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个人是白钰。
脱戏
玩到尽兴,夜已深,白钰要为苏媚安排上等的住处,苏媚却坚持自己回去与人拼租三星级酒店。
她不是不想要靠山。只是现在自个根基不稳,要太过张扬,反而易招人妒恨。
白钰说会在那里待上十天半个月,随时欢迎苏媚叨扰诉苦。
苏媚独自路过白天的拍摄景点时竟在树荫下捡到花洛一直戴在手上的那枚玉戒。
这些天,他为拍戏的事情殚精竭虑,又瘦上一圈,大概是手指太细,连玉戒脱落都未察觉。
睹物思人。她将戒指在自个手上套了套,太大了,他再纤细,也终究还是比她强壮。
她多想贪心地将这枚戒指私藏。他送她钱,送她衣服,送鞋子,送她包,就是没送过一件贴身之物。
他既没想过送,大概是另有受赠之人。
她还是把戒指还去给花洛。
深夜造访导演住处,总不是什么光彩的行为,偶尔碰上几个夜游的工作人员,看她的眼神也极其鄙薄和诡异。
她在花洛门口徘徊了一阵,本想敲门,却听到里头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果然在你房间洗澡比较舒服……”
是叶娉婷的声音。
她心口一闷,极其难受,赶紧跑去外边通风喘气。
顺手将戒指丢给一个工作人员,说,“这是花大导演的戒指,麻烦替我还给他,是我在树下捡到的,本来想亲自还给他,但怕搅了他的美事……告诉他,我来过!”
……
叶娉婷说自己房间只有冷水,所以借花洛房间洗澡。她习惯洗热水澡,再热的天也是。
她全身都是热的,太不像一条蛇。
她前胸贴着花洛后背时,虽隔着一重丝,花洛心上却热得快烧起来。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雪纱睡裙,卸了妆,愈发得显小。根本不像是个年近三十的女人。
她体贴地为花洛按摩,捏着他肩膀的手却没什么力道,像是挠痒。
“看你这些天都瘦了,没怎么吃好,也没怎么睡好,见着让人心疼。”
花洛只顾低头翻剧本,说,“你也瘦了……洗完澡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累一整天呢。”
他情绪明显低落。
“这么急着赶我走,是怕闹绯闻,败坏你导演的名声啊?”叶娉婷不乐意。
手继续捏着,从他的肩膀捏到手臂。
“啊,你的名声早被我败坏了,见着那些报纸上都怎么说的么?……不过男人向来不需要什么节操,闹一下绯闻对于电影宣传而言,百利而无一害,不是么?”
她是个过于聪明的女人,知他心中所想。谁叫他是她拣来的,是她一手造化的。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会向媒体发通牒,让他们停止乱写。”他说。
“什么是乱写?我们之间难道没有过‘铁打的事实’么?”
她双手捏到他的腰间,忽地从背后抱住他。那么缠,那么绵,他挣脱了一下 ,挣不开,便只由她抱着。
嘴上依然冷酷,“那些事过去很久了,我不想再提了。”
她偏不信,手抚上他的心口,说,“但我知道的,你的心里还有我……只是现在可能还有另一个人。”
她一语见血,她总比他更了解他自己。
他心上端着两个人,一个是青山上一点落凡的白,一个是白雪中一点破春的青,两道风景,两处相思,哪一处都不能割舍。
何故变得这样优柔寡断?
花洛还是挣脱她的手,说,“我现在只想拍好戏,不想纠葛不清的。”
“不想纠葛?肯脱的漂亮演员多了,你何故来找我?”她偏要叫他承认。
“……这是投资方决定的。”他叹口气,说,“投资人是我哥,他指明要你。”
他去找她,一半是商业意图,另一半是为己私欲。
这么多年,他虽想她,但一直不敢无事登门,正好白钰给了他这个台阶。
叶娉婷面上陡然变色,“白钰?!”
