好!”王紫霜也面泛喜容道:“好!我们就去!”忽然一皱眉头道:“他们死的都是男人,不知有无妻小,我们怎好去得?”逍遥客笑道:“这个我可以去!”王紫霜笑道:“老哥哥不懂得话,怎行?”张惠雍道:“我也去!”王紫霜点点头头:“你爷儿两人去,男的一方有了,女的一方还得找人!……”回顾闵小玲道:“你权充我的特使,和雅丫头去罢!”惠雅见第一回派她就没好事,撅着嘴道:“我才不去拜死人!”王霜紫失笑道:“谁教你拜啦?叫你和闵丫头去,主要的是看看人家有无妻小,得安慰人家妻小几句哩!”惠雅莞尔一笑,当下和闵小玲换好眼色,与逍遥客和她哥哥径往城里。约莫有一个时辰,用祭的人回来果然带了巴乌拉一同来到。
《明驼千里》——第十七回
第十七回鬼谷重探 飞登千丈壁电魔忽现 鏖战积冰溪
各人看时候不早,立打点往都鲁山的事,这回并没有多少争执,王紫霜、闵小玲,张氏兄妹和巴乌拉五人一同前往,留下逍遥客,齐孛儿,阿尔搭儿和丁瑾姑四人守着营幂。王紫霜生怕再有敌人袭击,营幕的实力不够,都把绿虹剑向阿尔搭儿换回白霓剑交给张惠雅。这样一来,营幕这边实力较张氏兄妹在时增大一倍,往都鲁山的人因多了张氏兄妹和巴乌拉实力也较为增强。彼此互相叮嘱几句当心,王紫霜一行便向都鲁奔去。因有巴乌拉作为向导,王紫霜一行不至于像上次那样自己搜索,不消个多时辰,到达一个狭小的谷口。那谷口宽广不及两丈,一条溪涧由谷内通出匝盆河,几占满了数个谷口,剩下不到一尺之地,尽是衰草枯藤,看不出一丝人迹,两侧崖壁耸立,壁上长满蘑苔,轻功差点儿的人,决无法由崖壁攀登。敢情因为崖壁太陡削,以致飞雪都不能滞留,显出薄苔的本色。溪涧的水,已结成厚冰,上面还铺有厚雪,恍若一条大银蛇,由山涧婉蜒而出。巴乌拉带着四小侠到达谷口,略一瞻望,不由得“咦”一声道:“奇怪!那些傲骸头都往那去了?”一阵冷风由谷里吹来,他不出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凛,又叫出一声,“不好!”王紫霜看他的神情,知是已到亚麻谷,在情理上仍然问一声:“这里可就是亚麻谷?”巴乌拉点点头道:“正是!但以往在谷口这一片地面上,布满了骷髅头骨,这时却是半个也不见!”闵小玲忽然叫起来道:“姊姊!这谷口我们曾经到过,就因为看不到骷髅,才没有留意!”王紫霜向地面一瞥,不由得哑然失笑道:“俗话说:“事不关心,关心则乱。”真正半点不差,我们专留意骷髅头,而这几天正是下着大雪,低一点的小阜、沟渠,都被积雪填平,那还看得见什么头骨?”巴乌拉自己也失笑了,一个“滑雪移舟”溜到那块平地,突发一掌,把积雪打成一道两三尺宽,四五丈长的雪径,果然看见到几个崴崴白骨骷髅,出现在雪径里面,其中还有几个因为相距较近,被巴乌拉的掌风打出几丈。王紫霜知他显出这一手功夫,无非是说他也不是怕事的,当下称赞一声:“你可算是瓦刺第一高手!”塞北人天性淳厚,爽直,你要赞他几句,敢情真个可以肝脑涂地。巴乌拉虽然五十开外的年纪,仍是豪气不减当年,听了王紫霜一赞,竟呵呵大笑道:“好说,好说!在昨夜晚以访我还不敢担承这句话,可惜沙宾勒……”他说到沙宾勒的名字,不禁眼眶一红。