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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道:“这要看你们方面的态度,让武直英男出来认罪,并公开道歉,赔偿我方一切损失。”
元和幸子摇了摇头道:“不行,赔偿好说,公开道歉免谈,你有怎么证据可以证明是武直英男做得?而且这件事的起因是你们方面,不可能让我们来承担全部的责任。”
张扬道:“这件事我并不是针对你,而是你们方面有些人的做法的确太过分,已经超出了我忍耐的底线,你多少应该了解我一些吧,我这个人从来都是原则问题寸步不让。”
元和幸子道:“张扬,请恕我直言,你这样强硬下去对解决问题没有任何的好处,你以为利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掌握了一些别人的把柄就能够威胁到我们,可以扭转局面,我可以告诉你,这样下去只会越闹越糟,我没那么容易让步,这件事已经闹到了大使馆,武直英男的出身你是清楚的,你就算掌握了一些东西,就算可以危及到武直家族的名誉,只会把事情进一步恶化。”
张扬道:“没那么糟,我跟你打个赌,武直英男是个孬种,他必须出来低头认罪!”
元和幸子咬了咬嘴唇,她有些愤怒道:“你真是不可理喻,我已经做出了让步,可是你得寸进尺,咄咄逼人!你太过分了!”
张大官人的嘴巴有些肿,向元和幸子笑了笑,表情显得有些滑稽。
元和幸子恨恨点了点头:“张扬,你最好不要逼我!”
张扬道:“又能怎样?”
元和幸子柳眉倒竖,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冒着风雨冲入自己的座驾,很快就调转车头,消失在风雨之中。
张大官人靠在座椅上,舒了口气,重新沉浸在雨滴敲打天窗的声音之中。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有人在外面敲响了车窗,张大官人睁开双目,却见三宝和尚在车窗外露出一颗光秃秃的大脑袋,满脸喜色的看着他。
雨已经停了,太阳重新从云层中露了出来,湖面上金光闪烁,草叶上缀满了一颗颗的露珠儿。张扬推开车门,三宝在外面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张书记,我跟您真是有缘啊!”
张扬看到他身上的僧袍湿漉漉的,想必这厮刚才被突入起来的暴雨浇了个透心凉,心中暗忖,三宝和尚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难不成刚才自己和元和幸子发生的事情全都被这厮尽收眼底了?张扬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车里?”
三宝和尚指了指不远处的草棚子道:“刚才大雨,我在里面避雨,看到湖边有个身影像你,可离得太远,又看不清楚,所以等雨停了这才过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您啊!”这厮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张扬淡淡笑道:“这样说来,咱们俩的确有几分缘分。”
三宝和尚望着张扬的嘴唇道:“张书记你这嘴……”
张大官人经他提醒,这才感觉到嘴唇仍然有些疼痛,对着车后镜看了看,发现嘴唇肿了好一块,这三宝和尚实在是够坏,丫的该不会把自己刚才强吻元和幸子的事儿全都看到了吧?
三宝和尚道:“张书记,这儿距离秋霞寺已经不远,去我那边喝茶如何?”
张扬正想谢绝,三宝又道:“我不但有话想跟您说,而且还想搭个顺风车。”
张大官人和三宝这么多年的关系总不能连这点情分都没有,他开车将三宝送到了秋霞古寺,秋霞寺的重建工程进展顺利,张扬当初在东江新城工作的时候,这里就开始建设,如今主体已经起来了,正在进行外立面的工程。
三宝将张扬请到了工地指挥部的小楼,他向张扬笑道:“张书记,您先坐,我去换身衣服,里里外外都湿透了。”
张扬点了点头,在椅子上坐下。
三宝进去换衣服的时候,慧空法师身穿葛黄色僧衣,头戴斗笠走了进来,虽然他是佛法精深的高僧,可是穿着非常的朴素,一双僧鞋上沾满红泥,刚才他视察工程进度去了。
张扬慌忙起身招呼道:“慧空法师,原来您也在。”
慧空法师微笑道:“张施主有段时间没过来了。”
张扬道:“我现在调去滨海工作,已经不负责这边的事情了。”
慧空点了点头道:“我已经听三宝说过了,秋霞古寺得以重建和张施主当初的鼎力相助有着莫大的关系,贫僧心中施主一直感激的很呢。”
张扬道:“大师千万别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看破、放下、自在,您要是连这点事情都放不下,我可就浑身不自在了。”一句话把慧空法师都引得笑了起来。
慧空法师道:“张施主对于佛法的理解真是独具一格,你若是佛门中人,成就必不可限量。”
张大官人一听这老和尚在动员自己出家啊,这可不成,他笑道:“多谢大师看重,我就是一俗人,我要是能够看破放下,早就不当官图个自在了,我不成,我对红尘俗世还是眷恋太多。”
此时三宝换好衣服出来了,他恭敬道:“师父,您回来了。”
慧空法师道:“我去修禅,你陪张施主好好聊聊。”
张扬双手合什恭送慧空法师。
三宝和尚去泡了壶茶,和张扬一起在窗前坐了,三宝道:“张书记工作繁忙,这次怎么有时间过来?”
