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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马校长丝毫没有领导的气质了,气急败坏地说道,“你这个流氓,就不能在家长学生面前注意一点?你我堂堂一个校长,要是让记者捅出去,我们合伙去听补习班的课,那老师怎么想,家长学生还有信心么?奶奶地,上次你们学校一个老师*,要不是我说好话,你还不灰溜溜回去种田?”
“去,那些都是虚的,我告诉你,只要咱们考生成绩好,该来的还是得来,我怕什么?择校费想收多少,他们还不是得交多少,问问你,你们今年学校成绩多少,别给我卖关子,反正过段时间就得进行地区排名,早知道和晚知道有什么差别?”被叫做流氓,实际上姓刘的刘校长不在乎地说道。
“能考上全国重点地勉强能有一百多吧,顶尖名校的可能有一个,本科加起来能过半数,其他的基本上都能上专科吧,”马校长才不会说实话呢,随便找了个往年的数目蒙了过去。
“你老马恐怕现在打的主意,就是想把人家拉回到你的一亩三分地去吧,我说你就死心吧,”刘校长没计较他的话真假,反正就是随口问问。
“怎么?我学校好歹也在合阴市排名前列,也属于人人想钻进的地方,福利待遇哪点比正规机关差,还轻松又有社会地位,不比在这里开补习班强?”马校长虽然心中觉得不妙,但还强辞道。
“看你还真是刚来,实话告诉你,这老师一个月收入就能有这个数,”他伸出一个巴掌。
“五千,是不错,可我也给的起,”马校长就有些嘀咕了,大多数老师的工资并不高,但相比于企业单位,福利好的太多,有员工宿舍,以后表现好还可以买学校自建的楼盘,那比市面便宜多了,还不到五分之一的价格。
“五万!”刘校长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这就和你我一年的基本工资持平了,人家还跑你那个地方去,你可不知道,这家长有多热,那个会计模样的学生一直就没停过电话,和每年中考过后,我们招生办的情况差不多少了。这教室,我看顶多用三天,那个大学礼堂还差不多,勉勉强强放下六百人。”
“日,那不就是一百二十万的收入,这才两个月的补习费用,要是他全年办,还不发达了,”马校长当然知道收费情况,不算贵,此路不通,人家犯不着跑你手下受气,还没钱赚,不过不是还有别的招么。
嘿嘿,马校长脸上一笑,看了看台上讲课的方逸,继续坐在那儿翻看高三课本了。
这老家伙肯定有啥主意了,刘校长自己也想拉人,可想来想去,也想不到在这个一切向钱看的社会环境下,把人拉走,他自己都知道钱的好处,哪能奢望别人无私作贡献去,何况这家伙一看就是个精明过人的主,自己还真不好忽悠。
第四十二章
“云云啊,你表姐是在合阴大学任教吧?”临近十点多,马校长才拖着身体回到家里,一看老伴都睡了,儿子儿媳又不知道跑哪儿玩去了。这个混蛋,又是不见人影,把个女儿扔给自己老两口带大不说,连这教育问题都得自己亲自操心。
“是啊,爷爷,你不是知道么,她进去那儿不还是你给你以前的学生递的话么?”马校长的亲孙女,十几岁的马云云正做着数学题,回头看向自己的爷爷,在她看来,爷爷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老犯糊涂。
“哎,你看我这记性,也不知道还能干几年,”马校长拍拍脑袋,躺到沙发上歇歇脚,一晚上下来差点没热死,那西装真不透气,又是发的劣质货。看来那位学生反映的问题,还真的马上解决,那帮家伙,天天就会扯皮,拨的款要不是我还有几个听话的学生,还没那么快下来。
“你打个电话帮爷爷问问,他们学校里是不是有人办了个高考补习班,还很多人去?”马校长说着闭上了眼睛,他没把话全说出来,他还记得这个小外孙女一直很聪明。
“那好吧,不过爷爷我这几道题做不出来,你可要帮我看看,”马云云和他爷爷一般狡猾,转了转眼珠说道。
“云云啊,不是爷爷说你,这数学题啊,得自己解出来才有乐趣,问人不是不可以,但那需要你实在是想不出来了,它和别的课有些不同,若是一遇困难就问人,很容易形成回避心理的,考试的时候遇到难题就不知所措了。”马校长不愿解那些他也头大的题,若说前几年还是游刃有余,这些年题越发难了,自己脑子也迟钝了,可别磨池半天自己也解不出来就丢人了。
