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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清萝这番话,其实暗含点化,指保罗武学境界太低,即便暗器再厉害,终究算不得豪杰,烈火鹦鹉慕容那等暗器大宗师,也是三阴绝户掌自成一绝的,若想上窥天下十四杰身份地位,武学境界必不可少。
可惜,保罗虽然算是少林弟子,对禅宗却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耍耍嘴皮子调侃调侃别人还成,真是这等高深境界的东西便不懂了,自然听不出道理来。
看他脸上那副表情,燕清萝心里面一叹,或许便当真如他自己所说,又要逛窑子又要听小曲儿又要升官发财,心思太乱了,淫贼终究是淫贼,做不得天下十四杰。
这心思一转,顿时便有些冷淡了,燕仙子缓缓说了一句陈师弟还是先休息罢,转身出门。
挠了挠头,保罗看燕清萝突然冷淡,自恃了解姑娘的心思却也有些纳闷,难不成叫了一声清萝师姐生气了?
他此刻很是兴奋,却也没功夫去体会燕清萝的心思,走便走了,自家正好研究这烈火经,便斜斜靠在床头翻看起来,脸上尽是开心,当真是“今夜做梦也会笑”
翻看了少许,他正在兴头上,这时候外屋扑进来一位少女,头上双丫髻,一身青布裙,明眸皓齿肌肤雪白,脸颊上还有一抹天然红,正宛如将熟未熟的苹果一般,可不就是小家碧玉的典范,包子西施白雪儿。
她惯例给保罗爷送早点,结果只瞧见白五爷一个人,便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了一句,白五爷正在气头上,何况又是专爱对保罗挑祸的,当下哼着便说你那保罗大哥受伤了,话还没说完,吓得小姑娘转头就往保罗房间跑,五爷啃了一口包子,低声说了一句真是傻丫头,人家吃你的包子喝你的鸡丝羹一文钱也不给,你那么痴情做什么。
看着床上保罗赤裸上身,白雪儿先是脸颊一红,接着又看见他肩膀上缠着白布,上面隐约有血丝渗出,顿时便垂泪了,又心疼他,又不好意思去坐在床边仔细看,又自惭身份,一时间傻傻站在那儿,眼泪儿大颗大颗滚落下来,顺着青春的脸颊往下滑去,一颗芳心真真如碎了一般,恨不得将身替他去受那伤、那苦、那累才好。
这番暗恋有分教:
包子西施恁多情,陈郎世美甚铁心,落花流水雨打风飘萍。
佳人寂寥,一颗芳心苦零丁,暗藏万般深情。
愿为郎解烦心,愿为郎扇蚊蝇,愿为郎洗衣衫,愿为郎同帐衾,轻颦眉儿学呻吟。
愿为郎读残经,愿为郎学箫琴,愿为郎梳白发,愿为郎分花茵,怎生羞人也任凭。
做郎肱骨奴甘心,生生世世为郎素手调羹匀。
第十一集 好事总多磨 第十一章 一入侯门深似海
那没良心白吃白喝人家的陈世美看包子西施这般,倒是放下书来一笑,“傻丫头哭什么,眼睛肿了可有损你西施美名,正好,我可是饿得狠了,鸡丝羹呢!”他也好意思问人家要鸡丝羹喝,真真无耻至极,天下第一负心薄情。
伸指拭了一下眼下泪水,白雪儿哽咽着低声说我这就去拿来,说罢转身出门,没一忽儿就回来了,食笼里面包子和鸡丝羹却还是热腾腾的,这食笼外面套着棉套儿,保暖极佳,还是白雪儿费了不少心思做的,便生怕天气凉了包子和鸡丝羹不热,那一针一线,当真缝进去了女儿家万般的深情。
她拖了锦凳坐在床头,这才拿调羹勺了鸡丝羹伸手过去,保罗的确是没力气动弹,当下不客气享受,吃了大赞,“还是这个东西好吃。”倒是让白雪儿又是心酸又是甜蜜,一颗芳心七上八下。
这时候外屋双胞胎也醒了,看见白雪儿后也不跟她生份,便给她唠叨少爷如何不听话如何叫人操心,倒活似小妈一般,嘀咕了好一会儿这才去打水来给保罗擦脸。
“阿弥陀佛,保罗师侄受伤了?”话音未落,外面走进来法眼龙女小尼姑,瞧见保罗赤裸着上身,倒是先脸颊一红,接着又闻见鸡丝羹的香气,当下站在门口低宣佛号不已,似乎闻了一下便已经犯戒了一般。
“伤有,却是不敢劳动龙女小师叔了。您为何不去找蜀岗大明寺主持释净源谈禅论道?”保罗对小尼姑不大感冒,可也不是,整天在身边嘀咕这个嘀咕那个,养个猫都不准,我府上少奶奶也没你管的这般宽的。
“阿弥陀佛,我亲允神目师兄要保护师侄你安全的。”小尼姑这话说的却是冠冕堂皇,让保罗爷郁闷不已。我要你保护做甚?能帮我去杀人啊还是放火啊?无非就是一天到晚叮嘱我不要逛窑子,不要喝酒。不要妄语,天,我不逛窑子不喝酒怎么跟同僚沟通感情?不妄语?官家有时候还说话不算呢!
