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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辈子!还没看过如此热血沸腾的演说!好!好!”他一带头,不少人也跟着给了我响亮的掌声。
“小伙子好样的!”
“说得好啊!”
“是啊!我看你才是专家吧!哈哈哈!”
“戴老板,你要非不信,咱们可以把东西拿到专业机构鉴定。”我收起诙谐的语气,摇摇脑袋:“一千八百万?你也真敢开口!我看连一万八千块都不值!”
“我靠!”蒋妍怪叫了一声,跑过了踹了我小腿一脚:“知道是假的!你为啥不早说!害我白担心一场!行啊小伙儿!深藏不露啊?”
席老师呆呆看着我:“真都是仿品?”
我坚定地点了下头:“仿得不能再仿了。”
周叔叔呵呵一笑,手搭在蒋父肩膀上:“老蒋,既然你闺女有个这么厉害的同学,你还叫我来干嘛?”
这之后,两个民警姗姗来迟,进店了解着情况。
古玩城工作人员和石岩脸上都有点挂不住了,几人交涉一番,最后戴老板灰溜溜地站了出来,“给三万块钱吧。”
此话一出,等于承认了这些东西全是仿品。
橘子和烧饼等人不觉发出一声浅浅的惊呼,诧异的视线飞快看向我。
“三万?”我黑着脸道:“不给!一分钱都不给!谁赔谁钱还不一定呢!警察叔叔,你们没来之前,这位姓戴的老板在我老师受重伤的情况下关门挡住她,不让她去医院,已经严重延误了我老师的伤势,我怀疑这是一起敲诈案,商家和古玩城预谋已久的敲诈案,那些破玩意明明只值几万块,却被他们忽悠到了一千八百万,大家都能给我们作证!”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大帽子先丢过去。
“没错,我听到了。”
“是啊,他们刚刚是这么说的。”
“我也作证。”
蒋父多看了我一眼,微微点点头,对警察道:“我也认为事情有怪,柜子又不是棉花做的,怎会一碰就倒呢?里面不会是有人做了手脚想敲诈我小姨子吧?”
石岩和戴老板的脸色很不好看,忙反驳回来。
十几分钟后。
经过民警的调解,古玩城想是也怕丢了面子,此事便不了了之了,没陪一分钱。
古玩城外,席蔓莎红着眼圈感激道:“谢谢你,要不是你……”
“您别客气,应该的。”我看着她的右手:“赶紧去医院照个片子吧,别是骨折了。”
蒋父是开车来的,去医院不用那么多人跟着,只是蒋妍、周叔叔、席蔓莎上了奥迪车。
临走前,蒋父对我伸出手:“小伙子怎么称呼?”
“顾靖。”我和他握了握手。
“好。”蒋父轻轻拍了我肩头两下:“有空来家里玩。”
解决完席老师的事,我也该继续我的寻找元青花之路了。
……
……
正文 第049章 淘宝网上的铜菩萨
这天星期六。
周末的话,我跟父母要睡懒觉,家里一般是不吃早餐的,只是把午餐时间提前一些。起床洗漱后,我坐到笔记本电脑前,上网查找着那昨天便在黑本子上做出标记的玩意儿——一件铜菩萨。这件东西是大概个把月后,我听胡同口一个老街坊说起的,是他儿子在淘宝网上侥幸捡的漏,东西我见过,有一定收藏价值。
打开淘宝网页,进入搜索界面输入“铜菩萨”仨字。
下一秒,总共一百页的搜索结果把我唬了一跳,如果按照每页四十件货物计算,就有四千件铜菩萨了,依次点击,那我一天一夜也找不完啊,太多了。定定神儿,我仔细回忆了一遍菩萨像的颜色和造型,517Ζ开始耐心观察最左边的货物图片,一页一页找。
过了半个小时,在翻到第23页时,一个卖家店铺的实物照片让我心中一动。
点开网页,发现店名却叫“爱繁达网络快冲·移动联通电信话费充值”,底下的成交记录大都是充值信息,如浙江移动话费50元,广东联通话费100元,QQ黄钻一个月等,根本是个和古玩收藏毫无干系的店铺,那件铜菩萨,在网页上一个很不起眼的位置挂着,不仔细一点,绝对发现不了。
我马上去下载了淘宝旺旺,在与店主的信息对话框里问:“您好,能把铜菩萨的图片发进我邮箱里吗?”
