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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哥,我受伤的事情没告诉爸爸吧?我不想让他担心。”
“嗯。我本来是想告诉他的,但是他不接我电话。”
父子的关系一直不好。
花洛安慰他,“也许是爸爸正忙,我也好久没接到过他的电话……”
白钰扯了扯嘴角,说,“他永远在忙,不过……早已无关紧要了。”
扯开话题,他说,“我看到叶娉婷,为你的事她憔悴了很多。”
“嗯,辛苦她了。等我出院了,我会天天炖鸡汤犒劳她的。”
“……你们一直就这样下去么?貌合形离的。”
他扯到他心里那团结不散的麻。
“我会找个机会和她说……我想她回去加拿大……”
“终于腻烦了?”
他不否认,说,“我想了很久,对不住她,但人心都是卑劣的,哥……如今时过境迁,破镜真的难圆了,与其这样拖着相互煎熬,不如短痛吧。”
其实他知道并非是时过境迁,只是花洛见异思迁,痴心难复。
花洛的痴心付在他的女人身上,他遭受威胁。
“你的感情问题和我无关。”他揉揉他的发,给他出其不意地一击,说,“好好养病……病好了正好参加我的婚礼。”
婚礼?他和谁?
花洛吃惊,其实已有所料。
“呀,哥要结婚了么?和……谁?”
“苏媚。”
虽然明知,但亲耳证实,还似如同晴天霹雳。
弹片伤过的心脏又疼得厉害。
可他笑容不落,说,“怎么这么……着急?”
“着急么?认识已有一年半,我一向讲究效率,以免夜长梦多。”
其实已经夜长梦多,节外生枝了。
“那么……她答应了么?”
“我不强迫人。她很开心,说这部电影杀青后就答应。”
她竟然答应他的求婚了?
可为什么这些天她为什么还一直口口声声地说爱他,爱他却嫁作他人妇。
不如不给他希望,不如没让他活过来。
他能说些什么,唯有祝福。
强颜欢笑,说,“恭喜你们。”
他很闷,难以呼吸,又需借助呼吸器。
“哥,我会好好养病的,一定准时参加你们的婚礼……现在你先回去吧,我昨晚都没睡好,现在很困呢。”
“好。空了再来看你。”
白钰离开医院。
其实心里很悬,他没打过这种不确定的仗,天易算,命易算,女人心却最是难算。
在晚上便得印证。
这日晚,白钰还是待在苏媚家中等她。
他看到窗台上的盆栽枯了,便去花园里摘了一些鲜花,自己插花。
摆弄了好一阵都弄不好,他从没浪费如此多的时间在一件无聊之极的小事上,也许是心头浮躁,才连一件小事也无能。
时钟敲过凌晨一点,苏媚才姗姗回来。
他听到她的脚步声,但没回头看她,依然摆弄着盆栽。
苏媚贴到他的后背,探过头去,问,“在做什么?这么专心?”
“是盆栽。原来放在窗台上的枯了,我从花园里摘了几朵花,想插上去,可一直插不好。鲜花一旦在一块土壤上生根成长,换了土壤便难再活了,也不是环境原因,只是先来后到的时机问题——它们只认最初扎根的土地。”
他话中有话,转过身,问她,“要是最先遇到你的是我该多好……可好的总是先让他遇到……”
她还未开口,白钰就似已经察觉。
她不敢开口了,便先拖延。
“先生还没吃过饭吧?我去给你做,要吃什么?”
