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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黄启发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小男生,说:“我帮他喊的,你就看到他那么可怜的分上出来见他一见吧?”
刘仪一瞥嘴巴,说:“我不和他说话。”然后又将头缩了回去。
“这么不给面子?俺可是一个实诚人,怎么能这么对我!”黄启发大吼起来,开始发怒:“阿仪,阿仪!”声如洪钟,气势汹汹。只震得女生宿舍的玻璃都在颤抖。
一个高亢地中年女声响起:“谁他妈半夜三更鬼吼,找我有什么事?就是不放你们进去。”说话的正是守门的阿姨。
“哈哈!”同一时间,女生宿舍笑声一片。
那个叫刘仪的女生再次探出头来:“可恶,服你们了。我这就出来。”
女生出来之后,和男生说了几句话。不知怎么的,居然被男生打动,二人抱头痛苦,破镜重圆。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黄启发见事情往好的方向转变,笑了笑,转身离去。那对男女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一拍黄启发的肩膀:“哥们,谢谢你,一起去喝点东西。我们请客。”
“那能,那能,还是俺请。看到你们和好,俺心里也热乎着呢!”黄启发憨憨一笑。
三人遂成好友。
当晚,大醉的黄启发就住在那男生的宿舍中。半夜被一泡尿憋醒过来,径直站在窗台上拉开裤子就往下制造瀑布。却不想,下面有人。
于是,黄启发就这么成了大海大学的名人。
第五卷 新一年
第六十二章 新片片断
开始落雪。
影片的亮度开到最大,让所有的观众都有一种雪盲的感觉。
但在这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的白色中,却有一片浓重的阴影移动过来。大片惊慌的人群如山为之崩,从银幕的左边奔涌过来,刹那见占据整个画面。
所有的人都在张大着嘴巴,发出无意义的叫声。
大屠杀开始了。
有组织的谋杀在城市的每个角落光明正大地实施。
刺刀闪闪,人头滚滚。失去生命的尸体砰然落地,黑色的血顺着路面凝重地流淌。
没有眩目的镜头技巧,没有华丽的剪辑。
摄影机仅仅扮演着一个冷静的旁观者角色,忠实地纪录着这一切。
人群在躁动,在呐喊,在疯狂,连带着摄像机也开始控制不住了。镜头开始模糊,开始晃动,开始跳跃。
一个特写出现在观众面前,是一张普通得记不住特点的脸。眼睛里闪烁着麻木的光。然后,一柄刺刀猛然前刺。那双眼睛在一瞬间呆滞了,迷茫了,认命了。
一直摇晃个不停的镜头骤然停止。
闪回。
泉水一样的鲜血喷出来,顺着街道肆意流倘。流进街边水渠。水渠中,一只只苍白的失去生命力的手和脚胡乱地摆放着,抽搐着。
血液开始多起来,流速也开始加快。
慢慢蜿蜒过这个街区。
黑色黏稠如蛇。
画面后退。整个城市出现在所有观众面前。到处都是黑色的烟雾升起。
天空,一群鸽子飞过,不留痕迹。
这是个剪辑,没有配音,整个放映室只听到放映机沙沙地响。
没有人说话,都在抽烟。味道很呛。
“很震撼地的开头,太优秀了!”林玉婷不得不心悦诚服。所有的艺术都是共通的,到此刻为止,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开头是极其完美的。短短五分钟的镜头连续换了三种手法……大特写、推镜头、蒙太奇、广角镜头……这么多手法集中在一起,居然不给人以混乱的感觉。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符合逻辑。
林玉婷也是一个搞艺术的名手,自认为对很多东西已经免疫。可就这么一段不长的剪辑居然至始至终都在牵引着她的视线和灵魂,让她的心情随着那黑色的血液顺着那条冰冷的街道流倘,楔入那冷得让人难以承受的年代。
“评价是没有意义的。”黄昏站起来,“开灯。”
播映室灯光大亮,照得所有人都脸色煞白。
大家都对这段反复拍摄过几遍的剪辑熟悉无比。但在此之前,所有人认为这不过是一个工作,在片场也没有这种震撼的感觉。
现在,所有工作人员都大口地喘着气体。额头上全是冷汗。
“很可怕。”林玉婷说:“可是,这个开头,你为什么不直接交代故事呢?这种手法,完全就不想让观众直接进入故事吧?”
