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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掉那双毛手,汤晨杰蹙眉道:
“做什么?!”
张司青讪讪收回手:
“你从没对我笑过……”
汤晨杰愣了愣,背过身去。
张司青躺到他身边,望着天花板道:
“谢谢你特意来救我……但过了今晚,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汤晨杰眉间的川字更深了,被子里那一股说不出味儿泛上来让他浑身不舒服:
“你……之前唱的那什么歌?”
张司青道:
“张信哲的《蛋包饭》。”
汤晨杰无语半晌道:
“你再唱一遍……”
张司青一怔,随即咬牙恨恨道:
“你就不能让我走得有点尊严?”他就那么想看自己在他跟前扮可怜吗?追了那么多年,什么都不要了,却仍是连他的笑容都没换来一个……
汤晨杰沉默良久,有些艰难地开口道:
“我不是同xing恋。”
张司青心里的酸楚拧成一股,要努力瞪着天花板才能忍住不让它夺眶而出:
“我知道。”
不要再用这种方式道歉了……
本就没奢望过什么……
“但我可以试一试。”
张司青一愣,猛地扭过头看他。
汤晨杰依然背对着张司青道:
“不过只试两个月,我这人没什么耐心。”
张司青脑中一片空白。
“你搬来和我住吧?”
话音刚落就觉床上一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径直奔向了浴室。
汤晨杰转过身,看向紧闭的浴室门,等了半天没动静,于是下床走过去。
门没锁,汤晨杰打开门,就见了张司青坐在马桶上将脸埋在浴巾里哭。
汤晨杰沉默半晌,抽走他手里的浴巾,搅了块热毛巾给张司青擦脸。但一边擦,张司青的泪一边流下来,双手紧紧拽着汤晨杰的衣角不放。
汤晨杰一叹,放下毛巾道:
“你父母那边我会想办法的。”
张司青抹了把鼻涕抽噎道:
“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汤晨杰拧他一下,张司青“哎哟”一声,激动地又哭了一阵:
“你怎么……不问我愿不愿意?”
汤晨杰看看自己湿透了的衣襟无奈道:
“那你愿不愿意?”
张司青泣不成声道:
“愿意……我愿意……”
“怎么样了?”
隔壁房里的床上,楚生扭头问贴着墙壁听了很久的程锦锐,却半天等不到回应,走过去一看,楚生一愣:
“怎么了这是?”手忙脚乱地将泪流满面地程锦锐搂进怀里。
程锦锐终是“哇”地哭了出来,哭了许久方断断续续道:
“我……只要他幸福就好……”抽噎:
“哪怕给他幸福的人不是我……”
楚生明白过来,心痛地给程锦锐小朋友顺毛。
一个人总要学着长大的,在磕磕绊绊中明白不是付出就不一定会有回报……
楚生忽然想起来在很久以前看过的一则故事:
一个年轻人正要走一条道,一个老人拦住他道:
“这条路满是荆棘和沼泽,我就是从那里过来的!”
年轻人不听,执意要走。结果那条路果真充满了艰险与曲折,走得年轻人磕磕绊绊满身是伤,但仍是坚持了下来。
到达终点时,年轻人才相信了老人的话,然而他也已经两鬓苍苍了。
回到最初的路口,不再年轻的年轻人正看到又一个年轻人站在那儿,准备走上他刚刚走过的路,忙拦住那年轻人道:
“这条路满是荆棘和沼泽,我就是从那里过来的!”
那个年轻人也不听,执意地走了进去……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一种轮回和执迷不悔……
++++++
第二天一早,张司青睁开眼,看看身旁平躺着的汤晨杰,又看看被自己拽着的厚实的手,心道这即使是个梦也没白来人世一回啊……
汤晨杰是在张司青对着自己哈气的时候被他的口臭憋醒的,不满地睁开眼道:
“快去刷牙!”
张司青喜滋滋地跑到卫生间哼着歌开始刷牙,随后叼着牙刷跑去隔壁敲门。
来开门的是一脸疲惫的楚生,张司青往房间里探了探含糊道:
“小锐呢?”
楚生一叹道:
“走了……”
张司青牙刷掉地上,抓了楚生的肩道:
“什么走了?!走去哪里?!”
