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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顾佳彤从三环路工程退出来之后,张扬和方文南之间就很少交流,张扬知道方文南沉浸在丧子之痛中,这种时候并不方便打扰他。
方文南向张扬点了点头:“这么巧!”
张扬看了看方海涛的墓碑,将手中的那支百合花放在墓碑前。
方文南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
两人并肩向停车场的方向走去,张扬道:“我听说你已经委托律师对田斌进行起诉?”
“不错!他身为警察,在审理犯人的时候进行暴力殴打,导致海涛受伤,关于海涛当时的伤情材料我已经掌握,这次我一定要让他坐牢!”
张扬低声道:“田斌最近的情况很不妙,他因为殴打犯人已经被收押!”
方文南道:“那又怎样?他会因此而坐牢吗?”他用力摇了摇头道:“不会!他的父亲是平海省公安厅副厅长,他还有一个警察的身份,法院宣判的时候不会不考虑到这一点。”
张扬从方文南的语气中听出他流露出的刻骨仇恨,不由得暗自感叹,看来方文南对田斌的仇恨很难化解。眼前的方文南让张扬感到有些陌生,仇恨可以改变一个人。方文南正从一个成功的商人,转变成一个复仇者,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三环路工程进展还顺利吗?”
方文南点了点头:“很好,他们挑不出毛病!”
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默契,这主要是因为方文南的改变,他无需像过去那样利用张扬什么?这个世界上,值得他去利用的人和事已经太少太少。
苏小红被检查机关带走了,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毫无征兆,据说是涉及到税收的问题,可苏小红过去一直都在方文南的手下工作,就算税收上出了问题,也不应该找到她的头上,直到她见到省纪委副书记刘艳红,这才明白为什么会有麻烦找上自己。
刘艳红原本不需要亲自出马的,可省里反复交代这件事务必要慎重,一定要调查清楚,而且在事情最终定案之前,不可以让太多的人知道。
刘艳红在向苏小红介绍完自己的身份之后,直截了当的问道:“苏小红,你和江城市委书记洪伟基是什么关系?”
苏小红内心一凉,她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可苏小红也绝非没有见过风浪的小姑娘,她淡然道:“他是官,我是民!”
“仅此而已?”
苏小红点了点头。
刘艳红做事的风格很少拖泥带水,她把几张照片扔到桌面上:“你自己看!”
苏小红看清照片上的内容时整个人宛如被闪电击中,顿时呆在那里,俏脸失去了血色,嘴唇也颤抖起来,她抓起照片愤然撕裂开来。
刘艳红并没有阻止,冷冷看着苏小红的举动,直到她的情绪稍稍稳定下去,方才道:“这些照片是谁拍得你应该知道,现在你不会否认和洪伟基之间的关系了吧?”
苏小红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她感到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不断扼紧她的脖子,这种感觉就要让她窒息过去。这件事只有一个可能,方文南,是方文南出卖了她,她从没有想到过方文南会利用最卑鄙的手段,把自己推向深渊,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自己在他的心目中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地位,苏小红咬住樱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刘艳红叹了口气,作为女人她对苏小红还是有些同情心的,无论苏小红和洪伟基之间暧昧关系的动机何在,这样的事情被曝光于人前,总是异常难堪的,任何人都有自尊,苏小红亦然。
苏小红沉默了好半天方才道:“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就算受到道德的谴责,可是和法律无关,你们无权禁锢我!”
刘艳红道:“如果我们想查,任何事都可以查清楚,前不久你曾经从工行得到了一笔贷款,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是洪伟基亲自打过招呼的,这件事是不是事实?”
苏小红毫无惧色的看了刘艳红一眼:“我的一切手续都合法,我是商业贷款,又不是从银行抢劫,难道这也违法了?”
刘艳红冷冷道:“苏小红,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自己的问题,一味的隐瞒下去,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如果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会考虑从轻处罚你!”
苏小红淡然笑道:“中国是个法治社会,我相信莫须有的事情早已不复存在,我没有触犯任何的法律,你休想让我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我和他的关系也只限于男女感情,我没有收受过他任何的好处!”