“嗯……这么多年他也还单身。”
他突然很轻松地笑,“你不去找他么?也许你们还有复合的机会,你要是当我嫂子,也还不错。”
他当年年纪尚小,十七岁,初夜给了叶娉婷。是她教会他成长为一个男人。
可当他爱她爱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她却转投怀抱,跟了白钰。再后来,两人不和分手,叶娉婷心灰意冷,退出影坛,去加拿大隐居,嫁给了一个年过花甲的富翁。
这一直是他心头的痛,一挖,便又是一片血肉模糊。
叶娉婷更加紧紧地抱住他,“我不会去找他的,我一直为这个事情自责,我当年觉得你年纪尚小,不如他稳重可靠,可我看错了人,我看错他了……我真后悔,对不起,洛……”
花洛反倒安抚她,“没关系的,真的……我没有怪过你们……哥也是我很重要的人,他能开心,你能开心,我难过点算什么呢。”
“不!我一点也不开心……这么多年的孤独守寡就是对我的报应,我知道的,你也一点都不开心,我该怎么补偿你……”她满脸是泪。
他又怎么舍得再恨她。
“……别再提了,真的都过去了。”
收拾起悲伤心情,他立刻又变了脸,更孩子似地没心没肺起来,“呐,叶姐,我想我今天可能又睡不着,你干脆别回去了,陪我一起看动画片吧。”
他打开电视,放动画片《喜羊羊》,闹闹腾腾,将悲伤掩饰。
又丢一个抱枕给她,故意坐开很远,中间隔一道很大的空,如隔楚河汉界,如不逾界,就不会再生事端。
“呐,别想乘机吃我豆腐,只准看动画片。”
……
第二天有一场白蛇与青蛇的对手戏。是一场打戏。
青白二蛇为争一个许仙,拔刀相向,千年情谊毁在一个凡夫手上。
晚上,他俩一同沐浴完毕,发髻松松挽就,衣衫松松垮垮,一同去庭院乘凉。
两人披了发,静静地,静静地沉思。
“小青,我的好妹妹。”白蛇突然开口说,“你比他高明,放过他吧?”
苏媚自花洛手上修炼,得道,如何会比他高明。
但是如果她能变成一个无情的女人,无情的女人确实比多情的男人高明多了。
小青也忍不住说句笑话,说,“姐姐,你也比我高明,不若放过我?”
是啊,她的道行比起叶娉婷来,实在浅得多。
不过一句笑话,白蛇听得勃然大怒,面色惨白,和她皮上的颜色一样,她伸手就挥来一个耳光。
“小青,你就是贱!”
耳光是真打。苏媚也不知是叶娉婷过于敬业,还是出于私恨。
青蛇也发怒,面上铁青,于公还是于私?女人的记恨心是不分场合的。
白蛇还在骂,“天下男人那么多,你为何偏来抢我的男人?人有人的规矩,你就是贱!”
花洛是叶娉婷的男人?对,他是她的男人。她再怎么深情,也无非是个卑劣的第三者。
她恨她,真恨她。
不若拿起剑,往她心窝里捅去——
白蛇也拿起剑,咬牙切齿,你死我往。
就为一个没用的男人,同类操戈,妖一旦有了情,比人更贱。
这时,许仙出来劝架。
两个女人一手一边拽住他,逼问。
“相公,你选她还是选我?”
“许仙,你选我还是选姐姐?”
许仙犹豫踯躅,谁都放不下。
小青耍起妖的聪明,说,“许仙,你可想好了,你是姐姐拣的,而我是你拣的……”
一旁的花洛很受触动。
是啊,他是叶娉婷拣的,而苏媚是他拣的。叶娉婷拣他,抛他,弃他,太伤一个男人的颜面,而苏媚被他所拣,他拣她,造化她,成就她,太长一个男人的面子。
他若是许仙,也选青蛇。
下午的戏是青蛇挑逗法海的戏。和昨日晚花洛在荷池边看到的一幕如出一辙。
法海坐在莲台上,定作一座不倒金身。
青蛇宽衣解带,百般缠绕,坏他百年修行。
这出戏是要脱衣的。是苏媚的第一场脱戏。
一开始她极不自在,要求清场,但场地是户外开放,清过,仍有好色者偷偷窥看。
花洛非常严苛,几乎又将她骂出眼泪来。
她一咬牙,又决意豁出去。
反正心已被伤透,干脆腐透,烂透,连根摘除,空出躯壳,海纳所有男人。
她把演法海的男演员当成白钰。
她脱光了衣服,走入莲池,明明一条青蛇,皮肤白得发光。她并不骨干,还稍显丰润,可恰似一枝莲藕,半身在淤泥里,半身在清池上。
她的身体太美,简直盖过叶娉婷的风头。
叶娉婷在一边一下子自感黯然失色。
她朝花洛看去,看到他的眼神里透着一种迷惘的痴迷和眷恋。
如果某一天,她也对其他男人这样招展摇曳,他真能这样从容豁达么?
