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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蒙蒙里跌跌撞撞的继续前进。一路上不知滑到多少回,刚开始还能站起,到最后只好挣扎着爬向前。俞薇薇的行李包被我改造成背篼,将俞薇薇两腿分开从包里伸出来我背着她,手可以省一部分力气,也幸得她的包是名牌,质量的确不是盖的。背上驮着俞薇薇,我爬呀爬,雨水、泥水沾满我的一脸一身,指甲掌心已经鲜血淋漓,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哪怕就是死也要死在回去的路上,终于油尽灯枯,眼前一黑。
黑暗里看见妈妈的脸,囡囡、纤纤……还有小时候的一切,人的一生的经历象过电影一样压缩在一瞬间,都说人临去前会回想起过去,是就要走向来生了吗?仿佛听到纤纤在远方一声声的呼唤“萧然——”
“不,我要回去!”奋力向着喊声的方向奔跑,挣脱黑暗的深渊。
“萧然……萧然,你别吓我……呜呜呜……”
一个女人在哭泣,是纤纤吗?睁开眼看到俞薇薇苍白的脸,她不知何时醒过来爬在我身上,一声声的呼唤,雨水泥水沾满她一脸一身。
“萧然,你醒了。我……”俞薇薇喜极而泣。
我微笑“放心吧,我没事。我还要接受你的惩罚呢。”
俞薇薇凄然一笑“就是,我还要收拾你呢!”
背起俞薇薇挣扎着爬起来,却啪的一声摔在地上,俞薇薇背包的袋子断裂连同她一起从我身上分开,我们从坡上斜斜的滚下去。俞薇薇躺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一动不动。
“薇薇,你没事吧?”
“我没事!”俞薇薇已经疼得咬紧嘴唇却抑制住没有叫出来。
爬过去挣扎着拉起她放在背上,一步一挪重新爬上山坡,在山坡的崖边,发现一个山洞,爬进去安顿好俞薇薇在崖边干燥处找到一些枯枝,点燃篝火脱下湿衣服并帮俞薇薇脱下外衣烘烤。薇薇的神情更加委顿,索索发抖:“萧然,我冷!”缩在我怀里卷成一团象柔弱的猫咪。
“萧然,我们能回去吗?”
“放心吧,一定能!”伪装出坚强,其实心里也没有底,只是不愿意让俞薇薇看出来而已。
俞薇薇幽幽地:“萧然,知道你在安慰我,我会拖累你的,这样咱们谁也走不出去的,你先走吧!找到人再来接我。”
“说什么哪!嘿嘿,我们一定要一起出去!咱们这对老对头分开会丧失很多生活的乐趣!你说是不是?”
俞薇薇虚弱的笑容很凄楚。
清晨俞薇薇又发烧,胡言乱语,一会爸爸妈妈,一会叫我的名字紧紧抓住我的手:“萧然,不要离开我。”
“不会的。”拥住她不住安慰,俞薇薇渐渐睡去。
爬出洞口,捡回行李包,烧了些开水将饼干泡润后喂俞薇薇吃下。
“你怎么不吃?”
“我吃过了。”不看她吃东西的样子,转过头咽下唾沫。
“你这个骗子!你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天你把饼干都给我了。”俞薇薇怔怔的看我,眼里流露出从来没有的神情,苍白的上有一丝红晕。
“傻丫头,没有。”
“那你吃,我头晕不想吃了。”俞薇薇再也不肯吃了。
“哎呀,你吃吧,我吃过了。”俞薇薇再也不吃,我把剩下的喝了,心里明白,这是俞薇薇故意不吃留给我的。这点东西如同掉进黑洞,更加勾引我的饥火。我不顾一切的在树林中寻找可吃的东西,最后发现了高蛋白的滋补佳品——白蚁。传说非洲人将之视为佳肴。
对于一次性屠杀如此众多的害虫,我心唏然,过世的外婆是佛教徒,经常这样教诲——众生平等万物有灵。当我把冒着香气的泥团拍开,俞薇薇醒来:“这是什么?”
“食物!”简单地回答,尝了一下,无法形容的人间美味,以至于多年以后仍然常常想起仍然舌底生津。我们小小的补充了能量。树林里朽烂的木头很多,滋生大量的白蚁,采白蚁的方法很简单,掘开老窝,一大块稀泥一包,拿回来烤熟即可。灵感来自于叫花鸡。虽然吃下不少泥土,我们意外的没有拉肚子。
补充体能后再次出发,喂俞薇薇吃下最后的消炎药,我知道再出不去,俞薇薇真的扛不住了,那条腿已经肿了,必须想出行之有效的方法!