刘艳红道:“如果我们没有掌握确切的证据是不会找你的,希望你能够认识到这一点,并主动和我们配合,一味的对抗下去,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
苏小红黑长的睫毛垂落下去,她再不说话,以沉默表示自己的抗议。
苏小红被检察机关带走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张扬的耳朵里,她弟弟苏强找到了张扬,此前他通过关系找到了检察院,可人家对苏小红的下落三缄其口。苏强本想去找方文南,可想到方文南最近麻烦不断,而且姐姐和方文南之间好像也出了问题,最终又放弃了这个打算,想来想去只能找上张扬。
张扬对苏小红被人带走也颇感意外,他首先想到的这件事是不是和皇宫假日有关?可仔细想想,在皇宫假日的转让过程中不存在任何的问题,检察机关找苏小红干什么?张扬更多考虑的是经济上的问题,甚至想到了这件事可能和方文南有关,于是他给方文南打了电话,可方文南的手机却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张扬和检察院很少打交道,如果冒冒然去找人家,人家也未必给他这个面子,考虑了一下,还是直接去了代市长左援朝的办公室,他之所以去找左援朝有两个原因,其一是因为左援朝最近很买他的帐,其二因为左援朝是代市长,他的权力比李长宇大一级,说话更顶用。
左援朝听说这个消息也表现的颇为错愕,人所在的高度不同,看问题的角度就不同,做出的判断自然也就不同。张扬以为苏小红可能是经济问题,而左援朝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件事十有八九和市委书记洪伟基有关,前些日子,有人的一封匿名信举报洪伟基和苏小红的暧昧关系,就把洪伟基搞得焦头烂额,虽然他成功躲过了那次风波,不过也搞得他颜面无光,洪伟基更将嫌疑人锁定在左援朝身上,并借着江城制药厂的医药回扣问题大做文章,几乎将左援朝的哥哥左拥军送进监狱。左援朝并没有把自己的推测说出来,他低声道:“按理说检察机关不会无缘无故的把人带走,苏小红是不是有什么经济问题?”
张扬摇了摇头道:“她一直都守法经营,再说了,过去她一直都是方文南的助理,又不是什么独立法人,皇宫假日算是她的产业,可刚刚接下来,还没有正式开业呢,能有什么问题?”
左援朝倒也干脆,当着张扬的面给检察院院长打了个个电话,检察院院长的回答让左援朝更验证了他的猜测,检察机关是配合了,不过人是省里带走的,他们也不清楚具体情况,这个欣喜让左援朝震惊之余又感到些许的喜悦,他几乎已经断定这次洪伟基要有麻烦了,不过左援朝并没有在张扬面前流露出来,他微笑道:“事情应该不大,他们去查查,没有问题的话,很快会把她放出来的!”
“谢谢左市长!”
左援朝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么客气了?”
张扬笑道:“从左市长让我去烧头柱香的时候!”
左援朝哈哈大笑,他直言不讳道:“其实那天让你去上头柱香并不是计划中的事情,可你想想,现场这么多人,我和李副市长去上香都不合适,表面上别人不会说什么,可背地里一定有人在我们的信仰上做文章。”
这话张扬听着可有些不爽,合着你害怕群众影响,我就不怕?
左援朝似乎看透了张扬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年轻,别人不会说什么,就算说了什么,我也有足够的把握将不利因素化解。”这句话等于向张扬挑明,放心吧,我会罩你的。
张扬事实上是得了便宜,烧了头柱香,在江城老百姓面前好好的露了一把脸。
左援朝道:“江城市十佳青年的评选已经开始了,我让人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
这对张扬来说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消息,他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笑眯眯道:“等额选举吗?”
左援朝笑着指了指他:“候选人很多,不过你有开发区支持,胜出应该没有任何的悬念嘛!”
