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再不放手我喊人了啊!”“抱抱我,夏晚。”他声音有些沙哑,在于夏晚的耳边轻响,“我想妈妈的时候,没有人拥抱我。”热流冲进于夏晚眼中。他不过还是个寂寞的大孩子!秦捷从小就胆小,沈阿姨去世后的相当长时间里,晚上都是夏晚陪着他一起睡觉,她把小小的他搂在怀里,在他耳边一遍一遍地唱儿歌、讲故事。五年前发生那些事情的时候,秦捷大学还没有毕业,于夏晚永远也忘不了她离开秦家的那天夜里,秦捷苍白着脸站在客厅门口看着她的眼神。她慢慢停止挣扎,可也没有勇气真的抬起手来拥抱他。“都二十六岁的人了,象什么样子!”于夏晚尽量用轻松的语气斥责秦捷,她握起拳头在他身上敲了两下:“你想谋杀啊,我快喘不上气了!”秦捷慢慢松开手,没敢和她对视,低着头又钻进了车里。于夏晚拉拉衣服,也绕过去上了车。他手里攥着手机,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腿上敲着。于夏晚发动汽车,苦笑着摇摇头,到底她还是不象自己想象中那么狠心。“我饿了,去找点东西吃。你呢?”秦捷哼了一声:“我早饿过了。”于夏晚不理他的抱怨,开车驶上大路。还是那间云顶。于夏晚自然是亘古不变的铁板牛柳饭,秦捷点了份意粉,端上来的时候他只尝了一口就扔开了叉子:“这蕃茄酱什么味儿?怎么这么酸?”“蕃茄酱可不就是酸的?”于夏晚一口饭没吃到嘴,他长手一伸把铁板连下面垫的木盘一起拉了过去:“我们换换,你这个好吃。”“哎哎!”秦捷可能是饿坏了,舀起饭来就往嘴里塞。于夏晚手上握着他硬塞进来的叉子:“你恶不恶心?我就不嫌你脏?”他吃得顾不上说话,于夏晚往意粉里狠狠叉两下:“至于吗?三十块钱一份的饭就把你吃成这样?你也太给新宇集团丢脸了吧!”于夏晚不喜欢吃意粉,随便扒拉两口便扔下了叉子。转头看窗外,她突然有点想问问秦捷,他所说的沉没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意思?吃完饭自然还得当车夫送少爷回府。秦捷在车上没事干,翻出于夏晚放在车的几张CD选了一张插进CD机里。这是她很久没有听的一盘FAITH HILL的专辑,第二首歌就是大名鼎鼎的THERE YOU’LL BE 。狭小车厢里,除了他和她的呼吸,就只有清越的歌声在回响。I keep a part of you with me ;and everywhere I am there you’ll be.
一遍唱完,秦捷按返回键又听了一遍。~~~~~~~~~~~~~~~~~~~~TO桑寄生:掐也无妨,8过只许动口不许动手,违者罚款。
第 4 章
再见赵汉卿是一个星期之后。他到兰州参加了一个西部地区房地产论坛,一回来就忙着积攒下来的公务,没功夫来骚扰,只是打了个电话给于夏晚,说是给朱蕾的两个孩子带了点儿当地的特色食品,不过没时间送过去,让于夏晚帮着跑一趟。“跑腿钱怎么算?”于夏晚笑问,赵汉卿那边笑得更开心:“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许你个头。”“对了夏晚,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什么?”“我们公司要对苏州分公司进行一次内部审计,等我忙完了手上这一摊就着手开始。到时候我全程陪同你,咱们又有机会双宿双飞了。”“这可在我们事务所咨询业务的范围之外,收费要另算的。”赵汉卿怪叫一声:“我说于夏晚,你除了钱还能不能跟我谈点别的?”“不能。”于夏晚笑着打趣,“谁叫你长得那么有人民币的感觉?我一看见你就好象听见百元大钞从验钞机上飞过的刷刷声。”赵汉卿那边又有电话响起,匆匆道别放下电话,于夏晚又埋首于工作中。都是些零星的小项目,难度不大,却是一样地费功夫。沈元熙端杯奶茶进来递给她,又递过来克里斯汀的塑料袋。于夏晚头也没抬:“先放着吧。”过一会儿没听见沈元熙的动静,抬头看看,小丫头脸有点微红:“于姐,那个,我今天能不能,先走?”谁都有约会。只有她一个人没事可做。于夏晚笑着挥挥手:“那今天的奶茶你请客。”