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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孝商正想告辞,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尖叫,几个人同时抬头望去,却见一辆黑色别克商务车停在那里,袁孝商的儿子袁光大被两名壮汉拖上了汽车,他的妻子扈明艳被人推倒在地。
一瞬间的功夫,别克商务车已经向远方疾驰而去。
袁孝商的眼睛都红了,他大吼一声就追了上去。
张扬看到势头不妙,他将车匙扔给了秦清,也快步追了上去,那辆别克商务已经从停车场拐下了坡道。
袁孝商虽然启动比张扬较早,可是他的速度却比张扬慢上许多,张扬没有沿着道路奔跑,他直接斜插到坡道上,从坡道护栏上一跃跨了过去,落在地上的时候,那辆别克车已经从他的身边掠过。
张大官人一个箭步窜上前去,然后以惊人的力量弹跳而起,身体成功趴伏在别克车之上。
车内的几名绑匪压根没有想到张扬的速度会这么快,听到车顶发出沉闷的声响,猜测到张扬已经落在了车顶上,司机猛然一个急刹车,试图将车顶上的张扬甩出去。
张大官人的双手就像长了吸盘,牢牢钉在车顶之上。
别克商务车再度急速奔行起来。
轮胎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鸣响声,一股橡胶焦糊的味道极其刺鼻。
一柄军刀自下而上穿透了车顶,冰冷的刀锋贴着张扬的身边刺了出来。
以张大官人的能力想制服车内人并不难,但是他毕竟有些投鼠忌器,袁孝商的儿子袁光大还在对方的手里,如果万一伤害到那孩子,岂不是得不偿失。
别克车急加速之后,随之又是一个急速刹车,张扬的身体借着惯性向前滑去,他的身体下滑到挡风玻璃的位置,一拳将挡风玻璃就砸得粉碎,然后他的身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破碎的前窗进入了驾驶室。
坐在副驾上的一名男子掏出军刀,恶狠狠向张扬的胸口刺去,张大官人抓住他的手腕,只一下就将他的手腕骨骼拧断,将军刀抢了过来。司机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握刀向张扬的颈部扎去。
狭窄的空间内任你再高明的武功都施展不开,只能采取贴身肉搏的战术,张扬利用抢下的那柄军刀迎上,刀锋交错,迸射出数点火星。
张大官人一磕之后,随即反手一扎,军刀狠狠刺入对方的右侧肩膀,痛得那司机惨叫一声,张扬弃去军刀,然后一掌砍在他的喉结之上。
车内的一名虬须壮汉,一手抓住袁光大,一手拿着军刀指着袁光大的咽喉:“放……放下武器……”
张扬一把将刺入司机肩头的军刀抽了出来,血淋淋的军刀从他的手掌中飞了出去,钉入那名虬须大汉的额头,袁光大那孩子这会儿吓得早已晕了过去,幸好如此,他方才没有看到眼前这一幕血腥的场面。
张大官人短时间内接连击倒了三名劫匪,他抱起已经晕过去的袁光大,此时失去控制的别克车驶上了北港市区的鸿雁桥,先碰撞在一辆面包车上,然后改变方向,向桥梁边缘撞去。
张扬拉开商务车的车门,此时商务车撞开桥梁护栏,车头向上冲去,两个前轮都已经腾空而起,张大官人抱住袁光大,在车辆冲出桥梁的刹那跳了出去,他利用身体为这孩子作为缓冲,倒着倒在了桥梁之上。刚好看到那辆别克商务车冲出桥梁,呈抛物线状飞向半空然后栽落在河水之中。
一辆刹车不及的桑塔纳撞击在张扬的身上,张大官人用身体护住了袁光大,避免这孩子被撞伤。
秦清和袁孝商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刚巧看到这惊心动魄的场面,秦清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看到那辆桑塔纳撞在了张扬的肉体上,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袁孝商惨叫道:“光大……”
周围的汽车都停了下来,现场的情况非常的混乱,那桑塔纳司机下车后吓得手足无措。
此时看到张扬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他摇了摇头冲着那司机骂道:“混蛋,你丫不长眼睛啊?想谋杀吗?”
