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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有说有笑的进了大堂,因为瑨儿是这家酒店的尊贵客人,所以大堂经理以为那个一双冰蓝色眼睛的男人是她地朋友,并没有多想,礼节性的打了声招呼就忙自己的去了。
乘电梯到顶楼,一进入自己房间,刚刚还一派悠闲轻松的四人立刻紧张的散去,莫将大门反锁,用遥控器将房间里所有的窗帘全部拉上,从客厅搬了一张小木几随星星和伤员一起去了卫生间,瑨儿把买来的夜宵统统放到餐厅,用纸巾随便擦擦手后去了主卧室,从戒指里拿出全部的行李箱,找出随身携带的医药箱拿去卫生间。
总统套房的卫生间绝对比一般酒店房间地卫生间要大得多,那个叫做Moon的男人站在洗漱台前,衣服已都脱去,露出有着明显几处疤痕的精壮上身,左臂一条狰狞的刀伤一直延伸到后背,皮肉翻起,尚在流血,星星正在用酒店提供的瓶装水小心翼翼的给他清洗伤口周围沾上的脏东西。
见到瑨儿进来,等候在旁的莫立刻打开药箱,跟瑨儿一起把里面的酒精、棉签、麻药、一次性注射针、一次性医用清创缝合包等等外伤处理全套设备拿出来放到木几上。
Moon看着那个药箱,笑道:“准备得挺齐全。”
“闭嘴。”瑨儿正在检查麻药的剂量,“有人要杀你,你居然还笑得出,要不是我的保镖介入的快,明天报纸的社会版大概就可以看到国际检察官StonyMoon曝尸街头的新闻。”
“为什么不能笑?国际检察官和国际刑警一样,都是被某些人欲除而后快的职业,既然我没死,那哭的就该是对方。对了,你今天救我,说不定哪天反而还会给你惹来麻烦。”后面这句话是Moon的真心提醒。
“不用你提醒我这个事实,这会让我后悔带你回来。洗好了就过来坐着,等我洗手。”瑨儿也是实话实说。
用外科手术大夫的洗手方式将双手仔仔细细洗了三遍,在干手机下吹干,喷上液态医用手套,并涂抹均匀,十几秒钟,这层胶状物就完全干透,双手就像戴了一层薄薄的橡胶医用手套一样。
星星扶着Moon,将他的胳臂摆出一个合适的角度,莫帮忙打下手,给瑨儿递东西,瑨儿负责操作。
“我先声明,我没执照的,而且很久没练习了,等会儿有什么不舒服的不准哇哇叫。”瑨儿戴上一次性口罩,用棉签沾了酒精抹在Moon的伤口旁边。
Moon眼神闪烁了一下,本来就苍白的脸色似乎更白得透明了,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信赖凌宇玦的技术。”
瑨儿眉毛一挑,扔掉棉签,接过莫递来的麻药针“卟”的扎进对方的肌肉里:“你也会拍马屁。”
在针头扎进的瞬间,Moon的肌肉明显僵硬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下来:“我这是赞扬,有句中国俗语是怎么说的?名师出高徒。”
“真没想到你还是中国通。”拔出针头,瑨儿将针还给莫,换过清创用具开始清理伤口,方便后面的缝合工作。
“我们必须得掌握超越一般人的知识量。”
“但显然你学得不够好,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不要去漆黑一团的暗巷,会遇到危险,你是自恃身手好呢,还是你预定的线人摆了你一道呢?”
Moon的身体又僵一下,很费劲的扭过头看着站在他身后操作的瑨儿:“麻烦轻点,这是我的肉。”
“我知道这是你的肉,要不然我直接拿刀挖了,才不费劲剔呢。”伤口上的脏东西深入到里面去了,只能一点一点的清理出来,难免器械伸得深了点,让对方不太舒服。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挖我的骨头?是不是麻药不够啊?”Moon的手臂在本能的回缩。
“别乱动,我在整理你的创口,回头缝起来以后长得也漂亮些。那人刀真快,要不是你避得及时,那一刀万一扎实在你背心上,就算当时报警,把你送到医院也救不赢了。我就觉得奇怪了,他为什么要冒险近身刺杀你?直接用枪不就完了?”