左援朝的时间安排的很满,张扬也没多做耽搁,说了两句话,就告辞离开。来到电梯内正遇到招商办的江乐,江乐见到张扬如同见了亲人一样:“张主任,你去了企改办,也不管招商办的事情了,你那间办公室一直都空着。”
张扬笑着邀请他去企改办坐坐,不是江乐提起,他几乎忘了自己还是招商办副主任,在招商办还有间办公室,张扬回避招商办是有原因的,他打了招商办主任董红玉的儿子梁超,从那以后,两人原本和睦的关系急转直下,张扬倒不是怕董红玉报复,他是犯不上跟女人一般见识。
江乐最近在招商办混得也不如意,董红玉知道他是张扬的人,对他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人想时刻站在正确的队列里也是一件难事。
朱晓云和崔杰看到江乐过来,都闹着让他请客,江乐乐呵呵点头答应,不过前提是张扬得去,张扬可没这么多时间,他中午还得去江城制药厂看看最近工厂生产的具体情况,胡茵茹等着他一起吃饭呢,张扬婉言谢绝了江乐的盛情。
人在危机到来之前都会有某种感觉,洪伟基这两天都有些心神不宁,苏小红被突然带走后不久,他就已经得到了消息,洪伟基马上就意识到这件事和自己有关,他反复考虑之后,给方文南打了一个电话,他想验证这件事究竟和自己有没有关系?连续打了三个电话,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洪伟基越发坐立不安,他愤愤然挂上电话,正准备出门透透气的时候,秘书前来通报说许嘉勇想见他。
洪伟基慌忙把许嘉勇请进来。
许嘉勇这次是抱着目的前来的,他坐下后,悄悄观察了一下洪伟基的脸色,看得出这位市委书记的心情并不好,虽然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却仍然掩饰不住双眼深处的焦虑和彷徨。
洪伟基微笑道:“嘉勇,找我有事?”
许嘉勇道:“没什么大事,只是想给洪书记说点事!”
“什么事儿?”洪伟基脸上的表情尽可能显得风轻云淡。
许嘉勇道:“我听说皇宫假日的新主人苏小红被检察机关带走了!”
洪伟基笑道:“你的消息真是灵通啊,怎么?是不是打起皇宫假日的主意了?”
许嘉勇才不信洪伟基会对这件事毫无察觉,他从口袋中掏出精美的烟盒,起身来到洪伟基面前给他上了一支,亲手为他点燃,然后道:“据我说知省纪委副主任刘艳红亲自率队前来!”
洪伟基心中一惊,不小心被香烟给呛到了,发出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声,省里派纪委工作小组,而之前竟然没有和他通气,这件事实在太不合常理了,而且对方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苏小红,显然工作小组是奔着自己来的。
许嘉勇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从洪伟基的反应他已经把握到这位市委书记内心的慌张和惶恐,许嘉勇回到沙发上坐下,悠然自得的点燃了一支香烟:“洪书记,我听到消息,有人想针对你!”
洪伟基的心跳猛然加速,可他的表情仍然古井不波,淡然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们共产党人才不害怕那些跳梁小丑的污蔑诽谤呢!”
许嘉勇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有些东西,在法庭上或许没用,可是用来对付一个党的好干部,却拥有着极大地杀伤力。”他有些不齿洪伟基的虚伪,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洪伟基还在用道德伪装自己,这种人实在可笑得很。
洪伟基内心中在激烈的搏斗着,许嘉勇的话在暗示有某些证据已经被上级掌握,他有种感觉,省纪委工作组这次是有备而来,这次和上次不同,上面要对他动真格的了。
洪伟基自问在经济上没有太大的问题,他是个能够抵挡住金钱诱惑的干部,可是对于美色,他就没有太强的防御力,这才导致了他和苏小红之间的那些事,虽然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苏小红接近他是有目的的,可他都抱着扒下糖衣,将炮弹原封不动的打回去的念想,而且他一直都做得很不错。常在河边走,焉能不湿鞋?一定是在自己没有留意的情况下,被苏小红掌控了证据,可她为什么要出卖自己?前些日子自己还帮她搞定了一笔贷款,苏小红也踌躇满志的要干一番大事业。
洪伟基忽然想到了方文南,难道这一切是方文南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