“故事很简单,甚至不是故事。我说了,更多的像是一部纪录片。”
“可你的画面剪辑却并不像纪录片那样不动声色。”
“我也知道我必须冷静,但却控制不住。”黄昏说:“你现在该怎么怎么做曲子了,做什么曲子了?”
“我明白。”林玉婷不理黄昏,从包中掏出谱子。奋笔疾书。
“我继续。”
黄昏坐下去,吩咐:“关灯,继续放映。”
一大早。城市里闹得让人睡不着觉。
黄昏只得起床,开始新一天地工作。还有一天,高炉就要点火烧水泥了。当时的中国,这种被称之为洋灰的建筑材料还是很希罕的。诺大一个中国年总产量也不过两百多万吨,而黄昏这座即将投产的江南水泥厂年产量就可以达到四十万吨,占总产量的百分之二十,想起来就让他无比自豪。
值得一说的是。水泥这种东西也是重要的军事资源。无论是做工事还是建设必要的军事设施都少不了以氧化钙为主要成分的物质。也因此,工厂在还未开工前就接到大笔订单。
可是,战争一开始,一切都化为泡影。
这让黄昏有点心灰。
幸好,美国领事馆要新建一栋三层小楼,需要一些水泥。虽然用量不大,但也不无小补充。
起床之后,黄昏就叫司机开着他那辆簇新的雪铁龙往使馆区驶去。
街上很堵,到处都是逃难的人。好不容易开了三公里,车被一群日本兵堵住。
街道上拦着铁丝网,两个端着三八大盖的日本兵冲上来,招手让司机将车停下:“支那人,下车,接受检查。”
司机马上白了脸,转头对黄昏说:“先生,这可怎么办?”
“我是美国公民黄昏。”黄昏傲态毕露,掏出护照,然后又用手拍了拍车头上的美国国旗。
二战初期,美国和日本还没有进入交战状态。
到后来,虽然美国加入到同盟国阵营,和日本进入敌对状态,但双方还是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直到珍珠港事件之前,美国都在不断地向敌人提供石油、橡胶、钢铁等战争物质。
可以说,美国在二战初期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扮演不光彩的,黑心奸商的角色。
可以这么说,刺进中国平民胸膛的刺刀都来自于美国洛基山的铁矿,日本的飞机里燃烧的是德克撒司的石油。
也因为这种关系,两个日本兵并没有为难黄昏。
黄昏的穿作非常体面,气势凌人,鬼子并也不敢造次。
这个时候,一个军官模样的鬼子过来,看了看黄昏的护照,用英语说:“你是美国人?印第安、日本,还是南亚人?”
“不,我是中国裔美国公民。”黄昏回答。
“支那人。”军官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你不能过去,前面在戒严。”
这个时候,一大群难民终于冲破封锁,从对面盲目地冲来。
“站住。”日本军官离开黄昏身边,对着那群难民用标准地汉语大吼:“所有人听着,排成队列,不许乱动。”
“故事终于开始了。”林玉婷说。
“是开始了。”
“下面呢?”
“下面没有了。”
“……什么时候接着拍。”
“要等。”黄昏说。
“你在等什么?”林玉婷接着问。
黄昏回答:“等美国同行过来,对付大场面,他们有经验。我怕将这一切弄糟。”
“你不是弄不好,你是在害怕。”林玉婷盯着黄昏看。
“允许吧,任何人都会害怕的。”黄昏喃喃地说,“与其害怕,还不如干点其他的事情排遣一下心情。高炉那边要封顶了。我去守着,毕竟,影片中主要的场景都是发生在那里。”
“要喝酒吗?”林玉婷突然邀请黄昏。
“什么?”
“去喝烈酒。我也很怕。”
“我知道有一种伏特加,很烈性的。一起去。”
“你究竟想表达什么,简单的控诉吗?”林玉婷喝得很多,口中喷着浓烈的酒味:“可恶的家伙,为什么要将噩梦带到人们的心中。忘掉不更幸福。”
“想知道我接下来将要拍摄的镜头吗?”
“住口!”林玉婷大叫,“快住口。”声音很大,酒吧里所有的人都转头来看黄昏他们。
“你大紧张了。”黄昏冷酷地说:“接下来,我要让那些平民都排成两排,然后报数。报到单数的都要死。”
“所谓悲剧就是将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你首先要展示美好的东西啊!”
