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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然一笑:“娘娘想说什么就尽管直说吧。”
“依琴只是听闻了一些有关琼王与我夫君之间的……事,不知,是否属实?”她美丽的眼眸中露出些锐利,好似温润的珍珠突然长出了刺。
“我们……”我本想否认,但又一想,晋王苦心演出那一场戏,如果我现在否认了,那岂非是辜负了他的好意,我转了话锋,“太子妃,为何这些事您不去问太子,却要来问在下呢?我想太子比在下更有发言权,你们本是夫妻,有些话,不该是我这个外人来说的。”
我答的模棱两可,把难题推回给晋王。
太子妃显然不大满意我的答案,我在她想再次开口之间截断她的话,问道:“娘娘深夜前来,就是为了向在下求证此事?”
太子妃马上说:“不是不是,依琴此次前来是为琼王送些东西,冬儿,把礼物拿过来。”
她身旁的丫鬟应了一声,便把手中的盒子放在我们面前的桌上,打开后,是一些珠宝,另外还有十锭银子与十锭金子整齐排放着。
我忙摆手推辞:“如此厚礼,在下不能收。”
太子妃抬起手,拈着兰花指轻轻拂过那些珠宝:“只是些寻常的东西,琼王莫不是嫌弃礼物微薄?”她又一指身旁的丫鬟:“另外还有冬儿,冬儿伺候依琴十多年,心细谨慎,手脚也勤快,相貌更是不差,让她来伺候琼王依琴也很放心,琼王你说可好?”
“这……”我看看她身边的丫鬟,又看看桌上的金银珠宝。
太子妃带着厚礼来向我示好,顺便在安插个眼线在我跟前,我倒是收是不收?拿人手短,但不收又显得我很不给面子。
太子妃又道:“琼王可是不满意冬儿这丫头?”
冬儿看了太子妃的眼色立马跪下,连连磕头。
“王爷您行行好,如果您不要奴婢,娘娘一定会怪罪奴婢……”不等她说完,我便示意邱铭远搀她起来,“既然是娘娘的好意,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太子妃达到了目的便起身告辞,冬儿被她留了下来,我让邱铭远送她到小苑门口。
“你叫冬儿?有全名吗?”
“奴婢从小被卖入尚书府伺候小姐,不,是娘娘,娘娘为我取了名叫冬儿,奴婢的本名奴婢已经不记得了。”
“尚书府?”
“是的,娘娘的爹爹是户部尚书柳三源。”
户部,可是财神爷啊,难怪柳依琴她出手大方,原来是个高干出身!
我对刚送完太子妃回来的邱铭远说:“你安排一下冬儿的住处,我乏了,想早些睡了。”
“是。”
冬儿羞赧的问道:“王爷不要冬儿服侍吗?”她两颊微红,一副女儿怀春摸样。
我嘴角**了几下,才留下就想爬上我的床,未免也太过心急了。
尴尬地瞄了邱铭远一眼,这家伙眼中竟有笑意。
“今日就不用了,我连日奔波,身子乏的很,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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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儿本还想说话,幸而被邱铭远及时拉了出去。
我大呼一口气,“累啊——累死个人——”
睡到半夜,便感到不妥。眼睛一睁,竟发现自己躺在闻人翼怀中。顿时睡意全无,我忙捂住嘴,生怕自己叫出声来。
我一动,他也醒了过来,“怎么醒了?”
“你说呢!”我指着他的鼻子质问。
他拿下我的手捂在怀中:“我很困,睡觉。”还在我脸上亲了一记。
“小七就在旁边的屋子里!”我焦急的申明。因为到了太子府,我与邱铭远不好再同睡一屋,所以飞龙十三骑分别就被安排在我左右边的几间屋子里,这人胆子也太大了点!忍不住额上冷汗涔涔,这么下去非给他吓出心脏病来——
“所以才叫你睡觉,你再啰嗦,就要把人引来了。”
“我!”难道还成了我的错?
