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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峰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聪明人,立刻便转移话题道:
“今晚我陪夜吧?瞧你累得……先回去睡会儿?”
楚生摇摇头:
“你是医生,不养足精神怎么手术?”
程锦峰道:
“明天不是我主刀,拉拉钩子什么的问题不大。”
楚生仍是摇头,程锦峰看他一味地坚持,便也没有强求。又坐了会儿,便同王凯一起走了。
楚生坐在那儿削苹果,削着削着,想到了真嗣,就一块一块地都塞自己嘴里了。等一整个苹果吞下去,才发现周瑞瞪着他,立刻掩盖道:
“最近喜欢吃酸的……”说完发现周瑞的表情很奇怪,忙轻咳一声道:
“孩子不是你的。”
周瑞本来还觉好笑,听了这句就闷了,别过脑袋瞪窗外。楚生知道他脾气又上来了,也不搭理他,自顾自地吃苹果。
到了差不多九点多,其他病人都睡了。楚生洗了把脸回来,看周瑞还对着天花板瞪眼终是开口道:
“怎么,睡不着?”
周瑞不鸟他。不过是真的睡不着。一是因为躺太久根本不累,二是因为那腿真他 妈太疼了!尤其是被张司青拧得那一块!
楚生毕竟熬了一夜,此时反应都有些迟钝,也不管周瑞想什么,给周瑞掖了掖被子,想在床边趴会儿,却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周瑞扭过头,看着楚生在他身旁睡得眉头紧蹙,不忍的同时也升起一股怨怒。
当初是自己先放手的没错……但楚生对自己的感情就浅淡到那么容易被另一段感情所取代?
下午听张司青说楚生因为自己蹲路边哭时心里竟还有些欣喜,但那种自信在这时候却全无影踪……
所谓留得住人,留不住心……
想着想着,竟情不自禁地摸到楚生那没什么肉的脸,随后狠狠一捏。
楚生一疼,猛地睁开眼,瞪着黑暗中的周瑞半晌方有些回过神来。
周瑞吊着腿,费力地朝一边挪了挪,随后指了指自己空出的一半床,示意楚生上来。
楚生不免有些意外,刚周瑞不还气着吗?怎么忽然就走怀柔路线了?
不过想想可能会压到周瑞的伤口,终是摇了摇头。
周瑞以为楚生闹别扭,瞪着楚生看,意思是你到底上不上来啊?
楚生一看周瑞那表情不乐意了:
“怎么着?我都辞了还得听你使唤?”
周瑞一听楚生那语气更不乐意了,脑袋一扭,一副你爱睡不睡的架势。
楚生看着周瑞脑袋上那黑暗中仍格外明显的白绷带,忽然觉得自己挺不厚道地……人家救了自己的命,现在痛得睡不着闹点情绪,自己就和他较真……
周瑞扭着脑袋继续看窗外,看到一半忽听到身旁的悉悉索索声,随后床往下陷了陷,知道是楚生上来了。
楚生睡在另一头,虽然床并不大,但周瑞一只脚被吊着,床上还是有些空余的,再加上楚生本来就瘦,这么69姿势睡着,也算绰绰有余了。
两人就这么躺了会儿,挨着的部分,传递着彼此的体温,让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在周瑞家的那段日子。
那段日子是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小夫妻般的打打闹闹磕磕绊绊让感情在那恬淡温暖的生活中慢慢升华……
那时两人都天真地以为这样的日子会继续下去,却没想到一夜间便各奔东西……
这样突兀的结局,使得在往后的岁月里,两人回忆起这段甜蜜,都格外地心酸。
那些没有说出的话,没有流露的情,都夹杂着遗憾与浓烈的情绪,埋在了各自心底。
如今,又是这样的场景,让楚生没来由地恐惧。
恐惧再次的沦陷,恐惧周而复始的结局……
想到此处,楚生不自觉地往外挪了挪,又挪了挪。结果一个不小心险些摔下去,幸好被周瑞一把拉住。
周瑞其实刚才就感觉到楚生的动作,只是没想到他会傻到真往下掉。
此时,周瑞倒拉着他,吊着的腿一下绷紧了,牵动了刚缝上的伤口,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楚生已经借着周瑞的手稳住了重心,听了周瑞的动静忙起身扑过去:
“怎么了?扯到伤口了?”