楚生抹了把脸上的泡沫星子:
“他说他去同学家里住一阵。”顿了顿:
“昨天……他都听到了……”
张司青含着满嘴的泡沫,再也说不出话来。
楚生让张司青去把泡沫吐了漱漱口,随后问他究竟昨晚发生了什么。
虽然已经大致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但听张司青亲口说出来,仍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确定他是说真的?”
张司青点了点头:
“即使不是真的……我也想试一试……”
楚生沉默地看着张司青,张司青有些不自在道;
“媳妇,你能不能帮我回去取点东西?”
楚生“嗯”了声,看着张司青熟练地在纸巾上写下需要的东西和那个他烂熟于心的地址。
楚生接过纸条看一眼:
“就只要这些?”
张司青点了点头。
楚生将纸巾折了折塞进内侧口袋:
“你可别硬憋到两个月,真有什么立刻回来知不知道?!”
张司青小米啄鸡地点了点头,楚生却知道张司青此刻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了。
离别之际,张司青瞥了眼正在办退房手续的汤晨杰:
“你什么时候搬回去住?”
楚生垂了眼道:
“我已经搬回去了……”
张司青“啊?”了声,随即愤然道:
“那渣攻欺负你了?”
楚生摇摇头,想说什么,却又发现两人的事根本说不清。
张司青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没有多问,用力抱了抱楚生,便跟着等在门口的汤晨杰去了。
楚生出了旅馆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路,一路问路人才找到了公交车站,正等车呢,电话来了。
楚生一看,是白晶晶,忙接起了。
白晶晶道:
“你还和他们在一起?”
楚生愣了半晌方道:
“他们已经走了……晶晶姐你也太神了吧!”
白晶晶无奈道:
“是卫婷告诉我的。”
楚生心慌道:
“那伯父伯母……?”
白晶晶一叹:
“暂时稳住了。”
楚生吁一口气:
“还是晶晶姐厉害!”
白晶晶摇头道:
“你们几个尽给我惹事!”
楚生嘿嘿笑了。
“你现在在哪儿?”
楚生左右看看,报了个地名。
白晶晶道:
“你等着,我来接你。”说完就挂了。
第29章
楚生等了将近半小时,白晶晶的车才停在他跟前,楚生第一次见白晶晶穿现代的淑女套裙,挽了个优雅的发髻,脑中立刻浮现出一句“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上了车,楚生问白晶晶:
“我们这是去哪儿?”
白晶晶道:
“你还没吃早饭吧?”
楚生摸着自己瘪瘪的肚子红了小脸。
白晶晶带楚生去了一家布置典雅的茶餐厅,楚生虽然饿,但却是小鸡胃口,吃了几口便放下了餐具等消化。
白晶晶一直都若有所思地看着楚生,见楚生回望过来,才从包里掏出一叠折好的A4纸递给楚生。
楚生疑惑地接过了,却在看到第一页上的一寸免冠照时手颤了颤,险些将那些纸张散落到地上。
白晶晶替他托了把才将资料搁回桌面。
楚生有些不知所措地抬头望着白晶晶。
白晶晶道:
“我想……这或许会对你有用……”
楚生又低头看了那照片一眼,照上男子那沉稳中透着温柔的眼神,让楚生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楚生往沙发上一躺,真想就这么睡过去……然而眼角瞥到茶几上那一叠资料,终是烦躁地翻身起来拿过来看:
姓名:樱井真嗣
性别:男
身高:185cm
体重:72kg
出生年月:1985年12月4日
出生地:川崎市神奈川县
毕业院校:东京大学
主修:农学部兽医学
(楚生:“噗——”)
直系亲属:
父亲:樱井敦司。
母亲:高桥理惠子
祖父:樱井智树
家族背景:樱井家族靠人工养殖、培育锦鲤起家,如今已发展为上市公司,主营锦鲤专用养殖观赏设备、鹤见水泵等,樱井智树为最大股东,樱井敦司次之,樱井真嗣为法定继承人。
(楚生这才明白,原来真嗣的那句“井里交 配”是这个意思……)
成长经历:樱井真嗣为樱井敦司的私生子,一直未得到真嗣家族尤其是樱井智树的承认,其生母高桥理惠子于真嗣十岁时病逝后,樱井真嗣被父亲樱井敦司送去中国托曾于日本留学的友人楚卫国代养,直到十二岁才被病入膏肓的樱井智树承认为继承人并召回日本……