虽说自己干校长前当了数十年的数学老师,就算当校长后,也经常代数学课,可碰到一些难题,也得耍太极拳,用上一句,“你们自己好好钻研一下,我们等下节课再说”。然后回头到办公室用考验的名义,让几个年轻老师费脑子去。
“哦,是这样啊,”马云云摸着小脑袋瓜皱着眉头说,“哎呀,我好像忘了表姐的电话了,得好好歇歇才能想起来呀,”
“好吧好吧,爷爷今天很累,今天晚上让你用会电脑,今天的密码是3434,那些题上网去问问吧,”马校长照旧打个太极拳,同样把难题推给别人。
“咦,我好像想起来了,”马云云装出恍然大悟地样子,一溜烟地钻到书房去了,“我这就帮你打电话问问,爷爷你最好睡上一觉。”
放心,我顶多到12点就醒来,你可别想通宵上网,虽然现在你们放假了,马校长带着这样的想法很快入睡了。
马云云没有急着给表姐打电话,反而是先开机输入密码,然后上网,她要先把那几道题做完再说,在她想来,爷爷会找自己帮忙的事情,哪会有什么大事。做出这些难题,若是有人通过手机打来问自己,就可以出出风头了。
“哎呀,总算做完了,自己花了好几个小时还没琢磨出来,上了表姐的秋秋问问人家就几分钟的事情,果然做女人就是好呀,换个男生谁会理啊。”马云云伸了个懒腰,突然想起爷爷的话,还是给她打一个电话吧。
“表姐,睡了没有?”马云云娇声地对着手机说道。
“喂,你这个小丫头,跑这里才住两天,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回去了,怎么又有事情要烦我?刚才是不是你登陆我的号了?”林冰坐在电脑前,拿起了手机,自己动手就是累啊,小丫头虽然古怪一些,但家务做得还真不错,外公可真是下功夫了。
“我这次是用来学习的,你可以看聊天纪录呀,”马云云可不怕,她用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当然自己也有号,不过那上面都是同学,受到爷爷的监控的,可不准乱加人,而很多问题问了她们,自己就没得意的地方了。
“那算了,你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情,还不睡觉,小心起黑眼圈,”林冰倒是很宠这个小丫头,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
“爷爷让我问问你们大学里,是不是有人办了一个很火的补习班?那人叫什么名字?”马云云问了几句,也怪爷爷没说清楚名字什么的,那些都很好打听啊。她当然不知道名字直接就写在广告上了。
“是那个方逸补习班吧,这才两天功夫,我办公室里也传遍了,大三学生自我创业,收入斐然,好像据说有二十多万的进项了,他也选修过我的课,不过为人挺老实的,是个刻苦学习的人,不怎么显眼,怎么,难道外公又想把人拉到他学校里?”林冰一边打着字,一边说话。
“哈,好像应该是这样吧,表姐你还没忘上回的事情啊,爷爷也是为教育事业鞠躬尽瘁呀,”马云云学着爷爷平时的官腔说道。
“行了,他为啥,还不是为了临退前更风光,了结数十年的心愿,凡是做校长的,不管是为自己,还是真为集体,都想办出所名校来,这样才有利有名。”林冰一眼就看穿了。
“那你怎么办,还要帮爷爷吗?这次听你口气好像不太好办啊,上次的几个毕业生,虽然有点能耐,可现在合适的工作,听他们说也不好找,能进重点中学任教,也是很不错了。”马云云就在附中初中部上学,当然清楚。这也是她爷爷专门调过来,就这么一个孙女,两个小辈也不操心,不在眼皮底下看着,还不知道被各种社会东西熏成什么样,社会也好,网络也好,肮脏的东西都太多了。
不知道得还都以为那些都是很正确,其实大了就后悔了,无他生活还是要过的,父母还是要养的,这个基本事实会让他们或早或晚地清醒过来。