张扬道:“实不相瞒,这次来东江是为了处理一些事情。”
三宝点了点头道:“其实我正准备和您联系的。”
张扬喝了口茶道:“找我有事?”
三宝道:“月底我要陪同师父前往北港静云寺弘扬佛法,所以想跟您打声招呼。”
张扬微笑道:“具体什么时间,我为你们安排好一切。”
三宝摇了摇头道:“不用了,这次的活动全程有人赞助。”
张扬点了点头,以慧空法师的名声,请他前去讲佛的人只怕要排长队,自然用不着自己去安排什么,他轻声道:“一定要安排好时间,我要尽地主之谊。”
三宝道:“张书记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事情吗?”
张扬道:“什么事情?”
三宝道:“就是有位施主愿意出资兴建一座佛像,我和师父这次过去,一是为了宣讲佛法,还有一件事就是看看那边的环境。”
张扬道:“你们想在牛山建设佛像?”
三宝道:“只是一个想法,没去过那里,不知道这个想法到底可不可行。”
张扬的心中不觉有些好奇,他低声道:“三宝,这个金主究竟是谁?”
三宝和尚将手中的茶杯缓缓放在茶几之上:“台湾的安德渊先生!”
张大官人闻言一怔,安德渊?岂不是安老的儿子,安达文的父亲,兴建秋霞寺他就捐了不少钱,慧空法师就是从台湾而来,他和安德渊认识并不稀奇,不过安德渊的背景可不干净,他是台南最大的黑社会帮派信义社的老大,他的钱未必干净。张扬又想起不久前在京城随园遇到安德渊的事情,安德渊最近频繁在内地投资,难道他的经营重心要向内地进行转移?
三宝和尚看到张扬久未说话,低声道:“张书记,我记得您跟安家应该是非常的熟悉。”
张扬道:“三宝,我给你一个建议,和安德渊相处必须要谨慎,保持适当的距离,你是佛门弟子,而他的背景有些复杂。”
三宝和尚道:“安先生是台湾的社会名流,目前他正在出资赞助大选。”
张扬道:“那边的黑金政治相当的有名,无论在哪儿,政治这口饭都不好吃,还是那句话,你是佛门弟子,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这种事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三宝点了点头道:“我会慎重。”
张扬道:“最近秦教授有没有来过?”
三宝道:“自从秦书记辞职之后,秦教授只来过一次,张书记,听说秦书记出国了,她到底去了哪里?”