店主叫wo359827249,他几秒钟后回复道:“货品上有图片。”
我一看这话,就知道他不是个玩收藏的人,一般情况,大家是不喜欢在网上买古玩的,因为有些东西即便专家都无法从区区几张图片上分辨真伪,必须得拿在手里才可判断,更别说他店铺上那张小得不能再小的模糊图片了。
我打字道:“我想看几张清楚的照片,最好是全方位的。”
对话框那边沉吟了好久,wo359827249道:“……好吧。”
我把雅虎邮箱号发给了他,约莫过了五分钟,五张2048×1536的高清像素图片出现在了邮箱里,下到电脑上看了看,此菩萨高约15厘米,法相雍容,面向宽平,铜质精炼,衣褶线条若行云流水,锻造工艺高超,根据我昨晚提前做好的功课,此物应属清乾隆时期,与老街坊的儿子请回来的那尊菩萨很是相似,估计错不了,就是它。
注意了一下价格,不包邮,六百九十九元。
又打开工商银行主页登录网银查询余额,五百四十七块三毛八。
不够?
我发送信息道:“手头有点紧,能不能便宜点?”
wo359827249:“抱歉,这是我同学托我挂网上的,他定的价儿,我也做不了主。”
“五百四可以吗?”
“真不行,顶多给你免了快递费。”
手指头点了点鼠标垫,我拉开椅子站起身,去了爸妈的房间。我爸昨儿个凌晨熬夜看了场足球,还在里屋睡觉呢,脖子上套着塑料衣的老妈正拿着染头膏往梳子上挤,我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梳子,“您不是上个月刚染得头吗?”
“头发长得快,脑袋顶又白了。”老妈戴上了两个塑料耳套,“主要把旋儿两边染染。”
我答应了声,尽量让梳子上的两色染发膏均匀覆盖住白头发。
我妈很早以前就有白头发了,她又爱美,三天两头就得买上一瓶染发膏,好在我家离珠市口近,那里是全北京有名的批发美容美发用品的地方,许多发廊都从美博城进货,便宜的很。
弄好后,我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妈,跟您商量个事儿,嗯,借我两百块钱行不?”
“嘿,不就支使你干点活儿么,来什么劲?”背对着我用遥控器换台的老妈闻言回头瞪我一眼:“我去理发馆染个头发也用不了二百呀!”
“哎呀,不是那意思,上回那八千块全买电脑了,所以吧,咳咳……”
“你就逞能吧,还告诉你买个便宜的买个便宜的。”我妈老大不情愿地用脚丫子指了指实木茶几,“桌布底下有,自己拿,哼,别有点钱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省着点花。”
“知道了。”
把钱存进工商银行,回到家,用网银转账到早开通注册过的支付宝账号,跟wo359827249打了招呼,待他去掉邮费改好价格,我便拍下了铜菩萨和50元移动话费。最后问了一句“几时发货”,wo359827249说他马上叫快递公司的人来,菩萨预计明天货到,移动电话卡则是五分钟内充值到手机,很快。
做完这些,我关闭了淘宝旺旺,随手点了点桌面上的QQ企鹅头像。
咳嗽声传来,一个小喇叭在右下角闪啊闪啊。
点开一看,诶,是那个我头几天加过的疑似晏婉如的QQ号,对方通过了我加她好友的请求。在个人详细资料栏里粗略扫了一眼,她网名叫碧玉,性别女,所在城市北京,不过年龄、生日、星座和个人说明都是空着的,没填写任何文字。
据我所知,晏婉如的网名是如莲,不过,如莲与碧玉从某种角度讲也是有相似之处的,很可能是晏婉如以前叫碧玉,几个月后才改了昵称。
我心跳加快了些,竟有那么一丝丝紧张。
双击碧玉亮着的企鹅头像,我满怀期待地敲击着键盘:“您好。”
她许是在忙别的,等了大约五分钟,一个浅紫色的8号宋体字轻轻跳了出来,“……嗯。”
“你要是忙,我就不打扰了,呃,也没啥事,只是想跟你聊聊天。”
碧玉:“……嗯。”
嗯什么?你到底是忙还是不忙啊?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只感到那简简单单的“嗯”字里满含了一股压力。
我略一挠头,想着先确定她的身份,便发送道:“你有什么爱好没有?”
“……咱们认识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次她回复的很快。
我也感觉自己太冒昧了些,发了个流汗的QQ表情:“随便问问而已,聊天嘛。”
碧玉:“你爱好什么?”
