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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美国,拍摄的时候,我们也容易沟通。
”海蒂建议道。
海蒂的这个意见,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
格里菲斯、斯登堡、斯蒂勒等人都觉得这样做是最合适的办法,但是蔡楚生和费穆却坚决不同意。
“老板,我不同意海蒂小姐的看法。这是一部中国电影,就一定要拍出中国的神韵出来,否则,还不如不拍。没错,唐人街里面生活的都是中国人,但是那毕竟是在美国的中国人聚集区,根本不能完美地变现出中国氛围,再说,唐人街生活的很多人,生在美国,长在美国,出来皮肤和头发的颜色和中国人一样之外,其他地方和美国人没有任何的不同,让他们去演电影,绝对不伦不类。还有唐人街的环境,也不行。《画皮》里面需要亭台楼阁,需要馆舍楼宇,需要街道里面的吆喝,需要三教九流,这样的东西,唐人街给不了!”费穆看着我,因为激动嘴唇发抖,时不时地把他的那个黑色的眼睛往鼻梁上推一推。
“那你觉得这部电影应该在哪里拍?”海蒂看着费穆问道。
费穆一字一顿地说道:“当然是在中国!”
费穆的这句话,立刻让办公室里面嘈杂了起来。
有人同意,有人反对。
“我觉得费穆先生说得虽然有些道理,但是他有一点忘记了。这部《画皮》不是拍个中国人看的,而是拍给美国人看的。而对于美国人来说,拍摄正宗的文化给他们看。有地时候,还不如拍摄一些表面的甚至是稍微有些变形地东西效果要来得好。为什么?因为正宗的文化。他们理解不了,他们没有那个经验,如果你的拍摄。他们不接受地话,拍得再好也没有。看看我们拍摄的《夺宝奇兵》还有其他电影公司拍摄地一些以外国为背景的电影。里面地文化和当地真正的文化差别很大,有地时候甚至已经扭曲了。但是观众却看得很过瘾,很欢迎。因为电影是以美国人的思维和观点再拍,美国观众接受起来不成问题。费穆先生,我觉得。文化是有差异的。而跨文化地影片。必须注意这一点。”茂瑙地发言。让很多人都点头。
费穆满脸通红。激动地说道:“茂瑙先生,你这是从电影地效应上说问题,而不是文化。对于我来说。如果这部电影变现地是歪
中国文化,我是绝对不会担任这部电影的导演的!柯文化,是一个民族最只得骄傲的东西,尤其是中国人的文化。如果在这部电影中,中国文化被扭曲变形,我是不会答应地。我觉得,要拍就要带着热情、带着神情去拍,只要我们怀着一颗赤诚的心拍出来的电影,又怎么可能不打动观众受到他们地欢迎呢?!”
费穆看着我,目光灼热。
一时间,办公室里面沉寂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我的身上。
这个时候,是我拍板的时候了。
我坐在椅子上,笑了笑,然后点上了一支烟道:“我现在说一句话,你们要记住,要牢记在心里,尤其是楚生和敬庐。”
蔡楚生和费穆盯着我,全神贯注。
我吸了一口烟,喃喃地说道:“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办公室里面所有人都在品位这句话,费穆和蔡楚生尤其专注。
“老板,我理解你这句话的意思了!说得好!真好!”费穆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推着自己的眼镜。
格里菲斯等人也都微微点头。
我吸了一口烟,道:“其实刚才你们说得都没有问题。茂瑙认为每种文化都是特殊的,在相互引进的时候,在传播的时候,因为民族的不同的思考方式和认识、接受方式,所以肯定会存在一定的冲突的地方,这就需要调和,两种文化之见的调和,这个调和的工作,当然得由文化传播者来完成。这是真理,文化传播永远的真理。”
“而敬庐说的,同样也没有错。一种文化,之所以存在并且称之为文化,魅力就在于它的特点,它的与众不同的特质,正是因为这个,它才会散发出迷人的光彩。一个民族的电影,如果不能真正地反映自己的文化,不老老实实地反映自己老祖宗留下来的文化,不双膝跪地从老祖宗手里传承过来延续几千年的文化,而是心服气燥地喊着把文化打响国际市场,一味地向外国人的趣味妥协,拿他们的趣味去扭曲自己的文化使得本民族的文化变形扭曲,这样的人,不是为了自己的名利而丧失一个艺术家根本准则的败类,就是一个根本就不配成为电影人的民族耻辱者!”
