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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敲门,没人应答,张大少心里有点小失落,他也知道穆子轩平时挺忙,可还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黏着对方,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习惯成自然,要是俩人能有更多时间在一起,没准过段时间,子轩就接受自己了。
坐车里等吧,张扬盯着来往于硕士楼的各色人员,继续吞烟吐雾,实在无聊,翻出最近正在构思的新曲,反复琢磨修改。
“铛铛”,有人敲了几下车窗,正专心沉寂于美妙音乐世界的张大少不满抬头,下一刻瞬间变脸,嗖地坐直身堆满笑,丢开笔记本推门蹦下车。“子轩,你来了,嘿嘿。”
拉着车门主动地往旁边一站,伸手做个请的动作,穆子轩却是向后退两步,瞪着烟雾缭绕向外飘散有毒气体的车,皱高眉头。“你一天吸多少烟?”
“一包……”张扬吞吞吐吐低头,眼珠拼命往左边斜。
“嗯?”穆子轩挑眉质疑。
“额……一包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张大少在试图掩饰被人轻松识破后,乖乖招供。
“戒烟,否则离我远点。”本着为人师表的表率作用,穆老师一步踏入越野车,把妖男扔在车里的半包烟全部没收,随后伸手淡淡问:“还有没有?”
摸遍所有口袋,张大少经受不起对方严肃认真的检查,眼睁睁地瞧着藏在夹克内兜的最后半包烟被收走。
“以后禁止吸烟。”穆子轩在开车后摇下窗户,把手里揉成团的香烟潇洒地丢出抛物线,厉声命令道。
“我戒,我戒还不成吗?”看出对方的不满,张大少赶忙表决心,生怕慢半句将人气走。
二人开着车,吹着风,别有一番惬意,张扬见穆子轩在自己承诺戒烟后神情有了舒缓,大尾巴又重新竖了起来,摇头晃脑乐颠颠地开口道:“子轩,你今天干吗去了?怎么没在寝室。”
“打工。”吐出两个字,穆先生继续遥望车窗外的风景,高速发展的经济给这座城市带来了生机与繁华,却难以提升它的内涵,五光十色多姿多彩之下难掩浮躁和空虚,时间久了,他深切感到厌倦,是该回去了,趁现在还没什么好眷恋的……
“哦,子轩,其实吧,我觉得你完全不用这么辛苦,你脑子那么聪明,又是名牌大学硕士,完全可以做些来钱快的轻松工作,干嘛跑去做钟点工到酒店端盘子呢?”张扬一直百思不解,好端端的高才精英,放着高新工作不做,非要去做小时工,还都是餐饮行业,很奇怪。
“那你为何好端端的大少不做,非要去酒吧卖唱呢?”穆子轩反问一句,轻松躲开追问。
“这不一样,我卖唱是因为喜欢唱歌,你总不会是喜欢做服务生吧?再说,这工作赚钱也不多。”开着车,张大少更疑惑了,据他认为,天底下,恐怕没人会把做服务生的工作当□好去做,怎么可能与自己去唱歌相提并论呢?
睁大眼瞄眼没烟抽憋得一脸抽筋的张扬,穆子轩笑了,这家伙的脑子到底是真白还是装傻?怎么关键性问题一点都不迷糊,他还真是一时大意,险些被对方抓到把柄。
“我最近在写一篇关于基础性工作对企业管理影响的论文,去打工大部分是为了搜集材料。”随口扯个理由搪塞掉张扬,对于穆子轩来说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更何况他扯的解释听起来还真有模有样,依张大少的脑容量,想破头也找不到一丝破绽。
车子直接开到酒吧后门,张大少下了车瞄眼四处打量的穆子轩,若无其事地把手伸过去,特意强调道:“子轩,在这边。”
捕捉到对方期待而欲盖弥彰的小眼神,穆子轩又笑了,看眼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迅速扬起手“啪”地一声,狠狠打到一旁,然后故意欣赏张扬委屈又失落,还硬装无所谓的小样儿。
把手揣进衣兜里揉揉,张大少玻璃心碎满地,耷拉着脑袋力装从容往前走,太郁闷了,不让碰,连幼稚园小朋友都可以扯个手,他的福利指数也太低了,啊啊!
