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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门内的这些人开始指手画脚地对着木青山评头品足起来,像牢狱这样单调的地方。流血与斗殴本就是生活地调味剂,木青山的到来,无疑等于注入了新鲜地血液。
“这小子倒长得有头有脸,八九不离十,我猜他肯定是诈骗犯,专骗财骗色的那种!”这句话有人大声地喝了出来。引起了哄然大笑。
木青山脸上并没什么反应,他已经将脑中地意识分隔出一部份,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就像电脑杀毒一般,这样的举动导致木青山对于外界的反应变得迟钝缓慢了许多,最妙的是由于部分意识的封存,木青山就连外形也发生了少许变化,脸部肌肉变得扭曲古怪,与之前的自己相比,改变了不少,
“305室,丑八怪,你住在这里,好好享受吧!”
咣当!一声,大铁门合闭,这名警察脸色怪异地看着木青山,另外一名一直没有发言地警察却换上了若有若无的笑容。
静,空气如同静止一样,看着大门后面那幽暗延伸的空间,木青山心中警惕,这间房间竟然没有一个人冒出头来,难道里面还没有住人吗?
木青山迟疑了一会,忍不住回头问道:“这里面有人住吗?”
其中一名警察简短地答道:“错,祗剩一个空位了。”
“住满了?”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背后突然传来了一股巨力,,木青山整个人立刻不由自主地跨了进去。
咣当!一声,这次是铁锁落定的是声音,那名警察骂咧了一句,也不清楚究竟是说什么,脚步声立刻远去了。
这间房间的光线幽暗到了极点,伸手不见五指,木青山的耳中传来了粗重地呼吸声,光凭感觉,木青山就知道这伙人一直在黑暗中注视着自己,既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举动。
熟睡之人的呼吸或均称,或高低起伏,无不间隔一定地时段,木青山没有听到任何滚动的杂音,自然都处于清醒状态了。
木青山心头怪异,黑暗之中不敢随意走动,思索了一会,索性顺着墙角靠了下来。
啪!的一声,刺眼的光亮让木青山不由地微闭眼皮。
视线内突然出现了六张脸色怪异的脸孔,或高或低,全部静坐在自己的床铺上,静静地看着木青山,空气有点窒息,仿佛堆积了万斤的火药。
木青山大惊之下,倏地睁大了眼睛,祗见靠近墙壁的尽头还躺着唯一一个已经睡着了的人,穿着黄色的小背心,背对自己,肩膀微微起伏。
这间如此狭小的房间竟然坐了七名大汉?在众目眈眈中,那名坦然高卧的家伙显得鹤立鸡群,别具一格。
这牢里的生活还真古怪,这些人像神经病多过像犯人,怪异归怪异,木青山胜在为人坦荡,无所畏惧,看到靠近那名高卧汉子旁边还有一张空着的床位,大大咧咧的朝众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慢慢地走了过去。
这些人本来想给木青山一个下马威,但是见到他不卑不亢的样子,一时之间面面相觑,心中猜疑不定。
难道这小子有天大的后台,有恃无恐?
“小子,你是那条道上混的?先报个名上来,你可以叫我赵哥,我是这里的老大。”啪!的一声,一名马脸的汉子点燃了快要燃烧到屁股的香烟,咂咂有声地吸了二口,吐出一圈烟雾,给空气本就极差的空间又加上点污染。
第七十五章 半夜兽咆
木青心中好笑,相对一般犯人来说,在监狱里搞个香烟屁股都不容易,这时候是在新人面前建立威信的时刻,浪费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木青山当然不会卖这些人的帐,手中那拿着一套犯人换洗的囚服,现在最关键是洗个澡,收拾得当后,好好地理顺自己的头绪,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一波接一波,是得好好考虑了。
“没必要的话,少惹这些人,人走人路,蛇行蛇道,大家各不相干。”经历了这么多事,木青山心中自有一套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一旦认定的事情就很少会动摇。
心境不同,姿态自然不同。木青山旁若无人且舒坦之极的走进了卫生间,对他而言,看守所无疑是个养伤兼藏形隐迹的好去处,至于这些同室的犯人,连看都懒得多看两眼。
监狱里的沐浴室是独立的,小小的卫生间连转身多成问题,也不知这设计者是动的什么心思,这么多人公用一个如此小的卫生间,简直糟糕透顶。
蹭的一声,与木青山会话的马脸汉子跳了下来,,盯盯木青山的背影,脸色阴晴不定,很明显赵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这家伙要有所动作了。
“赵哥,要不要让我先摸摸他的底子,这家伙有点奇怪,看样子有点来头。”
“管他是谁啊!***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我靠,老子在这混了这么久。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一号子人物,先狠揍他一顿再说,反正他也没报名号,揍了白揍!”
