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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啊……”此时此刻的周无成，就像一个没了气的气球一般，彻底失去了信心。
谁能料到，生活有时候也是如此的绝望呢？
曾经辉煌时的周无成，那是何等的神奇啊？
周无成愣了好一会后，忽然心想，卖不出去皮鞋也好，至少可以天天在这皮鞋厂里呆着，总比监狱好。
这一想，他的心情也就好了许多。于是他冲那白发老头问道：“大爷，怎么称呼您呢？”
“你不是已经叫我大爷了吗？”
“不是。我是说，您贵姓？”
“我姓愣，你叫我愣大爷吧。”
“那，愣大爷，您可以带我去库房看看皮鞋吗？”
“有什么好看的啊？不就是大头皮鞋啰。”愣大爷似乎不愿意动身。
“那我也要看看嘛。因为我没有穿过大头皮鞋，还不知道大头皮鞋是什么样子呢。”
“哦。也是，你们年轻一辈，可能连大头皮鞋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那我就带你去看看吧。”
“谢谢愣大爷！”
愣大爷渐渐站起身，从墙壁上取下一串钥匙，然后从门卫室走了出来，领着周无成奔向了库房。
等愣大爷打开库房，只见一屋子黑压压的，堆积得全是皮鞋。
周无成愣了愣，然后弯下身子，随手抄起一只皮鞋，看了看，这一看，他不禁乐了，半似自语道：“嘿~~~这皮鞋看来，还真是可爱，像个胖娃娃似的。”
“不过这种皮鞋早就没有人穿了。”愣大爷回道。
“嗯……”周无成倏然一想，貌似较劲道，“那倒未必吧？我第一眼看到这皮鞋，就觉得挺可爱的呀。”
“那你就去卖吧。不过，你要是将这十万双皮鞋卖出去了，你愣大爷我都给你磕三个响头。”
“嘿嘿~~~”这时，周无成却是没有把握的笑了笑，“我只能试试看。”
说着，周无成就从弯身捡起了几双皮鞋，然后冲愣大爷说道：“好了，你锁门吧，我先拿这几双样板试试看看。”
“……”
估计周无成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于是他就拿着那几双皮鞋在厂门口摆了个地摊。
然后他又找来了一支粗油笔，和一个硬纸板，在上面写道：“童趣版大头皮鞋，让我们回到过去的天真无邪！”
写完后，他也就将那硬纸板搁在了摊位前，没在意这事，就只顾和愣大爷拉起了家常。
愣大爷一个人在这儿也呆了一年，一直没什么乐子，所以这周无成一来，两人自然无话不谈，天南海北的，聊得个没完没了的。
正在他俩闹得起劲时，忽然，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在地摊前止住了步伐，问道：“这皮鞋多少钱一双呀？”
“嗯……”周无成一愣，忙在愣大爷耳畔低声问道，“这皮鞋的成本价多少啊？”
“样子虽丑，”愣大爷也在他耳畔回道，“但这皮鞋都是真皮做的，当时的成本价在一百多块钱吧。”
“哦。”
周无成也就心里有了底，随口冲那年轻的小伙子答道：“五百。”
“好，给我拿一双。”
等那小伙子一走，轰然一声，路人都围了过来。
这围观者见那年轻小伙卖了一双，所以也都觉得这皮鞋蛮可爱的，于是又有人要买。
然而，周无成却冲围观者解释道：“对不起，这几双皮鞋都是残次品了，所以现在也就不卖了。”
就这样，周无成打发走了围观者，然后收起了地摊。
可这愣大爷很是费解，于是就冲他问道：“你怎么卖一双就不卖了啊？这可都不是残次品哦？再说，这皮鞋，卖一双是一双，你收摊干吗啊？”
第二十五章 【苦恼】
听愣大爷问为什么收摊？为什么不卖了？
于是周无成侧脸看了看愣大爷，淡淡一笑，反问道：“嘿~~~愣大爷，您知道这库存是多少双皮鞋吗？”
“十万双呀。”愣大爷回道，“所以我就说嘛，卖一双就少一双嘛。”
“嘿~~~”这时，周无成忍不住一声冷笑，“您也知道有十万双，那么我问您，如果就以我摆地摊的方式一双双的卖，这岂不是要卖到二0一二年去了吗？”
“那你想怎么卖啊？”愣大爷懵怔地问道。