周瑞看着楚生近在咫尺的焦急,忽然觉这么痛一痛让刚才的疑虑都烟消云也是值得的,半晌方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楚生又坐着观察了会儿,确定周瑞真没什么事后才重新躺下。
两人就这么保持着一段距离,一起闭眼醒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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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几天,楚生一直都在周瑞的身旁照顾着,老鸨般迎来一批又一批客人,再让他们尽兴而归,然后每天傍晚跑周瑞家里喂宝贝月饼。
周瑞头上的绷带一周后终于顺利解了下来,周瑞活动活动那被绑得僵硬了的下颌,扭头看着楚生,却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楚生看着他犹豫的表情,不免也局促起来。相对无言良久,楚生道:
“周瑞,有件事我一直想知道……你能如实告诉我吗?”。
周瑞因为楚生这样严肃地语气愣了愣,随即道:
“你说。”
楚生单手从抽屉里摸出一张卡:
“你这张银行卡的密码是多少?”
周瑞:
“。。。。。。”
楚生理所当然道:
“你的医药费一部分是张司青借的,他现在身无分文,就差街头卖艺了……”
周瑞一听张司青也借给他医药费立刻便表示要让楚生速速还清,顺便问了句:
“他卖什么艺?”
楚生道:
“啃沙发。”想了想又道:
“诶,你别转移话题!密码呢?”
周瑞扭头看窗外,半天才说了一串数字。
楚生一听便愣了。
周瑞见楚生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特别扭道:
“你别瞎想啊!纯属巧合!”
楚生心道什么巧合能和他楚生的生日一模一样啊?脸上却云淡风轻地拿了银行卡出去。
然而待楚生拿了钱跑回家给正啃茶几的张司青再跑回医院时,竟见了前台那边一个熟悉的背影。
楚生一愣,刚想遛,那人已敏锐地转过身来。
“楚生?”
楚生僵硬地扭过脖子:
“不好意思您认错了,我叫楚留香……”
谢轶庭狐狸眼一眯:
“哦——那真巧了,我也来看人的,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楚生道:
“我的师傅叫夜帝,我的爱人叫胡铁花,我的妹妹叫香飘飘,我的小姨叫竹内多鹤,其他的我一概不认识!!”
谢轶庭笑眯眯地看着楚生。
在楚生以为谢轶庭就要因为上次的事情而对他不利时,却听谢轶庭道:
“那真是不巧了,我先去看我老同学!”说着便往周瑞房间的方向去了。
楚生一惊,忙跟上去,眼看着谢轶庭走进去,只能在门口干着急。
周瑞听了脚步声抬起头来,见了谢轶庭走进来倒也不意外,稍稍支起身道:
“老同学,还是你念旧情!”
谢轶庭放下贵而不实的补品坐下道:
“你也真是的,出了那么大的事都不知会一声。”
周瑞心道我不知会你不也从安插在我公司里的那些个小卧底那里知道了?脸上却依然云淡风轻道:
“这种小事,哪好打扰谢总你这个大忙人啊!”
谢轶庭笑道:
“老同学见外了。”
两人在那儿太极般地推来推去,无非也就说些周瑞的病情和恢复情况,楚生在外面偷听半天没明白谢老狐狸来探望的用意。
待半小时后,谢轶庭走了,楚生方磨蹭进来道:
“他到底来干什么的?”
周瑞和谢轶庭说话的时候,就看到了在外面探头探脑的楚生,往枕头上一靠道:
“你还看不出来吗?他来探个虚实,看看我究竟病成什么样了……”
楚生这才回味过来,周瑞和谢轶庭所在的公司虽然当下是合作状态,但毕竟是同一个行业迟早要处于竞争关系。所以双方在合作的同时,也都在伺机而待,一旦一方暴露出任何弱点,另一方便会毫不犹豫地钻空子捅上一刀。
如今,正是双方合作的最后阶段,周瑞却伤成这样。一旦出了什么问题,谢轶庭很可能会倒打一耙,将责任统统推到周瑞身上,让他永不得翻身……
想到这里,楚生低了头道:
“是我的问题……”
周瑞以为楚生是因为自己救他受伤而内疚,摇了摇头道:
“和你没关系。”
楚生知道周瑞没理解意思,坐到椅子上道:
“我之前得罪过他。”
周瑞一怔,看着楚生等着他继续。
楚生忽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想了半天才道:
“他是那部汉服话剧的赞助商,那天试镜后去庆功,他……提了些要求,我没答应……”
周瑞一听便皱了眉:
“什么要求?”