“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拿起摄影机对准自己的文化!根本就不配宣称什么把本民族的文化推向国际!这样的人,说得轻了,是一个满嘴民族大义其实暗里收钱的婊子,说得重了,就是一个文化叛国者!”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起了后世的一些中国导演,所以语气十分的愤怒。
办公室里面安静极了,所有人都看着我,若有所思。
“只有是民族的,就是世界的。一个民族字所以存在,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文化!这是一个民主得以生存发展的根!中国人为什么从来没有灭亡过,不管是受到了什么样的侵略,不管受到了多么大的灾难,哪怕就是面临亡国灭种的危险,却一次次涅槃重生?!为什么?!就是因为中国文化的这个根还在,不管是什么人侵略过来,只要这个根还在,中国人永远都不会消亡!”
“埃及人、巴比伦人。他们为什么不能称之为纯粹的民族?那是因为他们的文化灭亡了!在美国,印第安人就面临着这个危险,如果他们地文化慢慢萎缩最后被工业文明吞并,那么他们尽管在外表上没有什么改变,但是也不能称之为一个民族了。”
“也许我说得有些远了,但是。你们必须知道这一点。电影人,说到底,最根本的,他也是一个人。一个立身于本民族文化的人。”
“那些说电影本身纯粹就是无国界的人,根本就是在放屁!”
“影像是无国界的,银幕上出现一条狗,不管他是美国人还是中国人,都不会说那是一头猪!但是电影是有国界的!因为电影是一种文化地产物!”
“一个电影人,在拍摄电影的时候。必须摸着自己的良心,跪在生自己养自己的土地上接过摄影机!因为他做地。不是赚钱,不是为自己博取名利,而是在把摄影机对准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文化!这文化是神圣的,是不能被扭曲甚至是丑化的!为了赢得外国人的欢心,就按照外国人的思路来强奸本国地文化。这种行为,是叛国!”
“敬庐说得很多,如果是为了这部电影的票房而歪曲中国文化。别说他不当这个导演,我也不会批准拍摄这部电影地!这个标准,不仅仅只准对中国文化。”
我长出了一口气,道:“当然,茂瑙说的文化接受论,是合理的,而且某种程度上说,是十分重要的。一种文化,要向外传播,让别人理解、认同,当然要考虑别人的相反,采取一些别人容易接受、容易理解地角度、视点,是会事半功倍的,但是,这必须要立足在不歪曲本身文化这一基本点上才行!”
“不歪曲文化是根本,是最重要的,在这个前提之下,考虑文化接受和认同,这才是一条正宗之路,而不是反过来!后一种做法,是必须要被唾弃地!”
我的一通话之后,众人齐齐点头。
尤其是蔡楚生和费穆,两个人眼眶通红,被我说得差点落下泪来。
“敬庐说要到中国拍摄这部电影,我很同意。
”我掐灭了手中的烟,道:“这样的电影,在美国拍摄不出来,而且即便是拍出来,恐怕也会变味。你们的剧组组建完成之后,就搭乘洛克希德飞机公司的客气尽快赶到上海去,到了那里,你们找张石川和郑正秋,和他们合作一起拍摄这部电影。别的我不敢说,明星影戏公司肯定存在对中国文化理解深刻的人,其他人不说,光郑正秋先生就是国学大家,他懂得这部电影该如何拍摄,而梦工厂过去的人,要做的,就是考虑怎么拍美国民众容易接受容易认同。”
“这部电影只有这样拍,才能够获得真正的成功。也只有这样拍,才既不会扭曲中国文化,又能够赢得美国观众的喜爱和欢迎。”
我站起来,走到一帮人的跟前,语重心长地说道:“各位,我们电影人,不是商人,而应该首先是个艺术家,懂吗?”
