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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在这里冲我发脾气，是不是感觉报完一点仇后，心里并没有舒服的感觉，反而有些空虚呢？”方逸看看脸上并无什么满意之色的阳春，一针见血地指出她此时的心态。
“哼，你说的正确又如何？难道还要以那种恶心人的借口，说什么反正人都死了，报仇不报仇都不可能复活，来劝阻我？”阳春没有转头，仍然盯着岩浆中不断翻滚惨叫的王德发。
“不，那种损着别人的牙眼，却反对报复，主张宽容的人，万勿与他接近，先贤已经说过，我怎么会当那种人，只不过你杀死他，让他恐惧容易，但折服这个家伙却没有那么容易，长期以来的心理惯性，会让他选择向上面求助，这样一来，以我们目前这些微小的能力，只要对方全力发动起来，很容易就能查到，”方逸有些担忧地说。
“何况他刚才也说了，有人正在调查你，你下面该怎么办？似乎你还没有把自己的势力给我讲清楚多少？”方逸接着问道。
“调查我，求自不得，正好我还缺少找到他们所在的线索，”阳春不知道还有什么底牌，居然丝毫不在意。
“那些喽罗们能知道什么，难道你是想把事情搞大，然后把他们引出来，这样太过冒险，”方逸摇摇头，这女人为了报仇可以舍弃一切，自己万万不行，从考虑上就完全不是一个立场了。
“你脑子转得倒挺快，没错，我现在就是想引出来他们中更重要的人员，如果那些人中间有可以直接与那幕后人接触的，我就可以像今天这样问出来，事实上我一直也是这么做的，只不过效果甚微，不过中间多了一个你，我的计划就能成功了，哈哈哈，”那阳春说到最后，居然又冷笑起来，弄得方逸毛骨悚然。
“你这种想法太天真，还一直说我如何，你还当这是游戏？打了小的，然后来中的，最后来大的，大的之后出老的？殊不知一句话说得好，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又有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若他们重视起来，一下子动用过于强大的力量，在你找到那些答案之前，同样也找到了你？那该如何？固然你可以杀死几个喽罗，可自己也绝对保不住了，”方逸摇摇手中的拂尘，不以为然地说道。
阳春没有说话，开始思考方逸说的话。这些在之前倒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报仇本来就希望渺茫，那种电视剧中的情节往往在现实里是相反的，人家多经营了几十年，自己才有多少本钱？为此即便知道这条路，绝对是困难重重，危险万分，也有很大的可能中途失败，但其他方式更难以成功，暗杀，正当举报，竞争……，哈哈，都是笑话；只有趁他们还不太在意，对自己的神秘力量一无所知，如果问出准确所在，就可以轻易地成功。
不过看今天的情形，效果如此良好，还轻易挖出了那些秘密，以前自己顶多把对方吓唬一下，虽然也能得到一些，不过没有今天这样完美，毕竟那些人在梦里，思考起来绝对是混乱的，自己有心无力，但看刚才，他说得另外一条路倒是很可行，只要配上自己其他能力的话。
“你的心思我也不是不知道，不就是怕万一失败，你全家遭殃么？”阳春沉默一阵，突然反问道。
“那又如何！这就是我底线所在，明白告诉你，今天被你胁迫到这里来，就是因为这个，若是你一意孤行，执意冒险，我今天就算拼个你死我活，大不了这身力量不要了，也不能让你牵连我家人！”方逸被阳春说中心思，突然翻脸，拉开与阳春的距离，他早已看清，但靠嘴舌，是打动不了这个报仇过分心切的女人。
而按照那女人的做法和现在她给的信息，方逸内心仔细盘算，至少有七成的失败可能，双方此时力量差距太大了，一个是两个刚刚有些神秘力量的青年人，可能其中一个还有些势力；另外一方却是不知道扎根了多少年，关系网遍地，势力庞大无比，金钱，权力等等都远超过前者；