“赵哥,那小子好像不当你放在眼里,兄弟们给你出口气吧。”
这名抽烟地汉子名叫赵海亮,外号毒毛,人如其号,心狠手辣,如果不是木青山的表现实在让他有点意外。刚才就直接把这新犯人拖进厕所好好伺候了,当然。身为号子里的万金油,审时度势。见风使舵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摸底普查工作还没有做到家,他是不会动木青山的,否则要是见人就碰的话,他也混不到今天的位置。
蹭!蹭!几声,除了那名高高在卧的汉子外,其他五名不良分子都跳下床来。围在毒毛哥的旁边,恶狠狠地盯着木青山所在的方向。
“你去试试他。”
毒毛地脑袋甩了一下,示意旁边的旁边一名脸露狞笑地年轻人出手,这名年轻人五官长得不错,五官有板有目,可惜就是青春期长了一点。一张脸上豆痕密布,坑坑洼洼,调笑一句。仿佛将历史写在了脸上,这张脸经历过了兵荒马乱一般,当然,这倒是给他多增添了一份气势,如果没有这点凶悍之气,估计也混不出个什么名堂。
青春痘抽动嘴角狞笑了一下,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杀气腾腾地迎向洗手间内的木青山,架势十足。
木青山正在洗手间内暗暗叫苦,这里唯一的一个水桶是水泥工的建筑专用类型,质量奇差,一桶水装下来,估计还没有伸到头顶就没留下半滴了,更惨的是,这里根本没有放置衣服的地方,难道自己拿着衣服洗澡不成?
木青山根本没有顾忌到这里是什么地方,看守所地房间里是没有安置洗澡间的,就好像不知道他手中的犯人衣服里根本就没有内裤,看守所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犯人一律不分配内裤,也不准外带,估计透风透气容易干活,反正这个区域绝对不会有女人出现。
“真是糟糕透顶的鬼地方!”木青山暗暗地骂了一句,好在他也不是自怨自艾之人,能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与以前衣不蔽体相比,已经是天堂与地狱地差别。
木青山正在犹豫不决,这时候,竟然有人进来了,这人微闭着眼睛,一摇三摆,来到木青山的面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当着他的面,干净利落地褪下宽松之极地裤子,掏出那伙计,看样子是准备解决三急之一。
“有没有搞错。”
这地方本来就小,这家伙如此大摇大摆地挤了过来,又刚好堵住门口,木青山连转身的余地都没有了,他现在整个人都被堵在最里面。
仿佛心头某根弦被拔动了似的,本来很不在意这种事情的木青山,内心竟然慢慢地升腾起一股邪火,这股邪气来得很怪异,如同一个贵族被赤裸裸地挑战了尊严,有种莫名的冲动,很想出手教训这个放肆的家伙,但是木青山知道,这股情绪并不是属于自己的,脑中似乎多了些东西。
“怎么会这样?”
木青山心中暗凛,他当然清楚自己的身体,眼下是龙虎相会的紧要关头,实在没必要与这种人冲突?但是刚才那强烈的冲动,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像自己控制能力似乎越来越差了。
青春痘看出木青山的怪异,调整了一下姿势,以一种很怪异的语调道:“哥们,很奇怪吗?这叫作随遇而安,咱们得培养培养感情,你是混那条道的?洪帮的吗?我怎么好像没有见过你。”
洪帮这个名字木青山还是第一次听过,一听就是属于什么黑社会的,缓缓地摇了摇头,在潜意识里,木青山已把这些人划拔为渣滓一类。
看到木青山不吱声,青春痘眼珠一转,问道:“伙计,你是哪条道上的,痛快点报个名号出来,不然。。。。”这家伙边说还边抖了抖他的那话儿。
这帮垃圾还真够烦的,木青山不懂看守所里的规则,也不认为自己应该懂得这里的规矩,这家伙当着自己的面干这么龌龊的事情,还在问三问四。真地有点火大了,手中的衣服往臂弯里一夹,木青山沉声道:“让开一点,我要出去。”
木青山的右肩很自然地撞了青春痘一把,跨步走了出去,毫不理会背后那家伙的怪叫。
青春痘没想着木青山会以这么强硬的姿态对待室友,何况他以这种姿势根本站都站不稳,还没有摸清楚木青山的底细,自然不敢做出调转“枪头”的冲动,无奈之下。祗能怪叫一声,倒向对面的墙壁。
刚刚踏入宿舍的范围。木青山的眼光不禁一凛,心脏狂跳。不知道什么时候,厕所地面前已经包围了五条大汉,隐隐合成扇形,断绝了他所有的方向,事实上这么小地空间内,也没有什么可闪避的。
这些人地配合不错!