比想象中还要可爱啊!穆子轩在大少身后偷笑,快走一步追到人身旁,把手硬插进本就空间紧张的衣兜,在对方搞不清状况惊讶时,握紧漂亮的手,十指交融相扣,将两只手一起从口袋里硬拉出来,摇晃几下,面色自如地和张扬同时进了门。
作为阅人无数的暴发户富三代,身经百战的张大少居然因一个牵手脸红了,子轩的手好像比自己的大,而且很温暖,眼含甜蜜地向穆先生抛个媚眼,即便被无视,张扬也美的直冒泡。
果然是要了风度没温度啊,穆子轩还真没想到对方“小手冰凉”,不过考虑下对方手心冒汗的程度,紧张手冷也是可以理解滴。
“呦,张哥,你新欢啊,长得不错。”戏谑的流氓声在推开休息室门后响起,张大少的心立即由暖转凉,拔凉拔凉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晚了,检讨。
☆、恋爱就是那一刻的心动
穆子轩僵硬着脸,煞气逼人,用眼角利器狠狠戳着张大少的HP,吓得张扬手忙脚乱,赶紧给狐朋狗友们使眼色,都给爷闭嘴。
众人一看气氛不对,也都讪讪地各种转移话题,比如“今天天气不错啊,天上有乌鸦在飞”,穆子轩挣开手,双臂抱肩故意与张扬错开一个身位,恩,他到是觉得,此时某人脑袋上乌鸦也不少。
“子轩,这边坐啊。”张扬扭脸恢复狗腿状,搬张椅子放到化妆台旁,想要缓和缓和局势。
人做事总是从量的积累达到质的飞跃,张大少以前风流韵事太多,本质难以掩饰,绝不是摆平屋内几个小人物就可以了事滴,穆子轩扫视全场后,心里早就有了谱,那些探究、好奇、惊艳的目光,搞得他心情十分不爽。
见人坐好,张扬这才忙活着化妆、调试乐器,虽是小演出,可一般乐团该有的前期准备他是一个没丢,干起活来十分投入。穆子轩静坐一旁,微笑地看着他们一伙人忙活,也觉得乐趣多多。
“张哥”,有人大咧咧地冲进门,先是给了张扬一个熊抱,然后笑嘻嘻地盯着一旁静坐的穆子轩,大笑道:“真有你的,这么快就钓到手了,哈哈,果然比俱乐部里的那群小骚货俊逸又气质好,怪不得那些天你魂都飞了。”
“胖子,别胡说!”张扬闻言吓得腿都软了,拍着哥们而的后背,连转身查看穆子轩表情的胆子都没,完了完了,这点好不容易得来的光辉形象,就那么轻易地在胖子口无遮拦的言语里灰飞烟灭。
“什么俱乐部?”穆子轩眯起眼,一副我很感兴趣,咱们多聊聊的语气询问道。
“就是……”胖子刚想和兄弟新欢联络联络感情,话还未说完,就被张扬一把揪住衣领,推到门口凶狠道:“去前面等着,我们要练习。”然后不管对方是何表情,一脚踢上房门。
小跑着回到穆子轩身旁,张大少检讨状地低着头,小脸煞白低声下气解释道:“子轩,你别在意啊,谁都有个年少轻狂的岁月么,我现在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个。”
“哦?那以后呢?”穆子轩挑眉。
“以后也只有你一个!”张扬坚决保证。
闷声笑笑,穆子轩拍拍张扬的腰,“忙去吧,不是要开始了吗?”