最关键的是，对方哪怕是失败十次百次，顶多伤点皮毛，自己一方只要失败一次，就是万劫不复；这种估算的结果，肯定不能付诸实施，无论国家战争也好，个人做事情也好，都得有至少能够承受几次失败的实力，才能去做，这样即便输了，也能翻过身来。哪能一次赌上去，真正行大事是不能靠运气的。
“家人，多美好的词啊；刚才的王德发不也是这么说嘛”阳春却并未动怒，似乎想起什么一般，转头看向离开自己几步远的方逸，“你发什么狠？我说过不同意了？按你以前提到的方法，倒是稳妥，可这些喽罗们，我就不管了？”
“哼，你既然肯答应，那最好，我若不是被逼到了底线，断断不会鱼死网破，不能怪我翻脸，实在是你一直一意孤行，嘴里说听我的，实际上还是想要冒险，对付那幕后权贵，完全可以采取减其羽翼，弱其枝干，最后等他成为孤家寡人，一切不就在你我掌握之中了么？”方逸不等她说完，接着又道：
“何况你也太过偏激，要知道毕竟现在各方面都在发展，很多以前的罪犯都被清查了，尽管漏网的很多，但我们完全可以依靠侧面手段，利用正当机关，虽然很大的鱼需要非常大的网，费时良久，但他手下的那些势力，却只需要几盘录像带，几封举报信，几个人的口供，就能弄得他们焦头烂额，要知道随着法制完善，自首的人虽然不算多，但也不算稀奇，只要操作的好，还是能够在我们承受范围之内，还不会引起他们大的注意力；等到温水煮沸，这青蛙也就跳不出去了，”
“你这方法，就不怕他们查出来么？”阳春似乎有些同意的意思，问道。
“当然不怕，毕竟我们有不同凡人的力量，完全可以在今天的基础上编造出一幅假象，包拯重生，阎王在世，同时再办些与你报仇并无关联的案子，这样就能迷惑住他们的注意力，只认为有神秘人物来替你查案，这样一来，我们的风险就大大减轻，何况我现在与你还没有多少关系，谅他们也猜不到我头上来，如果不是由于你也有耳环那个东西，想来怎么也不可能发现我的所在吧？”方逸反问道。
“那倒是，如果不是后来感觉到隐约的联系，就你之前的表现，也顶多是个有点能力的教师，没什么出奇；调查也不可能找到什么关联，毕竟你收入也好，表现也好，都没有出格的地方。”阳春倒是点头同意了。
不过，这样还是有一个漏洞，那就是万一对方那里也有一个类似能力的人，自己就有危险了，不过两个东西都可以让阳春花费很多功夫才能确定自己，那么三个的话，应该可以彻底屏蔽自己的所在。方逸虽然想到这些，但自然不会现在说出来。
阳春似乎也认为这种可能性太低，也没有问出来，而是说道，“那这个混蛋怎么办？就这样放了？”
第九十三章
“当然不是，如何做我不是刚刚说过，不过他似乎在开始的时候，看出你身份了，如果我们能消除一下他的这段记忆就好了，”方逸看着阳春说道，有些无奈地说道。
“你倒是精明，知道人们做梦时，往往有很多内容都是想不起来的，不过这点我倒是能够做到，只要布置一下就行，否则我以前收集万鬼，还不早弄得满城风雨了？”那阳春一脸自信的说道。
果然，这就应该是她耳环的功能之一，我说不可能单单是能够主动进入梦里那么简单，不管我的还是林冰的，都是几个功能，如果发展起来作用都是极大，她能有这种能力也是正常。
“若不是一次性消除太多人梦中的记忆，会消耗我不少力量，刚才也就不必费心思赶走那些不知羞耻的女人，让她们也吓上一吓，”阳春嘴里说着，似乎头动了一下。
“那你上次与我对战，是不是因为消耗太多力量，才让那两个人保留了梦中记忆的？”方逸想起连庆说的那些话，赶忙问道。
“那是自然，否则我怎么会留下那么大的漏洞，万一被他们说出去，我再行事自然就困难许多，现在你也明白，为什么我敢冒险的原因了吧？”阳春继续说着。
“既然如此，哪你为什么要答应我？”方逸一听，的确，如果可以随时消除梦中那些人的记忆的话，只要得到她自己需要的就可以了。
“哼，那是因为我如果在审问犯人过程中，消耗过大，这项能力就可能使不出来的，但但从你的立场来看，一次失误都要不得，我自然不再坚持冒险；不过今天我倒发现，你的精神力似乎可以被我利用一些，”那阳春说着，脸上露出一点莫名的笑容，看得方逸心中不妙。