“杀手也是个充满个性的职业。”看不到身后的瑨儿在怎么弄他的伤口,Moon的脸有些扭曲,额上滴汗。
“真是个笨杀手。”瑨儿直起身子,结束清创,接过针将剩下的一半麻药打进肌肉里,开始缝合。
第四卷
第4章
说高水准的外科大夫都是做高级绣工的料,瑨儿没那个伤口她还是可以像缝扣子一样的对待,一针一针的该扎在什么位置、每一针下去之后线该怎么绕、结该怎么打,做得像教科书里教的标准动作似的,一丝不芶。
打了麻药,伤口不怎么疼了,可是针刺进皮肉还是有感觉的,尤其是针刺穿皮肉,缝合线在肌肉组织里滑过,收紧线时皮肉强行扎在一起的紧绷感,这些都还是有感觉的,麻药并没有让肌体的所有感觉全部消失。
瑨儿动作慢,技术生疏了很多,下手的感觉时轻时重,就更加让人不舒服,才只缝了一半,就让Moon觉得他好像在这个卫生间坐了几个钟头,腰酸背痛的有点坐不住了。
“说了别乱动,缝错了怎么办。”
“你能快点吗?”
“不能,我难得找个练手的,老实坐着。”
Moon想叹气,有点后悔当时干嘛脑袋发热要叫破她的姓,要是自己随便找个诊所,这会儿可能都回旅馆休息了。
可是再一想,如果自己随便找个诊所,说不定他死的更快。
“那能休息一会儿吗?”
“休息什么呀?你坐着还累,那我还弯着腰站着呢,我都没叫累你要休息什么,别乱动,小心我的针扎进骨头里去。”
“我拜托你动作快点行吗?我还有工作呢。”
“我明天也有约会呢,又不是只有你忙,别扭来扭去的,凳子上没钉子。”
瑨儿话音刚落。就听客厅里电话响,莫立刻出去接电话,瑨儿在身后喊:“不管是谁,都说我现在没空,留下电话姓名,我回头打过去。”
一分多钟后,莫回来,没说话。照旧站在他刚才的位子。
瑨儿还在跟竹花似的折腾Moon检察官。
“好了好了,我承认,上次那件案子是我掌握了线索特意等在那里,就等着拍照拿证据,行了吧?”Moon也不是笨蛋,能成为一名国际检察官还活到现在地都不是什么傻子,脑袋一转就知道他哪得罪这位大小姐了。
刚刚还一脸严肃认真对待伤患的瑨儿立刻脸上笑开了花:“哎呀,早说嘛。撑着胳臂坐这么久累了吧,马上好马上好,最多五分钟。”
瑨儿话说完,Moon立刻感觉到瑨儿动作加快。像是飞针走线一样,才一个恍神,那针线就走到了伤口的末端,还没反应过来这刚刚还在伤口中间的针怎么到了后面,就突然感觉一直被扯着的皮肉微微一松,瑨儿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缝完了,别动啊,给你包敷料。”
Moon牙齿咯咯的:“你不是说技术生疏了么?”
“是啊,刚练了一会儿。现在好了啊。”瑨儿回答得理直气壮,接过莫递来的上好了药地敷料轻轻的盖在刚缝合好的伤口上,再用绷带层层包裹用胶布粘牢。
一直撑着的胳臂总算可以呈自然角度的放松下来,Moon刚要起身,又被瑨儿按住:“你背上的伤还要上药呢,这边没事。只是被匕首带到一下,给你抹点药,贴块纱布,24小时后就可以拿下来了。”
瑨儿动作轻快的给清理好Moon背上的伤口,抹上药膏,包上敷料,按上纱面,用胶布粘牢。
“行了,注意伤口别进水,当心引起感染。一礼拜后拆线,这两个礼拜注意饮食和心情,忌烟忌酒忌生冷辛辣地食物,不要动气动怒更不要与人打架,要保持心情平静。”
就像每个急救室的大夫在处理完这样的手术后都会交待的那样,这几句话瑨儿也说得倍溜。
这要是一般地病人肯定连连听头保证敬听医嘱,可是现在的病人是Moon,他可以忌烟忌酒忌生冷辛辣的食物,但他不能保证不动气动怒不打架,说不定他前脚出这四季花的大门,后面杀手又追上来了。
Moon缓慢起身,略微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手臂上的缝合部位的肌肉牵得很紧,如果不想伤口迸裂,这一个礼拜他最好小心一点。
走到外面,顺手拿下挂在卫生间外面的衬衣,在莫的帮助下重新穿好,衣服上还沾着血迹,被匕首划破的袖子耷拉着。
星星拿来针线包随便缝了两下,从正面看去,总算勉强像个样子,莫又把刚刚给Moon披挡用地外衣拿来帮他穿上,再从他自己那身破衣服里把钱包等物拿出来放进Moon的身上,显然,那件外衣就是送他了。
