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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脚踢到太阳的肩膀,太阳双手扶地,抬头瞪着珍珠,眼中包含着强烈的警示意义:最好别给我任何机会还手,否则我会将现在所受的加倍奉还。
“怎么,不服啊,还手啊,打我啊,为什么强忍着,该有多难受啊。”一脚踩在太阳的腹部,珍珠半蹲着用手中的绳子系在太阳的手腕,打了死结。
这根绳子她拉有什么看头,太阳亲手给皇甫寰宇的身体制造伤口才是她想要看到的画面。
珍珠用脚移动了匕首的位置。
太阳站在安全范围内,拼命挣脱怎么也打不开,匕首近在眼前她却无能为力。
“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是不是更好奇,我为什么这样对你。”人之将死,珍珠就用她人性的最后一丝怜悯,让太阳死个明白,到了地狱千万不要记恨她。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怪只怪太阳拥有的太多贪婪的太多,连块骨头都不留给她,还说什么好姐妹,都是假话,太阳才是世界上最虚伪最肮脏最该死的人。
太阳冷笑“呵”,难道她好奇,珍珠就会告诉她了吗?她原本最大的梦想就是不辜负皇甫寰宇的培养,好好出任务,成为皇甫寰宇的骄傲,成为国际盗窃组织的真正一姐;后来,她只想平静的生活,享受正常人的人生,学习、恋爱、结婚、生子、慢慢变老,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被珍珠摧残,是的,太阳很好奇,为什么,是怪她(太阳)用了五年超越了她(珍珠),还是怪她(太阳)以前自负骄纵伤害了她(珍珠)。
珍珠捡起棍棒,猛地的打了太阳的后背。
“额。”太阳狼狈的倒下,看来珍珠真正恨的人是她,“现在我已经落入你的手中,你恨的人是我,放了皇甫寰宇,这是你我的恩怨,无关他人。”
“哈哈,哈哈…。”珍珠仰头大笑,又是一棍打在太阳的身上,“太阳,我恨极了你这副自以为是的模样,你从来没有把我当做是你的好姐妹过,我只是你的一个倾诉对象,一个受伤了寻求安慰,欢喜就会抛到脑后的木偶,你何时顾及过我的感受,何时尝试过了解我的喜怒哀乐,何时听我倾诉过我的烦恼与忧伤。”
面对珍珠的控诉,太阳第一次失了语言,放弃了反抗,清楚的明白珍珠想要的是她的命,只要她死了,珍珠自然会放了皇甫寰宇。
“放了皇甫寰宇,真是可笑,你是皇甫寰宇什么人,你只不过是被他养大而已,你又凭什么占据他的心,成为对他而言独一无二的人,我爱他的时候,你还只是一个整天缠着他,不懂情爱的孩子;我为他出生入死的时候,你还只是一个受点伤就苦恼的胆小鬼;我为他甘愿受罚也绝不出卖身体的时候,你又凭什么可以轻而易举的站在他的身旁,接受他的宠爱。”
太阳一脸吃惊,她从不知道,珍珠竟然暗恋皇甫寰宇,还这么多年。
珍珠一把掐住太阳的脖子,宣泄着自己的愤怒,太阳用没有绑绳子的另一只手自救:“咳咳,我…说过,这种窒息的感觉我…再也不想体会第三次了。”
珍珠抽回手,给太阳喘气的机会:“我要是乐意,照样可以让你体会第四次,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容易的死掉,我会让你慢慢的痛苦的绝望的离开。”
现在,太阳才终于想通,多年来,在她以为与珍珠感情升温的同时,珍珠累积的却一直都是仇恨。
“既然你这么爱叔叔,为什么不表明心意,仇视我又有什么用,就像你说的,对于叔叔而言,我只是他养大的一个孩子而已,你口中的宠溺与疼爱,更是可笑。”她本人都未感受到的感觉,珍珠怎么敢这么确信的说出。
太阳清楚的记得,十岁时,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快快长大,嫁给皇甫寰宇,然后在长达五年的训练中,皇甫寰宇的冷酷与无情将她心中的爱苗一点点碾碎,最后终于把她训练成了第二个皇甫寰宇,而她对皇甫寰宇仅剩的迷恋也渐渐变成亲情,之后的五年,无论皇甫寰宇怎么调戏,太阳都以任务为首,拼尽全力的去完成,最后皇甫寰宇的残忍与绝情,让她彻底忘记年少心动微妙的感情,如今的太阳虽然不敢正视自己的心,却也不肯相信皇甫寰宇懂爱。
废弃的工厂在荒地上更显阴森,珍珠抓起太阳的头发往上拉扯:“表白,呵,你是在嘲笑我吗?”皇甫寰宇的眼睛看到的女人只有太阳。
“让那个十年如一日,守护着你的男人,你这是在施舍吗?”她那令无数男人神魂颠倒想要占有的身体,在皇甫寰宇眼中却一文不值,她都脱光了,太阳竟然让她表白。
太阳拽回头发,想要还手,珍珠的手只是轻碰绳子一下,太阳都只能忍住:不行,皇甫寰宇会受伤。
趁着太阳还深陷疼痛的漩涡,珍珠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针管扎进太阳的脉搏,她的报复游戏才刚刚开始。
“啊一”没过几分钟,药效慢慢显著,太阳四肢酸软,神智模糊的倒地不起,只有耳朵清楚的听着珍珠的恨意与愤怒。
“接下来,我会一刀一刀,把你的肉割下来,只能感受到却不能呐喊的疼痛,准备好承受了吗?”
