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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翻白眼:“本来也不年轻。”
“哟,还生气呐?”邹月娥斜了我一眼,“刚刚也没说你坏话啊,聊天嘛。”
我当然也没真生她气,“你聊天我不管,把我和我妈带上干嘛?”
不多会儿,一壶热腾腾的咖啡壶被王慧拿了过来,取出两只杯子,弯腰想给我俩倒上。不过邹月娥却一摆手阻止了她,接过玻璃壶,笑孜孜地把我面前的瓷杯倒满热咖啡,“好了好了,我的顾大老爷,别生气了,小女子给您赔不是了还不行?”
见邹月娥主动给我倒咖啡,王慧和那个调酒师明显怔了怔,不过我俩离她们有些距离,倒不怕她们听见什么。
我老神在在地喝了口,“……嗯,这还差不多,呃,咳咳。但好像是该我赔不是才对,这几天跟河北忙着捡漏呢,手机也淋了雨,坏了,就没给你打电话,不好意思啊。”
“呵呵,怎么样?”邹月娥笑着敲敲吧台:“装修你还满意不?”
我点头道:“挺好,尤其那个美发厅不错,成一条龙服务了,如果发型师的手艺说得过去,客人也不用单去别处办美发卡,直接来一张咱们贵族女人会所的会员卡就OK了,嗯,人你都是从哪请的?手艺行吗?”
邹月娥一翘嘴角:“放心吧,是我从几个有规模的美发店挖的角,要不你试试?”
我抓了抓头发:“刚剪的,还挺短的呢。”
“那洗个头呗,走。”
美容院的声音还真有股红红火火的味道,就我俩说话的这会儿工夫,前台那边隐约听见有两个妇人来办卡的,一个办了张普通会员卡。另个办了张银卡。刚跟邹月娥站起身向往美发厅走,办了银卡的那位妇人便看到了邹姨。
“……邹经理,我可来捧你的场了,哦,不对,应该叫邹老板了。”
邹月娥迎过去:“是徐姐啊,这可真是贵客……”
俩人寒暄的当口,我道:“你忙,我自己去了。”
“先等下。”邹月娥招呼王慧过来,一指我:“招呼好他,细点心。”看得出,这姑娘应该很得邹姨喜欢。
王慧用力一点头:“是。”
美发厅里大约有五六个员工,还有个正在烫头发的女性,看我进来,都显得很诧异。
其中一个穿工作服的女孩下意识地拦了一下:“先生,对不起,我们这里不提供男士……”
王慧打断道:“这是老板的朋友。”
女孩马上闭了嘴,“是剪发吗?那我带您洗头吧?”
王慧眼神一动,“不用了,我来。”
女孩呆了呆,侧头与其他几个服务生对视一眼,没再说什么。
我被王慧扶着坐到一张皮椅上,嫌麻烦,就没先用热水洗头,而是直接让她往我头发上喷了些水,做个干洗。感觉着脑袋上那两只揉来揉去的小手儿,我舒舒服服地眯起眼睛,看了眼镜子里反射出的画面,邹月娥正和几个人热情聊着天。闲来无事,便道:“你叫小惠是吧?多大了?”
王慧好奇地从镜子里看着我,道:“二十二。”
“哦,那和我差不多,怎么没上学?”
“成绩太差,没考上大学。”王慧的手法不算很熟练,东一下西一下,没有什么章法,“先生,您的发质真好。”
“呃,谢谢。”我发质很好吗?真没觉得。
简单聊了几句,那头邹月娥的高跟鞋也渐渐接近,“我的顾大老爷,感觉怎么样?”
我汗了一下:“别这么称呼成不?”我明显感觉到王慧的手掌有点僵硬,好像是紧张的。
十几秒钟后,邹月娥皱了皱眉头:“小惠,你没学过洗头吗?怎么弄来弄去都一个动作?”
王慧脸一白,低头道:“对不起。”
那边有个会来事儿的服务生立刻走上来:“老板,我来吧。”
邹月娥刚要点头,可想了想,却又摆手让她回去了,解开扣子,脱掉西服外套。她把衣服交到王慧手中,挽起袖子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王慧和几个美发厅的服务员吓了一跳:“这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邹月娥不以为然地把袖子捋到胳膊肘位置,抬起手臂,将十根手指头插进我头发里,一点一点按摩着。
我无语地看看她:“你现在是老板,别闹了,没瞧人家直看你吗?”
