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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有无数人在呼喊,四周仿佛再次燃起扑天盖地的大火,海凌再次回到往昔的记忆当中,重历当年父母因他当年的错失俱亡在无边的火焰当中。痛苦烧灼着他的灵魂,在无边的黑暗中,他一时难以找到方向。
“凌儿……凌儿!”仿佛九天之外突然传来师父松渡大师的呼唤,海凌似在无尽的深渊中找到了方向,努力挣扎着与痛苦作着拼争。
“大哥……大哥……”
“天啊,是阿杰,还有阿通!”海凌听到至亲兄弟们的呼喊,一时间不知该怎样抉择。他沉浸在这虚幻的天地当中,看到自己最亲的两兄弟背后,黑暗巨魔正张着大口追着欲将他二人吞噬。
第二百三十六卷 黯然神伤
“大哥……大哥!”
周杰和安通狂奔着突然出现在海凌的眼前,两人亲切的笑容让海凌心中升腾起难抑的狂喜,正把握着两兄弟的手掌,却听两人齐齐拥着他,推着他,让他向前奔跑。
“大哥,快跑!我们来挡住它!”
“不!”海凌泪水狂涌,极力挣扎着,可是两兄弟却齐齐将他推离开来。下一刻,伴着二人的齐声惨呼,黑暗之魔的巨口将周杰和安通齐齐纳入口中。当那狰狞的面目再朝向海凌时,他不由得慌了手脚,立时拼命朝前跑去。
跑啊跑啊,海凌不停地跑着;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无法将那黑暗之魔甩掉,它一直紧缀身后,咬紧海凌不放。
绝望、悲苦、哀伤、恐惧……所有负面的情绪齐齐袭上海凌心头,在无尽的挣扎中,他好象再听到九天之外传来冥冥佛吟,心头再浮起师父松渡大师所授的无心诀,海凌终重摄心神,收拢混乱的精神意志。
当心神重新凝聚成为一处,形成浑然一体的灵识,海凌终再破开迷雾重新观察自己所处的境地,迷障纷纷破碎,有如春风扫去残冬留下的所有死意,天地立时变得朗清;再回首,哪里还有黑暗之魔的影子。
这时杂乱的呼唤之声传来,海凌缓睁双目终重回现实世界,入眼的竟然是除却叶青外的所有人的面庞,包括祝玛的。
海凌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身侧周围突然爆发出阵阵地欢呼,围在自己身旁的众人个个喜笑颜开,手舞足蹈。
“我昏迷了多长时间?为何连祝玛的伤病都痊愈了?莫不是我在作梦吧?”
海凌看着这些人的奇怪动作犯了寻思,这时他的眼前突然现出海风那泪流满面的欢颜。
“哥,你终于醒了;你把我们吓死了,居然一昏迷起来就是一个月,你是想考验我们的忍耐力吧?”
站在海风一旁的于心兰脸上同样梨花带雨,她亦是雀跃着抹去脸上的泪渍道:“海大哥,睡了一个月的滋味不好受吧,我可是听到了不少你的梦话啊!等你好了……嘿嘿……可得好好请我吃一顿大餐呦。”
耳畔一声轻柔的娇语呼唤吸引了海凌的注意力,他偏头望去,却见面容消瘦了许多的孟可儿楚楚可依的缩在床头一角,俏容满是欢喜的她正轻拭滚落的泪水。
房间中杂七杂八的话语声此起彼伏,便在这时门口再闯进一人,众人纷纷给他让路,海凌抬眼望去,却是让他一直关切的老教授闻讯急忙赶到,脸上的匆忙之色挂在急切的汗迹中还未消去。
“小凌,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老教授一脸的开心颜色,直接拨开众人来到海凌床边;他先端详了一会海凌的脸色,再伸手翻开他的眼皮看了下,紧跟着对海凌进行了多项检查。
最后,他满意地拍了拍手点头道:“不错,小凌你恢复得相当好,这可真是太好了,也让我放下一件心事。”
海凌忆起昏迷前最后的一幕,他看着老教授语气略带焦急地询问道:“教授,青青怎么样了?她人呢?”
“啊?”
老教授面色立时极为难看地避开海凌的目光看向海风等人,见到屋内的所有人欢喜之色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寂,他不由得抬手指着众人苦笑道:“你们……你们,居然让我这老头子来解释这件事,我……我还以为……”
这时,一旁的海风唯唯喏喏地嘀咕道:“我们还没来得及告诉大哥这件事,你……你便冲进来了。”
老教授气得一跺脚,立时把气全撒到海风头上:“那你还那么着急的通知我干什么?害得我连滚带爬地跑过来?这事……这事……可让我怎么解释?”