沈元熙立马眉飞色舞:“没问题。”办公室渐渐安静下来,修改完最后一份报告,于夏晚才发现天已经黑了,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八点。奶茶和面包都忘吃了,她站起来活动活动胳臂腿,颈椎病是会计的职业病,哪天要找家好点的盲人按摩店松松筋骨。没什么胃口,她拎着奶茶和面包关灯,办公室里还有别的同事在加班,打个招呼,她离开了事务所。生活就是这样,表面看起来他们是光鲜亮丽的白领,拿着高薪做着别人羡慕的工作,可又有几个人能看到背后付出的代价?健康、时间,甚至亲人和朋友也没有太多的精力顾及,于夏晚把奶茶取出来晃晃,用力把吸管插进去吸了几粒珍珠在嘴里细嚼。电梯里的广告新换成了城南的一处楼盘,宣传画上是和乐融融的一家三代人,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一对可爱的儿女。于夏晚从鼻子里哼一声,什么人想出来的广告?以为自己是在美国还是在香港?知不知道大陆有计划生育政策,有几个人象朱蕾那么好命生出龙凤胎。电梯数字屏快速变换,于夏晚盯久了,闭起眼睛还能看到鲜红的数字。有冷气从脑后吹来,她全身打个寒战,一粒珍珠好死不死地滑进气管,扶住电梯轿厢壁咳了个惊天动地才把它咳出来。已经到了一楼,门外头有两个年轻的男人在等,看见于夏晚的样子也不好催她快点出电梯。于夏晚报歉地对他们笑笑,红着脸走出电梯气息不定。开车回家。老远又看到隔壁二楼的灯光。自那天云顶吃完饭之后她就开始忙碌,每天一早出门,总要到这个时候才回家。那盏灯也始终亮着,白色窗帘里透出象牙色的灯光,好象一直在等着她。
刚走进客厅手机就响了,于夏晚踢掉鞋子光着脚走到沙发横七竖八地躺下,打开手机滑盖:“谁啊。”“到家了?”是秦捷。于夏晚嗯一声坐直身子,心虚地往窗外瞄一眼,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到。
“这么辛苦!累不累?”电话里听他的声音格外慵懒,象是清晨才睡醒的样子。
“还好。你有什么事?”“没什么事,就是问一声。夏晚,我……我能不能到你家坐一会儿?”“现在?”于夏晚看钟,八点四十。睡觉还嫌早,约会又嫌迟,尴尬的时间,让她找不到理由来拒绝。秦捷听出她的迟疑,轻声又说了一句:“就一会儿。”“一会儿也不行。”说完她收线。找不到理由就不找理由。于夏晚坐在沙发里,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蓝光渐渐消失。话已说完,缘已散尽,一切都结束吧。秦捷还小,也许秦伯伯和秦浩并没有把可怕的往事告诉他,更也许,他还不懂喜欢是什么意思。大门突然被拍得啪啪响,于夏晚吓了一跳,手机也掉到了地板上,后盖板和电池一起散落开。
无奈地去开门,外头是秦捷的笑脸。“我说过,这是我家的院子,非请勿进!”于夏晚突然闻到一阵熟悉的香味。秦捷从身后拎出一只餐盒,打开托在手上献宝似地捧过来:“云顶的铁板牛柳饭,铁板不能外带,我只能把饭带回来。微波炉刚热过,当心烫。”于夏晚觉得自己有点傻,她支支吾吾地接过餐盒,秦捷笑着伸手拈起一块牛柳塞进嘴里:“真好吃,舍不得让你一个人独吞。”真是很烫,他稀里呼噜地吃下去,还象小时候每次偷东西吃那样舔了舔手指。月色正好,院墙边的夹竹桃依然盛开着,于夏晚看着秦捷从月光下的夹竹桃边经过走回隔壁。
关上门,她独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一口一口吃完了这份不知是什么滋味的牛柳饭。
###############国庆长假快到了,依着赵汉卿的如意算盘,就赶在节前结束对苏州分公司的审计,然后直接在外头玩一圈。可直到坐上天宇公司到苏州的车,于夏晚才知道赵汉卿这回恐怕不能如愿了。
一同上车的除了沈元熙和另外一名事务所的同事小冯,还有秦捷。七座的商务车里,赵汉卿和司机坐在前排,沈元熙和小冯坐中间,于夏晚被有意无意地安排坐在了最后一排,隔着一个座位,坐着眼触含笑的秦捷。到苏州的车程不到三个小时,刚开始大家还聊几句,一个多小时以后就都安静了下来,打盹的打盹,想心思的想心思。于夏晚坐在右边,她头抵在玻璃窗上,看着窗外高速公路两边的丘陵。