几天生死与共,其实不仅仅我在照顾她,如果俞薇薇离去,孤独将击垮最后的坚强,我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后来用树枝扎个木排,拖着俞薇薇前进。加快不少速度,河流辗转河面突然宽敞。一片竹林屹立在岸边,我大喜过望,用石头砸倒竹子,然后用刀一点点的弄断,找来藤条扎成竹排。花费了几乎最后的能量完成后我决定孤注一掷,乘竹排顺流而下。为了确保竹排结实,贡献自己和俞薇薇的裤腰带,等一切可以用上的东西。
乘上竹排我们顺流而下,撑着竹竿,渐渐地掌握了要领控制住方向,心里充满欣喜,明白只要顺着流水,一定会走出去,只要到有人烟的地方,我们就得救了!
得意得几乎要哼小曲,回头看看依然昏迷的俞薇薇:“小朋友,马上就要革命成功了!”
就在这时竹排突然加速,两岸青山飞速后移再也控制不住,抱紧俞薇薇抓紧竹排听天由命不知漂流了多久。一个浪头打来,竹排翻倒。
在水里挣扎,就在脚尖踩到沙地的一瞬间,一股力量爆发,支撑着走上岸边。
薇薇已经气若游丝。
“俞薇薇,坚持住!我们就快得救了!”背起她慢慢挪动,前面已经出现人烟,看到几个橙色的小点向我们跑来,终于一口气泄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九十二章得救
醒来一片耀眼的雪白。
“你醒了,护士长,他醒了!”惊喜的声音和纷乱的脚步,屋里涌进一大批人,眼睛被人翻开照射观察。
我们得救了!革命终于成功了!心底一阵狂喜。
“我的同伴呢?”我急忙问道。
“她还在昏迷,比你严重,能不能缓过来要看运气了。”
“什么?”挣扎着坐起来。
“小伙子,别激动,你朋友我们在照顾,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先养好自己。”一个白发医生劝道。
第二天,不顾劝阻跑到俞薇薇的病房,她仍然在重症监护室。医生只允许我远远地观察,他告诉我:“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不过腿上线性骨折,拖了几天,幸好你们采取的措施得当,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了炎症,否则可能会截肢!”
医生的话把人吓了一大跳:“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她还是个小女孩,她还会跳芭蕾,她还……”
医生拍拍我的肩膀:“放心吧,我说的那个情况是存在的,但是这个女孩的体质本身非常的好,而且生命力非常的顽强,应该不会出现那种情况!”
“妈的,这家伙吓人不浅!”擦拭额头的汗水,几个人一起出去,自己好好的俞薇薇却成了独腿的天鹅,作为同伴能不内疚?这个打击对一个青春美少女太大了,今后不要说芭蕾,就算是女孩最喜欢的花裙子也与之无缘了,这个爱美的小家伙最引以为傲的就是那双美腿。
医院突然喧哗起来,一群人从走廊冲过来,当头的男女一副官相,男人不怒自威,女的雍容华贵,依稀有俞薇薇的影子,果然他们的行为印证了我的猜测。
“薇薇,我苦命的女儿。”那妇人透过玻璃看到监护室里的俞薇薇,难过的倒在那男人的胸前啜泣。
周围的随行劝慰:“俞市长、刘主任,吉人天相一定没事的,身体要紧。”
在他们拉住医生询问不休的时候,悄悄坐到一边暗想:“糟糕!肯定会审问咱一番!”
果然那个雍容的女人听医生介绍我是俞薇薇的同伴,立即快步走到我的面前。
“你和俞微微一起的,怎么回事?”语气高高在上象审问犯人。
“阿姨,这……”这个事情说来话长不知从何说起。
还没有来得及继续她又气势汹汹地道:“你没有事,薇薇为什么这么严重?”
