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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愿意!战斗!战斗!战斗……!”
二十余人的整齐呐喊,每个人凝聚的煞气渐渐聚拢一处,轰然以这处居所释放开来。一时间大地抖颤,海浪翻卷,天地间被肃杀所笼罩,天色竟越来越黯淡下来。
越来越多的轻盈雪花逐渐漫天飞舞起来,不时夹杂着的冰雹袭卷天地的每一个角落,沉寂地大地越发显得冷清。
冰雹啊,你是否是苍天无奈滚落的泪珠呢?为何这般的击打窗棂?可是窗棂无言,却在寒风凛冽中越发的颤抖开来。
第六十章 堤湖荒坪
隆福居农家菜馆,海凌与叶青均是吃得热火朝天,汗水不时自额头发际流淌下来,两人唯有不时地用老板每隔十分八分便递过来的就餐纸巾擦拭着满头的大汗。
这里真不愧为农家院之称。
没有椅只有矮脚桌。约十二三平米大的间隔开的小屋里一半都是热炕头。一切的用具与装饰均取自乡村朴实的风格,在这里品尝农家菜简直是享受返璞归真,朴实自然的乡村气息。
农家菜经济又实惠。寒冬腊月,吃着撑死人的大锅炖,简直是美上加美。两人来到这里时只余两个空屋,结果两人点的菜还没有上来,整个院落便人满为患。乘兴而来的人潮却因无闲空屋悻悻而归。
心里庆幸来得及时,悠闲的海叶两人点了一个小笨鸡炖山蘑,一个雪里红炖豆腐。
海凌又选择了一小瓶二两半装的老白干,给叶青选择的则是一壶香浓的花茶。这两个农家百吃不厌的名炖,把从来没有品尝过农家菜的叶青吃得是再不顾淑女的形象了。
裘皮大衣早挂于墙边的衣挂处,香汗淋漓的她一边品着鲜美香浓的鸡汤,一边尝着软嫩可口的豆腐及香美的雪里红,什么肥胖啊健美啊此时再不存在她的记忆。
更何况,热气升腾的菜香,比之更香浓的绵绵情意,早让海凌二人不知窗外是仙界几载,人间何世。
饶是两人狂吃海喝,实惠的菜肴仍是很有剩余。酒酣情热的海凌和为剩菜暗叫可惜的叶青,步出菜馆与送别而出的菜馆老板挥手惜别之后,两人坐上海凌的爱车宝马。
脸颊红晕满布的叶青此时满眼都炽热的情火,轻仰与对面见此情景根本无法移开目光的海凌目目相呈,两颗跃动的心越贴越近。
欲诉衷情人已醉,情迷深处酒如水。
四片颤抖着的薄薄嘴唇轻柔的吻合,香舌勾结缠绕,手臂拥围的二人再不理窗外的俗世纷扰,只能聆听得到对方似打鼓般的心灵跃动。
朗星和明月羞红着脸,赶紧用云纱蒙住双眼,不时悄然偷眼观瞧,但片刻赶忙缩回厚厚的云纱后面去了。夜色越来越轻柔,情柔似风,柔情似水。
似天地之立判,似宇宙之终极;当唇分而情火丝毫不减的二人乘车继续北行十余里后,油漆马路也变为较为平坦的砂石路时,宝马缓缓停在山岭之间的一丛只余零散枯叶的枫林旁。
车内,意识到车已经停下,脸色艳红的叶青轻轻自依偎在海凌的肩旁坐直娇躯。这个动作,让海凌心里顿时有点空落落的。
见海凌开车门下了车,叶青也自车的另一侧跟随而出。入目的景色及冰冷的寒风让她顿感寒意逼人。
冷风凛冽的山谷两侧,裸露着枝干的枫树无情地被夜风抽打着。伴随着呼啸的西北风,寒夜里的黝黑丛林似痛苦的呻吟着。
轻轻地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拥在怀里,心里踏实了许多,感觉寒意稍减的叶青,抬头正望见海凌目如朗星的眸光。侧头轻偎到海凌的怀抱,两人自山路沿坡而上。
这时海凌磁性十足的嗓音自寂夜里响起。
“这里有个很美的名字叫做堤湖坪。是我少时独自最常来,亦是最喜欢的地方。由于这里偏远,人迹荒芜,故极少有人知道。是我最喜爱的三大美景之一。”
借夜色穿过一片稀落的杨树林,又登上一高耸的土坡,眼前豁然开朗。一个浮萍枯叶飘于水面的,面积不是很大的小湖展现眼前。
湖岸四周颓垣败瓦,野草蔓蔓,漫空星斗罗列棋布,衬此一片荒芜的景象。一片似绝望至极的死亡和毁灭后的荒凉美态,直扑心间。
骤然见到如此开扬辽阔的星夜美景,荒芜至极的败壁枯枝,强烈反差形成的扯裂肺腑的讶异,让叶青久久凝视无法言语。她那放射着圣洁光辉的俏脸,瞪得大大的秀眸,充分展现堤湖坪予与她的强烈震撼。
“啊……!”