原来是这样，难怪她突然弄出那么多强力的鬼怪出来，方逸点点头，心道这女人还算有点良心，没有固执到底，要是真敢一意孤行，拖累自己一家，说不得就得把她拼死在这里。
不过出去后她会不会反悔？方逸看看仍然在看那些幻像的阳春，不敢肯定，不过她既然把更多秘密都说出来了，应该是打算慢慢行事了。
哦，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女人总是多变的。
“好了没有，那家伙再这样下去，估计不死也成白痴了，我控制力可没有那么持久，”方逸实在看不下去，把自己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面，很容易疯狂的。
“王德发，你可知罪？”阳春又成了那个铁面无私的包拯，坐在大堂之上，四下站满地府鬼卒。
“小的知罪，包大人开恩啊，”王德发好不容易熬过两次地狱，精神早就崩溃了，只是嘴里不断求饶，哪还分得清真假。
“天有天条，地有地规，人有人律；今日你受过地府之规，看你阳寿未尽，本府便放你回去，但你须得自从人律，如若心存侥幸，妄图逃脱制裁，那半辈子，你就只有在地狱之中度过！你可明白？”阳春一拍惊堂木，震醒了还在求饶的王德发。
“是，是，谢过包大人，小的一定前去自首，改过自新，再不违背地规人律，好好做人，……”王德发心中大喜，这可真不是人受的，若是天天如此，还不如去老老实实吃二十年牢饭来的自在啊。
“你须知地狱人间素不往来，此间之事，若是泄漏半句，便是违了天条，那时你阳寿立尽，本府也救你不得！你可听清了？”阳春问道。
“是是，小的定不把地狱见闻说出去，”这时王德发欣喜之下，倒想起以前看的《西游记》中，那崔判官也说过，地府之事不能对人言，愈发有些相信。
“退堂！”阳春仍旧一拍惊堂木。
“威武……”鬼卒吼叫一声，整个大堂连同鬼卒，王德发都消散了。
“看来你能力不凡阿，居然还能把整个梦打破掉，”方逸早已经站到外头，看着逐渐消散的罩子。上两次对仗都是直接让她跑了，虽然有巧合，但显然她是有凭仗的，难怪刚才自己作势要拼命，她明明精神力避自己差得多，还无动于衷。
“那又如何，找不到仇人的所在，我也无可奈何，”阳春也出来了，接着说道，“好了，那王德发醒来后，只会记得去了地府一趟，我们之前的事情他是想不起来的，就好像人一晚往往做很多梦，但能想起来的只有几个。”
“既然这件事情完了，我们的战略也算定了，你一边通过现实调查，一边我们借助阎王爷这块招牌，假借名义在惩罚那些罪人的时候，顺便扫除他的羽翼，再加上自身实力的深化，多管齐下，不出几年，那人必然风声鹤唳，孤家寡人，到时候，你要如何做都是随心所欲，让他先身败名裂，然后被惩处，恢复你家的名誉，岂不是更好？若是暗杀了他，他的势力不会就他一个人，肯定要先报仇，再上位，我们逃不了多久，”方逸唯恐阳春心志不坚，再起反复，不厌其烦地说道。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万一那些被阎王爷审过的家伙，泄露出去怎么办？虽然你刚刚也说了，不能泄露，否则阳寿殆尽，可万一有哪个不相信，顺口说了出去，我们要想保密就难了，”方逸又说道。
“你顾虑可真够多的，算了我告诉你好了，我在说那番话的时候，就做了一个潜意识的暗示，一旦他要讲那些内容宣出口，立刻便会体验到之前刚刚在地狱里的感觉，这种方法还是我从林冰那女人那里学到的，”阳春很不耐烦，直接说道。
“你的身份倒真是不少，恐怕如果不是我心思比较细，还看不出你和曹雪有什么外貌关联，想来这张脸也经过化妆吧？”方逸看看已经换回装扮的阳春，问道。
“那是当然，你当我在国外这二十多年是白过的？不客气地说，就算普通特工也没有我掌握的东西多，”阳春仍旧显得很自信。
“谁让俺是小地方出来的，有心学，也没人教啊，过来小黄，你这从小……从小就吃不饱的家伙，来让你阳大妈给点吃的，”方逸本要说，你这从小没爹的孩子，还好反映得快，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