王紫霜见他一提旧事,立即伤心欲泪,暗赞他是一位血性男儿,忙道:“沙宾勒他们五人的仇,已经报了一半,还有阿鲁思玄冰老魁才是最大的仇人,我们定要替死者伸雪!”“对!”替死者伸雪!巴乌拉毫气干云地接上一句,立即又道:“我们要找到玄冰谷,铲除永远的祸害,也先不肯干,我巴乌拉也要干!”王紫霜和诸小侠见这位瓦刺英雄还算明白大体,全都感动得缄默片刻。少顷,王紫霜才吁出一口心头上的淘气,缓缓道:“我们进谷里去罢!”巴乌拉忙抢着道:“该由我来带路!”一步抢先,踏上积满厚雪的冰涧,展起“雪地行舟”的功夫,向谷内疾奔。王紫霜看得暗暗点头,轻说一声:“闵丫头先走,让我押在最后!”闵小玲笑应一声,一步跟上巴乌拉身后。接着便是张惠雍、张惠雅、王紫霜,各自相距数尺,鱼贯入谷。这一条冰涧十分曲折,两崖愈走愈狭,地势愈来愈高,但是,沿途只闻凄厉的风声,除了苍茫的飞雪,并没有别的东西,听说此山盛产韶鼠,在这时却连一根鼠毛都找不到。诸侠奔驰迅速,不消多时已走尽数里的溪涧,到达谷地的尽头。但见千丈削壁,围成当中一块崎姬不平,宽广数十丈的盆。这块盆地并没有一尺土是平的,虽然地表面被积雪覆盖,仍可因它凸凹凌乱而看出它原来的面目。左侧一块石壁上,有一条宽约七八尺,由石壁下端直达千丈壁顶滑槽,冰涧的尽头,就花这滑槽的底下。张惠雅忍不住叫起来道:“敢情这是一道瀑布?”巴乌拉说一句:“正是!”接着义道:“你们说这里住有人,怎的走遍谷里,还不见有什么声响?”王紫霜也觉得十分诧异,纵目四望,只见石壁上遍是苔模,心好犯疑,说一声:“你们在这里等一等!”立即奔往壁下面,以最迅速的步法,绕定里谷一周又一周,渐渐缩小圈子回到原地,不由得有点怒意道:“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骗我们来这里,究竟何意?”张惠雍道:“待我骂他一阵,把他骂了出来!”王紫霜也知非骂不可,说一声:“你就骂吧!”张惠雍说一声:“好!”正在寻思怎样骂法,勿听滑槽顶上有人继续笑道:“萧老弟!你看送死的来了!”诸侠闻声仰脸,只见崖顶隐约有几个拳头大的东西在上面蠕动。想到这座石壁恁般地高,对方的话竟能字字清晰入耳,可见对方的气功修为已达化境。王紫霜这时暗喊一声:“糟糕!深悔带张氏兄妹和巴乌拉到此险地,万一照应不周,如何是好?对方既然在崖上发话,想必仗着地势便宜,诱自己这方面的人上层,张氏兄妹和巴乌拉的艺业不足以登上这千丈峭,若果留置谷底,遇险时又怎样区处?”王紫霜自后出道以来,想干就干,想打就打,未曾遇上皱眉的的事,这一回面对现势,不由由得她踌躇良久,心上也忐忑不安。上面又传来一阵怪笑道:“还不上来送死,想待怎的?”王紫霜被那人这句话激得星目中精光射出,但转念到没有妥当的安排,若冒昧从事,自己和闵小玲尚不致有大碍,而张氏兄妹非毁在这亚麻谷不可因此,只好强按怒火,向各人瞥了一眼。张惠雅到了这时,也懊悔不该跟来,害得紫霜为难了。她那带有几分愧意的目光,向王紫霜脸上一瞥立又垂下。张惠雍也大感为难,做声不得:巴乌拉毅然道:“叫他们下来打!”