“这个嘛……”周无成不慌不忙的想了想，然后又淡淡一笑，“嘿~~~我自然有我的方式啦。”
“什么方式呢？”
“这个嘛……暂且还是商业秘密，呵呵o（∩_∩）o…”
这愣大爷很是不满地瞅了周无成一眼：“哼~~~你个小鬼鬼，居然跟大爷我卖起了关子，真是的。好了，反正我就只管看大门好了，至于其它的，就随你个小鬼鬼去折腾吧。”
话说到这儿，莫名的，愣大爷忽然抖露出了内心的不满和气愤，半似自语道：“他妈的，老子我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现在居然被秦桧那个乌龟孙子给算计了！老子打战那会儿，风里来雨里去的，还不知道秦桧那个龟孙子在哪儿呢？他老爹和老妈还没有把他造出来呢。如今时代不同了，这帮年轻领导班子都不按照套路来了。他妈的，原本老子是这新都皮鞋厂的书记，这厂去年倒闭时，卢胜有市长亲自帮我安排好了退休，让原来的副厂长牛混世守厂，后来也不知道秦桧那个龟孙子做了什么手脚，结果安排了牛混世退休，我老子我给留在这儿守厂了。不过，秦桧那龟孙子也别以为自己聪明，老子也知道，牛混世是他的老丈人，所以他就在背地里捣鬼。但是，老子还是相信那句古话——好人有好报，坏人遭雷劈。所以，日后……秦桧这龟孙子指不定哪天会被车撞死的！”
听完愣大爷的一番牢骚后，周无成深表同情，但又有些不相信的问了句：“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没这样的事，”愣大爷很是激愤，“老子还能瞎编故事吗？老子这么大把年纪了，还会胡说吗？再说了，老子可是革命老军人！老子可以一个军人的作风告诉你个小鬼鬼：秦桧那龟孙子就是有纪律上问题！”
周无成看愣大爷越说越激动，喷了他一脸口水，吓得周无成赶忙退后了几步，偷偷抹了抹脸上的唾沫星子，然后低声道：“愣大爷，您别激动。有话慢慢说。”
“老子能不激动吗？你个小鬼鬼懂个屁呀？”
“是，关于政治上的事情我是不懂。”周无成回道，“但是，我一定要替您报仇，将秦桧那个王八蛋给治了。”
“切！”愣大爷不屑一顾道，“你个小鬼鬼还是把自己顾好吧。再说了，你是哪根葱？哪根蒜？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人家现在可是新都市副市长，就凭你个小鬼鬼，想治了他？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省省？”这时，周无成也莫名的来脾气了，“这回，我想省都省不了！听您这么一说，我才想起秦桧那个王八蛋也骑到老子头上了！其实我也看出了一点儿问题，只是想忍着算了，但是听您这么一说，我无法可忍了！”
愣大爷瞅着周无成，愣了愣，然后问道：“你个小鬼鬼，毛还没有长齐，秦桧怎么就骑到你头上了？”
“是这样的，”周无成解释道，“我原本也是卢市长安排好了的，要我去新都大酒店任总经理，和现任的牛震天总经理办理交接手续。可后来，等我去了新都大酒店，没想到牛震天那个王八蛋比国务院院长还他妈的牛，居然说，只要新都大酒店在，他就永远是那儿的总经理，因为他是秦桧副市长的大舅子，而且还撕毁了卢市长亲笔签字的任命书。气得我当时就回卢市长办公室了，可等我和卢市长说了这事后，卢市长就叫秦桧那个王八蛋来对质问话，谁料，秦桧那个王八蛋就把我叫出了办公室，他单独和卢市长聊了聊，后来等他那个王八蛋出来，就告诉我，要我来新都皮鞋厂卖他妈的皮鞋。所以，我想，这里面……秦桧那个王八蛋也捣鬼了？”
“我操！牛震天是他妈的牛混世的儿子，他们都是一家子人，所以这秦桧的龟孙子当然要向着他们了！”愣大爷说着，忽然停顿了下来。
然后，愣大爷仔细打量了周无成一番，问：“小鬼鬼，你是谁呀？卢市长会亲自安排你去新都大酒店？”
“我是周无成啊。”
“哦……”愣大爷拖了个长音，“你就是那个坡禅电器公司嫖妓的总经理、后来因传销被抓的周无成啊？看来……你小子也还是有点儿本事，这次居然把卢市长给忽悠了，让你去新都大酒店当总经理。”