“下一碗面,再放一个荷包蛋。”
苏媚亲自下好面,亲自端出来。坐在对面看着他吃。
他吃得很干净,连汤汁也喝完,喝汤时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真是难以想象一个贵族绅士会如此失去餐桌礼节。
但也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这样。
他的生活很随意,他的要求真不多。他也许只是想当她平凡的“夫”,可金钱偏偏让他变得不平凡,最简单的幸福也难得。
“真想一辈子吃到你做的面。”
一辈子?她跟不了他一辈子,她要和他断送于此。
她已铁石心肠,下定决心,当断即断。
她终于开口,说,“戏拍完了。”
“我知道。按照我们的约定……”他从口袋里拿出那对一直未赠送出去的银戒指,送给她,说,“答应嫁给我么?白太太。”
窗外月光很亮,他的面容也英俊而明亮,心可鉴日月。
但她在阴影里,心头万般鬼祟,晦明不定。
她不是没有一点触动,但是绝不能动摇,心头乱麻揪扯太久,是时候挥刀立断了。
她非但没有接过那对银戒指,还把自己手上一直带着的车矢菊蓝宝石也摘下来,还给他,说,“对不起,我不答应。”
虽已有预料,但还是措手不及。他差些就失态了,手紧紧握住戒指盒,强迫自己冷定下来。
不过数秒,他又是一副风轻云淡的面貌。
“至少给我一个理由。”
她决意狠心到底,说,“没有理由。善变是女人的本性。”
白钰笑了,说,“这个理由很好,我能接受。”
他慢慢地将戒指收起,放回口袋中。
苏媚起身,说,“那么我得离开这儿了,你给我的一切我都还给你……谢谢你的照顾。”
有一样东西她还不了,她盗了他的心。
她不止是狠决,简直是恶毒。反正三人爱情,总有一人被负。
“你真想好了?”白钰仍给她机会。
可她不稀罕机会,“是的,再三思虑过。”
“好吧……好吧……”他仍只是笑,“要走就走吧,但愿你不会后悔,苏小姐。”
语气虽然平淡,但隐隐有威逼的意味。
苏媚转身走了,不那么洒脱。
她走了,抽走这屋子里的大半空气。
他很难呼吸,抓着胸口撕心裂肺。
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的难堪,赶紧关上灯,疲倦地瘫坐下来,抽搐、发抖、呻吟,显尽一切人前从未展露的丑态。
实在疼得不堪忍受,他起身翻抽屉,翻出一瓶药,抓了一把就往肚子里吞。
辛普森太太见到了,赶紧跑进来夺过他手中的药。
“白先生,您不能吃这个药,这个是我的心脏病药,不能吃呀!”
“心脏病药不是正好治心疼么。”
“可是我不记得您有心脏病呀!您得去看医生,不能胡乱吃药,乱吃会中毒的!”
白钰退后几步,往床上一栽,僵硬如死。
“辛普森太太,你告诉我,药和毒有什么区别?……亲人和仇人有什么区别?……女人和小人有什么区别?呵……”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喜欢白少的孩子们得有心理准备……写得作者我也很心疼啊~坚强强大得男人在心疼的时候更惹人怜惜啊~我白少TOT~不过三人爱情,是总有一人被负的~
饿了吃你
苏媚再去病房探病时不见花洛,只见护士。
护士说,“花洛先生说待在病房里闷,要出去散散步,应该在后花园。”
“没人陪着么?”
“他不让人陪。不过没什么关系,他康复很好,已经完全可以自如行动了。”护士一脸轻松。
苏媚却生气责问,“他才刚康复,你们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到处乱跑?万一又出什么事……”
她放下花,水果和甜点,赶紧去后花园找他。
四处都找不到,她眼皮子直跳。
直到太阳落山,她才在一个浅池里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正往水深处走,越走越深,背影在她眼里越缩越小。
苏媚一下子揪起心,尚未明状况,就冲动地甩掉高跟鞋,跑向池子,赤脚趟入水中,追上去抱住花洛,将他往岸上拖。
“花洛,你疯了?!快点上去!”
花洛冷不丁吓一跳,“苏媚?怎……怎么了?”
“你来水里做什么?!很危险!你会没命的!”
她太过于担心他,简直有点神经衰弱。
那场灾难还历历在目,一想起花洛被困火中,四面穷途的样子,她的心仍一下一下地抽着疼。
失而复得,弥足珍贵,她一点不能让他再遭受危险。
原来她是担心他的安危,他心里温暖,但见着她紧张较真的样子,又觉得十分可爱,便又想捉弄一把。
“啊,反正我都已经毁容了,大好年华却遭此横祸,容颜尽毁,男人憎,女人嫌,这样悲惨地活着倒不如……”
“说什么胡话?!不过是背上一点伤,穿上衣服就看不出来!”她拥他很紧,恐他似鱼漏网,沉翻水底,“就算全世界都嫌弃你,我也不会嫌弃你!”