叶青张开双臂冲此美景脱口而喊,山谷久久不绝的回响亦让她的浓烈的情绪攀上至高的顶峰。
“阿凌,这太美了!我无法用言语表达出它的美,它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兴奋之极的叶青轻偎在海凌的臂弯里,遥视着远方无尽的星辰天际,痴痴地喃喃说道。
轻旋转娇躯,仰头目视海凌情意浓浓的目光,叶青轻竖脚尖献上热烫的香吻。一时间,堤湖坪迷人的夜色尽现温柔之美,连凛冽的风都渐渐地住了。
海凌与叶青醉心于寂夜美色之际,茫然不知时光悄然逝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渐深地寒意让二人终决定踏上归程。
宝马车缓缓地自空际无人的大道回驶,一路上被堤湖坪景色深深震憾,情爱相拥相依的海凌与叶青二人一直无语。
车灯前照的总是那一小段路程,仿佛永远开不到路程的尽头。车上的两个人心里却真的希望,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时刻。
夜半无人私语时,此时无声胜有声。这一千古名言佳句是俩人此时此刻最真实的写照。这里不光有千言万语诉不尽的绵绵情意,更有无法向心爱之人详诉的难言心事。
苦痛胶着,爱意情潮,在心间奔流似无有穷尽。海凌与叶青都用自己的无限深情抚mo着来自对方的那颗滚烫地心。爱与情,苦与恨,重叠交融,再无彼此之分。
然而,路程终会有尽头。美妙的时光之所以美妙就是因为它具有在某一时刻达到短暂的永恒的美,任何人都必须在回忆中品味。
龙潭宾馆门前,默默对视的海凌与叶青都不自觉地沉默不语。重回现实各怀心腹事的二人,终需面对充满着无限激情和燃烧着无限情火的约会尾声。
第六十一章 含恨出手
叶青站在龙宾馆门前的台阶上,眼角溢出两滴晶莹的泪珠。眼也不眨的望着轻倚在车旁的海凌,空落落的感觉让她压抑得嗓子发紧连呼吸都感觉很困难。
竭力让自己不要失态,叶青轻抬手晃了晃,口中艰难的道一声晚安,红了眼圈的她向海凌展现了一个轻柔的微笑,才转身三步一回首地朝门里走去。
海凌感觉嘴里有些苦,心里沉甸甸的。
眼看着叶青朝宾馆里走去,他涌出大声唤回她的冲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yu望,海凌咬紧了牙关,牙龈错落相磨因过于用力而吱吱作响。
“海凌,不能那样做!你不能在即将面对云龙复仇的时刻,给她带来伤害。”他在心头冲着自己呼喊。
叶青此时同样是天人交战。
一步一步,这平时最简单的步伐为何会这么艰难?多想冲回去扑进海凌宽阔结实的怀里,回身凝望着不远处的海凌,热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悄然滚落。
“青儿!”海凌终再也控制不住喊了出来。
再次相拥在一起,叶青泪水模糊了双眼。但她却在微笑,笑得是那样的凄美,夺人心弦。
“阿凌,我不想失态的,只是有些控制不住。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应该有个与它同样美好的收尾,对吗?我,很期待我们的第二次相聚。”
轻抚海凌的面庞,叶青缓缓拉开海凌的手臂。她感受到他的力量,那里有着不想放弃的决心。
浑然不知怎么走到自己的房间前的叶青,踉跄着步入自己的卧室,不曾料想竟然看见,同样一脸热泪的戴雨梅正痴痴地望着自己。她所在的窗前恰能看到宾馆门前的发生的每一幕情景。
心里明白梅梅是在为自己而哭泣,叶青两姐妹狠狠地拥抱在一起,放声尽情痛哭。这份无尽无助的苦楚,在寂夜下的豪华卧房内分外的凄凉,让人荡气回肠,催人泪下。
叶青却殊不知,戴雨梅哭的不仅仅是两人不能拥有,像普通人一样去爱去生活的权力,还为她马上将要面对最残酷的抉择而悲哀。这种血淋淋的选择,摧残的是肉体与灵魂的苦痛,是莫大之极的毁灭啊。
“我绝不能让青青受这样的伤害,那怕死了也不能让她做出这样的选择。不能!绝不能……绝不能!”