海凌见众人怪怪的模样,心里登时升腾起不妙的预感。他猛地坐起,因动作猛烈造成胸腹间产生巨大的疼痛。此时的海凌根本顾不得这许多,他左手捂着伤处,另一支手紧扯住老教授的衣袖催问道:“教授,快告诉我青青她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阿风,你到是说话啊,青青呢?青青她怎么了?”
老教授同海风立时都有些蔫蔫的,两个人竟然同时低头不敢言语。
他们两人的表现让海凌更是恐惧,他把目光扫向其它人,却见连于心兰都一扫刚才的兴奋颜色把头缩得低低的。海凌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无以名具的痛苦再次洗掠身心,他无力的跌回床上,整个人变得有些呆滞。
“还是我来解释吧!”
变得静寂的房间突然响起祝玛那熟悉的磁性嗓音,海凌感激地望向他时,却见脸上有刀疤显现的祝玛一如以前的风采,只是因他一直站在外侧,直到站在他前面的戴雨梅让开了遮挡视线的位置时,海凌才注意到祝玛竟然拄着双拐,整个人走动起来甚是吃力。
隐有泪光浮现,海凌觉得眼睛好似蒙上了一层雾。眼前的祝玛蹒跚的步伐看起来是那样的让人心酸,他一时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爽朗的大笑再次打破沉寂,祝玛在戴雨梅的搀扶下呵呵地笑着来到床边;他拍拍海凌的肩膀笑道:“你不要以为我残废了,更不要认为青青已经死了。事实上,我能活着还真亏了教授的奇特疗法;我是昨天才苏醒过来的,比你早上一天,现在身上的伤口才刚刚合拢,且须得休养一段时日才能痊愈。”
顿了顿,祝玛再言道:“我是听说你醒了,便再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便催着梅梅让她带我来看看你。看到你没有事,我的心里也踏实了许多。不管怎样,我们能活着便是一个奇迹,我们已经创造了一个没有可能的奇迹出现,这代表着一切皆有可能。有一就有二,就会有无数的奇迹等着我们去创造,去打破;只要有决心和信心,没有办成不了的事情,阿凌,你说对吗?”
祝玛笑容渐敛,轻拍了拍海凌放置在身上的手背。他语重心长的话语让人份外震撼,都深知接下来必有下文。
只听祝玛启唇续道:“大家不敢告诉你实情,皆是因为怕你听了再受刺激。这一点,你不要怪他们。整个的过程是这样的:
当日里你事前察觉不妙,跟着发生惊变的时候,陈杰队长的几名手下一直追出了医院,当他们冲上大街时却发现那掩藏面容,医生打扮的男子,将叶青的担架送上了一辆中巴车上,几名特警一直追了几条街,最终失去了目标,无功而返。
在事发后的第二天,医院方面接到匿名者的来信,里面讲述了此事件为暗夜组织所为,并附赠了青青的一封手书信件;后来经我和梅梅仔细分辨,倒是弄出点眉目。就这事而言,我敢打八成保票,是叶青的入门师父,暗夜组织赫赫有名的守门官,阎王锁之称的薛战所为,或可再加上一直未露面的张五亲自动手。之所以我敢下此判断,是因为……”
祝玛说到这里,略为迟疑。此事涉及到暗夜组织内部的秘密,说出来对旁听的众人并没有什么好处。
海凌立时察觉到了他的疑虑,他把手反握到祝玛的手掌上,示意他继续讲述。因为在场的人可以说是没有不相关的人在,大家对暗夜都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听与不听并没有太多的差别。
祝玛脑海闪念间明了了其中的关键,看了看海凌已经变得沉着冷静的目光,他知道自己的话已经使海凌恢复了镇定。点了点头他继续刚才的话语说了下去。
“我之所以判断是‘阎王锁’薛战所为,是因为送来的叶青的手笔书信。在暗夜中,唯一可能做出此种作法的只有他一人,因他是与青青关系最亲近的人,一直像待女儿般照顾着叶青。当日实施此项计划的人应就是张五,亦只有他出手才能不违背暗夜组织一直恪守的杀手准则——一击不中,即远千里之外。”
祝玛说到此处,苦笑摊了摊手接着道:“整个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了,书信现在由阿风保管,至于内容,哎……不说也罢;一会你自己看看吧。”
海凌静静地听完祝玛的讲述,木然的面容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这时,海风默默地递上一封书信,脸上浮现出黯然的伤感。他太清楚哥哥了,越是没有表情,那就代表着他内心的哀伤越浓重。可惜,这些事情他根本无力与之分担。
与老教授、于心兰及祝玛等人相互使了个眼色,众人相互推搡着逐个步出了房间,把海凌一个人留在了屋里。
海凌眼见众人走得干干净净,两行伤泪立时滚滚而下。用颤抖的双手将书信展开,海凌似乎自遥远的天际外听到了叶青向他轻语心迹。
第二百三十七章 重拾信心
阿凌: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远远地离开了你,启程去了遥远的国度。青儿的伤虽重但却会受到更好的诊治,所以你不要再为青儿担心。
离开你,阿凌;是青儿最不愿,也是最痛苦的事情;可惜,人生于世,红尘飘浮,有时候就是这般身不由己。
青儿爱你,一如往昔,此生不渝!造化弄人,不能同你长相厮守,共度平静安宁的日子,当真为憾。却不知老天为何要如此这般捉弄我二人?难道有情人共享一段没有血腥的日子就那么的难?