“睡吧……”他的唇印了上来,把我底下想说的话全都含了过去。心惊胆颤的同时不能否认很刺激,就当是高压下的偶尔放松吧,心里决定这是最后一次让他放肆,明日,明日之后一定要与他约法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我继续加油更新,大家继续加油留言O(∩_∩)O
正文 六五节
住进景逸圆,就好比住进了另一个皇宫,另一个牢笼。
景逸圆内大小院落十多处,闻人翼那冒牌神医被安排在了一个角落僻静的小院内。昨日之后我便与他约法三章,如若再发生第二次那样的事情,他必须立刻离开,毫无商量的余地!
我被安排在了皇帝每次来住的水榭中。水榭乃是建在水上的院落,可惜不是夏天,不然院中水池开满荷花,那景象必然美丽无比。
飞龙十三骑则被安排在了另一个离我较远的独立院落内。我对于这样的安排是有异议的,贴身护卫离我如此之远,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等人赶到早已来不及了。
官方给的回答是:景逸圆内侍卫众多,根本不必担心安全问题。
而我也发现了,偌大的景逸圆内,虽及不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但侍卫真是多的令我怀疑皇帝是否把宫中的禁卫军全调我这来了。特别是我的院落中,小队竟有六批之多,两个时辰轮一班,这样的守卫,恐怕连只苍蝇想飞进来,都非易事。
好在该进来都进来了。
晋王派了身边的德谦给我,太子妃则给了我她身边的冬儿,至于其他下人中还有谁的眼线,那就不得而知了。
德谦与冬儿都被安排住在我的院落中,这两人虽说同属太子府,但并非一根绳上的蚱蜢,德谦甚至私下还与我说这冬儿与那太子妃一样,在太子府中被众人厌弃,只是碍于太子妃的势力而不得不对她忌惮几分。
德谦这小厮当初在路上,晋王令我男扮女装时为我梳过头,虽没予他多少恩情,他倒是很拿我当自己人,说话时有种掏心掏肺的感觉,令我想起被扣在崟月的来福,不禁多了几分亲切。
最后,我把德谦安排在身边伺候,冬儿则被我安排在书房中。
入住第二天,皇帝身边的那位“太白金星”便来代“天”视察。
“老道无崖子,拜见琼王。”他一挥拂尘,微微颔首向我行礼。
“无……无崖子?”
天龙八部里的无崖子?
我忍住大笑的**,在大腿上狠拧了一把。
号称无崖子的国师示意所有人退出水榭,不得接近寝室。
“行了,想笑就笑出声来吧。”待所有人走远之后,从那张老迈的面具之下,发出的是沉稳又中气十足的青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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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一定是他!
我哈哈大笑个不停,好一会才喘上气,敛了笑声。
“学长,你还生不生我气?”我问道。
他轻轻叹了一声:“怎么不生气,肺都要气炸了!”
我解释道:“其实我帮他们,也是不想你们之间的矛盾激化了。你也知道,小七是我的护卫,他待我很好很真心,左樱和左豫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人,他中毒也是为了救他们,所以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够袖手旁观。”
书文笑起来:“你的脾气我还不清楚?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我早就不生你气了。”他顿了顿,又道,“只是……我希望你将来不要再插手逍遥宫与八大派之间的事。我们之间积怨太深,无法轻易化解,血的仇恨必须由血来清洗。”
我愣在那里,总觉得面前的书文与我认识书文不一样了。
“觉得我变了?”他转过身去,背影落寞却又决绝“在这里生活了27年,遇见了师傅,更是经历了太多事,除了找到你是我一直没有变的心意外,其他……都变了……”
我沉默了一会,走上前去,轻轻从背后抱住他。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
他拿下我的手,转过身来反抱住我:“还说这种话。”
我不再说下去,他脸上的胡子糊在我脸上,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两人都是忍俊不禁。
他拉我坐下:“现在与你谈些正事。”
“是有关皇帝的?”我刻意压低声音:“他这次的病,是不是你搞的鬼?”
他微一皱眉:“什么叫我搞的鬼,人活着当然会生病,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真的?”我狐疑。
他用指节在我头上轻轻敲了一记:“这不是你该关心的,我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你,当下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的给我呆在这里,别出去惹事生非,那我就要谢天谢地了。至于皇帝那边,我会处理。”
我瞪大眼睛:“你要把皇帝处理掉?”