我如实道:“我喜欢看书,喜欢古玩,你呢?”
我本以为碧玉会回答我爱好琴棋书画或古玩唱歌的,即使非晏婉如本人,也是女人嘛。
但随即出现在液晶屏幕上的仨词却让我有点傻眼。
碧玉:“博彩,股票,麻将。”
……
……
正文 第050章 卖铜菩萨
……
……
不会吧?
碧玉的爱好竟然都和赌博有或多或少的牵连?
从她气质外表观察和报纸电视上了解,晏婉如是个喜欢做善事的温婉女子,资助过失学儿童,收养过被父母遗弃的婴儿,纵然再没个边际,也断然不可能与赌字扯上关系呀,而且,晏婉如理应很和善很温柔,与碧玉爱搭不理的态度也截然相反。
莫不成我记错了QQ号?
“……有问题吗?”或许见我半天没回话,碧玉率先发来几个字。
我没话找话:“没,我有个朋友也喜欢彩票,嗯,你一般是买三色球还是买11选5?”
碧玉:“彩票?我不常买那个,我玩足球博彩。”
我:“这次世界杯你也下注了?买了不少吧?”
碧玉:“这次没有,头几年倒是经常买,一买就一百万吧,有时压比分,有时压复式,有时压球员,后来总输多赢少,久而久之也不怎么玩了,哦,一百万是说的港币,立博不支持人民币。”那也是一百万啊,真有钱,嗯,碧玉这一点倒和晏婉如的背景相吻合。
聊了十多分钟,我发现我俩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完全没有共同语言。
也许是谈到了她感兴趣的话题,碧玉从先前的不冷不热变得健谈了很多,“我现在主攻股票,虽然行情跌跌撞撞的,但也不至于赔钱,你家里人不炒股吗?要是也炒的话,我给你推荐一只股票吧,600808的马钢股份,大盘股,业绩也行,现在正是抄底反弹的机会,买了绝对保险,短期内还有一定上扬空间。”
我总算才能插上几句话,“钢铁股?不好吧?”
我不懂股票,也从未关心过,但我舍友腰子的母亲是个老股民,记忆中,快开学的前一段日子腰子曾跟我抱怨过,好像说她母亲买的鞍钢股份一直在跌,套住一个月了。而对于钢铁股来说,往往是荣辱与共的状态,也就是一涨全涨,一跌全跌,既然鞍钢没落得好下场,近期内,马钢估摸也好不到哪去。
碧玉:“钢铁银行是最大的蓝筹股了,还能有比它们更保险的股票?”
我:“你买马钢了?”
碧玉嗯了一下。
“哦,我建议你赶紧卖掉吧,马钢八成要跌了。”我也是好心,不想看她赔钱。
碧玉:“呵,怎么可能?马钢KD值早进入20以下的超卖区了,上穿金叉也已经形成,MACD走势良好,成交量逐步放稳,绝对不会有问题,而且,我一朋友也听小道消息传几家基金券商正在进仓,这两天的股价也表现出了这个趋势,短期内,肯定不会跌的。”
我无奈抿了口茶水,放下杯子,打字道:“我不懂你说的那些术语,但马钢真的要跌,且是大跌。”
碧玉:“股价早创了这两年的新低,它还能往下?”
我:“股票这玩意儿本身就没谱,谁也打不了保票,相信我吧,卖掉准没错。”
过了好几分钟,一行小字才跳了出来:“我炒股炒了十年了,你一个连KDJ是什么都不明白的新手,还给我瞎支招?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我有事,下了!”
我拜拜俩字还没发,她的头像就黑了下去。
苦苦一笑,我关上电脑躺到床上,随手从枕头底下翻出一本介绍古钱币的书籍,临阵磨枪地读着,这些知识,我明天许会用到。
次日下午两点半左右。
手拿GPRS定位器的顺丰速运公司快递员敲开了我的屋门,趁着爸妈还在睡午觉,我忙嘘了一声,将快递员请进屋内,拆开黑色包裹查看货物。黑塑料袋下是一个小硬纸箱子,里面填满了旧广东报纸,正中央,一件铜菩萨躺在纸堆里,神态安详。
“您稍等,我看看货。”
在翻阅书籍比对了同期清乾隆的铜菩萨,我终于确定此物真伪,签好字,让快递员离开。没急着去淘宝网确认收货,万一我打了眼,还准备退回去呢。简单往铜菩萨上裹了个头几年换下来的旧枕巾,放进单肩背书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