瑨儿这时也在卫生间里收拾好了药箱出来,看了一眼,除了气色不好之外,精神还算可以,“坐着歇会儿吧,我
你吃。”
回到卧室里,从另一个药箱里找出抗菌药后并没有立刻拿出去,而是又找了个塑料袋小心的把刚用过的医疗器械包好,医疗垃圾本就不能当普通生活垃圾那样乱扔,更何况那受伤的人身份特殊,所以这些东西还得小心处理。
拿了药出去交给星星,让她照顾Moon吃药,她则把手上的那层手套洗掉,这东西洗起来很方便,抹上洗手液仔细搓两遍再拿水一冲就干净了,而且也不污染环境。
—
等她终于收拾完毕出来,外面客厅人家也整理齐备,将剩下地药揣进口袋,正等着跟她打声招呼就要走。
“莫,你送他回去,留心点,别让他死路上。”刚救回来的人要是转头又死了,那是让人感觉很不舒服的。
Moon稍微有些惊讶,可转瞬又平静下来,既然人家都不怕被卷进来,那他还怕什么,只是这个人情却是欠下了。
到底是凌家的小公主,虽然被保护得厉害。但考虑事情却周到,而且胆子够大。
冲瑨儿点个头算是致谢,Moon先走出房门,莫把那件破衣服折好搭在手臂上,两人并肩进入电梯,在大堂又是一番说笑出去。走了才一刻多钟莫就回来了,说是已经安全将他送回唐人街他下榻的旅馆房间。
“怎样,一路上没有异常吧?”莫回来的时候瑨儿正坐在餐厅喝甜汤。
“没有。至少在我离开地时候还没有。”
“那时候你看到杀手的脸了吗?”当初那暗巷里比浓墨还黑,站在外面明亮的街道上往里看,什么都看不到,要不是瑨儿鼻子灵敏闻到血腥气下了命令,就算莫和星星有所察觉也会因为事不关己而不告诉瑨儿,那位Moon检察官可就真的要丢了命了。
“没有看到全脸,他们打架地地方在巷子深处,那人一见我进去。就立刻从另一头跑了。我已经进入国际法院的资料库里比对那半张脸,如果能比对出,我会留下信息。”
“他要不是检察官我才懒得救他。”瑨儿嘀咕一句,叫星星用微波炉给她热一下那些都冷掉的烤肉串。
“别再吃了。早点休息吧。先前的电话是张咪咪打来地,明天一早别墅的管家会来接你去他们别墅吃午饭,下午张咪咪带你去参观自由女神像,晚上在华盛顿广场附近的阿拉伯餐厅吃饭,之后去百老汇看歌舞剧。”
谁叫那会儿电话响的时候瑨儿要莫那样答复,结果打来电话的张咪咪以为瑨儿想休息,就没想要瑨儿再回拨电话,而是直接留下了明日的行程安排请莫转告。
“Simon不会跟吧?”
“我想他并不喜欢看到你。”
“嗯,我也不喜欢看到他。”她跟Simon的梁子大着|人都是互相两看两相厌,她不管他是她哥哥们的朋友、他也不管她是他老婆地好友。
“算了,睡觉。”喝掉最后一口汤,抹嘴起身,随手将剩下的垃圾扔进垃圾筒里。###########################################################################
第二天早上八点,瑨儿正吃着昨晚从超市买回来的肉包子和热牛奶。电话响,瑨儿不动,星星去接,片刻回来,说是Simon的管家打来,他已经出门来接。
张咪咪那两口子地别墅在泽西城,泽西城离曼哈顿并不远,开车一个多小时就到,算算时间,她还可以再磨蹭一下。
直到又接到管家电话。说是刚过隧道已到曼哈顿,稍后就到。
瑨儿这时才开始收拾更衣,她动作倒快,不像别的女人出门那么繁琐,她只换身适合逛街的衣服鞋帽,带上该带的东西,也不化妆也不打扮,就那么带着莫和星星去大堂坐等。
在大堂的沙发坐了还没五分钟,服务生就带了一个面色严肃的老人过来,那老人就是来接瑨儿的Simon的管
双方见了面,寒暄几句,瑨儿这三人就随了这老人出了酒店坐进了他开来的豪华轿车里,车子掉头返回泽西城。
管家是司机,开车不方便聊天,瑨儿也不故意找人家说话,就那么安静地坐在后座玩着车载电脑自带的游戏,倒也自得其乐。
过了河底隧道就是泽西城,这是曼哈顿的后花园,基本上大部分在曼哈顿工作的人都把这里视为居住区,不过建筑物却没有曼哈顿那么的拥挤。
车子始终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