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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联合道:“我要是能看透,也不至于不惑之年还只是当一个小捕头了,不过周志坚和傅海潮走得很近。”
有道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两人正谈着周志坚的时候,周志坚就来了,他是过来找梁联合的,同时也找京剧院的那帮人了解一下其他的情况,希望能够再有所发现。
周志坚的警车前脚刚到,傅海潮开着他的那辆黑色路虎也到了。
梁联合看到他们来了,向张扬低声道:“你先回去吧,事情如果有什么进展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他是不想张扬和这两位当面发生冲突。”
张大官人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远远望着这两位。
傅海潮先跟梁联合打了个招呼,然后来到张扬面前:“张扬,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张大官人原本对傅海潮就没多少好感,自从知道柳丹晨怀孕之后,看到这厮更是讨厌,心中暗骂,麻痹的,老子还没下手,倒是被你抢了先,人在感情方面都是自私的,张大官人尤其如此,他皮笑肉不笑道:“我跟你很熟吗?”
傅海潮道:“不熟,不过我想我们都很关心柳丹晨。”
张扬道:“我可攀不起您,你跟她什么关系,你关不关心她,我也没什么兴趣。”
傅海潮道:“张扬,我知道你对我抱有成见,可柳丹晨是无辜的。”
张大官人笑道:“傅海潮,这话就没劲了,如果不是你串通了周家小子阴我,我压根就不知道有你这号人物,柳丹晨是自己走得也罢,是被人绑架也罢,我在这件事上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再说了,你也不是警察,我也没义务向你交代。至于柳丹晨为什么会突然消失,我想你更应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张大官人说完扬长而去。
傅海潮一头雾水地站在那里,他实在有些想不透张扬所说的要他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是为什么?他和柳丹晨之间根本没有什么。
周志坚来到傅海潮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张扬远去的车影,低声道:“海潮哥,他跟你说什么?”
傅海潮道:“还能说什么,无非是竭力撇开自己和柳丹晨失踪案的关系。”
周志坚道:“依我看,这件案子肯定和他有关,刚才我问过,昨天的确是他把柳丹晨送回去的,钱院长在他们走后曾经多次打电话给柳丹晨,柳丹晨的手机都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傅海潮道:“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我不会放过他!”
柳丹晨从昏睡中醒来,首先看到悬挂在头顶岩壁上的灯火,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小心翼翼道:“有人吗?”她的声音惊起了一群蝙蝠,忽闪着翅膀从她的身边飞掠而过,吓得柳丹晨大声尖叫起来。
黑衣女人悄声无息地出现在她的面前,苍白的面孔毫无表情,双目木然望着柳丹晨道:“你醒了?”
柳丹晨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来这里?”她向前迈出一步,听到脚下发出呛啷一声,低头望去,却见一根细细的银色金属链将她的双脚缚住。
黑衣女人道:“不要试图逃走,我已经废去了你体内那点浅薄的内力,缚住你双脚的是特种金属锻造的脚链,虽然很细,但是极其坚韧,即使是钢锯对它也无能为力,你如果挣扎受罪的只能是你自己。不要妄想有人来救你,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想到绑架你的人会是我。”
柳丹晨咬了咬樱唇,俏脸之上流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情,即使是女人看到也会心动,可是却没有引起面前黑衣女人丝毫的恻隐之心。柳丹晨道:“你想要什么?如果想要钱,我可以把我的所有银行卡和密码都交给你。”
黑衣女人摇了摇头道:“你根本不了解我,我把你弄到这里来,并不是因为我和你有仇,更不是因为我图谋你什么,而是因为一个人。”
柳丹晨颤声道:“谁?”
“张扬!”
柳丹晨有些痛苦地闭上双眸:“为什么会是他?我和他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黑衣女人冷冷道:“有没有关系并不重要,关键是他很重视你,而且更有趣的是,你怀孕了。”
柳丹晨一双美眸之中流露出惊恐的光芒,被她视为内心中最深的秘密居然被这黑衣女子一眼识破。
黑衣女子淡然道:“你不用表现出这样惊奇的表情,我既然能够通过你的脉相发现这件事,以张扬的医术自然也会发现。如果我没猜错,这孩子一定是张扬的孽种!”
