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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小顾将她的手推了回去,“声似某年轻男子。”
“男的?”陆繁星瞪大了眼,“亲爱的,你要相信我,我没背着你爱别人哦。”
小顾翻了个白眼。受不了,疯女人。
她乐不可支,最喜欢看别人抓狂,所以接电话的时候声音里也是饱饱的溢出的笑:“喂?”
“男朋友?”话筒的那边传来很醇的声音,薄薄的让人有些酒意。
“啊,小明!”她尖叫一声,“不是不是,你别误会,我也没有背着你爱别人!”明明不好笑,她也自己边说边笑倒在了吧台了。
听见她的笑,雷煦明也不自觉的弯起唇角:“回来杭州没?”
“今天刚刚回来呢。你呢?我不在后有没被什么苗女瞄上?有没被下蛊?”她在那边叽里呱啦的说一长串。
“又开始人来疯了。”他站起身,走到了那稳重中带点挑逗的蜡染前,“你的百鸟朝凤图拉在客栈了。我什么时候给你送过去?”
信号有些嘈杂了。他喂了几声,那边才又传来话:“现在有没时间?”
“有。”他看了下钟,不晚。
“你帮我送来‘当归’好不好?”
“当归?”他下意识的跟念了一句,快步走到窗户前。
窗外,隔着马路的另一边,原木的墙面,霓虹挂成大大的两个字“当归”。那么迷离,那么近。
“是啊,当归,你不要误会,不是药店哦,是酒吧,就在很出名的那家酒店‘欢场’对……”面,她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知道在哪。我现在过来。”他果断的说。
“啊?”她反而有些反应不过来,“哦,哦,好的,不过小明我先告诉你哦,你过来后……那个,要有心理准备,千万不要被吓跑……”
关于PUB可以把人吓跑,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这个问题的根源在于,这间酒吧的服务生之一是欧阳杀杀。
欧阳杀杀是个很妙的人。
说她妙,是因为她的长相很妙,而且会让大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对,没错,很熟悉,但凡是鬼片中都会看见类似这样的非生物出现。她长的非常阴沉,不笑的时候象家里死人,笑起来就象是要别人家里死人,所以当她端着“热情的笑容”迎客的时候,基本上敢进来的不是眼睛有问题就是脑子有问题。她甚至不用打绿光就已经很形象了。
更主要的是,她长成这样之外,还非常热情。
甚至可以说,她、太、热、情。
当有客人推门而进。
“先生~……几位啊~……喜欢坐楼~……上还是楼下的位置呀~……”阿门,请忽略她说话中带着阴间味道的颤音和余音吧。
立刻便受到的热情待遇似乎没让客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反而有些受到了惊吓。
“先生~……是来喝酒的吗~……”
热情的杀杀同学完全没把这点小挫折放在眼里,依然大张旗鼓的宣扬着她的热情,然后又是在没任何回答的情况下继续自说自话:“先生~……你了解酒吗~……”
“虽然说我们中国~……是~……泱泱大国~……酒文化历史悠久~……我们都晓得~……何以解忧~……惟有杜康~……括号~……这里的杜康是泛指酒~……括号~……”
“但~……是~……科学研究表明~……酒会导致非常多的疾病~……我们这里就拿比较好玩的乙型及丙型肝炎来举例~……这种病会慢慢慢慢的变成慢性肝炎~……然后又变成肝硬化……”
“这个说到肝硬化~……哇~……那可就厉害了~……你会大口大口的吐血~……顺带说一下~……我觉得李寻欢就是这病~……然后还有可能就是肝昏迷~……哇~……这个更厉害了~……你会慢慢的啥都不认识~……老婆不认识~……家门不认识~……鞋子当尿壶~……总之就是很惨很惨的~……”
……
“所以~……过度饮酒是对自己对他人对社会对国家对民族的不负责任~……”
她越说越兴致勃勃,越说越义正词严,浑遭的空气写了满满的“正气凛然”和“阴风习习”,背上大书“新时代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身边的那个鬼”。
“嘿嘿……嘿嘿……”被吓了走神半天的客人终于回神了,干笑,“我只是看贵店山明水秀别有一番风味所以推门看看……我这就走,这就走……”
当一个类似非生物的东西对你有莫名的热情和兴趣的时候,珍惜小命的人都会落荒而逃吧?