王紫霜被他这几句话引得发起笑来,轻轻摇一摇头。巴乌拉道:“敢情他们由另一条路上去,却骗我们走这绝路,岂不是上他的当?不何叫他下来给我们看看,我们才好上去哩!”他这意思虽不合武林的惯例,但确有几分道理,邪魔外道为了达成他的心意,什么无耻的手段不能用得出?”喝令对方下崖,未尝不可。但这样一来,就等于告讲对方说自己这方面有人上不去,紫霜何等名头,恁敢这样去做?不理会对方在崖上讥诮,独自又沉吟片刻,毅然道:“闵丫头和他们守在这里,待我上去会这些狂妄的人物!”来亚麻谷的事,本是闵小玲失去衣物除楚而起,怎肯让王紫霜替她挡祸!忙叫一声:“姐姐!还该我去才是!”王紫霜坚决地摇头道:“我们妹妹淘还分什么被此?你不知道,我这件天蚕披风,不畏刀剑,不畏内力,出高处落了下来,也不愁受伤。对方既约我们来此绝谷,狡计定不止这一条,也许地下还有另的古怪,定须飞景白霓剑两剑守在这里,才没有大害!”闵小玲听她说得有理,只好点一点头。王紫霜望张氏兄妹一眼,说一声:“你们当心了!千万不可离开这条冰涧,我相信这冰涧决无埋伏,若上岸去那就难说!”巴乌拉忽道:“让我先试试能不能上去,要是能够上,不如大伙儿一齐上!”也不待王紫霜同意,一连几纵,到达下,立刻施出“壁虎爬墙”的轻功,往壁上一贴身子,手脚并用,向上用力。哪知“壁虎爬墙”这类轻功,在光滑而坚实的石壁还勉强可行,在这柔软腻滑的青苔上,却是毫无用武之地。只勉强爬登丈余,立即遇上一点什么,竟是一滑而下。但他英雄可嘉,再接再厉,终而无法克服困难,才长叹一声。垂头丧气回头。王紫霜见他憨劲可爱,笑道:“你这样爬法,就准你爬得上深千丈高崖,只怕也要累死!”见他面带愧色,又指他脚下的鹿皮靴道:“你穿这个又硬又滑,与石壁硬对硬,与青苔滑对滑,怎样爬得动?”巴乌拉低头一看,也自失笑。但他蓦地想到并不完全是皮靴的事,实在是艺业不精,才联想到王紫霜替他遮羞,他本来性直,又摇头道:“别说了!我反正是不行,你先上去做个榜样,看我学不学得会?”王紫霜暗说一声:“还早哩!”一步射向石壁,一个腾身,已跃起二十来丈。足尖向青苔上狠狠一点,那青苔便被她连借岩石踢陷半寸,双手交换拍向崖壁,胸腹不沾,直往上走。不但巴乌拉看得骇然,闵小玲也昨舌不已。顷刻间,王紫霜已登上半崖,由冰涧看去,不过像个猴子大小,要不是她那银白色披风耀目,差一点眼力的人,真个无处搜寻。屋顶的敌人,想是还未发现有人攀登,仍旧发言嘲笑。闵小玲几人虽是气极,但为了王紫霜的安全,还是逆来顺受,一声不响。互相低声谈笑,但望王紫霜一登崖顶,就把上面的人摔几个下来。这时王紫霜越爬越高。由地面往上看,几乎已接近崖顶,实际上最少也还相距五六十丈。忽然一切黑黝黝的东西由崖上直落,接着听到一声暴喝。敢情崖上已经发觉,不然怎会有此变化。崖下诸侠的心肝提升到颈子,惊得几乎要蹦了出来。王紫霜估计那崖壁的高低,自付施用“铁爪真力”尚可爬得上去,所以但凭一口真气已登上三四百丈。待略觉气喘,才又换气上升,但因换气的时候,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