宝宝贝贝眼眉通挑,是一对儿机灵鬼,当下便掀开保罗被子大声说道:“奴婢要帮少爷擦身哩,请菩萨回避。”说着就去扯保罗的裤腰带,侍女给少爷擦身。擦擦裤裆里面那也是合情合理的,法眼龙女一瞧,当下便脸上开起了大红染坊,她本事再大,那也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立刻捂着脸儿狼狈而去。
瞧见白雪儿脸上酡红,保罗也有些不好意思,赶紧伸手拽了裤子。“好了好了,把她吓跑了便是,少爷我又不是瘫痪在床……”
双胞胎齐齐撇嘴,“又不是没瞧见过。”一句话便噎住了保罗爷,真是尴尬不已,对这两个机灵丫头。当真是一丝儿办法都没,打骂么,舍不得,说两句狠话倒是能吓唬一阵子,可老是喊“狼来了狼来了”,似乎两个丫头也习惯了,最多老实那么一会儿便故态复萌,果然,这内宅还是要有少奶奶坐镇才行。
梳洗一番后双胞胎出去倒残水,保罗这才对犹自红着脸的白雪儿讪讪一笑。“这两个丫头被宠惯了……”
“雪儿可羡慕她们哩。”包子西施说话的声音轻若蚊蚋,保罗伤势在身,却是没听清楚,“什么?”
“啊?没什么。”白雪儿慌慌张张,还未消退的脸颊上又烧红起来,转身便又去勺了一碗鸡丝羹,“你一定还没吃饱……”
瞧着她背影,那双肩削瘦,香臀微隆,纤细的腰肢恰到好处一弯,保罗爷暗中叹气,他这个淫贼中的翘楚怎能不明白白雪儿的心思,只是……
再说罢再说罢,保罗自家给自家安慰,接着又心安理得吃起人家的鸡丝羹,吃饱了以后便叫宝宝贝贝拿来笔墨纸张,开始在纸上勾描设计最合适自己的暗器,这暗器么,最好一能近战,二能及远,三能出其不意,四要扬威立万。
他耗费脑筋,倒是冷落了可怜的包子西施,立刻沉浸到机关暗器的世界中去。
这最好的便是冷兵器和热兵器结合,和高手比将起来,突然扣动扳机,嘿嘿,任是大罗金仙怕也逃不掉罢!他脑中如此盘算。
于是,一把似刀似剑又带着火铳的武器便在纸上慢慢成型,这便是最初的雷明顿雏型,后来江湖上称之为雷鸣刀。
歪着脑袋瞧了半晌,他十分满意,接着便打小尼姑主意了,自家达摩剑法用这个不合适,看来要找她去学学慈悲刀法或者燃木刀法。
拿定主意后,他立刻叫宝宝帮自己抄录烈火经,让贝贝寻来河道提举保甲司提举黄二,让黄二快马去东京把这图纸详解和烈火经送给义妹萧观音奴,有大辽第一匠师在,又有自己那些趁手的家什,什么简易的机床卡尺之类,观音奴出手打造,一准儿没错。
黄二得了吩咐,不敢停留,匆匆便去了,宝宝贝贝看少爷耗费精神此刻看起来萎靡不振的,又是一阵儿埋怨,说少爷不知道珍惜自己身子,受伤了还不休息,惹得保罗苦笑。
“少爷,不是婢子多嘴,你什么时候才收雪儿姐姐进门啊?”宝宝贝贝给他换药,又开始多嘴,“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也就少爷您好意思,对了,散花楼的柳青烟柳大家晌午来过一回,婢子挡了驾,她留下一瓶什么丹药,说吃了滋补哩。”
“吓!又多事了不是?”保罗吓唬小丫头,接着叹气说:“雪儿是个活泼的小姑娘,少爷我现在好歹是个广陵县侯,没听过一句话么?一入侯门深似海,我怎么舍得……”
看着保罗爷脸上那悲天悯人的神情。双胞胎齐齐啐了一口,“大淫贼,假撇清。”
“少爷我累得慌,可要睡了。”对这一对儿姊妹花,他当真无奈得紧,“小尼姑要是来,给少爷我拦住。”
就在保罗爷养伤第三天。知府韩琦和步军都总管宁致远平叛弥勒教,大胜回师扬州城。惹得市井间纷纷款待,接风的父老乡亲一直排到了扬州城外十里,那敬酒的父老一个个上前,把韩知府和宁总管喝得酩酊大醉,硬是让亲兵给抬回去的。
凭良心说一句,大宋朝还是很不错了,商业流通手工业发达让大宋年入税收数千万贯。朝野都是一片歌舞升平,甚至有官员抱怨老百姓穿的太好,因为东京城最时尚的蜀锦靴子连拉车的车夫都穿得起。
这造反的勾当,几乎都是没吃没穿的,不如铤而走险,而大宋朝绝大部分地方可算安居乐业,老百姓嘛,有房子有妻子有儿子。谁去造反,因此上出现叛乱最多也就是一州一路罢了,可算疥癣小疾,无伤朝廷大雅。
知府韩琦这次带出去的一千五百厢军那都是保罗爷敲诈来的装备,武装到牙齿,而此时所谓叛乱。也不过贼众数千人罢了,已经是震动朝廷的大事,韩琦此人又素有武功本事,宁致远乃是边疆官兵出身,老练稳妥,这两位一路平贼当真是手到擒来,说实话,韩琦还算比较厚道的官,若是换个别人,说不准就慢慢平叛。这仗慢慢打下来。那得捞多少朝廷的军饷俸禄和爵位啊!
