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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而言却是一件好事,这件事会让安德恒在南林寺的开发受阻,许多隐藏的矛盾都会暴露出来。
李长宇低声道:“当初我就预感到纺织厂会是一个问题,想要开发纺织厂地块,首先要对工人进行必要的安抚工作,只有做通他们的思想工作,迁厂计划才能顺利进行,出现这种状况是难免的,是因为他们对困难估计不足,缺乏对具体情况的分析和认知。”
张扬笑道:“乱套了!您是没看到刚才的场面。”
李长宇心中也有些得意,可嘴上却仍然要教育张扬:“你这是什么话,发生这种情况我们也不想见到,你的工作重点是古城墙修缮,哎,这两天我身体不舒服,要去医院好好检查检查了。”
从李长宇的这句话,张扬已经明白,李副市长是想借着病假躲起来。
安语晨向现场工地负责的港方经理了解了一下情况重新回到张扬的身边,轻声道:“张处长,怎么回事儿?我需要一个解释,我们安家在江城投资,难道连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吗?”她对张扬的称呼有了一个很微妙的变化,从中可以看出她对张扬还是有些不满的情绪的。
张扬叹了口气道:“这事儿说来话长,你还没吃饭吧!走,我请你们两个去吃饭!”
安语晨并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她的五叔安德恒和她同机抵达了江城,不过安德恒来到江城之后,马上去拜会了代市长左援朝。
左援朝和安德恒会面之前,已经知道了纺织厂工人闹事的事情,他是个善于总结的人,马上就意识到这件事原本是可以避免的,不管这件事为何会发生,幕后有没有人挑唆,他必须承认自己对于纺织厂的工作没有足够的重视,甚至可以说,他对南林寺景区的建设并没有投入太多的关注,身为代市长,他需要考虑的事情很多,开发区是重中之重,前些日子忙于三环路的事情,现在尘埃落定,市委书记洪伟基旗帜鲜明的把三环路指挥权交给了李长宇,左援朝很恼火,在他看来,三环路的指挥权比起南林寺景区的意义更大一些。
安德恒听说纺织厂工人闹事,他紧锁眉头道:“左市长,我不知道纺织厂方面为什么会对我们抱有这么大的成见,我们决定在南林寺投资,是造福于江城人民的大好事,难道他们不明白吗?为什么要抱着一种敌视的态度来看待我们?”安德恒的愤怒不仅仅是因为纺织厂的事件,他爷爷坟头在青云竹海遭到破坏,这一系列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安德恒就认为不是巧合,他认为有人在幕后操纵这些事,并针对他。
左援朝脸上仍然带着淡淡的笑意:“安先生,纺织厂的事情应该是误会,工人并没有领会市里的精神,以为你拿下纺织厂地块后,他们就会失业,他们就会失去赖以谋生的手段,这和我们事先没有做好沟通工作有关。”
安德恒内心里也是把所有的责任归结到江城市政府身上,可必要的客气还是要做做样子的,他自我检讨道:“我对现实情况估计不足!”
左援朝叹了口气道:“一国两制,制度不同决定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安先生对我们内地还是不够了解。”
安德恒原本只是客气,却想不到左援朝话锋一转干脆将责任赖到了他的身上,安德恒内心不爽到了极点,内地官员的太极功夫他算是见识到了,安德恒虽然不爽,可在左援朝的面前也不好发作,低声道:“左市长,这件事你看怎么办?”
左援朝笑得很官僚,咱们共产党的干部就不怕困难,小困难也罢,大困难也罢,大不了就是好好谈谈,他慢条斯理道:“这件事我已经交给于新建副市长负责,他是负责工业的副市长,尽快组织文渊区领导、纺织厂代表,还有你们港方代表,三方坐在一起好好谈谈,看看这件事能不能和平解决。”
安德恒明白了,左援朝十有八九不想趟浑水,于新建主管工业经济、民营经济,这件事交给他倒也无可厚非。安德恒还有一件事,他把自己爷爷的坟头在青云峰遭受的不公平待遇告诉了左援朝。
左援朝做出深思熟虑的样子,因为旅游开发并不属于他分管的范围,他对具体情况并不了解,点了点头道:“我了解下实际情况,会给你一个说法!”