已经是晚秋薄凉,这伙人尤自赤裸身子。隐约可见各种图形怪异的纹身,有的甚至延伸到了脖子,鲜艳夺目,一眼就看出这些人都是不良份子,绝非吃素长大的。
既然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倒不如勇敢面对。木青山心头冷笑了一声,这些人脚步虚浮,下盘不稳。眼光散而不凝,明不过是街头的那种好勇斗狠之辈而已,暗暗估量一下,虽然自己的功力未复,光凭技巧还是可以应付这种人的,问题是自己地力度不够,放倒人家不难,要让对方服气可就难了。
“怎么办?明能冒险一搏了。”
木青山的眉头一挑,骤然射出二道寒光,临战退却,不是他的作风。
“让开一点。”木青山的声音还保持着一贯的冷静。
木青山还没有任何的动作,但是刚才那二道眼光可是价真货实地东西,杀气昭彰,充满着暴虐的味道,这样的眼光可不是仅仅依靠胆量就能激发出来地,分明是用他人生命为代价锤炼出来的杀意,赵海亮心脏有点萎缩。
“这眼神瞧得人心里毛毛的,这家伙是什么人?搞不好是个变态,看样子先放他一马,稳一稳再做计较,别在阴沟里翻船了。”
毒毛摔掉手中的烟头,扬声道:“我靠,撒尿也必须排个队,你们这些人,拿出点素质来,不要挡住人家的道。”
这些人没有毒毛那样的眼光与心思,看到木青山那嚣张的样子,本来个个都在摩拳擦掌,准备按照老规律办事,就在这时,老大竟然唱反调了,绝对的意外,刷!十几道眼光在木青山身上转动着,不时地爆发出一些凶厉火花,但是脚下却自动地调整出一条小道,号长的命令谁也不敢违背。
牢里的人欺软怕硬已经成为一种约定俗成的习俗了,谁的拳头大,势力强,谁就可以称王称霸,但是牢里同样还有一个说法,眼光第一,拳头第二,这里的人必须学会带眼识人,就算对方软弱可软,毫无背景,但是毕竟这么多人睡在同一间房内,要是把人逼急了,万一遇上个心理极度不正常的,祗不定哪天晚上便会发疯。曾经有一间牢房内,一个平时被欺负得狠了的老实人,用从工地里挖出来的铁钉,一晚上把同牢的犯人杀了个干干净净。所以看守所内也不会完全不讲道理,因人而异。
“怎么回事?***!”有人嘀咕了一声,随即,后脑被人狠狠地扣了一声。
就在这时候,被木青山暗算了一把的青春痘从厕所里转了出来,只眼放火地瞪着木青山,拳头正在慢慢握紧,木青山刚才那突如其来的一撞,青春痘措手不及之下,那话儿抖得他满手都是,想不动怒都难。
“他奶奶个熊!”
青春痘的眼光在空气中转移了一下,遇到了老大那凛然的眼光,后者微微地摇了摇头,眼光狠狠地刺了他一下,青春痘的内心咯噔了一下:我靠!难道这小子真有背景?这跟斗可是栽了?
木青山尽量放松,调整呼吸,他倒不怕被人打,明是怕自己脑中的那股情绪被引至爆发,隐隐觉得那是件非常不妙的事情。何况现在的情况,越不被外界的人注意越好。
认定了这些人吃软怕硬,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毫不掩饰,木青山倒也熟悉之极。
势,乃强者而为。木青山的心中闪过白求仁那有如刀枪笔挺地背影,体内仿佛被根无形的弦拨动了一下,一股铁马冰河的悍然气势凛冽而出,虽然以他此刻身体的虚弱程度而言,这股气势未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