张扬内心深处不由自主涌现出一阵刻骨铭心的思念,秦清身在欧洲,为了守护他们的爱情,更是为了守护他们的未来,想起了她,想起了她们,张扬更为迫切地感觉到,自己应该尽快结束这一切,回归到爱人的身边。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冷静】(下)
开疆拓土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冷静】(下)
元和幸子对张大官人并没有口下留情,张大官人受伤的部位实在是太过明显,这厮自己也觉着不好意思了,弄了副墨镜卡在脸上,生怕熟人认出了自己,从秋霞古寺回到酒店,张扬洗了个澡,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对着镜子,观看自己被元和幸子咬过的地方,想起刚才的情景,忽然意识到元和幸子已经成功扰乱了他的内心。
嘴唇仍然有些疼痛,内心中反复浮现着亲吻时的情景,那一吻的滋味如此熟悉,在那一刻,张扬真的以为她就是顾佳彤,并不是因为元和幸子今天刻意装扮的样子,而是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已经让张扬到了无从分辨的地步。
张大官人这次对武直英男穷追猛打,并不是要刻意和元和幸子作对,正如他所说,原则问题不能退让,这次的事情是日方挑起,无论受害者是不是他的八叔张战备,身为滨海市委书记他都要帮助那些工人讨还这个公道。不过张扬也没有想把这件事闹得太大,引起外交层面的关注,他最初的目的是让日方低头,找到凶手并让他承担责任,而日方非但没有在这件事上采取配合的态度,而且表现的非常蛮横,甚至通过外交部对他进行施压,张大官人从来都是个不服输的主儿,这次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会低头。
低头的自然不会是张大官人,武直英男此刻正低着头苦着脸,他发现自己下面似乎比起过去大了一些,而且似乎黑了许多,这或许是很多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不过武直英男却不那么认为,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生病了,这根物事明显不是正常发育,而是肿起来了,而且又痒又痛,这厮开始怀疑,莫不是自己得了性病?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是无处诉说的,武直英男想去医院看看。
可中岛川太并不乐意让他在这种时候外出,武直英男无奈之下,方才向他吐露了自己遇到的麻烦。
中岛川太听说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张扬在武直英男的身上做了手脚,难怪他有恃无恐的将武直英男放了回来,而且公然暴露了身份,中岛川太不由得想起当年他在自己体内种下附骨针的事情,张扬分明是故技重施,中岛川太望着武直英男,目光中不由得多了几分同情。
武直英男道:“中岛叔叔,我必须要去医院看病,突然就这样了……”
中岛川太叹了口气,他已经预感到了这件事的结局,张扬说过要让武直英男三天内向他道歉的话,看来伏笔就是在这里,中岛川太虽然猜到是张扬做了手脚,可他却没有点破,毕竟他是过来人,人家要是问他怎么知道,他总不能把自己过去被张扬摆布的那段往事全都说出来?
中岛川太安排人陪同武直英男去医院看病之后,前往了居酒屋。居酒屋是井上靖的妻子美鹤子所开,平时在东江的日商头面人物经常来此聚会。在某种意义上,更像是日本人在东江的一个会所。
井上靖夫妇二人正在陪着元和幸子说话,此时的元和幸子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和服,跪坐在那里,目光显得虚无缥缈,若有所思。
中岛川太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元和幸子太多的关注,这让中岛川太感觉到有些尴尬,他咳嗽了一声道:“夫人!”
元和幸子此时方才抬起头看了看他,礼貌而矜持地笑了笑道:“中岛君快请坐。”
中岛川太在她的对面坐下。
元和幸子道:“武直英男呢?”
中岛川太道:“他昨晚受了点惊吓,身体有些不舒服,我让人护送他去医院检查了。”
元和幸子有些不悦道:“不是让他过来见我吗?”
中岛川太道:“他的确生了病。”
一旁井上靖道:“夫人,昨晚张扬把他给劫走,恐吓了一通,武直英男的确受了惊吓。”
元和幸子道:“胆小如鼠!”她充满不屑地哼了一声道:“我就是想当面问他,那个工人究竟是不是他刺伤的?”
中岛川太和井上靖对望了一眼,中岛川太道:“夫人,这件事我们并不知情,还以为他只是过来玩的。”
元和幸子道:“这件事他父亲知不知道?”
中岛川太道:“我还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武直先生。”他观察了一下元和幸子的脸色,低声道:“夫人,您见到张扬了没有?有没有和他磋商这件事情?”
元和幸子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道:“我跟他有什么好谈的?他竟然使用这样的手段,真是欺人太甚。既然真想分出一个胜负,那好,不怕他把事情闹大,看看最后谁受的损失更大!”
井上靖咳嗽了一声道:“可昨晚张扬劫走武直英男的时候,拍到了一些非常不雅的照片,如果这些照片被公布出来,只怕会影响到武直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