市长办公室很忙,这会儿他的秘书李忠过来向他通报事情,安德恒也不便长时间打扰,向左援朝告辞离去。
来到门外,又接到了林成武的电话,却是一帮当地的乡民又冲到了安大胡子的墓前,推到了不少石人石马,负责看守陵地工程的四名民工,又被揍了一顿。
安德恒心里这个怒啊,他大声道:“我不管,跟我签合同的是你,工钱你也拿过了,耽误了工期,我就要让你赔偿所有的损失。”
林成武叫苦不迭道:“安先生,这些人全都是黑山子乡的地痞无赖,阎王好惹,小鬼难缠,我是没什么办法了,现在还有一把罚单握在手里呢,您是不是找上头活动活动,只要上面发话,他们就不会这么猖狂!”
安德恒气哼哼挂上了电话,想了想还是给秦清打了个电话。
秦清已经考察完青云竹海的破坏情况,她的话很明确:“安先生,你为祖上修建墓地的事情已经严重破坏了当地的自然环境,这和我们过去的开发规划完全不同,我需要你的解释,而且我希望你尽快改正这个错误!”
安德恒有些沉不住气了:“秦书记,我们在春阳投资之初,你们是怎样说的?会尽最大努力提供给我们一切便利条件,而现在,有人公然破坏我爷爷的坟墓,殴打我们的工作人员,难道你们春阳县委县政府就可以熟视无睹吗?”
秦清的声音波澜不惊,从中找不到任何示弱的成分:“安先生或许应该亲自去青云竹海看看,你既然因为别人破坏你爷爷的坟墓而如此愤怒,你就会明白清台山老百姓的愤怒,也会明白春阳人民的愤怒,清台山就是祖先留下的东西,任何人对她的破坏都是对祖先的亵渎!”
“可整修坟墓我事先通知过你们县里!”
“你违反了当初的方案,我已经追究相关负责人的责任!安先生你也是春阳的子孙,破坏青云竹海的同时,您也在破坏对自己祖先的敬意!”
“有没有这么严重?秦书记,你在夸大这件事的影响!”
秦清淡然道:“任何人都会犯错,关键是能不能够认识并改正错误,安先生,我希望您能够拿出自己的诚意,这件事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秦清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她已经没有和安德恒解释的必要。
在安德恒的印象中,这已经是近期秦清第二次挂断自己的电话,这对他意味着很不礼貌,他是春阳的投资商,身为春阳领导人的秦清本应该对自己以贵宾相待,而秦清忽然表现的如此强势,似乎在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他,他们安家对春阳的投资并没有特别重大的意义。
安德恒的头脑慢慢冷静了下来,他想到了南林寺景区事件,想到了清台山,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又想起了张扬亲笔签名的罚单,想起张扬和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张扬的身上,他认为张扬在通过自身的影响力向他进行反击。
第一百四十六章【咱们工人有力量】(下)
乡计生办代主任 第一百四十六章【咱们工人有力量】(下)
有这种想法的不仅仅是安德恒一个人,安语晨也这么认为,她认为青云峰曾祖父坟墓被破坏的事情跟张扬有着直接的关系,虽然来到江城的时间不长,她已经觉察到张扬和五叔之间的关系很不融洽,也许正是这个原因导致了一系列事件的发生。
“张处长,我这次来江城,是想问问我先祖坟墓的事情?请问你们口口声声保护投资商的权力,为什么任凭当地山民破坏我爷爷的坟墓?”
张扬咧开嘴,笑得很狡黠,在何歆颜的眼中这样的笑容很有魅力,可在安语晨的眼力,这样的笑容很讨打,她恨不能一拳打烂张扬的鼻子,揍掉他的门牙,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出手,因为她清楚自己打不过人家。
张扬道:“丫头,让你们来投资,是为了把清台山变得更美,而不是搞破坏的,你并没有看到青云竹海的情况!”他从衣袋中拿出一沓照片,这是他在青云竹海拍下的。
安语晨一张张看了下去,她看得很认真,看着看着不禁咬起了下唇,没看照片之前她并没有想到青云竹海的破坏会如此严重,那条修建的墓道实在太显眼了,宛如一道利刃将青云竹海剖成了两半。没有亲自去过青云竹海的人,不会感受到那里的美,安语晨望着这一张张的照片,忽然失去了责问张扬的底气。
张扬道:“你们安家投资清台山的钱的确不少,可是有一点你们要搞清楚,你们开发清台山不仅仅是为了帮助家乡,造福乡亲,也是为了日后从清台山获取利润,我不相信你们会崇高到吧所有钱都白白送给春阳的地步,春阳老百姓并非不懂得感恩,可是你看看这些照片,为了修你曾祖父的坟,而破坏了祖先遗留给清台山百姓的最大财富,你们的行为是不是很自私,是不是触犯到了老百姓忍受的底线?”