戴雨梅轻抚着叶青柔顺的长发凝望着窗外的夜色,狠狠地下了决心。
门外的海凌却茫然不知房中所发生的一幕。站在宾馆门外良久,他才抬起沉重的脚步。空落落的感觉扫荡着身心,海凌内心里的矛盾冲突却愈加激烈了。
警局局长吴光学的家住在于云波家的二个街区外的云梦小区三楼。若论距离大约有一千多米远,骑摩托车也就五六分钟的路程。
当于云波到达吴光学家楼下的时候,他先是一顿狂按喇叭,然后悠闲的踏步而上。果不出所料,一脸无奈的吴光学早就开门在等候他。
吴光学牢骚满腹地道:“你就不能有点新意,非得用这么嚣张的方式?每次都是这副德性。”
于云波根本不理顶头上司的埋怨,无动于衷地大步走进了吴光学那宽敞明亮的家里。
房子在一般人的眼里算是相当不错的了。一百多平的面积,三居一厅一厨一卫,但在吴光学的眼里则仍是偏小。这倒不是当局长的排场和摆阔,而是这位吴局长的父母和他一家三口人合住,偌大的房间在他的眼里确有点拥挤。
于云波进了屋直接到吴光学父母亲的屋里和老人打个招呼问个好。与吴光学这昔日的同学他可以不拘礼节,但对老人他是非常尊敬的。更何况吴光学的父母对他非常的信任,也非常的好。
吴光学的女儿是吴丽敏,正在外地上大学。有志气的小丫头一般寒暑假都不回家,自己在外打工挣钱,美其名曰为自食其力。事实上她打工的一家冷饮店,是吴光学的一位中学女同学开的。这其中的猫腻唯独这个孩子不知道实情。
这其中的细节于云波知之甚详。更准确一点说,这样做也是采纳了他最早的一个提议。既满足了孩子的上进心,又不用让家长为孩子操心受累。为此,吴光学和妻子张学敏对于云波充满了感激。
当于云波将云龙的有关事情和盘托出,吴光学的脸容瞬间变了颜色。这件事情对龙潭事的影响太大,牵连太广。他本以为经过上次的事情,云龙等人灰头土脸的逃走,会让事情告以段落,但现在情势的发展显然不如他的意愿。
吴光学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想了许久,他艰难地道:“老于,这事可不得了。我得先向市长汇报,再通知省市各大部门。为此引发的一连串后果实在不可想象。这里面牵扯太多的人力物力,你可千万弄准了,要不,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于云波脸色有如古井无波,他淡淡回道:“老吴,开什么玩笑?我什么时候办过那样没屁眼的事。兹事体大,我是分不出轻重的人吗?现在的要点是怎么来制止他们,而不仅仅是后果的问题。”
一手接过吴光学递过来的香烟,于云波自己掏火点着,斜戈眼珠子望着给正在点烟的吴光学再道:“有关海凌的事,我必须先和你打招呼,因为他是云龙等人的目标。按我和海凌的商议,由他吸引出云龙现出身形,发出信号,再由我们出手痛击他的敢死队。这里面牵涉很多违禁的事情。枪支弹药,我答应提供给他们,你心里要有个数。”
说到这时,于云波虎目环顾了吴光学的卧室。严密的门紧关着倒不虞被老人们听见。
吴光学紧皱着眉吸了口烟,缓缓道:“涉及的是国际的缉捕对象,一点的逾规行为倒是无所谓。但你可得给我保证,这次死活都给我留个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不能像上回那样,弄得我不知有多狼狈,净给你擦屁股了。”
提起这件糗事,于云波老脸微红,他随口便一略而过。
“这回绝不会像上次那样掉价了。你也看到了我手下这几员大将训练的成果了。结果如何我不敢说,最起码咱会对得起咱穿着的这身衣服。”
吴光学抬头看了看老于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心中充满了感动。慨叹一声,他用手紧握着老于的右手道:“这次的案件太过凶险,到时你可要好好保重,不要让我为你担心啊。”
“去去去,别说的好象老子明天要挂了似的。”
于云波一脸的满不在乎。抬手看了看腕表,他将抽剩快要到头的香烟捻灭,站起身来。
“时候也不早了,我得打道回府了,就不打扰你了。可和你说好喽,这件事太过重要,千万不能将细节透露出去。否则挂掉的可不仅仅是你老哥我。”
用力砸了老云的肩膀一下,却把吴光学的拳头弄得生痛。呲了呲牙,一脸痛苦的吴光学骂道:“你奶奶的,你当老子是谁,警校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