白玉即便有了瑕疵,在她心中还是至上的宝贝。
原只是玩笑话,但听苏媚这番话,他心中却无尽伤感。就算不嫌弃,她也快做他人妇,从此各自安好,再不能藕断丝连了。
岸上的小女孩戳破他的谎言。
“哥哥,找到没有呀?不要只顾着和漂亮姐姐玩了。”小女孩嘟着嘴,有些不耐烦。
她下午独自一人从病房里偷溜出来玩,在花园里碰到花洛,两人见面就很投缘,花洛童心未泯,和她玩起游戏。
她用一块石头变魔术给花洛看,是刚从电视里学来的魔术。她将石头变没,然后让花洛去找,如果花洛找到了,她就送一个香吻给他,如果找不到,他就得让她在脸上画上一只乌龟王八,十分损人。
前几次都叫花洛找到了,小女孩送了很多个香吻,觉得很吃亏,便出难题。
她将石头丢入池中,那石头长相十分普通,掉进一堆鹅卵石里边无法分辨。
花洛较真地在池子里找了一下午,本来身体就不是特别好,一下午劳累下来,十分疲乏。但他看小女孩乐此不疲,他便陪她玩到尽兴。
他很喜欢和孩子玩。
“找什么?”苏媚疑惑。
花洛眼看瞒不过,只好如实交代,“啊,是在找“魔法石”,小公主被老巫婆捉走了,王子要解救小公主必须要找到月亮湖里面封印千年的魔法石……可一直找不到,也许我不是公主命中注定的王子。“
岸上的“小公主”太喜欢花洛即兴而编的童话,兴致又来,就在上边鼓劲。
“我亲爱的王子殿下,你要加油找魔法石哦,公主会永远等你的!”
然后横眼冷对苏媚,说,“要加油把老巫婆打倒哦!”
原来不过是小孩子的过家家游戏,亏她这样紧张,却还被当成拆散鸳鸯的“老巫婆”。
苏媚实在有些生气,推了一把花洛。
“真是胡闹!不管你了!”
她走上岸,独自坐在长椅上生闷气,就等花洛过来安慰。
花洛在池中磨叽了一阵,终于捞得“魔法石”,深得小公主放心。小公主为表爱意,又在他脸上亲了亲,然后被突然找来的家长领着回去了。
花洛这才闲出时间,过来安慰苏媚。
苏媚还假装生气,说,“怎么?英雄救完美了,终于有时间理我这个老巫婆了?”
“哦,原来是吃醋了,真不害臊呀,这么大了还跟那么个小孩争风吃醋。”花洛还戏弄她。
“谁吃醋了?”她神色别扭,俨然是在吃醋,“我不过是担心你……你身体不好,还这样跟小孩胡闹……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自从这次出事以后,我总是很害怕,害怕再失去你。”
“没关系的,我一切都好。不是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么?等我出院了就去祈祷上香,祈祷菩萨给我十七八个媳妇做补偿,我的余生会很幸福的。”
“喂,你这个死性不改的花花公子!”即使是玩笑话,苏媚也生气,现在她的心里只有他,他怎么可以再幻想有别人。
“再花心也花不到你身上了……白太太……”
夜灯下,花洛的眉目柔和而伤感。
“怎么又这么叫我?”她不喜欢这个称呼。
“你和哥哥不是快结婚了么?我会好好养病,尽早出院,参加你们的婚礼的。”
晚间起雾,他的笑眼被笼上一层薄薄湿气,“我祝福你们。”
他哪里得来的消息?莫不是白钰告诉他的?
“不,我现在不属于白了,已完全是自由身,别再叫我白太太。”
花洛吃惊,“你和哥哥?……”
“分手了。”她心里仍有愧疚。
“为什么?”
“我见异思迁,心有他人。”
她看他很深,那“他人”便是他。
花洛知道,却还避开她的目光,说,“你不该那样对他,他对你很好。”
“可三人爱情,总有一人被负,不是他,就是我……洛,我不能没有你,也不能失去自我,所以只能辜负他。”她双手蒙脸,其实也很痛苦,“我愿意在别的地方遭受报应。”
其实花洛心里还是有一些小小的卑劣的窃喜,他以命相博,终于换来她的全心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