我忍不住开始崇拜他了。
他在我脸上捏了捏,无可奈何地说:“你呀,你只要知道,我不会让你有事,就行了。”
一时之间颇为感动,总算有个人是我能够全心全意可以信任的。
闻人翼虽说也能信任,但他任性的脾气总是令我放不下心,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那般需要大人看着。但书文不同,我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把自己交给他。
想起闻人翼,我便把他这段时间内的所作所为向书文禀报。
书文听后也是十分气恼,关照了我几句之后便去了闻人翼的住处,明的是向神医了解琼王的病情,暗里去告诫他一番。
我秉着书文的忠告,小心谨慎做人,大门不迈二门不出,谁知麻烦事还是自己找上了门。
第三日,宫里又来了人,只是并非皇帝身边的,德谦告诉我,来的人是平日在皇后身边伺候的崔明崔公公,这公公也是个不好惹的主。
崔公公奉皇后懿旨,召我入宫觐见。
皇后的召见来的突兀切不合常理,但容不得我拖延时间,这崔公公便催促我快快换衣动身。
亏的德谦机灵,我望他一眼他便知晓了我的心意,悄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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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皇后我反倒不敢只身一人,便带了铭远与御六同行。
皇后的正仪宫与皇帝的寝宫距离不算远,可惜我无法让人去通知书文,只好把满心希望都记挂在德谦身上。
见到皇后时,皇后正与太子妃坐在榻上品茗。
我愣了一愣,不知当下是何种情况。
“大胆有琴玲珑,见到皇后还不下跪!”
崔公公在一旁吆喝道。
我瞟他一眼,特不忿这太监小人得志的态度,皇帝身边的李公公对我尚算客气周到,他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再说对象是皇后,而我是王爷,两人同是千岁,凭什么我就要跪她。
我瞪着眼睛也不做声,太子妃的嘴唇微微一撇,眼中透出些看好戏的光芒来。
我想起那日庙中老僧所说,要我“隐忍待时,切不可妄动横行”,把心一横,扑通跪了下来,好在铭远他们在门外候着,没让他瞧见我这副狼狈的不得不低头的模样,其实自从来了这里跪人跪的也不算少了,但这次心中却格外委屈。
我跪在那里好一会,皇后也没叫起,我便也不能起。
地砖森冷,直冷到骨头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吐血要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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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六节
约摸五分钟后,皇后才闲闲的搁下手中的茶杯。
她轻飘飘地说:“起来吧。”连看也不看我一眼,怕是污了她的眼似的。“谢娘娘。”跪的太久,腿竟有些麻了,我撑着膝盖勉强起身,没控制好平衡,踉跄了一下才堪堪站稳。一旁伺候的宫人太监全都捂着嘴偷偷笑。
皇后这才轻蔑的斜着眼梢瞟向我。她抬着下巴,从上至下又从下至上的打量我,“你就是崟月的有琴玲珑?”
“正是。”我微微低下头,把一切的怨愤全都掩藏起来,“不知今日娘娘召我进宫,所谓何事?”
“大胆,这里哪轮得到你来质问娘娘!娘娘问话,你只需好好回答便是。”
崔公公迈出一步,像极了一只在主人门前冲着无辜路人汪汪乱叫的恶狗。
我抬起头,冷冰冰地瞧他一眼,我虽寄人篱下,但也轮不到他来踩我。
崔公公神色一凛,伸出手指指向我,刚要开口,却被皇后阻了:“退下,对待贵客怎能如此无理。”
我暗自冷笑,如果不是主人给了许可,做奴才又怎敢如此大胆,现在却又出来做好人,想把我当三岁孩童般耍么?
我躬身行礼道:“崔公公教训的是,玲珑初到贵宝地,言行有不当之处,还请娘娘见谅。”
“琼亲王何出此言,你乃是陛下的贵客,能请到你也是本宫的荣幸,如若有照顾不周,言辞冒犯之处,要你见谅才是。”皇后的话说的毫无诚意。
我也笑地很是虚伪:“娘娘客气了。”
太子妃忽然嗔道:“母后,琼王可是站了许久了,您也不为他看个座。”
又冒出一个唱白脸的人。
皇后做出如梦初醒的模样:“你看我这记性,来人啊,为琼王看座。”言辞间毫无热情可言,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