收工后,工作人员才把昨天苏媚给她的那枚戒指交给他。
他想,他可能是惹她误会了,所以她才一直神色憔悴,闷闷不乐。
奇怪,他竟然这样在意她的一心一念,一举一动。虽然片场他假装严苛,但是目光从未从她的身上移开过。
他真爱上她了?
凌晨躺在床上一直辗转反侧。
他太想她。想她的心,也想她的身体。怎么捱得过去。
脑袋一昏,他打了苏媚的电话。
“出来,我有事情找你。”
车震/荡
苏媚赴约。
虽然憎他,但也想他,想单独见他。
花洛打了出租车到苏媚酒店楼下,为避人耳目,让司机将车停到后门处。
苏媚刚洗完澡,未施脂粉,远远走来,夜风里浪起一阵沐浴乳的清香。
她上了出租车的后座。
花洛从车内观后镜里看她,她别着头,板着脸,似乎并不愿意见他。
“去哪儿?先生?”司机问他。
他塞了几张百元钞给司机,又将他从车内推出去。
“这车今晚借我一下,凌晨三点,你再这儿来取。”
他跟强盗似的抢了车子,跑出很远,一直跑到一个隐蔽的公园里。
一路上两人一语未发。
苏媚在车内坐得不耐烦,喊他停车,“停车!闷死了,我要下去!”
花洛停了车。苏媚推开车门下来,赌气得就要回去。
花洛也下车,向前急追几步,拉住她的手,粗鲁地将她丢回后座。
关起车门,两人又被困在一座又小又窄的笼里,一寸又急又燥的欲里。
花洛不由分说地压身上去,激烈地吻她。
苏媚脑子一热,只顾热烈回应。
他今天吃了甜的,但嘴巴里是咸的,涩的,再不是最初的滋味,她并不好受。
想起这嘴巴也这样吻过叶娉婷,她心头便泛起一股腥味,好像有血汩汩地溢出来。难受极了。
她挣扎,奋力地推开他,顺手给他一记耳光。
“这算什么?偷情么?真是莫名其妙!”
花洛只想要她。心上,身上都有火在烧,当务之急,是及时救火。
“偷也好,抢也好……我太想你了,让我抱一下。”
他又压制她。
嘴巴啃上她的脖子,简直像个吸血鬼,她浑身的血液被吸走,苍白虚弱地像张纸。
她被当成什么了?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偷情苟合,一个只供泄/欲的见不得人的“婊/子”。
她对他又推,又抓,又挠,呼声都带着哭音。
“混蛋,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把我当什么了……我不喜欢这样!”
他太怕失去她,所以不管不顾,先占为己有。
“现在什么也别说,我只想……我太想……求你了。”
他撕开她的衣服,也将她一层层撕开。
他将他的头埋进她的胸口,恨不能将也将她的心脏连根拔起,移栽到自己嘴中。
欲念那么壮,空间那么窄,他将她的腿搁到自己的肩上,折叠成一种扭曲而疼痛的姿态。
她被他压制地没有力气,她生于他的手心,熟于他的手心,他的手是她的天,即使插上翅膀,也飞不了。
他将自己送进她的身体。
身呢?在她的体内遮天膨胀,野马无缰。
心呢?大概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枝繁叶茂,开枝散叶。
她太委屈。
可即使万般不情愿,她的身体依然不争气。
他一进去,她便立刻被剔骨抽筋,失去反抗,任凭揉捏。
他很强大,强大得令她无以颠覆。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施暴”的同时,她却在他的眼神里看到孩子般的虚弱和悲伤。
她的手从挣扎变成缠绵,她软软地无力地缠着他的脖子,抚摸他的头发。
她那样爱他,爱到不忍心责恨,爱到只会一味地顺承和迎合。
他们满身是汗,似两尾脱水的鱼,快要渴死在这闷热的车厢里了。
她猜她的表情一定扭曲而痛苦。
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