“所以说,一家店的名字是很重要的。又不是中药店,好好的一家PUB偏偏起个名字叫‘当归’,就算不叫‘不醉不归’不叫‘钱不花光不归’不叫‘理所当然老子就是不归’,怎么也应该叫‘当不归’才有好彩头啊。”这是陆繁星看着欧阳杀杀又吓走了几个人,摸着下巴对这家店之所以生意总是热不起来下的定论。唉,现有的客人还都靠小顾牺牲色相换来的。的faa9afea49ef2f
刚刚送完酒水回来的欧阳东西看到欧阳杀杀又吓走了几个人,额角青筋直跳,拇指伸到口中,吹了一声狼哨。一条狼狗就从酒吧后间叼着一块空手道专用木板跑了出来。
她接过木板。霍。一个手刀就把它劈开了,表示她对这个现象的忍无可忍。
“嚣张~”陆繁星早对欧阳东西的表达不爽的方式已经见怪不怪了,理都不理的蹲下身去和彪悍的狼狗打了声招呼。
欧阳东西原本不叫欧阳东西,是她自己改的名。
据说理由是,“别人问我是不是东西,我觉得很难回答,改了名字后就很好回答了”。
欧阳东西也是很妙的人。看见她的第一印象是她那冲天的橙色短发。之后是她二八分的刘海下显露出的额头上那艳红色的“西”字。虽然她喜欢用拳头讲话,但是事实上她是一个九流的言情小说作者。用拳头说话的言情小说作者,怎么念都觉得很诡异的样子。
原本在门边等人送上门的欧阳杀杀一见欧阳东西劈木板,忙跑了过来。
“暴力西,你有怒鬼缠身,阿弥驼佛菠萝菠萝密,”欧阳杀杀说话终于正常了,又化身成了茅山道士,从口袋中掏出黄符一张,念念晃晃就贴到了欧阳东西的脑门上,“我给你驱驱鬼,阿门。”
欧阳东西一把扯下符文,从旁掏出一板子奋笔疾书,片刻后举牌:“我呸,幽灵杀,你的符要是有用,你自己早就被收了。”
“聊胜于无啊。”欧阳杀杀又开始阴笑了。
欧阳东西手里的牌直接轰到她脸上,上书“不要鬼笑。”
杀杀被她轰得头晕,乖乖走回门口去守着了。
“西西,你的手机在震。”陆繁星一手摸着嚣张光滑的毛,一手指了指欧阳东西围裙袋中震的很欢的手机。
欧阳东西拿出手机,看清楚上面的号码后,原本和杀杀比嚣张的表情转而无措起来。
“我来接。”小顾一看她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喂?你找谁?欧阳东西?”他看了欧阳东西一眼,后者连连摇头,“先生你打错电话了吧。我不认识这个人哎。……没关系没关系,下回不要打错就好了。”
他合上手机,抛回给欧阳东西:“你确定这样比较好?”
欧阳东西垂眸看着地上,摇了摇头。
“还是……”他猜测着,“你不想让他知道你已经不会讲话了?”
欧阳东西猛得抬起头,睁大了眼吃惊的看着小顾。
他猜中了。小顾暗暗叹了口气。
“西西,这些是十六桌客人的,麻烦送过去哦。”陆繁星将准备好的盘子塞到她手里,将她推走,转过头看了小顾一眼,眼里与他一样写着对欧阳东西的担心。
小顾耸了耸肩膀,转过了身,对着墙上“当归”两个字出神。
当归,当无处可归,如何归?
雷煦明终于知道,什么是陆繁星提醒他将会遇到的“惊喜”了。
“先~……生~……”好冤的口气啊。欧阳杀杀有气无力的趴在门上,苍白的脸上,布满血丝的眼下,是浓浓的黑眼圈。累是累呀,可是还是要端出职业的笑容呀。
雷煦明不动声色的看着面前这颗在他微微推开“当归”的门后探出的贞子脑袋。早该想到陆繁星这家伙不是一个人从非正常人类研究所逃出来的,她肯定有同伙。
“先~……”
雷煦明抬起只手阻止她还没出口的阴风习习:“我找人。”
一听他找人,欧阳杀杀立马化身拯救苍生的道士:“先生,你今晚印堂发黑,不适合喝花酒。”
贞子居然还懂中国文化?这样下去,午夜凶铃肯定会被拍成唐伯虎点凶铃了。
雷煦明吞下已经涌到喉咙的叹息,隔开那只苍白的爪子抓着贴过来的符文:“我找陆繁星。”希望这只贞子对人世还有记忆,还知道她有那么一个非正常人类的朋友。
欧阳杀杀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所以也更阴森了:“原来你找星星啊……她在……我在你左右……”附在门上的鬼终于哼着歌飘开了。
他第一次看见这家起着古怪名字的酒吧里面是怎样。基本都是原木的结构,在空中隔了个小平台出来,没什么特别的装饰,一切似乎以简朴和结实为目的,类似外国水手聚集的酒吧。起着最东方的名字,却有着最西方的内里。
酒吧的一侧摆了两张台球桌。一个橙色短发的女人一手抓着个托盘,手插在围裙的口袋里,正在打量他。
“小明明!这里!”陆繁星坐在吧台的高凳上高举双手过头,努力的交叉晃动,好象是荒岛上的人打SOS一样。
他浅笑着走了过去。
“你真是快呀。”她笑吟吟接过他交过来的“艺术品”。
“对。我也会飞。”他扫了一眼方才他进门后就一直在看着他的酒保,尔后视线回到正在迫不及待献宝给大家看的陆繁星身上。她今天将所有的头发在脑后拢成高高的马尾,穿着很正常的衣服,“你的红头发呢?你的皮皮装呢?”