柳丹晨拼命摇头否认道:“不是,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抓错人了,你根本就是抓错人了!”
黑衣女人道:“武功修炼到一定的境界,对方的呼吸心跳全都尽在掌握之中,只要你稍加留意就能够知道对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抓你的初衷不是因为你腹中的孽种。”她向前走了一步,一双千古寒潭般的眼睛盯住柳丹晨,看得柳丹晨不寒而栗,只觉得这女子目光极具穿透性,似乎可以一直看到自己的内心深处。
黑衣女子道:“没想到你这么年轻,一手下蛊的技能却是出神入化,张扬武功盖世,居然着了你的道儿,也难怪,他如此好色,也只有你这种女人才可以找到他的缺点。”
柳丹晨被对方揭穿内心秘密,心头一阵慌乱:“我都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黑衣女子道:“你和张扬之间的恩怨本来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你既然成功在他体内下蛊,就有了控制之道,人生真是奇妙,我奈何不了他,你却有了克制他的方法,控制了你,就等于掌握了他的弱点,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明白,我为什么要抓你来了?”
柳丹晨暗暗叫苦,不用问眼前的黑衣女人是张扬的大仇人,言语之间流露出对张扬的刻骨仇恨,张扬这个混球为什么要得罪那么多的敌人?清楚了对方的目的柳丹晨反而安定下来,她叹了口气道:“你未免高看了我在张扬心中的地位,拿我去要挟他,根本不会有任何的用处。”
黑衣女子道:“或许你对他没那么的重要,但是你腹中的孽种就不一样了,还有,你既然和他有了夫妻之实,却为何还能忍心对他下蛊?”
柳丹晨道:“他若一心一意对我,这一生一世都会平安无事。”
黑衣女子呵呵笑道:“我想这就是情蛊吧!”
柳丹晨心中暗道,种蛊之术变化万千,你一个外人如何懂得,不过她目前身陷囹圄,想要脱身只怕难于登天。柳丹晨道:“你究竟把我关在哪里?”
黑衣女子道:“地下!”她张开手臂,原地转了一圈:“很少有人知道这里会有一座地下洞穴,张扬知道,不过他也不会想到你会被藏在这里。”
柳丹晨道:“你想怎样对我?”
黑衣女子道:“你不用害怕,我会让你好端端活着,只要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自然会放你出去。”
柳丹晨道:“你想要什么?”
黑衣女子双目精芒闪烁,她摇了摇头:“知道的越多,人就会越短命,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都不懂的吗?”
张大官人虽然在人前否认自己和柳丹晨失踪一事有任何关系,可是他对柳丹晨还是非常关心的,思前想后,他只能求助于邢朝晖。
邢朝晖身体已经康复,刚刚结束了疗养,听说张扬遇到了麻烦事,约定当晚在老东门涮肉馆和他见面。
张大官人心急火燎,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二十分钟到了地方。邢朝晖来到的时候,张扬已经点好了菜。
邢朝晖看到满满一桌菜,不由得笑道:“你还是改不了铺张浪费的毛病,吃公款也不能这样啊!”
张大官人显然没有调侃的心情,叹了口气道:“你知道我从占公家便宜,头儿,这次我遇到大麻烦了。”
邢朝晖坐下道:“你的麻烦的确不小,说来听听,看看咱们所说的麻烦是不是同一件事。”
第一千二百三十章【谁都有缺点】(上)
开疆拓土 第一千二百三十章【谁都有缺点】(上)
张扬拿起桌上的茅台道:“你现在身体怎么样?能喝点了吗?”
邢朝晖笑道:“少喝点应该没问题,两个老爷们聊天不喝点酒好像说不过去。”
张大官人虽然心情有些沉重,可仍然不改幽默本色:“你是老爷们,我是纯爷们!”
邢朝晖哈哈大笑,跟这小子在一起总会很开心。
张扬考虑到邢朝晖劫后重生,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只是给他倒了一小杯白酒。张扬端起面前的酒杯道:“头儿,今天是你正式回归酒场的第一天,我仅以这杯酒向你表达最真心的欢迎。”张大官人一仰脖将杯中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邢朝晖微笑点头,不过他只是象征性地抿了抿,浅尝辄止:“张扬,你看起来有点心事重重啊!”