安语晨低声道:“也许在具体的操作中存在一些问题,不过我们可以商量解决,用不着采用这样激进的方式。”
张扬一推二六五,他装出很无辜的样子:“破坏坟墓的事情跟我无关,至于那张罚单,我承认,是我开得,我在环保局和旅游局活动了一下,开出那张罚单,勒令他们停工!”张大官人一幅敢作敢当的模样。
安语晨道:“这件事我会跟五叔商量解决,张……师父!”清楚了这件事之后,安语晨消了气,又恢复了过去对张扬的称呼。
张扬笑道:“有道是理解万岁,其实我是想帮你们安家的,我跟安老的关系这么好,我也想给你们创造最好的投资环境。”这厮是在装好人,整件事就是他捅出来的,这会儿开始假惺惺的装好人。不过他对安老和安语晨并没啥反感,也不是刻意针对他们安家,谁让安德恒得罪了他,你可以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
安语晨对张扬的这句话还是相信的,毕竟当初张扬为了拉到安家的投资付出了很大的努力,那一过程,安语晨是亲眼目睹的。
张扬道:“说真心话,我有些看不惯你五叔!”
安语晨唇角露出一丝浅笑:“你看不惯我五叔还不是因为秦清的缘故,他让你感到威胁了!”
“就凭他?”张大官人不屑道,心说老子早就把美人儿书记身心俘获,你安德恒在我后面吃灰的资格都没有。
“我五叔那点儿比你差啊?”
张扬笑道:“丫头,我就看不惯你们安家这幅自视甚高的模样,投资是这样,做人也是这样,清台山是皇帝女儿不愁嫁,你们不来投资,自有其他人进行投资,你的那个五叔无非是命好生在了大富大贵之家,便终日摆出一个成功人士的模样,有钱了不起啊?知道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吗?品德!”
“你有品德?”安语晨忍不住和他针锋相对。
张扬笑眯眯道:“我品德还不错,至少坦坦荡荡!从不搞阴谋诡计!”
“那是你不会搞,没那个本事!”安语晨说这话的时候,电话响了,是她爷爷的电话,她起身走到一边接电话。看来对张扬也有了防范之心,有些话不想让他听到。
服务员把凉菜端了上来,张扬特地选了雅云湖的‘一间鱼馆’,这里也是雅云湖的特色饭店之一,平日里生意火爆,如果不是预定不会有位置,张扬他们来的很巧,刚好有客人退桌。
一间鱼馆的菜肴以鱼为主,四道凉菜两荤两素,色香味俱全,张扬叫了一箱啤酒,何歆颜拿起两瓶啤酒,并没用起子,瓶口交错在一起,轻轻松松把啤酒盖儿别开,这一手是她在当啤酒妹的时候学会的,看得张扬大声叫好。
安语晨在外面接了一会儿电话,她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向爷爷汇报了一遍。
安志远听完之后,很简短的说了一句话:“告诉你五叔……景区……景区开发以后由你负责……”
“爷爷?”安语晨很诧异。
安志远咳嗽了一声道:“报应啊,报应!墓地破坏……的事情……不要继续追究下去……”安老爷子经过这场家门血案之后,变得相信宿命论,他认为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为安家当年造下的冤孽还债。
安语晨走回座位的路上碰到了一个熟人,说起来她和对方还曾经交过手,那人是田斌,江城公安局局长田庆龙的儿子,现任春阳县公安局刑侦大队大队长,田斌没想到会和安语晨在这里狭路相逢,当初他带人去爱神抓卖淫嫖娼,安语晨一怒而起,逼着他道歉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田斌也将那件事引为奇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