她看过来的眼睛很狐疑,一对男女一起在丛林里困了几天,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作为当父母的有疑惑是正常的,寻找措辞还在思考,可是身体和大脑还很虚弱一片空白。“你说呀!”那个女人已经泪水连连。
“你怎么跟人说话!”正在尴尬的时候旁边的男人斥责道,走到我面前:“小伙子,我是俞薇薇的父亲,请原谅做父母的心情。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说。”
“我……”刚刚开口一阵眩晕软软的倒在椅子上,一个白衣天使拯救了我:“请让开,病人现在不宜讲话,你们看不见他现在的样子吗?有什么要问的以后再说吧。”
我的样子象从非洲逃难而来的难民,只要一根小指头轻轻一推就可以将之击倒。
俞薇薇父母的随从七嘴八舌道:“怎么说话,这是我们……”俞薇薇的父亲一挥手,阻止众人。
躺在病房里身体很虚弱可是脑袋却野马一样的狂奔,大李小赵他们脱险了吗?林因然现在在哪里?纤纤知道我们的情况吗?这个情况马上就有了答案。
门轻轻的开了,一个窈窕的身影出现——林因然!“因然,你来了!”挣扎坐起来。
别动!”她快步而来,一把摁住我。眼睛反反复复的在我身上脸上逡巡,泪珠盈盈终于忍不住满溢。
“看什么看,咱零件可是一个都不缺!”不想林因然伤心,大大咧咧地笑道。
她扑哧一笑擦去泪水:“你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哪,不知道这几天把人家得……”她没有再说下去,苍白憔悴的面容已经可以想见她心情的焦灼。暗自庆幸那天她的身体状况不好,没有和我们几个一起出行,她娇弱的身体状况如果遇上这样的情况肯定比我们更加糟糕。
林因然告诉我,在与我们失去联络之后立即与相关部门取得联系。后来当地110接到求救电话之后锁定了位置,大李哥和小赵两天后得救,就是在我们离开瀑布的当天,救援人员沿溪流而下,在河边没有找到我们的踪迹,估计希望渺茫,俞薇薇的父母得到情况,动用一切关系扩大搜索范围。我们得救比大李他们晚几天,已经远远出了X山的范围。正巧有消防武警进行舟桥训练,才救了我们。
相关的情况林因然已经通知了公司。
病房里充满温馨,我们都没有再说话,消瘦的林因然别有一种风韵。
“看什么哪?”她有点不好意思,因为看过来的目光太不含蓄了。
“谢谢你,因然!”她为我压住被子笑道:“怎么谢啊?”
想杀身成仁以身相许,想……还在想入非非,林因然低头冒出一句:“你和柳纤纤是怎么回事?”
嗡的一声:“曝光了!”
和纤纤的事情一直在保密之中,还想伪装但面对林因然的清澈的眼神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欲盖弥彰的嗫嚅道:“没有什么……就是……那个……而且……”
林因然轻轻地叹气就象对待作弊的学生:“得知你们出事的消息,柳纤纤正好在公司,当时就晕过去了,醒来一直叫你的名字,要不是她哥哥劝阻,早已经跑到X山来找你了!”
“……”
林因然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神让人无地自容。她脸上现出淡淡的惆怅:“你休息一会吧,不要想太多了,有事的话叫我。”
走到门口轻轻地:“如果柳纤纤知道情况,应该会来这里。”
拉开门她呆住了,一个轻盈的身影矗立在门边,正是她口中刚刚提到的柳纤纤。
“纤纤,你……来了!”
纤纤目光微微点点头目光越过林因然投放而来。
“萧然……”纤纤慢慢的走过来,象飘浮的精灵,无比憔悴令人心疼。
“萧然!”她想笑,眼泪却顺着脸庞流下来。林因然叹气轻轻关上门。
“萧然”凄楚的笑里含着泪光。
喉头哽咽抚摸她的头发;“这么看我干什么,是不是咱这几天帅了很多!”
她哇的一声扑到在怀里放声大哭,“木萧然,你这混蛋,你吓死我了,你不要我活了。”
汗如雨下,这可是公众场所:“姑奶奶就不能小声些,外面还有公司的高管。”
纤纤突然狠狠抱住我犹如久旱逢甘露拼命地吮吸,几乎要让人窒息——咱还是伤员哪!甜美的唇散发着芬芳,迷失在芬芳里里我竟然睡着了。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仿佛一生都未睡得这样长。
醒来的时候不知是何时,液体还在悬挂,我醒来的动作惊醒了床头趴着的人。
“萧然,你醒了!”纤纤脸上带着笑意。
“过了多久啦?”
“一天,你睡得很香,把我吓坏了,以为你晕了呢!”
纤纤面带着红晕。她告诉我看见我突然睡着,惊慌失措找来医生,搞得差点抢救,结果医生也哭笑不得。
曾经把她搞晕过去,这下咱们扯平了!
“林助理呢?”突然想起林因然还一直守在外面。
“她一直在这里,刚刚离开,我看林助理对你不一般啊,你们……友情很深。”纤纤很含蓄。
赶紧顾左右而言他:“肚子好饿,有什么吃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