楚生沉默了。
周瑞等待许久,忽地明白过来,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
虽然周瑞面上依然平静,但楚生却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忙掏了卡转移话题道:
“一共三千八百五,放抽屉里了啊!回去自己改密码。”
周瑞回过头定定看着楚生:
“不必改了……”
楚生一愣:
“你什么意思?”
这回轮到周瑞沉默了。
楚生觉得和这样的周瑞没法沟通,或者说一旦摊开来说便会有什么另两人都难堪的结果,终还是没有再追问下去。
再次陷入的沉默,让两人都仿佛站在了前后都是绝路的悬崖边。后退一步是万丈深渊,前进一步是万劫不复……
第26章
周瑞出院那天,两人坚决拒绝王凯的接送,打了车回去。
早就隔着门闻到两人味道的月饼兴奋地跑过来,待两人一打开门便扑了上去。
楚生一把接住月饼,立刻给舔了一脸口水。月饼舔够楚生还想舔周瑞,楚生忙抱住它指了指周瑞的腿道:
“你爹他没你聪明,不知道把后腿抬起来解放,结果洒身上把腿给冻坏了……”
周瑞:
“。。。。。。”
月饼歪歪脑袋看着周瑞的脚,随后摇摇尾巴叫两声算是明白。
周瑞对此总结了八个字——引狼入室,自作自受。但看着楚生领着月饼走进客厅,忽然觉得这又像个家了……
楚生照例给不能自理的周渣渣做晚饭,晚饭照例很清淡,周渣渣照例很不满,但楚生一喂照例飘飘然。
月饼似乎因为两个主人的同时出现而格外兴奋,但兴奋了会儿却又趴下来垂了耳拨弄怀里的毛绒松鼠玩偶。楚生看月饼那样不免心疼,周瑞道:
“我吃饱喝足拐杖在怀,你带汤圆过来见一面吧?”
楚生想想也是该回去拿些东西顺便和张司青打个招呼便答应了,周瑞撑着拐杖到门口送他:
“看见后面大尾巴头上长耳朵的外婆不要随便跟啊!”
楚生鄙视了他一眼,大步流星地走了。
周瑞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融入黑暗中,感慨万分地对一旁跟着的月饼道:
“儿子,你绝不觉得你妈……的散热沟特性感?”
月饼汪汪叫了两声,周瑞心里舒坦了。
楚生乘车回到家,用钥匙打开门的时候,刹那间以为走错了,退出来看一眼再走回去才明白要不是地震就是张司青卡文了…
楚生艰难地从乱七八糟堆着的书和杂志报纸中迈到张司青的房间,就见张司青躺在凌乱的地上抱着他的BJD孩儿们。
“又卡文了?”
张司青半晌方迟钝地扭过头看楚生:
“媳妇?你怎么回来了?”
楚生道:
“我回来拿点衣服。”
张司青一叹道:
“在我卡文的时候,你竟然不在我身边……”
楚生替他将散乱的杂志和书理成一堆道:
“我不太见你卡文啊……”
张司青坐起来道:
“我写不出他和袋鼠的幸福了……”
楚生看向张司青,张司青那隐在黑暗中的表情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张司青失恋的晚上。
楚生知道张司青卡文的时候反应特迟钝不喜欢别人打扰,匆匆收拾了几件衣服装袋道:
“汤圆呢?”
张司青爬回到电脑前:
“厨房做饭。”
楚生:
“。。。。。。”
跑到厨房,就见了汤圆在水斗里的装了生米和水的盆里扑腾……楚生满脸黑线,这……算是淘米?楚生将冻得发抖却爬不出来的宝贝捞出来用毛巾裹了吹风机吹干后跑回房里殴打了一顿张司青才开始做饭。
饭和菜都做好了,楚生拎了装着换洗衣服的袋子怀里抱着汤圆道:
“我过几天就回来!吃茶几的时候记得把玻璃留下!”
被楚生打得痛觉无感的张司青有气无力地游到桌子上轻轻“嗯”了声,楚生合上门的同时忽然想,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是不是该和晶晶姐联系一下了?
回去的路上,公交脱班,等了半天都没来,把楚生冻得小手冰凉小脸通红的……幸好有汤圆在胸口暖着。
好不容易来辆车,挤得和什么似的,弄得楚生一身汗,下了车一吹风立刻打了个喷嚏。
楚生缩了缩脖子,走在人烟稀疏的小道上。忽然想不知道现在日本冷不冷,真嗣有没有穿够衣服?之前楚生总觉得,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