秦清听到张扬的声音,方才知道他没事,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唇,两行热泪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袁光大这会儿也苏醒过来,他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并不知道自己的性命在这段时间内已经在生死之间游走了几回。
袁孝商大声呼唤着儿子的名字拼命朝他们跑了过来。
张扬将袁光大放下,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顶道:“去吧!”
袁光大这会儿才回过神来,大声叫着爸爸,奔跑了过去,扑入袁孝商的怀中,父子两人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
扈明艳也随后赶到,看到儿子被成功救下,哭得泣不成声。
袁孝商将儿子交给妻子,他红着眼睛来到张扬的身边,张大官人现在多少有些灰头土脸,可在周围人的眼中他现在的形象无比光鲜。
袁孝商握住张扬的手臂道:“张书记,谢谢……”除了谢字他不知应该说些什么,今天如果不是张扬,后果不堪设想,这份人情他就算结草衔环也无法偿还。
张大官人却淡然一笑,轻声道:“换成谁都会这么做。”
张大官人不是活雷锋,可这厮绝不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主儿,冲出去救人的时候出于本能,他没有想过太多的事情。
袁孝商的儿子在北港市中心被人公然劫持,这绝对不是小事,袁孝商的大哥是北港公安局局长袁孝工,这种涉及到劫持人质的大案本来就足以引起警方的重视,更何况被劫的还是局长的亲侄子。
袁孝工来到现场的时候脸色铁青,无论劫持者是谁,都是对他这个公安局长权威的挑战,连他的侄儿都会被人公然劫持,可见北港的治安已经恶劣到了何种地步。
袁孝工了解情况之后来到张扬的身边,应袁孝商的一再恳求,张扬只能在现场接受了医生的临时体检,否则他早就一走了之了。
袁孝工首先向张扬表达了谢意,如果说过去他主动和张扬缓和矛盾是出于利害的考虑,这次他已经是真心真意的感激张扬,很少有人拥有这样的勇气,以张扬的身份地位,人家根本用不着巴结自己,可是张扬冒着生命危险从绑匪的手中抢下了袁光大,也保住了袁家的血脉。
张扬道:“袁局,这件事你别跟我客气,我都说过好几遍了,换成谁都这么做,真不是我矫情,关于这件事我得求你给我帮帮忙,救光大的那点事儿千万别对外宣扬了,我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
张扬道:“没什么可是的,真要是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了,很多人又说我别有用心了,市里万一让我再去做见义勇为报告,我头都要炸了。”
听他这样说,袁孝工忍不住有些想笑,他发现张扬的身上有很多真性情的地方,袁孝工转向鸿雁桥,目前正在紧张的打捞中,按照张扬的说法,车内有三名绑匪,如果那三人没能从车内逃出,今天就是三条人命,袁孝工道:“我尽量保密,但是你的证供肯定少不了。”
张扬道:“不宣扬就好。”
袁孝工道:“身体怎么样?”
张扬活动了一下手臂道:“没问题,真想把我这身子骨给撞坏,必须得开辆坦克车过来。”
袁孝工笑道:“过去别人都说你张书记能打,现在我是相信了。”
张扬道:“我不但能打,还特别禁打!车撞都没事。”他起身道:“我先走了,需要配合的地方只管给我电话,我怕麻烦,回头那帮记者就来了,我要是整天在版面上占着,领导们岂不是颜面无光了?”
袁孝工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轻声道:“张书记慢走,改天我再当面致谢。”
张扬摆了摆手,挤出人群回到他的坐地虎内,秦清确信他没事之后一直将车停在远离人群的地方等着他,张扬一回来,她就启动了汽车,将车开到无人的海滨,方才停下车,一头扎入张扬的怀中,紧紧拥抱着他的身躯道:“你混蛋,为什么总是这样不要性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收敛一些】(上)
开疆拓土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收敛一些】(上)
张扬搂住秦清,亲吻着她光洁的额头,柔声道:“放心,我以后尽量不做让你担心的事情。”
秦清在他耳朵上拧了一下:“我不是反对你,只是担心你,你那脾气,永远都是狗改不了那啥……”说到这里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大官人道:“你骂我是狗,你就是那啥,我这辈子都好你这一口。”
“滚你……”
黑暗中响起金鱼吃水的声音。
张大官人和清美人温柔缠绵的时候,鸿雁桥这边的打捞工作仍然在紧张进行着,那辆坠入河水中的别克商务车被拖了上来,车内发现了两具尸体,按照张扬的描述应该还有另外一具。
袁孝工自始至终表情严峻,根据目前的搜查结果,其中一名劫匪可能已经逃脱。
布置完现场的情况之后,袁孝工驱车来到了四弟袁孝商位于城中心富景丽城的家中。
袁孝工抵达之后方才发现二弟袁孝农、三弟袁孝兵都已经在客厅内坐着,让袁孝工不爽的是,袁孝农居然还带来了他的情妇刘恬。
袁孝工摘下警帽,袁孝商走过来接过警帽帮他挂在衣架上。
袁孝工一言不发的在沙发上坐下,接过三弟袁孝兵递来的茶杯,喝了口茶方才低声道:“光大怎样了?”