邹月娥眯着眼睛不理我,仍旧很卖力气地给我做着头部按摩。
几分钟后,不少人都注意到了美发厅这边,一个个全有点发愣,似乎没明白堂堂贵族女人美容会所的大老板怎么突然给人洗上头发了。
邹月娥眼角一挑。对着那帮服务员道:“看什么看?忙自己的去!”
员工们作鸟兽散,不过工作的同时,却时不时地向我投来一注惊奇的目光。
“这人谁呀?邹老板干嘛给他洗头?”
“我怎么知道?”
发出议论的是几位客人,美发厅是透明玻璃做的隔断,外面可以看得很清楚。
我不太习惯被人关注的感觉,苦笑着一抬头:“行了,再洗头发就烂了。”
邹月娥手臂一停,“……那冲水吧。”她很体贴地扶着我到了里面,待我躺到椅子上,邹月娥就拧开热水器,哗啦啦给为我将头上的沫子冲干净,并用毛巾反反复复擦干我的头发,那一丝不苟的模样,还真像极了发廊里专业洗头的小工,只不过,这个小工太漂亮了一些,“……OK,走,我再带你到楼上看看。”
“这不好吧?不是男士止步吗?”
邹月娥横了我一眼:“自己家的店,还止步个啥?”说罢,俯身在我耳朵边玩笑道:“呵呵,别看那些个贵妇人表面端庄的很,其实骨子里一个比一个那啥,这些天,她们跟我聊起的话题,除了男人还是男人,恐怕就是没穿衣服被你瞧了见,人家心里还美滋滋的呢。”
我脸一热:“别瞎说,让人听见。”
“小惠。”邹月娥对着身后叫了一声:“你去三楼看看哪间香薰养生浴池没人,挂上牌子,再把我办公室柜子那瓶子拿来,然后跟楼道里等我。”
王慧脸上一惊,“老板,你要带这位先生上去!?”
邹月娥眼角一眯:“有什么问题?”
“没,没什么。”王慧红扑扑着小脸,赶忙转身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邹月娥泛起笑意。把我坐的转移推到镜子前,也不避讳众人的目光,拿起梳子暧昧地帮我拢着头发,“小惠这孩子还不错,勤快,懂事,不过没有其他服务员世故,人太单纯了。”
我不禁撇撇嘴:“单纯不好吗?非得油头滑脑的才对?”
邹月娥道:“圆滑些的人总比单纯的人更能适应社会。”
这话我很不爱听,“单纯有单纯的活法,圆滑有圆滑的活法,我就单纯,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你别老把你那一套往别人身上砸。”
“你单纯?”邹月娥噗嗤一笑,手指头在我几缕头发上绕了绕:“你那是傻,一千万的美容院说送就送,一百万的宝马说给就给,最后还把自己弄得身无分文了,世界上还有比你再傻的家伙吗?你给我找出一个来?”
“我傻?那你还喜欢我?”
邹月娥扇了扇睫毛儿:“……我就喜欢傻子,喜欢单纯的小傻子。”
“老板,好了。”身后传来王慧低低的嗓音。
邹月娥一点头,伸手接过王慧递来的裹着报纸的瓶子,也不知是什么。
顶着所有人错愕的目光,我就这么大大咧咧地与邹月娥一起迈上了走廊楼梯。
“那是男的吧?他怎么上楼了?”
“没看邹老板招呼着呢么,估计是大人物。”
听着后面的话语,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特权阶级了?这样打破规矩,应该或多或少对美容院的生意有一丝影响吧?然而转念一想,我又抛下了这个想法,管他那个呢,活着嘛,自己痛快就行了,就算因此影响了营业额,那点钱也算不了什么。不得不说,从杨村捡了一条命回来,很多事情我都看开了许多。
三楼的拐角时,我特意瞥了眼走廊,结果除了几个恭恭敬敬立在那里的服务生,也没看到有人。
王慧带我们到了一间屋门口,拧开门,对里面的两个女服务生点点头。
王慧估计是没跟她们打招呼,看到我后,拿着毛巾要走上来的俩姑娘顿时呆住了,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王慧也有点尴尬,等我和邹月娥进屋后,她反手关好门,询问道:“老板,让她们给这位先生擦背?”
两个姑娘脸腾了一下红透了,其中一个眼睛还红了,好像要哭似的。
我一翻白眼,拍了邹月娥大胯一把。邹姨呵呵笑了笑:“瞧给你俩吓得,至于么?你们就是想给他搓背,我还不干呢。”她亲昵地挽住了我的手,对着他们摆了摆:“好了好了,这里有我就行了,你们都出去吧。”
二人如释重负地吐出口气,得了圣旨似的,赶快开门跑了。
王慧留了一步,脸红着看了我们一眼,“……那我在外面守着?”
