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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门时,萌竹犯愁了。他连站的力气都没有,断是不可能开车了,他们怎么去医院?
她想了一下,颤颤巍巍地把许其然扶到沙发里坐下。他可真沉,一百四十斤的重量都倚靠在萌竹的小身板上,区区几步的距离,差点把她累趴下了。
“曲奇,你等我回来。”她飞快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开了大门跑下楼。
北京的冬夜不是一般的寒冷。萌竹出门时太仓促,直接在睡衣外面罩了一件羽绒服,连袜子都来不及穿。被刺骨的寒风一吹,她的小身板冻的一激灵。
她一边往红通通的手心里哈着气,一边向保安室跑去。
她“咚咚咚”猛敲保安室的玻璃,正歪着身子打盹的小保安猛然被她惊醒,不耐烦的推开窗户,“干什么?”
不知道是被急的,还是冷的,萌竹哆嗦着两片唇瓣说:“你能不能帮我去打辆车?”
“这么晚了,我到哪儿给你打车去啊!”小保安没好气地说,明显不想揽这苦差事。
“我家里有人病了,很急很急,求你了。”她低声下气的央求道。
小保安眼一斜,干净利落的推托说:“我去打车,谁帮我站岗啊!不去,不去。”说完,他“啪”一声关紧了窗户。
“妈的,每年白给你们交那么多物业费了。”萌竹小声骂了一句。想到许其然还病蔫蔫的在家里等着,她不敢耽搁一分钟,索性径直向小区外狂奔而去。
保安不肯帮她打车,她只能自己到马路上拦车了。
当初许其然买房时之所以相中这处地方,就是因为小区虽然坐落在繁华地段,环境却如世外桃源一般幽闭,几幢高档公寓都不是直接坐落在临街的大马路上,而是要穿过一条小路才能到达。他进进出出都有车,自是不成问题。
不过眼下可害苦了萌竹,她深更半夜在空无一人的小路上狂奔,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而她的衣着怪异,及膝的羽绒服下摆明晃晃的露出两截睡裤的裤腿。
两条车道宽的小路旁栽满参天古树,树叶在入冬时分就已经掉光了,此刻在月光的晕染下,透着光怪陆离的魅惑。一棵棵粗壮的老树在柏油路面上,洒下斑驳的影子,看起来张牙舞爪格外骇人。
但是萌竹顾不上害怕。静谧的街道上,除了回荡着她粗重的呼吸声外,便是她奔跑时脚下发出的“沙沙”声。
平时徒步走,不过十分钟便能走到尽头的街道,现在却显得愈发冗长。不知道跑了多久,她终于跑到大马路上,顺利拦下一辆出租车。
她刺溜一下钻上车,指了指小区的方向,气喘吁吁的说:“先进去接个人,再去医院。”
幸好司机是位热心肠的大叔,他问清了情况,二话不说主动和萌竹一起上楼,把许其然搀扶到车里。
医院急诊室。
护士小姐“噌”一声拉起病床边的帘子,简单的交待说:“液输完了你们再叫我。”
护士一走,萌竹脱掉鞋子,一屁股盘腿坐在病床上。折腾了半天,她快要累死了。半卧在病床上的许其然牵过她的小手,放在手心里,紧紧地握着。
他由于感冒引起的发烧并无大碍,但为了让他尽快退烧,医生建议当即留院输液。不过不是正式的住院,只是在急诊室给他安排了一张床位,让他输液的时候有个地方躺着休息罢了。
宽敞的急诊室里并排摆着六张病床,相邻的两张床位之间有一扇豆鸀色的门帘,帘子一拉上便形成一个独立的空间。
见四下无人,许其然勾了勾手指,神秘兮兮的对萌竹说:“过来。”
萌竹以为他又哪里不舒服,赶快挪了挪屁股,向他靠近几分,“怎么了?”