林玉婷离开黄昏,走向酒吧吧台,让酒保将墙上的吉他摘下来,开始唱歌:“港口的夜啊,静悄悄,海浪将小船轻轻地摇啊……”她有点口齿不清,吉他都抱不稳。
黄昏鼓掌,然后说:“回去了,你醉了。我送你,放心。”
“我宁愿对你不放心。”
黄昏发呆。这个女人问题很大脑袋已经彻底坏掉了。
其实,他并不想刻意地在电影中表现那种血腥的画面。可是,真实的残酷超越了人类可以想像的残酷。
人类在屠杀自己同类时从来不缺乏想像力。
好吧,这一段就让美国同行来拍摄好了,再不敢自己弄了。
不几天,美国同行过来了。其中最重要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华侨,他是美方派遣过来的摄影师。曾经拿过一个奥斯卡最佳摄影奖。黄昏没想到美方对自己的影片居然如此重视。心中有点得意。
老年华人和黄昏握手,说:“黄先生,很高兴见到你,鄙人贝聿铭,江南人氏。”
第五卷 新一年
第六十三章 摄影师贝聿铭
“贝聿铭!”黄昏的眼珠子都快要弹出眼眶。这可是个大人物。
对于老贝的认识黄昏主要来源于香港的中国银行大厦,这座香港的标准性建筑风格非常夸张,看起来像几片笋壳粘贴在一起,又像是一多含苞欲放的花蕾。象征着香港美好而生机勃勃的未来。
贝聿铭经常1917年生于中国广州,其父是中国银行香港分行的总经理。1927年,举家搬迁到上海,在上海读完高中后,又去了美国宾州大学攻读,后来又转学到麻省理工大学。毕业后从事建筑设计。
他也曾经回忆说,当初在上海读书时,每日都要经过上海百货公司大楼,心中很是奇怪,这么高的楼房是怎么修建的。便对建筑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其实,上海百货公司不过是一栋五层的建筑。在当时,也算是一个可以让人仰视的高度。
除了香港中银大厦,贝氏最得以的作品还有:为巴黎罗浮宫设计了一个玻璃金字塔类型的大门;北京香山饭店。
作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建筑设计师,他设计了大量划时代的建筑。是最后一个现代主义建筑大师。他被人描述成为一个注重于抽象形式的建筑师。他喜好用石材、混凝土、玻璃和钢这些普通建材构建自己的艺术梦想。
不过,这都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眼前这个戴着宽边眼睛,目光敏锐,额头发亮的小老头可是一个曾经拿多奥斯卡摄影奖的成功的摄影师。
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按道理,蝴蝶效应应该没有这么厉害吧!
黄昏有点郁闷,尤其看到一个摄影师,他更愿意看的是一个成功的建筑实际师。
两种专业所创造地价值也有很大不同。
看到黄昏古怪的脸色。贝聿铭温和地一笑,很典型的古典知识分子风度:“黄先生,你脸色很不好。身体不舒服?”
“没有没有。”黄昏醒过神来,伸手和贝聿铭握手。“请坐。我只是有点感慨,摄影师是一个年轻人的职业。”
“哈哈。”贝聿铭爽朗地一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我身体很棒,经常打高尔夫球的。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出去打两场。”
摄影师是一件很需要体力的活,黄昏难免有点顾虑。不过,老贝不去搞建筑,而去干摄影。这的确让他有点郁闷和奇怪,忍不住问贝聿铭:“老贝,你好像学的是建筑设计吧,怎么干摄影了?”
贝聿铭又是温和地一笑,回答道:“所有艺术都有相似的地方。其实摄影和建筑都是共通的,都要平衡或者颠覆空间立体美感之间的关系。”
纯专业性的东西黄昏插不上嘴巴,他连忙岔开话题,问:“老贝,什么时候从新干回你的本行,毕竟那才是你最擅长的领域。”
一提到建筑,贝聿铭眼睛发亮。回答说:“我一直在从事这方面的工作,作为业余爱好,我也设计过不少建筑。不过因为时间和精力的关系,就仅仅停留在图纸上面罢了。”
黄昏闻言大为惊喜。看来,锥子就算放在布袋中也是掩盖不了锋芒的。
说句实在话,贝聿铭如果仅仅作为一个摄影师就算再成功也是一种失败。黄昏觉得自己有责任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