青儿给你带来的数不尽的伤痛,至今不知是对是错,但青儿知道,曾经有过这么一段短暂的时日,青儿与心爱的人厮守分分秒秒,每一刻都那么的动人,每一刻都那么的刻骨铭心。有这一段经历,青儿便不悔,有这一份情爱,青儿便没有白活!
爱你,爱你!阿凌,青儿爱你!
别了,阿凌;别了,不要做傻事,不要伤害自己;在你的周围有无数爱你的人同你相伴,爱你的人大有人在。好好珍惜自己,好好活下去,好吗?
记住青儿也好,她连同爱你的心会与你长在,生生世世,死亦不弃。爱你!
青儿泣字
泪水狂涌,模糊了海凌的身心的内外天地。信纸上至今仍留有的泪迹让他想像得出,叶青当初书写此信时亦是泪如雨下。浓厚而喷簿欲出的悲哀席卷海凌心灵的世界,让他颠倒沉沦不能自己。
掩被哭嚎,沉闷的恸哭给窗外明朗的天地蒙上一层灰色,连残冬的风使都悲恸得拼命吹刮窗棂。哀莫大于心死,海凌想起叶青这封书信至今已经月余,而天下何其大啊,茫茫的世界之中,他的青儿会处在那一个角落,又是怎样的一番生活?她会受组织的惩罚吗?她需怎样面对暗夜组织的宣判?
痛苦紧揪海凌的身心不放,仿佛千针攒刺他那已经千疮百孔的心,然而头脑中异常的清明却让他清醒地去体会和品味着伤痛的苦涩滋味。
师父走了,青儿走了,阿通和阿杰也走了;海凌想着念着,混乱纷杂的念头齐在脑海中浮现,种种千奇百怪的想法混淆着他的思维。
漫长的一天悄然溜走,悠长的黑夜来了又去。海凌就这么静静的躺在那里,目光空洞地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连海风的探看都不理不睬,不闻不问。
当海风及于心兰等人在老教授的办公室急得团团转,却找不出解决问题的良策时,戴雨梅突然打破闷局道:“不如还是让竹子哥去劝解下阿凌吧?至少他的话,阿凌还是能听得进去。”
海风苦笑接道:“我也有这个想法,但祝大哥这两天状态也极不稳定,可能也是受了那天的影响;哎,那天要是我勇敢一些站出来把这些事情告诉大哥,也许就不会这样。”
一直沉闷不语的孟可儿道:“现在也不是自责的时候,还是想一想怎么劝劝海大哥吧;要不这样,由我去找他聊聊,你们说好吗?”
孟可儿的提议让大家都愣了半晌,戴雨梅盯着孟可儿良久才道:“我觉得行!可儿去做此事,我认为海大哥在公在私都会理会他;对,就让可儿去吧!”
有了戴雨梅的支持,孟可儿倒是突然增添出不少信心,见海风及于心兰及老教授都默默地点头,孟可儿轻盈地站起,朝着门外走去。
来到门前,孟可儿将门轻轻拉开,回身想说些什么,但同时她的秀目一黯,仿佛又有泪盈盈欲滴,急欲掩饰的她匆忙出门去了,留下众人你望我一眼,我望你一眼,彼此同时黯然长叹。
轻轻推开海凌病房的房门,孟可儿看到他仍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一双眸子里流露出数不尽的迷茫。悄然将门掩好,孟可来到海凌的床前找个板凳静静坐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