他“啪唧”一声在她的小脸蛋儿上狠啄了一下,动情的说道:“流氓猪,我爱你。”他的眼底沉淀着一抹甜死人的宠溺,喑哑的嗓音温柔却不失霸道。
她的小心肝不由漏跳了一拍,眼角眉梢都盛满幸福。她把手臂勾在他的脖子上,“曲奇,我也爱你。你刚才差点吓死我了…”
“唔唔…”她的嘴唇猝不及防被他堵上了,下意识的发出一阵呢喃。他的亲吻并不激烈,不似以往那般藏匿着浓烈的掠夺意味,他舌尖的每一下挑动都极慢、极轻…
萌竹反而觉得这样缠绵的湿吻比激吻更能撩拨起她的欲望,随着唇齿间的摩挲被无限拉长,她的小腹升腾起一股异样的躁热。她软绵绵的身子瘫软在许其然的臂弯里,半眯的眸子上睫毛轻颤。她的两道秀眉微微蹙起,荡漾着舒服而陶醉的神色。
萌竹身体上异样的反应,让许其然颇为满意。他的一只手背上吊着输液瓶,不能乱动,他的另一只大手却不老实的伸进她的衣服里,沿着她的后腰一路爱抚至胸前…
他轻而易举的摸索到她胸前两团热滚滚的小肉包,略带凉意的手指在上面缓缓地揉捏着。
“你没穿内衣?”他喘着粗气,低声问道。
她小嘴一撇,撒娇说:“出门的时候,你都快烧傻了,我哪有时间穿内衣。”
许其然听闻心下一暖,而他表达感动的方式,着实让萌竹有些受不住。
他宽厚的手掌托住她颇有分量的小肉包,拇指和食指轻轻的拈起顶端的那抹樱红,来回拉扯着…先是她左边的小肉包享受这番特别温存的福利,后是右边的小肉包。尽管许其然只有一只手灵活自如,他倒是左右两边都不耽误,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偏心。
萌竹的身子紧紧地依偎在他滚烫的怀抱里,她却觉得即使这样都不够亲昵,流窜到四肢百骸的悸动无处可去,她恨不得立刻骑到他的胯间去。
“你想上来?”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俊脸上的表情格外邪魅。
萌竹全身一僵,她连这点心思都能被他识破?她讪讪的咧嘴一笑,搪塞说:“没有…这里是医院…”
许其然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紧闭的布帘,怂恿她说:“没事儿,没人会看到。”
如火如荼的情欲袭来,他身体的温度似乎比之前更高了,但他的兴致正浓,精神明显好转了不少。
就在萌竹犹豫到底要不要同他在病床上滚床单时,“嚓”的一声,护士掀开了门帘。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病床上搂作一团的一对男女,不禁瞪圆了眼睛。如果不是她的大半张脸都被口罩遮了去,此刻定是一片绯红。
萌竹倏地一下从许其然身上弹开,身手敏捷的蹦下病床。她站在地上尴尬的整了整衣服,暗自庆幸幸好没有骑到他的小腹上去,不然这人丢的更大发了。而许其然的神态自若,并未因为俩人亲热被撞个正着而感到别扭。只是他神采奕奕的星眸中泛起一缕惋惜和懊恼,心里暗骂可恶的小护士来的真他妈的不是时候。
年纪轻轻的护士小姐很快反应过来,眼中划过一瞬的促狭,她递给许其然一支体温计,淡声问:“你感觉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他把体温计夹在腋下,漫不经心的说。
“那你先试表吧。”说完,护士小姐准备开溜。她刚转过身,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立马补上一句:“隔壁床的病人已经输完液走了,你们不用拉帘了。”她好像生怕病床上的两位把急诊室当成情色场所。
护士走后,许其然捏了捏萌竹的鼻子,把嘴巴凑到她的耳边,压低声音说:“流氓猪,别难过,等会回家接着滚。”
言毕,他果断地将输液管上的速度控制器调快了,一心巴望着赶紧输完液好回家滚床单。
情侣装
一连几天,萌竹和许其然除了夜夜笙歌,滚床单滚到地动山摇之外,他俩的小日子过的波澜不惊。
一眨眼,即将迎来平安夜。对香港人来说,圣诞节算得上是一年中最隆重的节日之一。尤其萌竹现在不在爸妈的眼皮子底下,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她岂能错过这个尽情享乐的机会。
可是,到底应该安排点什么乐子呢?她觉得天天滚床单太没新意了,滚来滚去就那么一根破棒子。
人在运气好的时候,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SBTV新闻部包下一间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宴会厅,全班人马计划在平安夜倾巢而动,大肆狂欢。而最大的福利,莫过于员工可以携带家属出席。
而许其然把这个消息带回家时,其实是喜忧参半。
萌竹素来爱凑热闹,她一听到既不花钱又能撒丫子玩的美事儿,顿时乐得合不拢嘴。她捧起许其然的俊脸,“啪唧、啪唧”就是一通猛亲。
他的星眸中却沉淀着一抹复杂的色泽,他磨磨叽叽的说:“不如我们不要去吧,我们俩单独出去玩儿,好不好?”