“这个嘛……”忽然，周无成显出了一脸窘态，“看来……您还是有些误会的。至于具体的……我也不想过多的解释了。我怕越描越黑。”
周无成心里在想，看来这以后做事还真是要上心点儿？还是俗话说得好——好事不留名，坏事传千里。这回，连他妈的一个看大门的老大爷都知道了。看来……我周无成又走到了人生的低谷，又回到了原点？
这愣大爷也没有给他好话，因为像他这样老一辈的革命家，是看不惯像周无成这样的年轻人的。
愣大爷说：“你个小鬼鬼也是什么好鸟！我看，你跟秦桧那个龟孙子没什么两样！所以，你还是别再老子面前吹牛了，老子也不指望你帮我报复秦桧那个龟孙子！”
唉~~~周无成暗自叹了口气，心想，看来……这会儿，我说什么也是白扯了？
这一想，他很是无奈地看了看愣大爷一眼，然后转身离去了。
他一边默默的转身离去，一边心想，我不是好鸟就不是好鸟吧，反正我也不比坏鸟坏。我还是静下心来，做我的事情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总还得有人来收场吧……
第二十六章 【重逢】
周无成回到库房，将那几双样板皮鞋放回库里，然后转身走出库房，也就顺眼望到了库房对面的办公大楼挂有“激情之夜歌厅”字样的广告牌。
这无疑就给他产生了某种生理上幻觉和欲望。毕竟，他已经在监狱里蹲了将近两个月了，好久都没有见过正点的妞了，更别说做那事了。
去激情一下下？他忽然心想，哦~~~对了，愣大爷说了，白天这歌厅不营业。那……那我就去库房找个地方睡一会儿，等到晚上再去激情一下下？哦~~~对了，老子他妈的现在已经不是大款了，现在已经是身无分文，哪他妈的还有闲钱找小姐啊？那……那我总不能学着梦遗主持那样——狩猎（手淫）吧……
梦露？忽然在他脑海中闪现出了梦露这个名字。
于是他就习惯性的去掏手机，打算给梦露打电话，结果这一掏，才想起他刚从监狱出来，什么毛也没有。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也只好想起愣大爷了。
于是，他厚着脸皮步进了门卫室，冲愣大爷言道：“愣大爷，您看……您能借手机给我用一下下吗？”
愣大爷抬起头，瞪了他一眼：“手机是什么东东啊？”
“啊~~~”周无成差点儿喷血，“手机就是……就是一种移动的无线电话。”
“操！老子知道！”
“那您还问是什么东东？”
“我故意问的，不行啊？”
“嗯……”周无成窘态的愣了愣，“从自由学的角度来讲，肯定是行的。千金难买您乐意嘛。”
“操！别跟老子我扯这些没用的。”
“那好呀，那您就借手机给我用一下下吧？”
“老子凭什么要借给你用呢？”
“这个嘛……”周无成彻底是没辙了，“当然不凭什么了。要说凭什么？那只有凭您乐意不乐意了奇Qisuu書网。如果您实在是不愿意的话，那您就直说嘛。”
愣大爷仍是带气地瞪着他，忽然拿出了手机：“给！拿去用吧！”
我靠！周无成在心里暗想，这愣大爷是不是有毛病啊？既然都借我手机了，干吗还那么死人态度啊？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他还是客气地冲愣大爷致了谢。
拿过手机，他就直接给梦露拨了过去。
等电话接通后，他才忽然问自己一个问题——靠，我什么时候把她的手机号码记得这么熟了啊？难道……莫非……
他正想着，电话那端的梦露说话了：“喂~~~”
“我是周无成。”
“无成？真的是你？你在哪儿？我去接你！”瞧梦露激动的。
“我在新都皮鞋厂。”
“……”
电话挂断不到半小时，梦露就打车来到了新都皮鞋厂。
这周无成一见到梦露，那就是一个自然反应——箭步上前，一把将梦露搂紧了怀中，那就是一个狂吻。
“好了啦~~~”梦露羞涩的、扭捏道。
等周无成一阵热吻过后，忽然又是暗想，靠，什么时候我也学会跟他妈的女孩子缠绵了啊？难道……
“你饿吗？”梦露心痛的问道。
周无成摇了摇头。
“那你想干吗？”
“回家。”
简单的两字“回家”，居然让梦露莫名的哭了起来，哭得那么的心痛，又是那么的幸福……
“（*^__^*） 嘻嘻……”梦露含泪的笑了笑，“好吧，我们回家。”
说着，两人坐进了计程车内。
“前天，”