张扬道:“头儿,你认识我也有不短时间了,照你看我这个人怎么样?”
邢朝晖道:“什么怎么样?这问题范畴是不是有点太过广义了?”
张大官人道:“我是说,你觉得我是不是有点好斗啊?”
邢朝晖还当他问什么新鲜的话题,不由得笑道:“不是有点儿好斗,那是相当的好斗,打我认识你开始,你就无时无刻不在跟别人斗。”
张扬道:“我说头儿,你这话就没劲了,你仔细想想,又有哪次是我主动跟别人斗?我这个人还是很有度量的,每次都是别人惹到我头上,非要跟我斗,我才迫不得已,忍无可忍的奋起反击。”
邢朝晖放下酒杯,仿佛头一次认识他似的上下打量着他:“这么说你还真是无辜。”
张大官人道:“本来就是!”
邢朝晖道:“其实好斗也不是啥毛病,人类的历史本来就是一部斗争史,没有斗争哪来的进步?你不是一向自诩为进步好青年吗?想进步就得斗,不停地斗。”
张大官人笑道:“头儿,还是你了解我。”
邢朝晖道:“你过去一直都是个直来直去的人,怎么今儿学会绕弯子了?说说看,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
张扬给自己添满了酒,喝了一杯道:“柳丹晨失踪了,因为在她失踪前最后和她在一起的人是我,所以我就成了警方的重点怀疑对象。”
邢朝晖不动声色道:“柳丹晨?知道,那个当红京剧武旦,我听人提过好多次,就是没有看过她的演出。”
张扬道:“我想你帮我找她!”
邢朝晖淡然道:“你可真是博爱啊,如果你认识的每个女人都需要你这么操心,我看你这辈子有的忙了。”
张大官人并没有介意邢朝晖对自己的讽刺,他向邢朝晖凑近了一些:“头儿,目前我的处境有点不妙。”
邢朝晖道:“只是跟她在一起,你又没绑架她,把事情说清楚不就行了?警方没有证据,总不能把这件事赖在你的身上?”
张扬道:“梁联合负责这件案子。”
邢朝晖和梁联合也是老相识了,他笑道:“那不就更好办了,你在驻京办的时候没少跟梁联合喝酒,你俩即便是算不上肝胆相照,酒肉朋友反正能算得上,他按理说不会为难你的。”
张扬道:“他倒是没想为难我,整天躲得远远的,事情全都交给了他手下的一个叫周志坚的小警察。”
邢朝晖眯起双目,他不认识周志坚,可是从张扬的话里已经感觉到,这个周志坚必然有些背景,否则又怎敢和张扬作对。
张大官人的话很快就验证了邢朝晖的猜测:“这个周志坚是周兴国的侄子,周家的第四代,不知这混蛋吃错了哪门子的药,认准了和我作对。”
邢朝晖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吧。”
张扬这才将如何因为柳丹晨和傅海潮结怨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邢朝晖虽然不知道周志坚,但是对傅海潮其人却是闻名已久,他听张扬说完,在心中琢磨了一会儿方才道:“傅海潮那个人我多少了解一些,他眼光远大,绝不是一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角色。”
张大官人听他这话不由得有些来气儿:“头儿,你这话什么意思?合着他眼光远大,我鼠目寸光?”
邢朝晖微笑道:“我绝没有贬低你的意思,我是说每个人心中的侧重点都不一样,有人爱江山,有人爱美人,在我看来,柳丹晨失踪这件事,傅海潮绝不会像你这样紧张。”
张扬道:“那也未必。”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感觉到傅海潮和柳丹晨的关系可能比他看到的要亲近,不然柳丹晨怀孕这件事作何解释?张大官人也算是想偏了,他压根就没把这件事往自己的身上想。
邢朝晖道:“我是个局外人,就不负责任的说点我个人的看法。”
张扬点了点头本想给邢朝晖添满酒,可是一看邢朝晖酒杯里的那点酒几乎没动,于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道:“说吧,我就想听听你的看法。”
邢朝晖道:“你和柳丹晨到底是什么关系?”
张扬道:“没什么关系,无非是我帮她治过病,大家也勉强共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