“懂!这就叫梦工厂精神!”斯蒂勒的话,让所有人都挺直了腰板。
“安德烈,到了中国,我看演员就从明星影戏电影公司中挑吧。”海蒂看着我道。
我点了点头道:“不光光是演员,其
比如服装、道具、布景、美工等等等等,这些涉及到作,你们恐怕都得依靠明星硬席公司,而灯光、摄影这些技术性相对较强的事情,就是你们的工作了。”
“老板,电影中的人物使用英语还是汉语?”费穆看着我道。
“当然是汉语,而且要原汁原味的古代对话。不要看低美国人的智商,在配上字母的条件下,他们是绝对可以理解的,《耶受难记》里面使用的古亚拉姆语就是一个成功的例证!”
我耸了耸肩膀,哈哈大笑起来。
“摄影师呢?使用我们的,还是从明星影戏公司那边选?”蔡楚生挠着头问我道。
“当然是从我们这边选,我们这里有一个十分合适的人选呀。黄宗沾!这家伙对中国文化了解深刻,对好莱坞电影又是精通异常,有他掌镜。这部《画皮》就成功了一半!”我挤吧了一下眼睛。
我的这个决定,倒是让旁边的黄柳霜笑了起来。
“安娜,你和宗沾还从来没有回过中国,这一回,也顺便去看一看。”我转脸看着黄柳霜,抖了抖眉头。
黄柳霜连连点头:“柯里昂先生。其实这是我从小地一个梦想,我早就想看看那片土地,那片让我魂牵梦绕的土地!”
看着这个体格瘦小的黄皮肤黑头发的小巧女子,我的眼角顿时湿润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够回去看一看那片土地呀!
不过我相信,这一天,总会到来的!
九月七号,洛杉矶机场,洛克希德飞机公司地跑道上,已经研制成功近一年的两架载客飞机稳稳停伫。
《画皮》剧组的人正在往飞机上面搬运东西。而相关人员也陆续登机。
飞机下面,梦工厂的一帮人为费穆等人送行。
“楚生。敬庐,到了上海那边,所有地事情都要拜托你们两个了,海蒂他们从来没有去过中国,对那边的情况也很不了解。
中国现在又很乱,所以告诉石川兄和正秋兄,请他们一定要照顾好。”我叮嘱蔡楚生和费穆道。
费穆和蔡楚生相互看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蔡楚生抓住我的手道:“老板,这个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就是你不吩咐,张先生和郑先生也会尽职尽责地帮助我们完成任务并且保证海蒂小姐等人的安全的。”
蔡楚生的话,让我点了点头。
他说得没错,凭我和张石川以及郑正秋地交情,这个我的确没有担心地必要。
一通千叮咛万嘱咐,这帮人才走向飞机。
“我不在,你自己注意一下,别工作得太累。虽然这段时间任务很重,但是身体要紧。”缠着一身黑色大衣的海蒂走到我的跟前,替我扶正的领带,低声说道。
“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说不还有莱尼她们嘛。”我嬉皮笑脸起来。
“一说起正事,就不正经。”海蒂白了我一眼。
“你从来没有去过中国,那里和美国不一样,到了那里,什么事情都要听张石川和郑正秋地,拍摄的时候多注意安全,多和他们商量商量,有什么困难就通知我们,知道不?”我抓住海蒂的手道。
“我明白。拍摄地时候,我会听取那边人的意见的。再说,尼可鲍尔斯他们不是在日本嘛,离那边很近,有什么事情,我也可以找他。”海蒂昂起了下下巴。
两个人平时在一起不是掐就是拧,这个时候,倒显得有些难舍难分了。
“老大,海蒂嫂子,看不出来,都老夫老妻的了,竟然还这么甜蜜,实在是让我们这帮人羡慕!”甘斯凑过来,挤眉弄眼。
海蒂翻了甘斯一眼,道:“我听说中国古代可是有很多惩罚人的残酷刑法,更有很多残酷的刑具,要不要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上一些?”
甘斯立马摇起头来,指着我道:“我是用不着那个了,你要是想带,就给老大带一些呗。”
“滚!”我抬脚把甘斯踹了出去。
快到中午的时候,海蒂等人登机,两架飞机在跑道上滑行之后,带着巨大的轰鸣声消失在蓝色的天幕之中。
“老大,我有的时候觉得,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甘斯站在我的身旁,呆呆地看着天空,突然冒出来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怎么,发烧了?”我摸了摸甘斯的额头。
甘斯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