“你知道就好,不过我还是试试吧,”林冰下了一个决定,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成,或者出现什么意外,若不是外公小时候对自己照料有加,让童年不至于充满黑色,她是绝对不会主动求男人什么事情的。
“好,那就说定了,不过成功后,别忘了告诉爷爷也有我的功劳呀,”马云云调皮地说道。
“你要功劳干什么?就得让外公严厉地管教你,免得走错路,”林冰说完后挂了手机。
“哼,自己懒找借口让我去收拾家务,还凶我,这次我就告诉爷爷没戏了,嘿嘿,”马云云眼珠一转,想出了个好主意。
第四十三章
“怎么,云云,手机打完了,你表姐怎么说的?”马云生校长一直就没真正睡下过,迷迷糊糊地在听着房里的动静。
“哦,爷爷你还没睡着啊,”马云云一脸苦相地从书房出来,对着刚刚起身的爷爷说道,“这回不行啦,表姐说她不愿再和那些臭男人打交道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唉,”马校长叹了口气,却没有着恼,“也苦了这孩子了,她从小父母就离异,还是我带她上完的小学,这些小辈们,各个不为孩子考虑,光图自己快活,说离就离,什么样子嘛,”
“我也光别教训闺女,就那儿子,也是不成器的样,孩子都多大了,还迷着玩,看来是我给他们的环境太好了,一个个不知道珍惜啊,想当年,我可是扒野菜才熬过来的。”马校长唉声叹气地说着。
“我教了不知道多少好学生,个个都有出息,大学教授都不希罕,可怎么就教不好孩子呢,小云云,你可千万别学你那不负责任的爹妈,得好好向上,做对社会有用的人,起码自己得能养活一家人,不能光顾自己,”马校长说着说着就忘记初衷了。
爷爷这么不容易,我是不是太坏了,马云云开始还觉得有些烦,听着听着就觉得爷爷真是比几年前老多了,心也软了。
“嗯,那个,就是,表姐还有别的话没说完,”马云云低着头说。
“啥,有话不一块讲出来,我又不是什么老古董,又不会强迫你们干自己不愿意的事情。这事算了就算了,我还有别的办法,最多拉下老脸来。”马校长正在转着别的念头,似乎高一四班新来的语文老师,还没对象吧,恩,听赵主任唠叨时好像是没有。也难说,很多都在秘密恋爱,想不通,怕啥了,这是光明正大的事情嘛。
“那个,她说对方是自己的一个学生,可以借发布考试成绩的时候替你带句话就算了。”马云云说完后等待爷爷的怒火。
“云云啊,你怎么也学会和你那爹一样撒谎了?当年他变着法子从我这里骗钱骗关系,还不惜和你娘提前结婚,就为了多拿一点贺礼。以后可不许了,”老马一听,还有更多的希望,也没多加斥责。
什么是一点,听我爹说,光是来送礼的门生就不比那区长给老娘做寿时来得少。就这还只是他亲自教过的,那些只是从他学校里出去的,还有很多都没来,有的还送了贺礼过来。马云云虽然不住点头,心里却想着另外的事情。
第二天,马校长一边处理学校的公务,一边焦急地等待外孙女的消息,来来回回地在校长办公室内走了好几趟,让几个经过的年轻老师不寒而栗,因为每年都有不少被他清除附中的,甚至包括一些关系不硬,横插进来的。
方逸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对林老师的话一点都不感兴趣,只是偶尔趁对方不注意地时候往她胸口看上几眼。
林冰有些生气,昨天听到表妹的话后,加上这两天的传言,还真有些相信,但凡事最好验证一番,于是她上午来到那个补习班的教室,也到后排听了一节课。
让她出乎意料地是,整个教室几乎坐满了,她的位置还是一位家长见她是个漂亮女人才让出来的,自己也没走,跑后门口站着听去了。
更让她吃惊的是,那些个学生,开课前有的还频频转头偷窥自己,结果当那个自己的学生一开讲,一个个老实地不得了,明明有些人根本听不懂,还集中着精力,这点自问自己都难以做到。
不过她倒是发现,自己对这些东西根本不感兴趣,也许是目的不同,那些家长是来试听,学生是来补课,自己是考察,自然对具体内容没多少兴趣。
这也难怪外公如此急切了,自己的水平比对方差上一截,都还被校方在试用期未满时就抢着签正式聘用合同了,何况这个学生?
“方逸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