好在这些厢军还没学会禁军升官发财那一套,能让都总管宁致远大人亲自训练。能跟随韩琦老大人平叛,能从转运使陈保罗大人那儿拿双饷,能穿最好的盔甲,拿最好的武器,骑最好的马,纵观整个大宋朝,那已经是万里挑一了,怕也就扬州军府有这等好事,质朴的厢军们已经满足得不得了。
何况宁致远这位前右班殿直跟随保罗爷一段时间,也学会了一些保罗爷的本事,那就是鼓舞手下,赞扬手下,把这些厢军夸得和当初宋辽边疆血战的精锐一个模样,叫这些厢军怎能不喜?
宁总管那是什么人?跟随陈保罗大人出使过虎狼之邦大辽国的人,据说使者团刚到辽国上京,陈保罗大人带着宁总管仅凭五百步军就敌住了辽国三千精锐重骑,狠狠落了大辽国的面子,这才肯老老实实坐下来谈判,五百对三千的大英雄啊,他说的精锐那是什么概念,由此可见,是人都喜欢被赞扬,更可见,口耳相传的消息最后会以讹传讹变化成什么样子。
两人酒醒后得知保罗受伤,倒是赶紧登门,保罗将养了几天,精神大好,其实他这几天并不寂寞,宋祈王圭等人没事便来寻他,虽然他受伤,说说地方趣事的精神还是有的,倒也悠闲。
三人相见,也不客气,韩琦更是对保罗敲诈了白驼山装备的事情大声叫好,若不然怎能如此快速平叛,于是便在保罗的房间就把上书朝廷请功的折子给拟定了。
韩琦的请功折子和仓司、盐铁司衙门还有走马承受的弹劾折子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往东京去了,三天后官家的书桌上堆着的便都是关于江东转运副使陈保罗大人的折子。
仓司弹劾的是转运使到任后结交江湖中人,使得两淮纷乱,对民心稳定不利,走马承受弹劾陈保罗官商勾结投机倒把,私自动用漕运官船赚取私利,盐铁司弹劾陈保罗私自动用精铁装备厢军有违朝廷制度,资政殿大学士、权知扬州军府事韩琦则请功说若非地方厢军装备大好,平叛万万不能如此迅速,此举功在社稷,利在朝廷,且不费朝廷一分一毫,可为州、府表率。
一时间,朝堂上为了陈保罗又是一阵儿吵,尤其是御史台,这等清流对投机倒把的贪官最是痛恨,虽然保罗有保举范仲淹的情份,那也不能客气了,贪官俱都该杀。
官家赵祯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吵,颇有些好笑,少保买卖花的是我内库府的银子,何况比往年便宜,怎就成了贪官了?再说了,他一捐就是几十万贯,若不再赚些,难道让皇姐嫁给他喝西北风去?
不过,私自装备厢军,这倒是当真有违祖制,官家颇不好开口,就在这时候,御史台出来一个唱反调的,正是著名诗人、书法家、大文豪,人称铁面御史的赵忭赵阅道。
赵忭五柳长须,一脸精干,举着朝阙奏道:“臣以为,两淮之地乃河运关键,朝廷根本,非陈保罗这等允文允武不能治也。”
此言一出,朝堂上半数官员哗然,吓!这是什么话?也太抬举陈保罗了罢。
第十一集 好事总多磨 第十二章 保罗和官家不得不说的故事
接着,文武百官来兴趣了,御史台的御史可是以敢于顶撞龙颜出名的,为何今儿出来一个异类?
上面官家年轻的脸上露出一个笑来,一支胳膊撑在龙椅上,身子甚至往前倾斜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