邹月娥嗯了一声,“客人要是问起来,就说今儿这池子暂时停了,机灵着点。”
屋子不大,但气氛很浓。周围一圈是毛巾、架子等等物品,正中央是石头围住的浴池,满满当当的玫瑰花瓣扶在水面,荡漾出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儿,正是我操刀设计的香薰养生浴池。
我虽然很想和邹月娥在这里做,但也清楚她这人一那啥就胡喊乱喊,要是让客人听见,影响就太恶劣了,于是,我强自压了压欲火,只把她搂在怀里,“这里,客人反响怎么样?”
“挺不错,都说比其他美容院的木桶有气氛。”
“那是,花了多少钱呢。”
“水温正合适,试试吧。”邹月娥从我怀里扭开,说话就要给我脱衣服。
我条件反射地一躲:“你洗吧,我看着就行了。”
邹月娥眨眨眼,哑然一笑:“呦喝,今儿是吹得什么风啊?我们家小色胚咋老实了呢?”伸手仍要脱我衣服,“快点,一起洗。”
“哎呀,真不洗了。”我捂着领口。
拉拉扯扯了几十秒钟,见我死活不脱,邹月娥脸色徒然一变,笑容渐冷:“是不是身上让哪家姑娘亲过了,痕迹还没下去?嗯?”
我瞪眼:“你想象力也忒丰富了。”
“那就让我看看。”她手臂再次杀来。
这一回,我没有躲,轻轻叹了口气,任由她解开扣子,让满身的伤疤暴露在空气中。
邹月娥手腕一抖,脸一下就白了:“怎么回事!这怎么回事?”
我把裤子和鞋袜也一并脱掉,扔到旁边,噌地跳进水里,随意道:“磕了一下,没事。”
“这是磕了的痕迹吗?”邹月娥急了,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告诉我!谁打的你!”
“想什么呢,就不小心碰了几下而已,瞧给你紧张的。”
走到浴池前,邹月娥颤抖着手臂想摸我身上的疤痕,但手到半空却停住了,她心疼地攥紧拳头,咬牙吸了口气:“告诉我是谁!我要是不杀了他!我就不姓邹!”
我笑着握住她手,心里暖呼呼的,“杀谁呀,瞧你那傻样儿,来,先洗澡,慢慢跟你说。”
邹月娥冷着脸道:“你先告诉我!”
“你先脱衣服下来,快。”
“你想急死我啊!赶紧说!”
等一丝不挂的邹月娥下了水,我慢慢将她抱在怀里,“前些日子去了河北捡漏,正好赶上下雨,又正好赶上泥石流,这不,跟树上抱着等救援的时候,让树枝啊石头子啊划伤了,没大事儿。”
“你遇见泥石流了!?”
“瞧你眼珠子瞪的,别跟我妈说啊,其实泥石流也没那么危险,你想得太恐怖了。”
邹月娥一把推开我,胳膊肘落在玫瑰池里,溅起水花,“怎么会不危险?你知道这回死了多少人吗?”她不是个会把情绪写在脸上的人,以前,不管遇见什么事,她大都只有一个表情——笑,或微笑,或苦笑,或好笑,或冷笑,我还从没见邹姨这样过,愤怒,担忧,焦躁,关切,重重表情写在脸上,清清楚楚。
我亲了她脑门一口:“不就是个小泥石流么?你老公命大,天塌下来也砸不死我。”
邹月娥可能还是有点不信,一连追问了我许多细节。除了怕她吃醋,没把救晏婉如的事情告诉她,其他基本照实回答。
不久后,邹月娥沉默地抚了抚我胸口上的疤痕,一言不发。
我道:“太难看了?呃,那我裹上浴巾吧?”心里却在寻思,以后跟她上床的时候,是不是也穿着衣服好一些?
邹月娥淡淡摇摇头,嘴唇吻在我大臂的伤疤上,“曾经跟你说过,别看我表面挺成熟稳重的,其实胆子比芝麻还小,靖,以后别弄古玩了,咱家不缺那点钱,美容院这些天的生意很好,超乎我预料的好,完全可以养活这个家,行吗?”
我道:“这回是运气差赶上了,跟古玩没关系。”
邹月娥叹了叹气,紧紧把我脑袋抱住,贴在她胸口上,然后又用双腿死死夹住我,像是要把我塞进她身体里似的,“……我是真的怕了,你要是死了,你让我怎么活?”
我颇有些意外:“呃,你这么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