珍珠认真的挑选工具,放下锋利的刀具,拿起略钝的刀具,阴险一笑,在太阳的胳膊上轻轻划了一刀,看着鲜血冲出表皮,珍珠难掩兴奋。
太阳想要开口却使不出力气,只有紧皱的眉头表露着她正在经受怎样的折磨。
“看在我们相识多年虚情假意的友情份上,我就让你死的明白。”知道那些事实的同时,太阳也会死的异常痛苦与遗憾。
烈阳透过破旧的屋顶折射进来,太阳缓慢的转头看向珍珠,刺眼的光线看不真切,手抓住珍珠的衣摆,不懂从她刚进来与珍珠辩论时,珍珠欲言又止,光是想起都拒绝接受的事实到底是什么,关于她或皇甫寰宇?
“十五岁那年,你初出茅庐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目标是一副绝画,怀揣着必胜的决心意气用事,惊动了警卫暴露了身份,在被二三十人围堵的死胡同里,你以为你真的是靠着训练出的身手,甩开追赶者们,侥幸完成任务返回组织的吗?”
“难…道,不是…。吗?”太阳用意志压制着药效,一字一句的反问道。
珍珠挽起太阳凌乱的秀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孩子,我是该说你天真呢还是痴傻呢,多少姐妹苦练十余年,最后都栽在第一次出任务,凭什么你认为你的实力可以战胜。”
太阳艰难的侧头看向皇甫寰宇,又看向珍珠:难道全都是皇甫寰宇?太阳无法相信,因为珍珠一句话搅乱她所有的回忆。
“第二次盗取机密文件,第三次盗取佛像……,你的成名作:缪斯图和星之芒钻石等等等等,包括你最后一次任务,盗取刘少宸的玉佩时,你以为皇甫寰宇为什么出现在你被刘少宸分派去的学校,又以为皇甫寰宇为了什么?没有皇甫寰宇的帮助,总排名前十哪里有你太阳的位置,现在知道后的心情如何,哈哈…。”
受到冲击的太阳,皮肉上的疼痛丝毫不能代替心灵上的震撼与受伤。
珍珠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刻,击碎太阳的精神灵魂之后,亲手给她的生命一个终结。
与珍珠满足和欣喜的表情不同,太阳是满满的绝望与后悔。
“呵呵,呵呵呵…。”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回想起这些年自己是怎么想怎么对皇甫寰宇的,太阳就想狠狠抽自己几巴掌,她怎么这么坏,无论是死去的维纳斯或者是眼前的珍珠,起码她们敢爱敢恨,终于自己的感情,而她,恩将仇报,胆小懦弱,优柔寡断。
口口声声说皇甫寰宇给不了她想要的温暖,给不了她想要的安定,而她替皇甫寰宇做过什么,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知足的贪心鬼,只知道索取,只知道接受。那一双手一拉住她就是十年,从未想过抛弃;那一宽阔的胸膛一护她就是十年,是她最坚硬的港湾;那一双眼一望她就是十年,冷漠与心疼她都分不清楚。
此刻,太阳才算是真正懂得珍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皇甫寰宇,而珍珠这么仇恨她的原因她也终于明白,她有什么资格怪罪珍珠,比起珍珠所做的,她对皇甫寰宇更残忍,比起对皇甫寰宇所做的,她才是最不该被原谅的人。
太阳拼尽最后一口力气开口:“是不是只要我死在你的手中,你就会停下所有的算计,好好的爱他,让一切回归原点。”没有她的最初。
珍珠俯视着太阳,诱导太阳在后悔中堕落,在绝望中毁灭:“当然,这么多年我赶尽杀绝,无非就是为了得到皇甫寰宇,而你,是这条道路上最大的障碍,只要你死了,我就没有理由害人了不是吗?我只想好好爱他,哪怕他一辈子都不爱我,只要他继续冷血无情就好。”不把他的心交给任何一个女人,珍珠就会彻底金盆洗手。
太阳闭眼,犹如刀俎上的鱼肉任珍珠宰割,指甲用力的陷入肉里来刺激头脑保持清醒:“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刘少宸,对不起,答应过你不会再逃跑,没想到我又说谎了,这一次要记恨我,永远不要原谅我,以后不要再封锁自己的内心,一定要找个比我好千倍万倍的女人,好好相爱,过得越幸福越好,让我后悔好吗?