楚生看到这里就愣住了。脑中闪过的一些画面,零零散散地拼凑一些模糊的片段,彩色照片上那双眼熟悉得呼之欲出…… 楚生猛地站起来,直到握住门把才发现根本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傻愣愣地坐回沙发上,楚生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随后拿起资料继续往后翻,后面几页无非是讲真嗣回国后如何争气地考上日本第一的学府,毕业后如何年轻有为得到其他股东的赏识,将来必定是位出色的家族企业继承人等等,唯独感情经历那栏写着大大的“无”字。
资料的最后一页,是真嗣现在的状况,包括居住地点,近几月的行程还有——楚生手一颤——联系方式……
楚生捏着手中的资料发呆许久,才颤颤巍巍地将那个号码输进自己手机里,然而磨蹭半天没敢按呼叫键,唯有将真嗣的名字打进去存了通讯录。
楚生看到手机上的时间,才想起来给张司青收拾行李。
将衣服一件件地拿出来折好,楚生忽然觉得很失落……在这种时候,他是多么希望张司青能像往常那样陪在自己身旁说些无厘头的话不着边际地安慰他……
在一起一年多,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习惯这种东西就和渣攻一样,说不上哪里好但就是无法取代。
将张司青的笔记本电脑放行李箱最下面用松紧带固定好,随后上面放上衣物和一些生活用品,楚生合起箱子提了提,不算太重,而且有滚轮平地上还是比较轻松的。
最后看了眼两人的家,楚生关了灯,提着箱子出门了。
冬天天暗得早,才五点多已经亮了路灯。
一路上,都是过年的喜庆,满大街火红的鞭炮屑和提着礼走访亲朋好友的笑逐颜开的人们,楚生觉得更落寞了。
汤晨杰的家在公房两楼,楚生有些奇怪,汤晨杰开道馆也该是有些积蓄的,为什么还选这种老式公房住?
嘿咻嘿咻地将箱子搬到二楼,按响了门铃。
跑来开门的是围着围裙的张司青,楚生险些将箱子砸地上。张司青那在家里是多么娇生冠养一主儿,什么都是楚生给弄的,他只管翘着脚调侃人生……没想到,他也会有这一天……
张司青被楚生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接过箱子扔地上,拉楚生进来道:
“他去买东西了,我和他说我会烧饭……媳妇快help me!!!”
楚生一叹,脱了外套走到厨房,教张司青怎么用高压锅烧饭,怎么用铁锅烧菜。
张司青很勇敢,他手拿锅盖当盾牌护在胸前,瑟瑟发抖地瞅着楚生拿锅铲翻炒。
楚生无奈道:
“你近点,炸不死你的!”
张司青向前迈半步,又退后一步。
楚生鄙视道:
“你就在那儿跳探戈吧!看你以后不在他跟前露馅儿!”
张司青一想到汤晨杰立刻扔下锅盖勇猛地冲过来一把夺过铲子:
“我来!”
楚生看着他那大义凌然的僵硬动作:
“你这什么姿势?”
张司青坦然道:
“以前给我家的萨摩耶铲大便……”
楚生扶额。
炒完最后一盘菜,张司青喜滋滋地端上桌的时候,汤晨杰就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汤晨杰换了鞋进来,看见一桌子一半炒得印象派一半炒得野兽派的菜和不停摇尾巴的张司青明显愣了愣,随即放下塑料袋道:
“你看看,还有什么少的没?”
张司青欢天喜地地蹦过去,蹲下来翻了半天,犹豫地抬起头道:
“可乐。”
汤晨杰咬牙:
“你刚怎么不说?”
张司青扭捏道:
“可乐杀精……”
汤晨杰压下暴力冲动再次踏入寒风之中。
幸好小区门口就有家便利店,汤晨杰抱了1。5升装就上来了。
张司青打开门道:
“以后抱咱孩子可不能这么抱,填炮弹似的……”
汤晨杰忽略他走进来,将可乐往桌上一放,张司青高高兴兴地就去开盖子,但因为之前汤晨杰一路上晃得太厉害可乐“磁”地就井喷了,张司青忙拿嘴去堵,结果坚持片刻后可乐从张司青的鼻子里喷了出来,那个仙女散花啊……将桌上的菜纷纷浇了个透心凉。
还是汤晨杰先反应过来,把可乐瓶从张司青嘴里拔出来。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