“呀?哦,看红色的头发看腻了,所以去染回来了,而且我又不是拍电视剧,四十集从头到尾就那么套衣服,总要洗的啦,……”
有熟客人插话:“现在电视剧换衣服很勤快的。。我记得某人换了30多条真丝领带,40多套西装,50多条衬衫和t-shirt……”
“那是韩剧!”她抗议,“我们中国人不是这个样子滴。没那么奢侈。”
“我是英俊潇洒雪白干净的。再说天气不等人,那套衣服薄,我也会怕冷滴。”陆繁星继续说着,做了个发抖的动作,随即苦下脸,“而且我恐怕到了职业倦怠期……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呀,乞丐难道就没有职业倦怠期了啊?”
“星星!”小顾一听她说到乞丐就皱起了眉。
“有!”陆繁星做了个大猩猩抓痒的动作,抛了个白眼给天花板,“走,小明我们到楼上去,这里有个好烦的管家婆哦。”她捧着橘茶就跑开了。
“不好意思,这只家教不严。”小顾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他越来越觉得自己象是当归酒吧三个怪女人的保姆了,转而向正要离开吧台的雷煦明伸出了手,“小顾。”
“雷煦明。”他回握,微笑。
“不是小明吗?”小顾促狭的挤了挤眼。
他叹了口气:“说服非正常人类是非常困难的。”
小顾了然的拍拍他的肩膀,一脸的同感。理解万岁啊。
男人的友谊,在那么简单的一来二往中建立。
陆繁星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在她对面落座的雷煦明。总觉得少了什么……少了什么呢……她捧着橘茶准备喝一口,举到一半的时候才想起,对哦,忘了给他点喝的了。
“对了,你要喝什么?我请你。”陆繁星很是大方的拍了拍胸脯。
“这是什么?”雷煦明看着写满古怪名称的单子,指了指最贵的那个“说不出的心痛”。
“凉白开。我起的。”她鼻子快碰到着天了,点了这个的人绝对会有说不出的心痛。
随便点了杯茶,看她咚咚咚跑下去,正巧遇上一个营业高峰,就在楼下帮忙招呼客人,都忙完了,才拿了茶又咚咚咚跑上来。
他偏首看向她几乎从来不会撤下的孩子气笑颜:“芙蓉镇的豆腐如何?”
她满脸后悔:“米豆腐果然到哪都是米豆腐,芙蓉镇的也不会变好吃。”
“后来去哪了?”他好奇着她的路线,就象蚂蚁在其他三季里羡慕的看着蟋蟀谈琴唱歌。
“石牌!”她两眼放光,“你知道吗,当年反法西斯,在中国大陆上,石牌一战是第一次将日军的脚步牢牢的钉住了。那一战太帅了,战前陈诚问胡链可有把握,你知道胡链怎么说吗?”
“成功尚无把握,成仁确有决心。”他接得很是自然,那段历史同样为他所爱。
“啊!你知道!”她眉开眼笑,有知己真好,“男人啊,这才是男人,你说是不是!”
“呵。”他轻笑着将视线集在了手中的杯里,看杯中浅浅荡起的涟漪。石牌……蟋蟀果然是将蚂蚁想去而没去的地方都晃了一遍呀。
“星星!”
她在呼唤声中转过身,就看见了小顾吧台前站着的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
她吐了吐舌头:“完了,看那美眉一脸仇大苦深就知道麻烦找上门了。我要去解决麻烦了。”小顾这家伙什么都不错,就是为人太花太爱玩。
“血滴子吗?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