远在市区最繁华商业街的刘少宸暂时失了神,捂住左心房:这里跳得好快,好疼好疼,呼吸也变得不顺畅,窒息……。
皇甫寰宇,对不起,原谅我的懦弱与无知,践踏了你十年的真心,还像一个傻瓜似的,遗忘掉你对我全部的好,只记得你对我仅有的严厉与过分,以后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伤你这么深,你只要记得我背叛了你抛弃了你就够了,珍珠虽然偏激失常,但对你的那份心却是不搀和一丝虚假,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我会赔上生生世世的尊严还清欠你的债。
“啊一一一”太阳仰起头,钻心的痛,她好想再回头看皇甫寰宇一眼,如今连这点要求都成了奢侈。
后背胛骨处被珍珠用刀割下一块肉,太阳悲痛的惨叫与珍珠兴奋的笑声形成强烈的对比。
“好痛。”
“最痛的还在后面。”
又是一刀,向下滑动,珍珠紧握把柄举起,汗水打湿了太阳的衣襟,额头的碎发紧贴在脸上,太阳咬紧牙关等待着下一刀的来临。
时间分分秒的流逝,预计中的疼楚并没有降临,身后响起轻微的动静,太阳胳膊肘子支撑着上半身,带动着身体移动。
一双脚吸引了太阳的注意,难抑心口快要迸发的激动向上看去。
皇甫寰宇有气无力站在那里对她傻笑,脖颈处渗透出血,一手捂着脖子一手紧握一把匕首,正是太阳刚进来时被珍珠拿去的那一把。
“叔。叔…。”这一生呼唤,是认输也是赎罪。
“噗…”珍珠吐出一口鲜血,后背被狠狠的划了一刀,珍珠回头望着皇甫寰宇,太耀眼的光芒却如刀剑般刺进她的胸口。
皇甫寰宇举起匕首,对准珍珠,他坚持不住多久,绝不会再心慈手软,眼看着就要落下直刺珍珠的胸口。
“让。我来…”纵使太阳已经被珍珠折磨的浑身无力伤痕累累,但珍珠必须死在她手中。
皇甫寰宇解开太阳手腕处的束缚,将匕首放在太阳的掌心,太阳却没有力气握紧,痴痴的看着皇甫寰宇,心中所想都通过眼神传达给皇甫寰宇:叔叔,帮我。
太阳握紧匕首,皇甫寰宇握紧太阳的手,珍珠试图反抗,太阳一咬牙一用力,朝着珍珠的喉咙刺了进去。入眼的是珍珠瞪大双眼死不瞑目的凄惨模样,脖颈处的血决堤般涌了出来,很快染红了大片土地。
汗水顺着脸颊滴下,彼此还能看见对方,对视一笑就足够了,起码,他们都活着,他们还活着。
活着就有很多机会来弥补犯下的过错,活着就有很多时间重新开始未来,活着虽然无可避免逆境、选择、悲伤、孤单…。,但这一刻,没有比活着更幸福的事情了。
“朝阳…”皇甫寰宇注视着太阳的眼睛开口,不需要解释不需要道歉,好像那些不愉快从来不曾存在过,他生命中的太阳依旧会缓缓升起,由东向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重生后的太阳一一朝阳。
“叔。叔…”这一声叔叔包含了多少遗憾与无奈,又包含了多少爱意与坚决。
皇甫寰宇迈开沉重的脚步,伸出手,太阳毫不犹豫的握紧皇甫寰宇的手,就像最初的那样,只有信任与依赖,无关其他。
太阳扶着皇甫寰宇的腰身,皇甫寰宇一手搭在太阳的肩膀,相互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