袁孝商张口想要说话,想不到刘恬已经抢先道:“刚才哭得很厉害,这会儿已经睡了。”
袁孝工皱了皱眉头,低声道:“我没问你,这里也没你事。”
刘恬一张脸涨得通红,袁孝农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出去。
刘恬哼了一声,跺了跺脚,转身拿起衣服出门而去。
当客厅内只剩下兄弟四个的时候,袁孝工深邃的双目冷冷盯住袁孝农道:“她来做什么?我们袁家的事情,你把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带来做什么?还以为不够乱?啊?你带她过来究竟是看热闹还是显摆你能耐?”
袁孝农耷拉着脑袋宛如一只斗败的公鸡。
袁孝工指着他的额头道:“老二,我告诉你,你在外面怎么风流我不管,但是你给我记清楚,这里是袁家,我不允许你带这个女人来这里招摇。”
“大哥,她也是出于关心……”
“收起那份关心,我们不需要!”
袁孝工霍然站起身来,他大声道:“你和张兰还没有离婚,你家里还有两个女儿,你带那女人过来给谁看?你让明艳怎么和她相处?你让光大怎么称呼她?家里遇到这种事,你居然还有心情带着情妇过来逍遥,你真是一个不择不扣的混蛋东西。”
其实袁孝兵和袁孝商兄弟俩早就对今晚袁孝农的做法颇有微词,可毕竟他是二哥,两人都给他留有情面,袁孝工身为大哥,他可不管这一套,把袁孝农骂了个狗血喷头。
袁孝工站起身并不是要走,而是前往袁孝商的书房,三兄弟都跟了进去,知道有些话是必须要保密的,在客厅中私密性毕竟不够。
来到袁孝商的书房内,袁孝商将房门反锁,袁孝工在书桌旁坐下,其余三兄弟全都站在那里。
袁孝工没有继续骂老二,他低声道:“光大怎样了?”
这次没人抢着说话了,袁孝商道:“大哥,他已经睡了,受到点惊吓是难免的,不过我相信不会给他留下阴影。”
袁孝工点了点头道:“我们袁家的子孙都是好样的。”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在袁孝农的脸上掠过,袁孝农总觉着大哥的目光中充满了责备,他把头垂得更低。
袁孝商道:“这次多亏了张扬,如果不是他帮忙,后果不堪设想。”
袁孝工由衷感叹道:“我们袁家欠了人家一个还不起的大人情!”他抿起嘴唇道:“我们兄弟做事要对得起良心,要懂得知恩图报,你们给我记着,以后谁都不许和张扬为敌,过去的任何恩怨,必须要放下,只有我们欠人家的,没有人家欠咱们的。”袁孝工的这番话明显是冲着老二说的。
袁孝农点了点头道:“大哥,我记下了,以后我见他躲着走就是。”他也知道自己今晚惹怒了大哥,说话自然乖巧了许多。
袁孝兵道:“大哥,这件事很不寻常,有人竟敢公然劫持光大,这件事根本是冲着我们袁家来得。”
袁孝商点了点头道:“之前挑唆我们和张扬之间的关系,试图让我们和他拼个你死我活,全都是因为有人在背后谋划,大哥,我估计绑架的事情和之前的那些事可能是同一个人干的。”
袁孝工低声道:“我们兄弟在北港这么多年,得罪人是难免的,我一直提醒过你们,做事情不要锋芒太露,在这一点上,老三和老四做得还算不错,老二,你在兄弟三个之中年龄最大,可是做事最冲动,说白了就是愚蠢,我问你,当初乔梦媛的那辆越野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