可算把人哄住了,张扬顺势抓住拍打自己腰间的手,揩油摸下,才不舍地蹭回演出讨论区。
以后的事谁说的清?穆子轩握紧被摸的手,心底暗笑,论文的开题已交,家里也在张罗他回去后的各种事宜,没想到要走了,还会遇见这么样一个人,是该庆幸,还是该叹惜。
演出在观众们热闹的捧场声中开始,穆子轩坐在乐队专用休息区,喝着白水默默地注视着舞台上炫目耀眼的张扬,妖娆卷发浓妆的新潮造型,配上那副略带慵懒魅惑的嗓音,把整个酒吧完全气氛完全带动起来,两首暖场歌唱完,观众比刚刚多了一倍。
“下面这首歌,我要献给一位特别的人,希望他能够接受我的感情,不要在意一个人荒唐的过去。”悠扬的蓝调风格音乐响起,张扬握紧麦克,直直地盯着远处看台上的穆子轩,深情表白道。
此言一出,台下观众口哨、尖叫声连成一片,更有甚者,大吼着要求当事人出来亮相,张扬老练地没有理会,专心开口唱歌。
端着水杯的穆子轩被张扬突如其来的表白深深震撼了,他握着杯子呆呆地望着沸腾的舞台,久久移不开眼。这算什么?一个男人泡另外一个男人的手段?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就算心里不停地反驳告诉自己这件事有多荒谬,穆子轩的心还是狂热地跳动起来,默默地捏紧杯子,他不禁感到有些茫然,然而那份直抵内心的感动,却狠狠击破了紧闭已久的心防,让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一口喝干杯里的水,穆子轩长长呼口气,定了定神,闭上眼,让自己完全沉寂在歌声中。从小所受的教育,培养了他极强的自制力,但是这次,他真心的不想束缚自己了,都说恋爱就是那一刻的心动,无法控制,那么,就让自己放纵一次吧。
唱完五首歌,张扬捧着歌迷送的花走回休息区,抹把额头的汗水,兴冲冲地问:“我唱的怎么样?”
“很不错。”穆子轩将手中的被子倒满水递给张扬,真心评价道。
赶紧把手里的花丢到一旁,张扬小心翼翼地接过杯子,心满意足地喝水,是子轩刚用过的,哈哈,我们间接接吻啦!
“你音乐方面的天赋如此高,想没想过以后从事这方面的工作?”穆子轩翘高腿优雅而坐,气势十足,看得张大少眼又直了。
恨不得把杯子口全都添一遍,张扬才把水喝完,凑到穆先生身旁端坐好,才苦闷道:“家里已说过不允许我做艺人,唉,浪费了我这个对声音天赋敏感的人才啊!”
“哦?说说看,你对声音怎么敏感?”穆子轩明显对这个话题特别感兴趣,马上追问。
又给自己倒杯水,张扬捧着像宝贝似的玻璃杯,自豪道:“只要我听过一遍的声音,就不会忘记哦,怎么样?厉害吧。”
“原来你的脑容量都用在这方面了”,穆子轩感慨道,“确实不错,不过就算不做艺人,也可以从事关于声音方面的工作,有时间去找找音效方面的材料,学习一下。”
对于急于摆脱暴发户名声的张家来说,孩子混演艺圈想必是绝不会同意的,不过改个方向,家里到不会反对,音效工作在幕后,不用抛头露面,很适合张扬这种追求理想、家底殷实的有志青年。
“这你到是提醒我了,谢谢你子轩,如此为我着想。”休息的差不多,张大少甩开众哥们的胡闹调侃,死皮赖脸地要请穆子轩吃过饭再送人回宿舍。
本想拒绝,但当着对方“亲友团”和歌迷的面,穆子轩实在是扯不下脸,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张大少乐得像只开屏孔雀,走路都开始打转儿。
二人上了车,张扬又开始打起小算盘,瞧瞧时间,晚上八点多一刻,眼珠子转三圈,踩着油门,专往车多路窄、水泄不通的道上儿挤,趁着等红灯、塞车之时,死命地装乖讨好。
早看出张大少“心怀不轨”,穆子轩暗笑着没有点破,以他送半年外卖的记路经验,哪个时间段哪条路堵,心里可比张扬清楚多了,不过看在对方费脑子想诡计的份上,他决定不计较到底,让小妖男多乐呵乐呵。
在路上比往常多培养了一个小时的感情之后,张扬最终成功讨得穆先生欢心,答应直接去他的狗窝借宿一夜,顺便吃个晚饭。吩咐家里的佣人把晚餐做好,挂断电话,张大少一脚油门横冲直撞地抄起胡同小路,也不管违章还是逆行,总之撒丫子一路狂奔到家。
进了门,穆子轩打量着房子,不觉有些惊讶,和他想象中很不一样。按照张扬疯疯癫癫的夸张个性,怎么着家里也得布置成华丽富贵,就是那种恨不得马桶都是金做的。结果实际上,房子完全是简约明快的装修风格,每一件小摆设和家具都布置的恰到好处,用起来既舒服又美观。
“别站着啊子轩,进来坐,我刚叫人打扫过,呵呵。”张扬搞不懂穆子轩脑子里在想什么,还以为他初来这种高档社区,有点腼腆不好意思,于是更加卖力狗腿,恨不得连鞋子都给人家扒完换好。“过来吃饭吧,一会儿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