起起伏伏,就象人生。轻叹一声,于夏晚闭起眼睛。身边坐着的人让她有点紧张,按理说这种内审的小事,他一个集团的总经理何至于纾尊降贵亲自参与?房地产公司的苏州分公司,对他而言不过是鸡毛蒜皮吧。
她的头发被人轻扯一下。于夏晚的身子瞬间僵硬,可她没有动弹。秦捷的手停了一会儿,不知好歹地在她手上轻拍两下,然后温柔地握住。于夏晚想缩手,他五指收紧,不许她离开。过了一会儿,可能是看她没有反抗,秦捷慢慢松手,把她握紧的拳头掰开,一根一根地抚弄她的指头。他指腹上有薄茧,滑过皮肤的时候,于夏晚几乎听见了细微的磨擦声。她不失时机地在他手背上狠狠拧一下,随即大声叫唤:“我要上洗手间!”司机把车停在了最近的服务区,于夏晚往洗手间跑了一趟,回来说是有点晕车,死活把赵汉卿撵到后头,她坐在了副驾驶座。到苏州住进宾馆,简单吃个午饭就开始工作。苏州分公司成立四年时间,大大小小开发了六个楼盘,在天宇房地产公司所有的下属企业里算是效益最好的几家之一。天宇公司在被新宇集团收购后经营方针也有些改变,从以前的遍地开花到现在的集中公司优势资源着力开发精品项目。苏州分公司做为资源整合的试点,准备在细致考察后把苏南片的几家分公司全部吸收合并进来,改变以前各自为战的局面。苏州分公司的经理可能意识到这次内部审计对自己地位提高的重要性,更兼之大老板亲自光临,所以于夏晚她们三个人跟着沾光,吃饭和住宿的标准都是前所未有的高。其实这次的审计名义上是内部审计,跟以往别家的内部审计也有所区别。集团公司的意图是为了在苏南几家分公司里做个甄别,挑选出一家经营状况最良好的。其实这种甄别应该是个系统工作,而会计师事务所做为中介机构,只能通过对几项财务指标的计算来达到分析的目的。这种简单的分析方法可能流于表面,因为所有做为计算依据的数据都是对既已发生事项的统计,而真正的经营潜力可能要通过对市场、对企业营销策略的分析来把握。所以于夏晚总觉得这次的内审又是秦捷的故意安排。他应该不是钱多烧得。晚上一个人躺在五星级饭店舒适的床上,于夏晚翻了个身还是睡不着觉,干脆起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往外头看。
凌晨两三点钟,街上明显安静了下来,只有路灯不知寂寞地站立着。偶尔有亮着顶灯的出租车驶过,坐在车里的人,都是回家的吧。凌晨时分的苏州城,有种让她不敢看的美丽。
七点半钟才起床,于夏晚冲了个澡,头发还没完全吹干就有人来敲门,肩上搭着浴巾去开门,外头站了好几个人,沈元熙笑嘻嘻地催她:“快点于姐,我们不在宾馆吃早饭,到观前街去吃燠灶面。”秦捷就站在最后面,可是他的个头高,透过前头人的头顶冲着她点头微笑。于夏晚收回眼光,让沈元熙再等她一会儿。关门换衣服,头发不干只好披在肩上。住在宾馆的二十层,电梯是不可缺少的工具。六七个人拥进去,于夏晚走在后头,跨进电梯门的时候,前面的秦捷正好一侧身挡在她面前。她抬头看看他,站在了他和电梯门之间。背转身,看着电梯上面的数字屏,他的呼吸吹在她的头发上。赵汉卿在楼下等,见一行人下楼来便风度翩翩地迎上去,沈元熙对他做个鬼脸,让开了于夏晚身边的位置。所有的人包括司机在内一共九个,商务车正好坐不下,苏州分公司又安排了一辆奔驰作为秦捷的座驾。于夏晚没搭理赵汉卿的嘻皮笑脸,正走到商务车的车门前准备上去,秦捷在后头突然喊她一声:“夏晚,你陪我坐这辆车。”所有人愣住,赵汉卿最先反应过来,朝于夏晚丢过去一个颇耐人寻味的眼光,便从她身边上了商务车。于夏晚两只手捏着皮包,眼看着车门滑关上,车里头的所有人默契一致地看着汽车的正前方,没人看她一眼。秦捷已经站到了奔驰车边,打开车门等她。于夏晚终于还是走了过去,却没从他扶着的车门处进去,而是绕到另一边自己开门上车。宾馆到观前街并不远,可现在是上班的高峰期,苏州老城街又窄,车开得很慢。
“头发都没吹干,是不是早上起迟了?还是昨天晚上太累了?”秦捷朝她挪挪,手抚过她的发梢。于夏晚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