“为什么?我要去嘛,一起去嘛,求你了。”她的脸蛋上极快的闪过一抹疑惑,随即笑嘻嘻的摇着他的手臂软声哀求。
许其然欲言又止,犹豫了老半天,才出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宋卿生也会去。”
萌竹的脸色并未因为这个名字而产生丝毫变化,水汪汪的大眼睛中依旧挂着心驰神往的期待,“我不看他还不行嘛!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和我在一起嘛。”
她每句话后面都带个语气助词,欢喜之意溢于言表。许其然终归不忍心拂她的兴致,勉强答应下来,但是他故意冷着脸开出条件:“一眼都不许看姓宋的。”
“不看,不看。我的眼里只有你,只有你…”她的手臂勾紧他的脖子,手舞足蹈的唱起来。一边唱还一边调皮的眨巴了几下眼睛。
他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傻样儿,瞧把你美的。”
为了出席SBTV的狂欢派对,萌竹特意买了几件新衣服,精心打扮了一番。她上身穿着一件低胸的紧身红色羊绒衫,外面套上一件短款的黑色小马甲,□是苏格兰格仔短裙搭配黑色小马靴,看起来俏皮可爱又不失女人味儿。
许其然每天上主播台时,都必须穿的一丝不苟,时间长了,挑选衣服对他来说,变成一种负担。难得有机会不用穿西装打领带上阵,他的穿着比萌竹随意多了。一条深蓝色的修身卡其布直筒裤子,配上一件宽松的黑色V领毛衣,简单大方。
出门之前,萌竹却扯住他的衣角不放,她板着脸说:“不行,脱掉。”
“我觉得这样挺好,又不是什么正式场合,大家一起吃个饭热闹一下而已,穿那么隆重傻不傻啊!”许其然的身子下意识的绷紧,坚决不松口。
“你穿的那么黑,跟只乌鸦似的,丑死了!快点脱掉,换上我给你买的这件!”说着,她伸手就把许其然的毛衣往上撸。
他为难的看了一眼萌竹手中的格子毛衣,红黑绿三种颜色组成的格仔图案与她腿上的苏格兰短裙像极了情侣装。
他软了语气说:“你买的毛衣太花哨了,同事要笑我的。以后我天天在家里穿给你看,好不好?”
“随便你,不穿算了。晚上我去看卿生…”萌竹突然松开手,一扭头,云淡风轻的说道。
不等她说完,许其然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毛衣,一脸委屈的说:“咳,我换上还不行。”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换上极为醒目的格子毛衣,无奈的低头瞄了一眼胸前的卡通小熊图案,想撞豆腐的心都有了。
萌竹的情绪倒是高涨万分,她眯起眼睛得意的欣赏起自己的杰作。看了半天,她才美滋滋的踮起脚尖,帮他整了整衣领,甜甜的说:“我老公的身材就是棒,穿什么都好看。”
许其然抽了抽嘴角,一口唾沫卡在喉间,差点呛死他。
平安夜。富丽堂皇的酒店宴会厅。
萌竹亲昵地挽着许其然的手臂,一蹦一跳的进入场内,短裙的裙摆随着她身体的起伏一掀一掀的。
他脚下压着步子,依然被她拽的踉踉跄跄,他只好略俯□在她耳边小声说:“流氓猪,你悠着点儿。”
俩人一进场,顿时成为全场的焦点。一向深沉稳重的许大主播竟然穿的活像一棵圣诞树,一众女同事无不掩嘴偷笑。
“曲奇,你今晚穿的真应景啊!”
“你这件毛衣在哪里买的?我到时也给我儿子买一件去。”
“曲奇哥哥,好可爱…的熊熊。”伟哥四岁大的儿子夸张的伸高手臂,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许其然的胸肌,因为上面有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熊。
许其然向后缩了缩身子,额角飙出几滴冷汗。他尴尬地勾起嘴角,向大家绽出一抹苦笑,拉起萌竹的小手落荒而逃。
他刻意选了一张角落的桌子准备落座。萌竹瞪圆乌溜溜的眸子,粗略地在场内环视一圈,诧异的问他:“为什么坐这么偏啊?”她指了指中间的大片空位,示意他坐过去。
“还有好多同事都没到呢,我们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